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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风日下。”一个面容清冷的男弟子说道。
那个油腻弟子也在其中,蹬了他一眼,踉跄地站起来,有些底气不足:“大师兄,你这是干什么啊。”
“苏师妹说得不错,诬陷他人当以鞭则二十,打扫山路十日以示峰规。所以,小师妹,你有什么想说的。”
司徒嫕手拍了下苏酥的肩走了出来,示意她放心:“樱樱妹妹你大抵是记性不太好吧,我那次只是经过你房前,并没有进去啊,至于你的珠串,我更是见都没见过;再说了,一个珠串能值多少钱,我司徒嫕用得着去偷嘛。”
“但昨晚明明就是......”
“昨晚我和小师妹一起探讨音律心法,从未离开院中半步,不知白师妹看到的身影是谁。”
谢仲竹此话一出,在场人都震惊了,就连司徒嫕都没想到他可以这样云淡风轻地说出来,面面相觑无言。司徒嫕在心里默默祈祷,只希望同门师姐们不要太仇视她。
白樱樱见此事败露,不好在纠缠下去,就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那可能就是我看错了吧,误会嫕儿姐姐了。”
随后脚底抹油,转身就想溜,却不知黎川川从哪里冒出来,挡在她面前:“哎,白师妹,这就想走啊,东西都没找到呢。”
“既然不是嫕儿姐姐拿的,那就是丢在别处了,我去别的地方找找看。”
忽然黎川川手里变出一只白色的串珠,晃在白樱樱眼前:“不知这个可是白师妹丢的珠串。”
“正是这个,多谢黎师兄。”白樱樱哪敢多留,一把夺过珠串就想走。
珠串已经找到,其他弟子也见没了热闹看,都各自散去了。只余下谢仲竹、黎川川、苏酥和司徒嫕。
谢仲竹笑了:“既然珠串已经找到,谁对谁错也心知肚明,所以,到此为止嘛?”
“嗯,既然大师兄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司徒嫕看了看冲她眨眼的黎川川和苏酥。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司徒嫕心想,大师兄你快走吧,可别以后再掺和了,她不想以后没被外界的坏人打死,先被同门都弄身陨了,行礼目送谢仲竹离开。
司徒嫕转身就拍了黎川川一记,黎川川一声吃痛:“啊,小师妹,你不能谋杀亲师兄啊。”
“多谢黎师兄,小师妹怎么舍得谋杀你们呢。”司徒嫕一个纯良无害的表情。
“还有我呢,你背着我去私会大师兄,我的心都在滴血哎。”苏酥撅着嘴说。
听到此处,司徒嫕头都要炸了,忙拽着黎川川和苏酥走了:“必须记着呢,到时候下山我请师兄师姐到昭都最大的酒楼好好玩。”
看到三人嬉戏打闹的背影,躲在远处的白樱樱一扫之前的文文弱弱,露出阴沉表情:“司徒嫕,你们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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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辰渊峰山下附近村庄的张二牛正如往常一样,从山上砍柴回来,经过邻居贵子家时,听到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张二牛驻足询问了一声,见里面没人答应,当时也没多想,就回自己家了。可接连几天都没有见到贵子的人影,村里有几户人家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二牛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叫上邻里几个去看个究竟,叫门敲门都没人应答,就开始撞门。终于,撞断了门闩,几人进入贵子的家,倒下的门激起一阵灰尘,众人掩面咳嗽,空气中还时不时传来一股腐臭味。二牛感到不妙,于是就看到倒在花瓶碎片下的贵子,众人一阵惊呼,二牛胆大,上前查看,贵子已经死了,身上没伤,地上也没血,但贵子脸色铁青,二牛忙到村里其他不见的人家去看,果然都一样,这些人个个都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没结冤家仇家的,就这么被杀害了。村里无故死了这么多人,二牛就去报告官府了。
辰渊峰的竹林里,清净偏僻,灵气充沛,是个修炼的好去处。
