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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四个字，少年眼神飘忽不定，咬了咬殷红的唇，正欲开口，却被女子打断：
“你是不是想说，从典籍上看的？”
被说中的少年即刻闭嘴，头更加低垂，像是默认。
“那我问你，那典籍呢？”
少年的拳握紧，不等少年回答，女子继续接下去：
“你是不是想说，不见了？”
“好，那我问你，那功法是何门何派的？”
“你会说无门无派，对吗？”
句句说中少年，想到再不开口可能就无法挽回，少年立即抬起头：
“师尊，我错了……”
话音未落，座上女子冷笑一声：“错哪了？”
少年听到冷笑，心顿时凉了半截：“错在隐瞒师尊。”
“隐瞒了什么？”
“师尊，我说出来，师尊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女子撩了一缕自己的云鬓，绕在指尖，歪了歪头，不置可否。
“是……幼时所学。”
“嗯哼？”
语罢，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师尊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你有资格和本座谈条件么？”
“……”少年垂下的眸暗光涌动，在心中自嘲般的笑了笑，用其细微的声音道，“魔族……秘术。”
听到这话，女子站起身来，这个角度更像是俯视了：“还有。”
“混血，被众人厌弃。”
“不是问你这个。”初眠按了按太阳穴，表示自己很头疼……
少年立刻抬起头来，神情有点懵：“还有……什么吗？”
“……罢了，错哪不提，本座告诉你，你上面有人罩着，那个人叫初眠。”
〔叮咚，进度+4，当前进度75.5%〕
~
自从上次谈话后，师尊好像还没有消气……
不知道师尊会不会因为魔族秘术对自己产生膈应……
最近几天师尊一直对他爱理不理，筑基之后可以辟谷，导致到了饭点，也没有事可以去找师尊了……
明日便是和傅邪约好的日子，今天不得不和师尊提一下了。
于是，在师尊寝室前躇步跐蹈半天的少年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没回应……
勇气一下被浇灭，被人至头泼了盆冷水。
早该想到的……
卑陬失色之计，房门突地敞开，从里面丢出来的物什落入他的掌心
－－一枚花色比之前更复杂的储物戒。
阮清颜懵懵地与自家师尊对视，只见她红唇微启：
“找到了，本座以前用的。”
“师尊，刚才在找这个吗？”
初眠秀气的打了个哈欠，眼里盈满水雾：“这两天都在找，东西有点乱，打造费时间。”
〔叮咚，进度+1，当前进度76.5%〕
好高兴……
刚才还以为被浇了盆冷水，现在就像是蒸发了似的，整个人散发着愉悦的气场。
“师尊明日便要去桃花镇了”
“嗯，怎么了吗？”初眠眨了眨眼，歪歪头表示疑惑。
少年试探性的牵了牵女子的衣袖：“弟子能去吗，那里很危险，尤其是傅邪。”
初眠挑了挑眉：“你如何知道桃花镇很危险？”
少年的眼眸微微睁大，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立刻抿了抿唇：“幼时去过……师尊，这次真的没骗你！”
听到这句，初眠把自己的衣袖从少年手中抽出来：
“你幼时还挺天才的。”
少年看着空落落的手，无言……
“去顾才清那看看，你知道要做什么，本座和火狸说过了，可以采用特殊手段。另外，换次序的事火狸也查清楚了。”
少年眸光黯淡，查清楚了又怎样……
就不应该救他……
师尊连自称都不愿说“我”了。
“快点问好，回来收拾行李。”
刚刚还低落着的少年听到这话，立即神采奕奕：“师尊同意了？”
“嗯。”
其实本来并不想同意的，但阮清颜能用魔族秘术这件事委实可疑。
照理来说一人不能正邪两休，阮清颜又说自己是混血，初眠不得不怀疑他其中一位血亲是魔族。
且魔力十分高……
既如此，魔域还是要去一趟的。
她可并不是什么感性之人，只有提升自己的力量才能护住自己想保护之人。
她对墨颜也是如此，这才能使墨颜在神族有一方地位，立住自己的脚跟。
……真是的，她不是来收集灵魂碎片的吗？
~
风月殿偏殿
房里很乱，各种秘籍乱七八糟堆在一起，地上全是打碎的花瓶、药瓶、酒瓶。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斜卧在床上，唯一的一只手还拎着酒罐，脸上满是络腮胡，衣衫不整，头发约莫有许久没洗了，散发着一股恶臭。
听到有人进来，顾才清也没有抬一下眼，眼神始终空洞着，不知在想什么，又不知是否在思考。
“……喂。”
熟悉的声音响起，顾才清这才动了动他的眼皮，阮清颜将遮着阳光的帘拉开，阳光照在床上，刺眼得让顾才清遮住了自己的眼。
良久后，适应了这光线，顾才清忽然大笑了起来，又忽然大哭，疯疯癫癫：“哈哈哈，哈哈，啊？怎么，连，你也来，看我笑话吗？”
话说得极其不利索，一开口，房间里边散满了酒精味……
“问你个问题。”
话音刚落，顾才清忽地瞪大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我有什么好问的，啊？一个残废的人有什么好问的？一个与修仙再也无缘的人有什么好问的？
奥，对了，你还不知道吧，等过些日子，我就要被逐出缥缈峰了，哈哈哈……”
少年冷眼看着这一切，过了良久才开口：“被操控时有什么感觉？”
“哈哈哈，唔，感觉呀？”
顾才清晃了晃他手中的酒瓶，察觉里面没有一点酒，随即便把它摔于地上，裂了一地……
“感觉呀……感觉，想杀了你啊！！！为什么你不去死啊！
还有，想杀了当时所有人，这样我就能变得更强了吧！哈啊！
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得到师祖的赏识，凭什么我只能得到火狸？
啊！还有，你为什么要救我啊！为了让我看到这一只断手吗？！！
凭什么呀！明明我才是天道选中的人，明明我是来拯救世界的啊，怎么会这样呢……”
“你以前有那么想杀我吗？有没有感觉自己的欲望被增大？”
刚刚归于平静的顾才清立刻又疯癫起来，抄起自己仅剩的被褥，砸向阮清颜：
“什么东西！我天天都想杀了你！整天在小师妹面前晃！不论我们干什么，都好似不在意……”
“你看，我都这么恨你了啊，你为什么还要让我活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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