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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可能觉得,凭借几部电视剧,在古代就开始断案了,太儿戏了。
其实不然,自古以来,学优则仕,但是这个学是四书五经,并没有现代的刑侦学、法医学、心理学等等和破案有关的,
等当了知县开始判案,基本都是边学边干。
但是有些书呆子之类,只是凭借臆想判案,这就是古代冤假错案较多的缘故。
相比较而言,吕小伟在现代那个信息爆炸的年代,接触的刑侦知识,比起当下的官员来说,见识多了不知道几个台阶了。
吕小伟给张虎当即下令:“把桌上那个碗和里面残余的药保护好,再去把厨房的药渣,
还有没打开的药包,一并保管起来,任何人不得接触。”
张虎领命而去,吕小伟转头对师爷说:“你以我的名义,召集全城的坐堂大夫,
到衙门候命,如果有推诿不来的,告诉他,办完了案子我亲自上门拜访。”
李师爷领命出去,这时仵作已经开始验尸了,只见仵作先是用银针插入咽喉,
以纸密封,良久取出,拔出来后发现银针已经变成青黑色,
于是仵作转头向吕小伟报告:“大人,银针变黑,确是中毒。”
一般破案,到这里就结束了,直接回去对李周氏严刑拷打就行了。
但是吕小伟毕竟是看过那么多电视剧的人,知道万一有所遗漏,最容易出冤假错案。
于是安排仵作:“你用银针把死者的胃部也试一下,不能光看咽喉,如果是死后灌入,
毒药只会到咽喉,如果是中毒身亡,胃部肯定也是黑色。”
仵作诧异的看着吕小伟,想说师傅不是这么教的,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最后也只能回了一句:“大人英明”,然后照做。
只见银针进入死者胃部片刻,拿出来后已经变成了青黑色,仵作没想到还有这种验法,
这才拿着银针向吕小伟复命:“大人,银针黑了,确定是中毒。”
这时旁边的李地主夫妇有开始了,跪在地上大喊:“大人啊,我说的没错吧,我的儿子冤啊,就是那个毒妇害死的。”
吕小伟心中正在回忆那些影视剧片段,想着接下来该干什么,听见哭闹声,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不过毕竟人家死了独生儿子,不出意外香火都要断了,这在古代可是天大的事情,让人家不伤心也不太现实。
吕小伟温言细语道:“李地主,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请不要影响本官判案。
现在只是确定你儿子是中毒死亡的,但是有心还是无意,谁下的毒,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要证据确凿,才能断定凶手!”
李地主惊愕的看着吕小伟,:“大人,这还不算证据确凿?难道你也有意偏袒那个什么官?”
吕小伟怒道:“住嘴,本官的清誉,岂是你等能够污蔑的,本官如果要偏袒,还能接你的案子?”
“来人啊,带李地主回衙门,仵作,你留下继续验尸,并且保护尸体,不要让任何人接触移动,验尸记录一定要详细。”
“是,大人”仵作忙道。
“李地主,召唤府内所有人,本官要在正房内一一问话”说着,抬步向前厅走去。
一个时辰后,吕小伟坐在回衙门的车上,陷入了沉思。
所有下人都问完了,除了几个丫鬟外,所有男仆也都使用了他心通,
没有一个人讲假话,也没发现凶手,所有人的回答基本都与李地主所言一致。
自从李地主的儿子开始吃药,每次都是李周氏亲手煎药,从来不让下人动,药也是李周氏亲手送服。
案子陷入了僵局,吕小伟眼看没有新的线索,看来只能等传召了那个所谓的情人——备倭军周峰,再做定夺了。
回到衙门,吕小伟就看见李师爷在大堂门口候着,堂内坐着十多个人,
最年轻的看起来也是50出头了,这恐怕是城内所有坐堂大夫了。
吕小伟进门后,对着施礼的众人开门见山道:“诸位免礼,本官召诸位神医前来,
是有桩案子,牵扯到了药材,请诸位分辨一二,毕竟术业有专攻”
众人齐声道:“大人言重了,愿为大人效力”
吕小伟对着旁边的张虎一个颜色,张虎就把从李地主家带回来的药渣、药包和残留的药汁,依次拜访在桌子上。
吕小伟开口道:“诸位,这些就是案发现场带回的,病人是喝药后中毒身亡,这点仵作已经确认。
请诸位上前细细分辨,到底是怎么中毒的,中的又是何种毒?”