林中一青衣女子提起剑,只见她把手挥向前方,用她的手腕转动剑柄,剑也慢慢转了起来。渐渐的,剑越转越快,把地上的竹叶也卷起来,空中飘着淡淡的竹香。浅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轻盈,竹林也与那抹青色的身影相融合,青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女子的腰肢随即顺着剑光倒去,却又在着地那一刻随即扯出鞭子,勾上一颗竹树,绕着竹林如天仙般的环绕在青色的剑光中,只在一瞬,瞅准放在旁边的剑鞘,鞭子扯下,作一飞仙之状,随即把手中的青剑甩出,正中剑鞘。鞭子与青色的身影一同落下。
“精彩精彩,常人要练到九、十年才有此成效,没想到小师妹才修行了两年,便有如此境界,真乃天赋异禀,当世奇才啊。”黎川川边拍手边从竹林走出来。
司徒嫕客气地行礼道:“那还不是多亏了黎师兄的指点。”
随后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突然远处一紫衣女子向这边跑来,距离不过十米远时,看清来者正是苏酥。
“不好了,出事了。”
苏酥在路上给我们讲了山下那个村庄的事,二牛那次报了官后,没想到官府那帮人推脱这事玄乎,不是他们该管的,个个都不敢来。一方门派就要佑一方百姓,但那么大的门派又怎会搭理你一个小老百姓的话,因为村子又接连发生那样的事,整个村子人心惶惶,张二牛才不得不前来求助辰渊峰。
三人一路小跑到锦天殿,二位长老和三位宗主面色凝重坐在大殿上,旁边是大师兄和一个布衣男子,那位就是张二牛,村中接连发生的事让他面容憔悴不堪。
“为今之计,是要保护好剩下的村民,以防在遭毒手。”明成长老道。
“不错,剩下村民的事,就交给孔宗主了。”
那位跟明成长老说话的,就是严真长老,是个嫉恶如仇,刚正不阿的人,因尊主大人不在,他代管门中之事。
孔宗主领命后,带着张二牛走了。
严真长老背着手站在大殿上:“仲竹。”
“弟子在。”
“这件事就交由你去查了,小心行事,必要时可退而求其次。”
明成长老轻抚扇走到谢仲竹前:“仲竹是尊主大人的得意徒儿,你办事,我们放心,记得多带几个弟子去,也算是下山的一次历练。”最后一句说得格外大声。
“是,弟子遵命。”
待谢仲竹出了锦天殿,司徒嫕他们三人随后跟了上去。谢仲竹反应是极好的,没跟多远,他就发现了。
“师弟师妹们,跟着师兄做什么。”谢仲竹的声音温软极了,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嘿嘿,大师兄,我们想跟你一起下山。”苏酥一步蹭到谢仲竹旁边,已经做好了要出发的准备。
“可是此行危险,我怕你们去......”
“就...就是因为此行危险,我们才不放心大师兄你一个人去,多个帮手多个力嘛。”见大师兄有所动容,司徒嫕接着说:“刚刚明成长老也说了,叫你多带些师弟师妹历练历练的。”
谢仲竹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那好吧,你们先回去收拾收拾,明日辰时山门前集合下山。”
“多谢大师兄!”
三人并排走在路上,苏酥一脸花痴兴致勃勃地说:“我就知道大师兄肯定会让我们去的,大师兄人好好啊,人好帅啊。”
司徒嫕已经习惯了她这个样子,所以她自己也觉得大师兄真挺好看的,人又好又温柔,但是只是心存敬畏感激之情,绝没有半分逾越的想法。
“黎师兄,其实你不用去的,就像大师兄说的,此行真的挺危险的。”
“唉,嫕师妹,没想到你还是嫌弃我了,有了大师兄忘了黎师兄啊。”黎川川唉声叹气道。
“哎呀,黎师兄,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但总之,谢谢你啊。”
黎川川这才开心的笑了,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哼着歌走在前面。
“嫕儿,你怎么不谢我啊。”苏酥凑到跟前问道。
“苏师姐,我该谢你什么呢,你完全是奔着大师兄美色去的啊。你看啊,得亏有我,提出要和大师兄一同下山的话,这才创造了你跟大师兄单独相处的机会,难道不应该是你谢谢我嘛?”司徒嫕把脸怼到苏酥跟前反问道。
“也是啊,我是应该谢嫕儿的。”苏酥思考了一阵,等反应过来你们已经走远,忙追了上去。
“哎,你们等等我,怎么走得那么快。”
夜色融融,窗外弦月如钩,一阵敲门声响起,没人应。又一次敲门声响起,这次里面有了动静,门被砰地一声打开,一个人影逆光而立着。一身蓝白色底色的长袍边角嚣张的随风荡起,腰间配着的精致小巧的匕首,司徒嫕心想,这人怎么连睡觉都拿着刀啊。
男子抿着唇,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眉飞入鬓,面容如冰,头上戴着足有半尺高的玉冠,牢牢地将他乌黑的长发束缚起来,是个足足的美男,可惜远看是个冰块,近看也是个冰块,满脸像是写着生人勿近,多说一句话我就弄死你的样子。
“有事?”
