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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萨背上包刚准备走，却因着宋戈进了袁泰的秘密基地，眼瞅着没关紧门。
忍不住心痒的想借机进去看一看袁泰的真正手艺。
袁家世家裁缝，从明清一直传到现在，那手艺可是她觊觎了好久的。
脚尖一转忍不住悄咪咪跟过去。
宋戈推门进去，可是把专心缝衣服的袁泰吓了一跳。
他这成衣室，除了苏也这丫头能和喜欢突访外，几乎没什么人敢这般不打招呼的进来。
袁泰想着眸间不觉染上些惊喜转身望过去。
一抬眸看到的居然是宋戈，眸间的惊喜瞬时落了一半，但还是挑眉道，“您怎么来了？”
接着又问，“是亲自来拿衣服的？”
袁泰说着边起身边笑着遗憾的摇摇头道，“我还以为是二少奶奶。”
“她这都好久没来我这了。”
“我还想着和她商量，”
袁泰说还没说完，捕捉到袁泰话中关键词的宋戈，下意拧眉问，“以前都是她亲自来拿？”
不应该是方叔来吗？这活怎么变成苏也的了。
袁泰顿住脚步，瘪着嘴角微拧了下眉心审视了宋戈一番，接着轻叹一口气，难得批评道，“二爷不是我说您，您这老公做的一点都不称职。”
“看来您真的就是一工作狂，对自己的老婆每天做些什么一点都不了解。”
说着拿起手中的长尺随手点在一个衣架上，作势就好好为他普及一下。
袁泰顺着上面的一排纽扣滑下来，挑眉示意宋戈看，“看看，这排纽扣是二少奶奶亲自为您选的，说黑曜石这款衬衫搭配黑曜石更配您。”
说着还轻点上其中的那一颗纽扣，感叹，“就这一个小小的纽扣款式，都是二少奶奶精心挑选了整整两天，才选定。”
袁泰说罢，顿一下，偏头勾着眉尾觑一眼宋戈，“看看少奶奶对您的用心，再瞅瞅您这。”
音落，袁泰也没等着宋戈说出个什么，随即又点上另一件衬衫的料子告诉他是苏也怎么选的，为什么这样选。
接着小到衣领的设计，袖扣的长短，颜色的搭配，尺寸的宽松····
宋戈听着袁泰的介绍，目光所及在袁泰成衣室里属于他的每一件衣服或多或少都有苏也的手笔。
袁泰觉得介绍得差不多了，扭头看向宋戈，才发现他那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满是惊讶。
不待袁泰勾着唇角满意这一效果的说话，就见宋戈主动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袁泰看着宋戈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忍不住失了礼数，轻训句，“二爷不是我说你，要是换做我是你老婆，就你这样子。”
“非和你离婚不可。”
什么也都不知道的袁泰，还不知道他这番话正戳中宋戈心思。
袁泰拧眉回想两秒，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少奶奶是在你们结婚半个月后开始每天来我这的。”
“我清楚的记得她和我这老头开玩笑说您很忙，没时间陪她，她来这里就当是每天和您在一起了。”
说罢，猛地想到什么，忍不住感叹，“这样一想来，自你们结婚后，算起来少奶奶好像还真没缺席过您的一件衣服。”
宋戈听得顿在了原地。
袁泰感慨完，走到已经排排整好的衬衫，扭头问，“您要全拿走还是先选两件带走。”
宋戈听见袁泰的问话才慢慢从震惊中回神，答非所问，“方叔给你送来的那本画册呢？”
袁泰下意识拧眉疑惑问，“什么画册？”
接着又道，“方叔一周前不是来送我让少奶奶带回去的手稿。”
“也没说什么画册呀。”
袁泰虽是这样说，但还是指了指他那一摞手稿，“您翻翻看在不在那堆手稿里面。”
他记得方叔送来后，说是他的手稿，他就让他丢在他那堆乱哄哄的手稿中就行。
宋戈少见带着期待又不敢期待，喜忧参半地急切去翻找。
很快，不到10秒他就翻到了。
拿在手中，他却又害怕了。
翻开了，和他想的不一样了呢？
心中犹豫着，但是身体却更先诚实地做出了动作。
修长的指慢慢翻开了封皮。
上面赫然几行简短清秀的字，宋戈认得，这就是苏也的字体。
独属于苏也的那种清秀中还带着丝锋芒的字体。
与他不期而遇，我的心怦然一跳，让我恐惧又兴奋。
我怕他出现，又怕他不出现，怕他看我，更怕他不看我。
——安德烈·文席蒙
宋戈不觉抚上那个‘他’。
这个让她恐惧又兴奋的‘他’会是他吗？
随即不再犹豫，掀动长指翻开第一页。
在扉页掀开，慢慢展露出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侧脸时，宋戈的手就不觉抖了。
是他，真的是他。
第一张，他们领证后，新婚第一夜他事后睡着的模样，后面跟着一行字【我们的新婚第一夜】2021.2.10
宋戈至今忘不了，新婚第一夜，他望着微垂眉眼害羞洗澡出来的她，沉声强调，他没有要形婚的准备。
他记得苏也红着脸点点头，轻声应，“我知道。”
后来，一切水到渠成，她成了他的太太了，更没必要压抑他对她的渴望。
那一夜，他记得她明明都被他折腾得昏过去了，什么时候醒过来偷偷画了他。
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第二张，新婚夜他出差一个月后他依旧闭着眼眸熟睡的模样。【他回来了，还带了礼物，是一条手链】21.3.15
第三张，依旧是他的睡颜。【时隔253个日夜，他终于回来了】
【他瘦了也黑了】21.11.28
宋戈回想当时他因着看到她小心翼翼对待他的模样，想着给她空间去适应新转变的身份，随即决定去R国开拓分公司，一走就是将近9个月。
想她却又忍着高傲的不肯主动给她打一个电话。
从他落地那一刻就开始后悔了，可是工作日程早已安排好，那还由他随意变动，他开始日夜赶工作，怎么可能不瘦。
黑？他当时被晒黑了吗？他还真没注意。
两人结婚第一年，现在回想起来两人见面的次数真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之后他似乎没有再离开那么久了。
第四张，第五张····
宋戈一张张翻动着，直到翻到末尾第199页，只剩两行简短的字，没有他素描。
【方姨说，他心里是有爱的人的】
【我，只不过是一个替身】
【他喜欢的只不过是这一身骨肉罢了】
···
宋戈快速往回翻，每一张都是他事后的睡颜。
回想来，一直都是他错了，他只以为她那小心翼翼害羞又讨好的模样是因为害怕他不喜他强装出来的。
所以他这三年间，刻意地给足她空间，怕她和他在一起不舒服还要强装才不断出差，所以每一次见她，只想将他揉进他的骨血，再也不许她心中装下其他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嫁给他开始，是有想要喜欢上他的对吗？
三年，将近一千多个日夜，就算只是抵死缠绵，也不过堪堪198个日夜。
此刻脑中回想着这三年间的他，他真想给他自己一拳。
他到底自以为是的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