吕小伟话音刚落,一众大夫就凑上前去,有人抽动鼻子闻药汁,
有人用手慢慢揉捏药渣,有人打开药包,细细分别,大家还交头接耳的低语交谈。
片刻后,众人推举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上前回话:“启禀大人,经过我与诸位大夫分辨,此药名为救相汤,主要功效为温心包、举阳痿,
内含人参、巴戟天、肉桂、茯神等12味药材,水煎服,每日1剂,日服2次,从药渣、药汁、药包来看,并无可以让人中毒的成分。”
吕小伟闻言,立刻从椅子上站起,厉声问道:“什么?没有毒?你们确定?”
吕小伟的动作吓了众人一跳,老者也倒退了一步,但是大家互相看了一眼,
老者重重点头道:“大人,我们确定,确是无毒。这个方子比较常见,小人行医30载,开过无数,不会看错。”
“那药材呢?有没有抓错药,导致无毒变成有毒?”
这时,另一位分辨药包的大夫上前:“启禀大人,小人贩卖药材数十载,绝没有看错,
这些药材和药方一致,虽然年份上有些少,但是绝不至于变成毒药。”
吕小伟怕有遗漏,使用了他心通,发现在场的人都说的真话,并没有隐瞒的心思。
于是双手抱拳,:“多谢各位大夫,今日帮本官分辨药材,耽误了坐堂,各位请回,门口李师爷那里有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众人一听,这次不但落了个人情,还有礼物,顿时喜笑颜开“大人客气了,多谢大人”,说罢陆续出了衙门。
这可是进了死胡同了,李地主的儿子喝了药死的,尸检也是中毒,
可偏偏药里面没毒,难道毒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吕小伟回忆接上案子到现在,所有人的一言一行,慢慢在脑中像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回放。
这时,张虎进来禀报:“大人,备倭军周峰已经传到。”
吕小伟思来想去,没有发现疑点,罢了,先审了周峰再说。
于是答道:“告诉李师爷,现在升堂。”
“是,大人。”
看着堂下一身战袍、昂头站立之人,想必就是周峰了。
吕小伟还没开口,李师爷喝到:“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周峰傲然道“本官也是七品,今日能够前来,就是给了面子,哪来跪拜一说?”
“大胆!”李师爷指着代天巡狩的牌子,“你一个小小的七品武官,看见钦差大人还敢站着,
今天就算定你个藐视皇上,力斩剑下,我看谁敢为你出头?”
听完李师爷的话,周峰这才好似恍然大悟一般,慌忙跪下:“下官不敢,下官拜见钦差大人”
吕小伟看着周峰前傲后卑的样子,明白这周峰肯定是来之前有人教他这样做,他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其实能拿周峰当枪使得也就那么几个人,暂时先放一放,这个案子审完再说。
于是吕小伟按照惯例,沉声道:“堂下何人,知道为何召你而来?”
周峰跪着抬头回道:“下官周峰,添为备倭军七品把总,下官正在军营休息,不知为何而来。”
吕小伟继续问道:“周峰,你可认识城南李地主家的儿媳李周氏?”
周峰闻言一愣,继而答道:“认识,此人娘家是我的隔壁邻居”
吕小伟打开他心通技能,猛的一拍惊堂木,喝问道:“你与李周氏有何奸情?
如何密谋杀人?还不如实招来?”
只见周峰猛的站起身来,大声喊道:“什么?奸情?杀人?杀谁?
大人,你可不要胡乱冤枉人,我和李周氏只是邻居,哪里来的奸情?又谈何杀人?”
