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有人要抢死人的房子?

悲欢离合一杯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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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某在医馆认罪的第二天,吕小伟借用应天府的公堂,审理了这桩差点就被这帮官员认定为自杀的案件。

    公堂之上,黄某对于水渠女尸何萍的死亡,承认是他所杀,但是对于医馆上吊的谢氏,却辩称自己没有动手,就是随便说了几句谎言,谢氏自己太蠢了,这才上吊自杀的。

    陪审的严府尹,被黄某狡辩的理由说懵了,把大圣律从头翻到尾,居然没有找到哄骗杀人的有关罪行判罚,一脸无奈的看向高坐明镜高悬牌匾下的吕小伟。

    其实黄某狡辩的心思,吕小伟早已看破,毕竟在这个把一尸两命认定为两条人命的时代,黄某如果狡辩成功,就只能算杀了两个人。

    同样是杀人,两条人命就只能用大圣律中“凡谋杀人,造意者斩”这一条,而不能使用后面的那条“凡谋杀三人以上者,凌迟”这一条,说白了,虽然都是死刑,但是与凌迟的痛苦死去想比,一刀砍头起码不受罪。

    严府尹虽然断案比较糊涂一些,但是当官这么多年,对于律法的研究,虽然没有吕小伟更深入,但是这些律条还是很清楚,所以,黄某那点心思,同样也没瞒过严府尹。

    只不过,严府尹痛恨黄某的原因,和吕小伟不同,他是因为黄某昨天在医馆,三番四次的反驳,让严府尹在众多下属官员面前丢了面子,所以严府尹也想让这个黄某受一受那千刀万剐的凌迟。

    而吕小伟,仅仅是因为回想起惨死的两个孕妇,以及肚子里面还未出世的两个孩子,居然就被这个畜生杀害,此人心狠手毒到,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的地步,让他直接被斩首,也太便宜了。

    看着翻阅大圣律已经焦头烂额的严府尹,黄某自以为奸计得逞,正暗暗松了一口气,想到自己虽然仍旧逃不了一死,但是可以少受点罪。

    只是他忘记了,现在高坐台上的可是吕小伟,这位处于信息大爆炸年代的人,什么样的狡辩没见过。

    只见吕小伟严肃的看着堂下跪着的黄某,冷笑道:“没想到啊,你这个曾经的捕头,居然还想钻一钻律法的空子,可惜啊,可惜,你遇上了本官!”

    说到这里,吕小伟加重了语气:“本官问你,昨天你已经承认,谢氏虽然是自己书写了遗书,并且自己踢倒了凳子,然后上吊身亡,可是她上吊的原因,是你编造的那些什么施救的人早已安排好了之类的谎言,你可承认?”

    黄某听见吕小伟发问,对眼前这位能够识破自己苦心积虑想出杀人计谋的官员,早已心生畏惧,但是面对那些证据,也不得不承认。

    吕小伟接着问道:“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你并没有安排施救之人,也没打算和谢氏一起上吊?”

    虽然黄某不想承认,但是昨天发生的一切,现场那么多人,还有被从自己怀中当场查获的遗书、绳子,都证明自己确实没打算上吊,只得点头承认。

    吕小伟最终说出了能够定罪黄某的答案:“你主观上有想要杀死谢氏的故意,客观上通过哄骗的方式,让谢氏以为你会安排人救她,这才实施了上吊的行为,最终在谢氏死亡的这段时间,你放任她死亡的结果发生,已经构成了故意杀人,你还在狡辩什么?”

    黄某依旧不死心的叫屈:“可是大人呐,小人确实没有动手,对吧?没有动手怎么算杀人呢?”

    吕小伟看着满脸乞求悔恨的黄某,知道他并不是良心发现,后悔自己当初杀人的行为,而仅仅是畏惧即将到来的凌迟之刑而已。

    对于黄某的这种无耻行径,吕小伟回想起那两名惨死的女子,当即毫不留情的痛斥道:“住嘴!你犯下如此天怒人怨的罪行,居然还有脸在这里狡辩?不管是哄骗他人自杀,还是亲自动手杀人,目的都是为了让对方死,只是方法不一样,难道不是杀人?你虽然没有动手,但是最终目的却是想对方死,而且达到了这个目的,这不算故意杀人,是什么?”

