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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换个姿势行不行?”
“快了快了,再坚持片刻,马上就好。”
“唔,我腿好酸,受不了了……”
“不要并拢,分开点。”
……
翌日清晨,童谣的崖坪上,响起师兄妹的声音。
一袭鹅黄襦裙的童谣蹲着马步,握剑的右臂伸直向后,剑身和手臂呈一直线。
宁玉在一旁盯着,确保童谣保持这个别扭的姿势一动不动。
身上唯一能动的,就是童谣系马尾的两条粉绸,被风吹拂得飘晃颤动。
今晨他终于可以开始教童谣领悟流虹剑势了,然而很快就出现了问题。
想要领悟剑势,首先就要将每一式的剑招,完美无缺地衔接起来,拿七式流虹剑诀来说,就得做到七剑如一剑。只有这样,剑气才能逐渐交融聚汇,慢慢形成剑势。
然而童谣虽然早就学会了七式流虹剑诀,但是剑招之间的衔接却很生涩,无法做到圆融,尤其是第二式临虹款步和第三式虹销雨霁之间,衔接得特别生硬。
就像作画时,一笔一画之间,停顿滞涩,无法一气呵成。
所以宁玉便让童谣记住这个姿势,记住这个衔接状态。
“好了。”
片刻后,宁玉两手一拍,宣布童谣恢复活动自由。
童谣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坐莲剑哐当扔到一边,揉着被师兄玩坏了的大长腿,眼神幽怨地看着宁玉:“臭师兄!弄得我腿都软了!我要休息一会!”
“可以。”宁玉笑道:“但只能休息半柱香时间。”
童谣伸直大长腿,铺扯好裙摆,粉拳锤着大腿,一边做着肌肉放松,一边道:“师兄,我们过几天去哪玩呀?”
这是之前谈好的代价,她好好练剑,领悟流虹剑诀的剑势后,宁玉就要带她出去玩。
“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尽快练成剑势吧,先别想那么远了。”宁玉撇了撇嘴。
“臭师兄真小气,提前说一下都不肯。”童谣大大的明眸,翻了个白眼。
“主要我也没想好。”宁玉心里嘀咕。
他现在着急的,就是尽快完成任务,拿到燎原剑法,万一在择徒大典之前,童谣还没领悟剑势,那就不好了。
“小谣啊,师兄保证,一定会是很好玩的地方,你就放心吧。”宁玉开始画饼:“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抓紧时间,在择徒大典之前领悟出剑势来。”
童谣问道:“为什么这么急?一定赶在择徒大典之前?”
“你想啊,择徒大典上,所有剑峰都会抢李纯澈,我也会为师父和玉阙峰争取,说不定李纯澈就会成为我们师弟。”
宁玉道:“到那时候,你这个做师姐的,连一股剑势都没领悟出来,是不是就有点丢人了?”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童谣轻声嘀咕了一句,嘴上问道:“那个李纯澈真有那么厉害?”
宁玉道:“那是当然,此人剑心纯澈,天赋极佳,品行更是高洁无比,综合来说,差不多有你师兄的六七成,当然厉害了,简直就是万中无一。”
“臭师兄不要脸!”童谣啐了一下。
“好了,休息够了吧?”宁玉瞥了一眼童谣的腿,她已经不再锤揉,然后道:“起来继续练剑吧。”
“还没够!”
童谣道:“我还要回房一趟。”
“你要干嘛?”宁玉问道。
“女孩子的事。”童谣脸微微一红。
宁玉恍然,他虽然帮童谣解决了腹痛,但她还是处在大姨期间,每日都有血光之灾,换月布亵衣什么的倒也正常。
宁玉摆摆手:“去吧,快去快回,师兄在这里等你。”
童谣起身,去了阁楼。
然而就像肉包子打狗一般,直接一去不回了还,宁玉等了一炷香时间后,实在等不下去了,来到阁楼下方喊道:“小谣,你好了没!”
二楼传来童谣的声音:“哎呀师兄你别催,我还在脱衣服呢!”
然而实际上早就换好月布的童谣,此刻正躺在床上,手边放了许多零食,在肆无忌惮地偷懒。
宁玉摇头无语,你到底是穿了多少件衣服?
他自然清楚童谣是在偷懒,正准备采取措施时,忽然转头看去,只见一道红色身影沿着山道走上崖坪,容貌端庄,成熟妩媚,竟然是尹清璇。
“尹师姐,你怎么来了?”宁玉问道。
尹清璇绽放笑容,走到近前道:“我去了你的崖坪,没找到你,问了才知道,你平时都在你师妹这,于是便过来了。对了,你师妹童谣呢?”
“在屋里休息呢。”宁玉没好气地看了眼阁楼,然后问尹清璇道:“尹师姐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尹清璇笑道:“昨日你送我一颗慰月丹,我当然不能白拿,我是来还礼的。”
“还礼?”宁玉问道。
尹清璇拿出一根穿着块小玉、精致无比的红色剑穗,道:“这是我亲手做的剑穗,希望宁师兄能收下。”
“尹师姐不必客气。”宁玉淡淡一笑。
尹清璇轻轻剜了眼宁玉,眼神娇媚道:“就一个简单的饰品而已,宁师兄不会真的拒绝吧?”
宁玉皱眉,他还是不大想收,尹清璇看在眼里,道:“宁师兄不收,就是看不起我,那我就只能把慰月丹还给你了。”
“那行吧。”宁玉点了点头,也确实不好拒绝。
“嗯?”
阁楼中,躺在床上的童谣耳廓一动,自语道:“怎么有女人的声音?”
她连忙起身,悄悄将木窗打开一条缝,透过缝隙看向外面。
正好看到宁玉接过尹清璇手中的剑穗。
童谣的秀眉顿时蹙了起来。
尹清璇见宁玉拿着剑穗不知如何处理,道:“要不还是我来帮你系在剑上吧?”
宁玉道:“不用了,回头我自己来就好。”
这时,砰的一声响,宁玉和尹清璇看去,只见童谣用力推开楼门,气鼓鼓地冲了出来。
经过尹清璇身边时,斜了她一眼,然后对宁玉道:“师兄,我要练剑!”
宁玉道:“稍等一会吧,有客人在。”
“我要练剑!”
童谣跺了跺脚:“现在!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