看着一脸愤慨的周峰,吕小伟通过他心通发现,他说的居然是真话,
看来周峰与李周氏奸情的传言真的有误,而且心中也没有杀人的想法。
看来周峰对李周氏的丈夫死亡一无所知,毕竟今天早上才发生的案子,而周峰又在军营。
于是吕小伟缓和了口气,“刚才我只是询问,你慌什么,李师爷,把李地主状告他和李周氏的事情告诉他。”
李师爷不解的看了眼吕小伟,大人怎么就问了一句,就要告诉他案情,
这会不应该旁敲侧击,或者严刑拷打吗?
不过李师爷还是回了声“是,大人。”
转头看向周峰,还没开口,周峰发现自己居然站着,赶紧又跪下听师爷讲案情。
周峰听完全部经过,立刻喊冤道:“大人,为下官做主啊,下官与李周氏从小长大,情如兄妹。
而且下官几年前在边关当兵,奋勇杀敌才得了一个七品小官,
这次调回家乡,看见家中老母,才知道下官当兵这些年,家里多亏邻居李周氏照顾,
因此想着报答一二,这才找到李周氏。
下官对天发誓,一没有奸情,二没有预谋杀人,大人明鉴啊!”
其实,从用了他心通后,吕小伟已经知道周峰的清白。
只是,怎么用证据来证明他的清白,是关键的问题。
总不能自己对大家说,我有他心通异能,我知道他的心思,他是清白的,
这不是众人服不服的问题,传出去,自己不是变成了昏官了?
吕小伟眼看也问不出什么,就对周峰说道:“不管如何,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你杀了人,
但是凶手也没有落网,毕竟状子上被告有你,你要配合本官调查清楚案情,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
周峰也许听说过吕小伟的名声,立刻应声道:“大人,下官的清白,我相信大人一定会调查清楚,
我与李周氏从小长大,她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从小就是心地善良,蚂蚁都不敢踩的人,怎么会杀人呢?请大人明察。”
“此案本官自会查清,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无需尔等多言,周峰,你就先待在县衙侧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得随意走动,
赵龙,带他下去,退堂。”
走进后堂,吕小伟看着身后跟进来的李师爷,问道:“师爷,你对此案有何看法?”
李师爷皱眉道:“大人,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刚开始李地主来告状,言之凿凿,我基本都相信就是李周氏伙同情人,毒杀丈夫。
案件现场和验尸更加让我确信,可是查验了药材,居然没有毒
,而且刚才周峰的表情和语气来看,又不像是假的,我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吕小伟暗叹一声,何止李师爷啊,自己也是没有头绪,只是记得有句名言:当你没有头绪的时候,不如重新再来一遍。
吕小伟立刻起身,“师爷,今日且休息,明日一早,叫上张虎和衙役,咱们再去李地主家看看。”
“遵命,大人。”
次日一早,吕小伟就带着众人前去城南的李地主家,面对李地主疑惑的目光,
吕小伟道:“本官还要再看看案发现场,你陪同就行,其他人去忙吧。”
到了后院,吕小伟又仔细观察了门窗,没有撬动痕迹,桌椅也没有打斗痕迹。
仵作这会还在门口守着尸体,看见吕大人来了,慌忙行礼。
吕小伟问道:“验尸完了吗?报告在何处”
“大人请看”说着仵作就献上一本书稿。
翻看验尸记录,吕小伟一一排除心中疑惑,
福尔摩斯不是有句名言吗“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嗯,死者全身没有伤痕,排除暴力他杀;背部有尸斑,死亡时间与李地主所说相符,
而且符合中毒后躺在床上死亡的症状;
颈部和四肢没有捆绑勒痕,排除了强行灌药的可能;
咽喉、腹部银针变黑,嘴唇、指甲也是黑色,眼珠通红,口边血迹也是黑色,符合中毒死亡症状。。。。。
头疼啊,一点线索都没有,吕小伟看完验尸记录,还是没找到一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