    听到这里,严府尹眼前一亮,脑海中的念头当即通达,对于这个让自己丢人现眼的黄某,眼看已经被吕小伟呵斥的哑口无言,知道他肯定逃脱不了凌迟之刑,想到黄某被执行如此刑罚,严府尹脸上也洋溢出了胜利的笑容。

    黄某万万没想到,吕小伟居然把自己当时的心理分析的淋漓尽致,而且从法理上和行为上定性,自己确实没法反驳和继续狡辩,只得低头认命。

    随后,吕小伟当堂宣判:“黄某引诱女子在前,造成两名女子有孕在身,非但不积极悔悟挽救过失,反而千方百计的设下毒计,谋害两名女子及腹中婴儿,实在是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告慰死者的亡灵,依照大圣律:凡谋杀三人以上者,凌迟。判处黄某凌迟之刑,择日之刑,退堂!”

    在黄某鬼哭狼嚎的哀求声中,衙役将其拖了下去,等待他的,就是衙门里面的专业人士,挑选黄道吉日,受那千刀万剐之刑。

    而旁边陪审的严府尹,则是竖着大拇指赞叹道:“素闻吕大人精通律法,善于断案,这两日来,下官是受益良多啊,佩服佩服。”

    吕小伟早已听惯了各种马屁,带着对这位府尹大人些许的失望,淡淡的回应道:“严大人,咱们这些父母官的手中,掌握着数以万计之人的生杀大权,对于大圣律,本官还希望严大人以后多多研读,要明白立法的意义和思想,活学活用,而不是简单的死记硬背那些条款。”

    听到吕小伟的语气中,带着责问的语气,严府尹当场面红耳赤,嘴里念叨着:“吕大人的教诲,严某铭记于心,今后一定多读书。”

    听着严府尹虽然嘴上答应,但是脸上那敷衍的表情,吕小伟也深知,如今的官场上,到处都是严府尹这种书呆子,更有连大圣律都没读完、读懂的官员,拿着四书五经就敢断案,也是没办法,毕竟还没到后世那种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那种制度。

    而严府尹眼看吕小伟已经审完案子,却没有一点点要告辞的态度,不由的想起关押在大牢中的潘推官,试探着询问道:“吕大人,大牢中的潘推官如何处置,还请明示啊。”

    吕小伟挥着手道:“不急,不急,你让架阁库的人,把这位潘推官所经手的所有刑事卷宗都调过来,本官倒要看看,这个潘推官到底是糊涂一时,还是糊涂了一世,等看完后,再做定夺。”

    听到吕小伟还要在应天府衙吊刷案卷,严府尹心里暗暗叫苦,不禁埋怨那个潘推官真是惹祸精,居然招惹来这位有名的鬼见愁,连累自己也无缘无故的跟着倒霉。

    毕竟在如今的官场上,吕小伟这种官员,大家都是敬而远之的,谁都不愿意让他呆在自己衙门时间太久,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事情,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只是,吕小伟都已经开口要吊刷案卷,这本也就在人家八府巡按的工作范围内,严府尹根本没办法拒绝,而且还不能表现的太抗拒,否则让人家看见了,还以为自己在应天府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只能笑呵呵的出门找师爷去安排。

    吕小伟回到应天府给自己安排的临时办公房间内,看见怜烟和张虎,正坐着聊天。

    昨天押着认罪的黄某,从医馆回到应天府衙的时候,吕小伟借口要去医馆对面接人,甩掉随从后,在对面茶楼的内院里面,找到了隐身于此的怜烟,然后趁着四周没人,使用了邀鬼术让怜烟现身。

    只是吕小伟和怜烟出门的时候,茶楼门口招揽生意的伙计,怎么也想不起来,一位如此漂亮的女子,什么时候进去自家的店铺,不过对于人来人往的茶楼来说,这种事也不值一提,毕竟总有遗漏的客人,独自进去喝茶。

    看着自家义兄审案回来,怜烟急切的上前问道:“义兄,这个连自己骨肉都不放过的畜生黄某,被你判了什么刑罚?”

