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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轻轻地关上了。母亲已经睡着了,兰枫悄悄地坐到了母亲身边。看着母亲的面庞,他端详了一会儿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放在了母亲的枕头下面。又把母亲伸到被子外面的手,放回了被子里面。兰枫打算这就动身。
“孩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张夫人)
“对不起,把您弄醒了,您接着睡吧。”(兰枫)
母亲睁开眼看到兰枫,开心地笑了起来。但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兰枫的一身戎装,她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
“孩子,你这是又要去哪儿啊?不是才训练回来,又要让你出去吗。不行,我得去找你父亲说说。”(张夫人)
“哎呀,母亲,别这样。父亲因为您总向着我,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如果再给他添麻烦,那可就不好办啦,现在我和父亲的关系已经很僵了。”(兰枫)
呵呵,母亲轻声地笑了起来。在出远门前,见到了母亲的笑容,看来此行会一切顺利。
“不要担心我,您好好养伤吧。这次训练回来后,咱们找一些风景好的地方,我陪您去四处散散心。”(兰枫)
“风景好的地方?好啊,那就这么定啦。”(张夫人)
“把全国风景好的去处,咱们都转个遍,把各地的肉菜也都尝个遍,就我陪着您去,千万不要告诉三哥,要不然肉都得被他抢光了,连汤都剩不下。”(兰枫)
看着兰枫边砸么着嘴边开玩笑,母亲又乐了。
“好啊,就咱俩去。看来我得快点儿好起来。”(张夫人)
“是啊,您得赶快好起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兰枫)
兰枫探身轻轻地抱了抱躺着的母亲,然后站了起来。
“仆人马上就会来的,她去给您拿汤药了。我让她顺便,把剩下的烤肉都给我拿来。”(兰枫)
“嗯,好啊。她说你最近瘦了好多,应该多吃点儿。出门在外,可得记着按时吃饭。”
兰枫正要打开房门,母亲轻声地叫住了他。
“孩子,你过来一下。”
兰枫又来到母亲的床前,坐了下来。母亲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样东西,交到了兰枫手里。
“这个为什么给我?”(兰枫)
“枫儿,你答应我,要随时带在身上。”(张夫人)
这是母亲出嫁时,外祖母送给她的一把短剑。兰枫曾几次缠着母亲要,母亲都没有给他。这把短剑非常罕见和特别,它的剑身比普通的短剑要窄,而且剑身细长,剑刃十分锋利,是一把可以削金断骨的可怕利器。同时,重量却很轻,藏在身上十分方便。
“好的,我训练回来,就还给您。”(兰枫)
看着母亲的表情,兰枫知道无法拒绝。而且,他今后很可能也会用到它。
“夫人,该喝汤药了,我进来啦。”(年长的女仆)
年长的女仆走了进来。兰枫该出发了。
*
在南山城北门的城墙角落里,兰枫拍了拍他的坐骑,示意它自己回去。这家伙是黑马生的马驹,很聪明,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他本想骑着它出发,但是这匹母马已经怀了马驹,并且马上就要生了。有些遗憾的是,他无法看着小马驹出生了。
他还曾经想过骑父亲的黑马走,可是,二哥把黑马拴在了父亲的正房前面。去那里偷马的话,风险太大了,如果被父亲抓住,恐怕就再也无法脱身了。
‘这趟得给父亲找些补药回来,他用弓箭时,手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兰枫)
兰枫想着,把背上的包袱往上提了提。包袱里有家传的宝剑,上次用过后,他感觉非常顺手。好剑得时不时派上用场,不能只挂在家里的墙上。
“得赶紧走了,如果父亲看到宝剑不见了,肯定会派人来找,那可就麻烦了。”(兰枫)
他喃喃自语着,已经越过了城墙。这个地方的内墙不算高,但是外墙比其他地方高出了两倍,一般人都不太知道。因为这里经常有毒蛇出没,平时很少有人来。
“参将官,这边。”(德发)
黑暗中传来了德发的声音。兰枫高兴地跑了过去,按照他的要求,德发已经把行囊和马匹都准备好了。
“谢啦,德发。”(兰枫)
“您不要这么客气,都说过几次啦,您要是这么客气,就太见外啦。”(德发)
“你这家伙,别人真心诚意的时候,听着就完了。”(兰枫)
“好吧,知道啦。这个您也带上吧。”(德发)
德发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袋子,沉甸甸的,不用说,肯定是银子。
“这是什么?”(兰枫)
“我也不知道。按照您要求的,我正准备悄悄地出去借马,没想到被您二哥撞到了。他把这匹马和这个袋子一起给了我,让我交给您。您看看吧,马可是一匹好马!”(德发)
兰枫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二哥这次又是这么照顾他。
“这是我给您准备的。”(德发)
德发递过来的袋子比那个钱袋要大,里头硬邦邦的,装的是德发的母亲做的猪肉肉脯。他母亲的肉脯在南山城远近闻名,想买的话,得提前预订才行。
“参将官,您在外面玩几天,就赶紧回来吧,把事情好好处理一下。不知道您又惹了什么大祸,到了半夜离家出走的程度,这次搞不好,您二哥还得替您背黑锅。”(德发)
“别说啦,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兰枫)
“赶紧走吧,我也得回去了,还得参加早间训练呢。”(德发)
这会儿功夫,眼睛已经习惯了周围的黑暗。兰枫的嘴角动了动,说话看上去不冷不热的德发用脚踢了几下地上的杂草。
这是个非常可爱的兄弟,十分重情义。德发的眼睛已经有些发红了,再过一会儿,搞不好眼泪就掉下来了。本想再开两句玩笑的兰枫噌地一下,翻身上了马。
“德发。”(兰枫)
“参将官。”(德发)
“我已经把你写在了参将官的人选里,排在第一个。好好露两手,如果抢不下这个职位,我可饶不了你!还有请转告你母亲,谢谢给我准备了这么多肉脯,我走啦。”(兰枫)
还没等德发缓过神来,兰枫的马已经朝着山间小路的方向飞奔了出去。到目的地,骑马需要十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