司徒嫕打了个冷战,果然简洁明了,就这两个字,都有种冻死人的感觉了:“明天我们要和大师兄下山历练,不知南曜兄有没有这个想法。要是没有也行,你看......”
“有,我去。”
司徒嫕震惊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谢谢。”
“哎不用谢,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那天帮我说话。”
“嗯。”
说完便转身关上了门,司徒嫕还没说完,于是就在门外嘱咐他明日辰时山门前集合,屋内没有答话,只是传来一声敲打重物的声音,司徒嫕明白这算是应了她,于是转身回自己屋了。
回到自己屋后,司徒嫕见时辰尚早,便开始收拾明日下山须准备的东西。
剑、鞭子、伤寒药、止血丹、固元丹、迷魂散、苏酥师姐爱吃的点心,还有什么呢?司徒嫕一拍脑袋,哎呀,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忘。忙去自己床下搬出一个箱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绣着不同花样的钱袋,每个都鼓鼓的。司徒嫕拿了两袋,满意的放进乾坤袋里,心想自己真是个机灵鬼,幸亏当初上山的时候问爹多要了些钱,女孩子出门怎么能两手空空呢。
收拾完之后,司徒嫕打算早早上床睡觉。刚躺到床上,眼睛刚闭上又猛地睁开,爬起来在床头寻找着什么,忽然手摸到一个小瓶子。那是一个小小的装药的瓷瓶,打开塞子下意识的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一阵清香直冲太阳穴,随后眼神迷离,最后四肢无力昏睡在床上,眼睛闭上的最后一秒嘴里还嘟囔了一句:“这安神散药效还挺快......”
窗外的太阳照在身上暖乎乎的,司徒嫕怀里的被子又紧了几分,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被窝里的司徒嫕哼唧了几声。忽然听到外面飘来几个“许是走了、等久了......”的字眼,反应了几秒,猛地从床上跳起来。
简单梳洗整理了片刻,拿着东西就冲出了房门,刚跑出院子,又返回到南曜的门前敲了几声,见没人答应,又冲出了院子。司徒嫕心想走了都不叫一下我,这么没有义气。
从弟子居到山门有一段距离,峰规有规定早课期间不能使用轻功,现在正值弟子上早课时间,所以只能跑着去,在一片蓝青色中一个亮丽的青衣女子,回眸一笑步生花,倒是辰渊峰为之不多的美景。
山门这边苏酥一边看向谢仲竹一边跺脚说道:“都辰时一刻了,怎么还没来。”
又转身向南曜问道:“你走之前怎么不都叫一下嫕儿,亏得嫕儿还要把你叫着。”
南曜一句话没说,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苏酥又紧张地看向谢仲竹,他倒是没什么动作,一直都是温柔和谦的表情。
忽然不远处一个青色身影向这边跑来,苏酥激动道:“哎来了来了。”
待到司徒嫕跑到山门跟前时,发现师兄师姐们都已经到了,心里很是愧疚,正准备先开口道歉时,一黄衫女子尖尖的声音响起:“嫕儿姐姐你怎么来这么晚,怎么能让大师兄们等这么久。”
司徒嫕带着震惊和疑惑越过白樱樱,没有搭理她,向谢仲竹他们行礼道:“抱歉啊,让各位久等了。”
谢仲竹颔首:“无事,来了就好。”
白樱樱也没放在眼里,冷哼一声,又跑到谢仲竹跟前嘘寒问暖。
这时,苏酥走到我旁边,凑到我耳边说:“白樱樱昨晚跑到大师兄房里,缠着大师兄要来,大师兄拗不过她,便默许了。”
司徒嫕装模做样用手挡着嘴,伏在苏酥耳朵边压着嗓子说:“我就知道,像她这样的人,有这机会,能不跟着来嘛。”
“你还没来的那会,她就一直粘着大师兄,恨不得挂大师兄脖子上。”
“她就那样的人,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大师兄也很无奈的。”说完冲着苏酥挑眉。
见谢仲竹转过来,她们俩装作没事人一样咳嗽了几声各自分开了。
谢仲竹笑了笑:“人都到齐了,那就不耽误时间了,出发吧。”
霎时众人手中结印,召唤出自己佩剑,跃上剑身,脚尖微动,佩剑就驯顺的缓缓升起,离地数寸。
司徒嫕瞳孔放大看着他们,一时无言,不一会瘫坐在地上,怕高的人看到别人站得很高时,自己也会以为站得很高,重心失衡才会导致刚刚的晕眩。
众人齐齐回头,黎川川一拍脑门:“完了,忘了小师妹怕高,不会御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