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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虎刚要进门去找李猛四兄弟,质问为什么不赶紧开始操办丧事,就这么把亲生母亲的尸骨放在外面,就被吕小伟轻轻拦住。
仔细打量了一番李氏的尸体,张虎这才发现,尸体双眉紧皱,面部有擦伤的痕迹,还沾着泥土,口鼻处有血迹,虽然出血量不多,但是颇存疑点。
从脸部伤口已经有结痂的迹象来看,伤痕明显有生活反应,可以断定为生前伤。
而口鼻出血虽然已经干涸,但是一般的死人,因为血液已经凝固的原因,不可能在死后出血,所以大概率应该是死亡前两小时内,或者生前出血。
虽然这两点并不能证明这是一桩凶杀案,但是既然存在疑点,按照吕小伟一向秉承断案严谨的态度,只要没有排除所有疑点,那么就应该先调查清楚再说。
张虎显然也发现了这两点,停下急匆匆的脚步,先是向吕小伟陈述了自己的发现,看见自家大人微微点头认可,这才小心的询问道:“大人,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从李猛四兄弟入手,您看怎么样?”
“哦?”吕小伟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张虎的想法:“说说你的想法。”
张虎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思路后,解释自己的想法:“大人您看,既然这个李氏死在自家儿子门口,旁边又没有明显搬动尸体的痕迹,说明这里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不管李氏是什么原因死亡,一墙之隔的李猛不会听不到任何动静,所以,从他入手也许更直观,说不定他就是凶手!”
“嗯,分析的不错,还有吗?”
眼看自己大人肯定了自己的思路,张虎的信心更加充足:“当然,为了更好的控制李猛四兄弟,我还是亮明身份,然后调集同县的仵作来验尸,确定死亡原因,再找出真正的凶手。”
“不错,你总算没白跟我这几年。”吕小伟面带赞许的点点头,“但是,一切都要以证据说话,在没有确认这是凶杀案之前,不要张口闭口的抓住凶手,这样有时候反而会陷入误区。”
张虎诧异的问道:“难道这件案子没有凶手?”
吕小伟略带无奈的说道:“你看看,你还是摆脱不了主观猜测的习惯,我什么时候说没有凶手了?我是说,在案件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有些案子说不定根本没有凶手,你非要找出一个凶手来,岂不是变成了屈打成招、亦或者冤枉好人了?”
“可是。。。。。”张虎还想辩解一下,谁知刚张嘴就被吕小伟打断:“多看看书,谁说有伤口或者口鼻出血,就一定是凶杀案?一切以证据说话,走吧,这件案子,就按照你的思路来办。”
听到吕小伟还是让自己来办案,张虎的精神顿时一振:“大人,您就瞧好吧。”
为什么吕小伟刚开始发现李氏的尸体有蹊跷,而后又说不一定有凶手呢?
那是因为吕小伟的系统又诈尸了,就在刚刚和张虎说话的时候,脑海中那个不靠谱的系统叮一声:宿主请选择:
选择一:查出李氏的真正死因,并惩戒间接造成李氏死亡之人,获得获得空间储物袋一枚(可转赠)。
选择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不孝顺的李猛四兄弟打一顿再说,获得谁戴谁绿牌帽子一个(可转赠)。
看见系统的选项之后,要不是正和张虎商量案情,吕小伟差点直接化身咆哮帝,疯狂摇晃系统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其实自从有了这个系统之后,吕小伟一直想要寻找系统的漏洞,毕竟眼睁睁的看着好多神技擦肩而过,用上辈子的话来说,那种心情,简直就像错过了好多个亿。
当然,吕小伟所希望得到的神技,肯定不是那些房中术、午夜牛郎之类,而是类似“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技能”、“长生术”等等。
可惜当时想要获得这些技能,就要选择那些违背自己良心的选项,所以当吕小伟发现有些技能会重复出现的时候,一直在安慰自己,将来还有机会,可惜到了目前为止,这些技能再也没有出现过。
吕小伟偶尔也有过其他想法,毕竟作为男人来说,只有小孩子才选择,自己应该全都要。
可惜系统根本就没有给这个机会,每次心中默默多选的时候,系统都毫无反应。
这次系统居然出现了两个可以转赠的物件,本来看完第一个选项后,吕小伟还挺开心的,这个空间储物袋简直太适合怜烟了,她没有身体,每次都使用功法控制着“破生”剑,不但耗费精力,还不利于潜行监视。
也许是系统许久没有出现的缘故,以至于吕小伟居然还抱着幻想,看向了第二个选项。
结果,吕小伟就差当场爆粗口了,这个绿帽子选项是什么鬼?还谁带谁绿牌?我怎么没听过这个牌子?还可以转赠的?
心中吐槽了一会后,吕小伟虽然不耻系统的不靠谱,但是按照以往经验来看,既然系统让查清李氏的真正死因,那这里面肯定不会太简单。
吕小伟默默选择了选项一,然后就和张虎一起分开人群,在村民指指点点中,随着李村长一起,走进了李猛家。
刚刚进了院子,就听见房间里面传出来激烈的争吵声,其中一个男人粗着嗓子叫骂道:“老娘难道是我一个人的?难道就因为我是老大,就要我出钱治丧?你们三个难道就不是老娘的亲生儿子?”
这时,另一个稍微有点沙哑声音传出来:“我是老四,本来不应该我说话,但是老大你这院房子不是老爹老娘留下的?我们兄弟三人可都是自力更生的,你既然继承了遗产,让你出钱办丧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随后就有两个男人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几个可没拿家里一分钱,更何况,还分摊赡养老娘一个月呢。”
这时,老大李猛冷笑道:“说的轻巧,你们三个谁的媳妇是自己娶的?还不是老爹老娘帮忙操办的,难道就没有出钱?”
