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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姐姐现在不过是两个小丫头罢了。
因为她母亲的缘故，白女史愿意照看她一二，但这不够，远远不够。
她们可以为白女史做事，白女史也会庇护她二人。
然而她们现在，并不是白女史的心腹之人。
要向窦太后复仇，仅凭现在的她们二人根本是以卵击石。
她们现在并没有多少选择。
要一步一步，成为白女史，甚至是清河王殿下的有用之人。
白女史是清河王殿下的人，她手下也需要有人为清河王殿下做事。
她与窦氏有血海深仇，白女史用她二人定然也能更放心。
若能复仇，她们并不介意为清河王殿下所用。
作为前太子，清河王殿下一直是窦太后的眼中钉。
搬倒柳姑姑，便是她们所做的第一步。
白女史即使身为掖廷的掌院女史，想毫无凭据的处罚一个掌事姑姑，也难以服众。
小娥递给了她这个机会。
柳姑姑身后定有人指使，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也许是后宫的哪位贵人。
应该不会是窦贵人，噢，现在应该是窦太贵人了，否则秋儿拿出的不会是窦太贵人的腰牌。
而且若她看的不错，柳姑姑是有意放秋儿离开的。
虽然秋儿最后还是难逃一死，但是她没有死在掖廷之中。
书允看到的黑影，会是谁的人呢。
窦太贵人是太后殿下的亲妹妹。
是谁呢。
沈才女不过是一颗棋子，她小产应该是遭人算计了。
这一切，都要等审问完柳姑姑才知道。
然而第二天早晨，小娥和大娥便收到了白女史传来的消息。
柳姑姑在掖廷投缳自缢了。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
“姐姐，你觉得柳姑姑真的是自缢吗？”
大娥摇了摇头，“不。我不相信。”
“我也觉得甚是蹊跷。”小娥眉头微蹙，“这才一个晚上，是谁，下手这么快。本想通过柳姑姑看看能不能查出背后之人的。”
“走，我们去女史大人那边一趟。”
柳姑姑对她们这些婢女们是天，然而对掖廷的许多大人物来说，也不过一个小人物罢了。
而小娥姐妹却一跃成为掖廷婢女中炙手可热之人。
大家说起这姐妹俩，只会觉得姐姐温柔，妹妹活泼，但并未有何特殊之处。
没想到这姐妹二人竟然搬倒了柳姑姑。
而且还得到了白女史的赏识。
说这姐妹二人懂医理，献上药房缓解了白女史多年来的咳疾。
虽不能说完全治愈，但也是有效的。
屋子里，书允向小娥认认真真的行了一礼。
小娥连忙扶起书允，“书允……”
“小娥。”书允看向小娥，“多谢救命之恩。”
“书允姐姐，你太客气了，这缘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你待我不薄，我又怎能见死不救。”
“你这却是救了我的命呀。”书允眼中隐隐泛着泪光，“你本不必如此冒险的。”
“不过书允姐姐。”小娥抬头看着书允，认真说道，“此番你这算是跟我绑在一起了，以后说不定有何事情，会牵连到你。”
书允握住小娥的手，“没有你，我已经没命了。小娥，这些我都明白的。在这宫里，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书允姐姐，你再将晚儿所说的话，一句一句说给我听。”
“好。”两人坐在炕上，一句一句的说了起来。
转眼间便已是盛夏。
小娥姐妹并未得白女史多少青睐，白女史给了二人一些赏赐外也并无太多恩宠。
掖廷中许多人都笑小娥姐妹不会抓住机会，若能做了白女史身边的贴身人，那才是真正的机缘。
原本以为小娥姐妹会有好前程的絮絮阴阳怪气了很久。
“哟，你们可是得白女史高看的人儿，这些粗活还是让我们干吧。”絮絮一边说着，一边从小娥姐妹身边撞过去。
当得知小娥姐妹并没有被白女史调到身边，絮絮忍不住冷嘲热讽了几句，开心是掩盖都掩盖不住。
不过小娥也不是吃亏的人，絮絮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许多观望之中的人也渐渐地冷淡了下来。
这也正是白女史和小娥所安排的。
“你们可以得我欢喜，但不可让外人看来得我看重。”白女史说道，“你们不会在掖庭长久待着，新帝继位，为彰显恩泽，将宫里一批年长的婢女放出了宫，但是现在人手不足，所以等到入秋，便会从掖庭选一批婢女出去，我届时会安排的。”
“诺。”二人屈膝行礼。
这对于掖庭的婢女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这里的宫婢许多都是因罪充入掖庭的，只能在这偏远的掖庭做些劳役。若能被选上一些好的差事，不仅能轻松很多，也能攒下一笔客观的积蓄。
在这里，她们是会经常被克扣和打骂的。
若能选到宫中的贵人面前服侍，那可真是一步登天。
怎样都比在这暗无天日的掖庭好很多。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小娥她们也开始忙活了。
新帝即位，要做的事情真的很多。
已经忙活了小半年，还是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
宫中的贵人们迁宫，便折腾了好久。
先帝驾崩，他的这些姬妾们便不能再居后宫了。
皇后从长秋宫迁至永安宫，其他姬妾也纷纷搬离了原有的宫殿。
后宫，便要留给新继位的天子的姬妾。
掖庭的这些婢女们这些日子便一直在打扫宫殿。
但是也并不着急，因为除了已经成为太后的皇后要迁宫是很重要的事情，其他的姬妾各自搬离就好。而且新帝年幼，并未立后，甚至也没有任何姬妾。
本朝幼帝继位便有早婚之说，如昭帝刘弗陵十一岁便立上官氏为皇后。
然而后宫并未迎来新主人。
而作为新继位的天子，刘肇也并未想选家人子充入后宫。
窦太后也没有为新帝立后的想法。
新帝目前所想并不是立后，而是亲政。
章德殿。
刘肇是个勤奋的皇帝，已是深夜，仍然在看奏折。
虽然现在的他并无批复的权利。
哪怕他是皇帝。
朝政现在由窦太后把持。
灯下，刘肇拿着奏折一列列地看下去，还未看完，便将奏折摔在地上。
“真是无法无天，岂有此理！”
殿内，只有郑众一人在侍奉。
郑众将皇帝摔下的奏折捡起来呈上，随后跪在一旁。
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