    “凌迟!”

    怜烟当即拍着手掌对张虎说:“张大哥输了吧,我就说,义兄向来嫉恶如仇,黄某这种恶人,肯定没有好下场。”

    张虎与怜烟妹子也算相处良久,对于这个身世悲惨的女子,向来以大哥自居,看她笑的高兴,张虎也心甘情愿的认输,并保证一定会按照两个人刚才打赌的内容,帮怜烟搜集江湖上的剑法秘籍。

    下午的时候,有衙役前来禀报,潘推官经手过的所有案件的卷宗,已经整理完毕,请吕大人过目。

    看着桌上摆放的几十份案卷,吕小伟深知那些师爷的惯用伎俩,那就是放在上面的,一般都是办理的特别漂亮、而且基本无懈可击的铁案,所以,吕小伟把那些案卷翻了过来,从下面开始翻看。

    果然如吕小伟所料,看完最下面的第一个案卷,就让吕小伟对这个糊涂的推官愤怒不已,恨不得当场冲进大牢,斩杀这个又懒又蠢的推官。

    这件案子其实很简单,就是应天府辖内的一个村里面,有一个叫刘三的百姓前来告状,说是天天梦见自己已经去世的老爹,表情痛苦的在梦里哭诉,有人要抢夺他在阴间的房子,想让儿子帮忙给自己重新找块地迁坟。

    本来这是一件小事,无非就是找个阴阳先生,算个黄道吉日,再找一块不错的坟地,最后再花点钱,找点人帮忙,这也就办妥了,毕竟移坟这件事,很多地方都有,没什么稀奇,根本达不到上衙门告状的程度。

    可是这个刘三,把想给父亲迁坟的事情,告诉了村里的族老,却被众人阻拦,说是刘家村千百年来的规矩,一旦死人入土,就不能再动土,否则就会破坏刘家村的风水。

    可是刘三天天晚上梦见已故父亲的惨状,不得已之下,才来衙门告状,想要让衙门出面下令,允许自己给父亲迁坟。

    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这个潘推官却怕麻烦,以既然村中众人反对,迁坟不应伤害其他人利益为理由,不但当场驳回刘三的请求,为了防止刘三继续上告,给自己惹麻烦,还借口刘三在大堂上说话声音太大为理由,以涉嫌咆哮公堂的罪名,当场打了刘三二十板子。

    吕小伟看完案卷,气愤的对张虎和怜烟说道:“你们看看,这就是当下官场的潜规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根本就不为治下百姓考虑,你说说,儿子给父亲迁坟,怎么就不行呢?又没动其他人家的坟地,怎么就影响风水了呢?我看,这里面恐怕隐藏着什么事吧?”

    张虎感觉自家的大人这次的判断有点不准确,作为最可靠的跟班,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大人,仅仅因为村民反对迁坟,就认定里面隐藏着猫腻,恐怕有点武断了吧?我的家乡曾经就有这种事情,最后那家人也没有迁坟。”

    “不,不,不,这件事的诡异之处,其实不在于是否迁坟,而是在这个刘三,为了迁坟的事情,来应天府衙告状。”

    吕小伟眼看张虎和怜烟一脸的迷茫,只得解释道:“自古以来,百姓中流传着一句话,饿死不做贼,冤死不告状,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这句话虽然有些极端,但是也映射出来一个现状,就是一般的小事,只要不涉及生死,大部分百姓都不会来衙门告状的。”

    听完吕小伟的话,张虎赞同的说道:“还真的是,就拿咱们这几年巡视地方的情况来看,确实有很多百姓宁可忍着,也不愿去衙门告状。”

    “还有,你们仔细看看卷宗中刘三的说辞,在梦中有人要抢他去世老爹的房子,你们不觉得可疑吗?有谁做梦能精准到这种地步,而且据他所说,是连续多日都做同一个梦,你们觉得可能性有多大?”

    张虎和怜烟同时摇摇头,觉得经过自家大人的分析,这件事里面确实透露着诡异。

    吕小伟长叹一声道:“看来,咱们有必要去一趟刘村了,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可是,事情往往事与愿违,吕小伟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最终在这趟刘村之行中,被一一揭开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