听到这里,李村长在院中连连叹息,把拐杖让地上墩的邦邦响,嘴里不停的骂道:“真是作孽啊,老李怎么生了这么几个孽种。”
旁边的张虎早就听不下去了,直接一个健步就冲进了正在争吵的上房,对着吵架的四兄弟大喊:“住口,乌鸦尚且知道反哺,羊羔都知道跪乳,你们几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就这么把老娘的尸体晾在外面,自己在这里为了出钱的事情吵架?”
正在争吵的几个人,直到听见张虎的喝骂,这才发现房间里面不知道何时,进来了三个人,其中除了李村长外,另外两人根本不认识。
李猛本来就因为三个弟弟不出钱,正在气头上,听见张虎骂他们的话语,更是火冒三丈,当即叫嚣道:“你他妈是谁啊?这是我们的家事,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旁边李猛的三个弟弟也在嘴里不干不净的叫骂,毕竟刚才张虎喝骂的畜生里面,除了李猛之外,也包含了他们三个。
看见李猛四兄弟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唯恐把事情闹大的李村长赶紧出面打圆场:“李家的,你们可不敢胡说,这两位贵客可招惹不起,有话好好说。”
李猛丝毫没有把李村长放在眼中,满心怒气的他,也没听懂李村长话里的意思,只当李村长还在维护这两个外乡人,当即就不乐意:“我说李村长,你这一把年纪了,早点回家享福就是了,跑这里掺和我家的事干嘛?还帮着外乡人说话,我今天倒要看看,什么狗屁贵客,我四兄弟惹不起?”
听到这里,张虎怒极反笑:“哈哈哈,好啊,好啊,为了给亲生母亲治丧,几个兄弟吵闹不停,现在倒是一副兄弟齐心的模样,一致对外了?”
看见张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李猛气不打一处来,眼看对方根本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李猛低头左右寻摸一下,随后抄起身边的长条木凳,举着就要砸向张虎。
虽说张虎身着便装,并未佩戴腰刀,但是对付李猛这种村夫来说,那根本不在话下,只见张虎一个侧身,避开木凳之后,抬脚就踹向李猛腰腹,这一脚下去,李猛连续倒退三四步,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地方,半天没回过神。
这一脚,也把正准备一拥而上的其余三兄弟震慑在当场,手里拿着的扫帚、油灯之类物件,就这么举在手中,是继续向前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被踹倒在地的李猛,一看张虎那虎背熊腰的身体,加上腹部传来的疼痛,心知对方肯定是个练家子,自己这边四个兄弟一起上,也不见得能占到便宜。
这时,一向精明的老四李武突然指着张虎叫喊起来:“李村长啊,你可要给我们几兄弟做主啊,这个凶犯私闯名宅,还行凶打伤我兄长李猛,这可是重罪啊,村长你赶紧召集咱们李家的亲属,把这个凶犯拿下送官!”
旁边的老二李奎也帮腔道:“就是,看这个外乡人的面相,肯定不是好人,说不定还是身上背着案子呢,送到官府还能领点赏钱。”
李村长听见李家四兄弟这不要命的做法,脑海中回响着张虎当时拿出腰牌时,说的锦衣卫三个字,懊恼的想:“你们四兄弟不要命,怎么还出口就拖累李家村亲戚呢?这下是彻底完了。”
看着李猛四兄弟还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吕小伟想到那个苦命的李氏还在院子外面坐着,懒得再看这帮不孝之人的丑恶嘴脸,当即对着张虎吩咐道:“好了,别闹事,办正事。”
李家四兄弟纳闷的看着李村长,不但不出言支持自己,反而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只是脸色煞白,拄着拐杖的手不住颤抖,这时听见吕小伟那句办正事。
正想开口问问,这两个外乡人无缘无故跑自己家里面,还要办什么正事,这时张虎面色一肃,掏出腰牌大喝一声:“本官乃正四品锦衣卫指挥佥事,今日调查李氏死亡一案,尔等还不跪拜?”
就算李家四兄弟再虎,也知道当今天下,没人敢冒充锦衣卫,更何况是四品高官,那可是诛九族的罪行,再加上旁边已经麻溜跪下的李村长,一切都说明了,眼前这个刚才差点被自己兄弟殴打的人,居然真的是锦衣卫!而且还是锦衣卫里面的大官!
噗通几声过后,李家兄弟除了被踹坐在地上,已经被吓傻的李猛,其余三人跪在地方,不停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小人真的不知道您的身份啊。”
“小人不是有意冲撞锦衣卫大人的,求求您饶了我们吧。”
“草民罪该万死,求大人饶了小人吧。。。。。。”
听见自家三个兄弟的求饶声,李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还坐在地上,刚想翻身跪下,奈何张虎那一脚着实不轻,酸疼的腰腹根本使不上劲。
没办法的李猛只能转身趴在地上,死命的磕头求饶,语无伦次的求饶:“小人有罪,小人罪该万死,大人不记小人过。”
对于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张虎也懒得计较,开门见山的问道:“冲撞本官的事情,先放到一边,现在本官想知道,门口坐着的李氏,也就是你们四兄弟的亲生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张虎的一句话,让嘈杂的求饶声全部停了下来,李猛四人虽然不敢抬头,但都是左右微微转头,偷偷看向其他的兄弟,却没有一个人率先开口。
见此情形,张虎也懒得废话,直接用手一指李猛:“既然李氏的尸体在你家门口,就由你先说,其他人先听着,如果有补充,按照顺序发言,不得随意插话。”
李猛看见这位锦衣卫大人指向自己,知道肯定躲不过去,低声回答道:“启禀大人,我母亲是不小心在外面冻死的。”
“什么?”
“不小心?”
“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