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笛声惊艳,获得入学资格

月月爱吃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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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你知道?瞎猜的吧你。”

    “对了,我听夫子给我们排奏过的。”嫣然眼睛忽闪忽闪的:“我们音律夫子那弹奏的功力相当了得呢,指挥我们三人就是起一场大乐。”

    “你能起大乐?那也算上师兄我吧,沾个你们学馆内音律夫子的光。”他拽上石嫣然就到了院子门上方的穿廊。

    “师兄,你说这鹰笛咋这么厉害呢?”石嫣然从手心里搓出来那铜扣子大的骨器,被白泓夺了去。

    白泓走到这里就没有打算下去楼梯了,这曲风欢快又急转直下的低沉,没有下过幼年功夫出不来这么好的声音,胆气也很足。听起来这小子来他们家吃的好睡的好,还中气也足够的很呢。

    “教你们音律的夫子不如他弹奏的有功力吧?”白泓问石嫣然。

    顾颂将那不大的右侧室精心整理过了,找来一些石块垫了大小两张旧木板一张是铃儿的床,中间一道布帘子,另外一张前面铺了羊皮毯当作他的临时书案。靠窗的那张梨木案,一看就是好的,他全都摆放了他带回来的乐典,笔墨工整的前人撰写的诗文民谣。

    在别人家府上,能获得好待遇不容易,晚膳时候的夹菜也就是人家心里短暂乐意。

    外面宽敞正屋后方,紫檀木屏风后面内居室的白泓,他是白家唯一的男丁,张扬跋扈的性子已经收不回去,他对顾颂的好意仅仅维持在用膳的那一刻。

    就寝前,他又站在屏风外面扫一眼右侧屋里的主仆,怯懦无能还来历不大清楚,都不确定是不是他爹师弟的亲儿子,要说是一种理解也就是想到他当年游离异乡的滋味。仅此而已,并无其他。

    十几日后的一个辰时,白家灰雀巷后面三条小巷外的汇雅书院。

    这里是白家与同街礼乐世家合力兴建的,集四书五经以外还专等从四国老乐人中聘请了师父,用来教授几家子弟乐理与音律的学馆。

    白泓一早用朝食就被石令婉吩咐:“乐署既然你告假了这么些日子了,那你要嘛亲自送你顾师弟去学馆,要嘛就去东街作坊里抬木头刨木头去。”她是看起来慈祥和蔼,但对儿子她会暴打的。

    顾颂听了假装与他无关,白泓也质疑地瞟了他一眼。

    白季旺看着顾颂:“师父昨日已经在学馆内打过招呼的,教授音律的师父很喜爱西域乐舞,也对龟慈乐颇有研习,你就以我白家子弟身份入学。”

    顾颂感激到筷子夹馓子的手抖了两下,眼内闪出泪花,忙问:“师父,那我今日就能入学吗?”

    白季旺笑:“本来想等你修养几日再说的,看来你这孩子很着急想入学,那就今日,但要经过音律师父的考核才可。否则,很难知晓你到了什么能力。“

    顾颂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凝着白季旺的脸。白泓自顾自地吃嫩牛肉配山楂干,冷眼瞧着。

    他爹白季旺喝了两口杏仁油茶:“你爹还在的时候,咱们学馆这音律师父是认识的,他对你们顾家很有兴趣。”

    这些天里在白家,顾颂已经去了欣荣琴坊很多次了,跟着做粗活也在旁观摩制琴的技艺,这样他才觉得他们主仆吃白家的饭也能吃的踏实。

    小铃儿已经主动跟随白家仆妇们,到厨房帮手,洗衣。

    顾颂心里感激到满面欣喜,原本忧郁的面庞上很明显的改变。

    白泓冷眼瞧着心里闷的很,他们乐署那些老家伙们都到洛阳出了几日大乐,也该回来京城的时候了。

    白季旺想起来儿子半月没有去乐署,脸上恢复凝重,语气和蔼:“我说泓儿,你这一大早的好说也该去乐署里点个卯,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动向啊!”

    白泓懒洋洋地将他两手撑上下巴:“乐令大人跟随王上去洛阳与别的国结盟,可我不想和我们乐署那些人结盟,太没有脾性了,没骨气的人看着不舒服。”他说着还瞟了顾颂两眼。

    白季旺能听出来儿子这是瞧不上顾颂的拜师将就而不讲究,但他还是吩咐:“过会儿你送顾师弟去学馆,因为你师弟妹妹们都已经去了,家里人也都没空闲。”

    白泓无奈他也的确是闲又闷,应声:“是的,爹。我横竖是闲散。”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想逗这小子,这小子来了半月都没有到京城的别处走走,除了东街欣荣琴坊就是白家这大门里还就绕过来去是中庭。

    呵,跟个小媳妇一样。

    “顾小,小师弟,那么待会儿你就跟在师兄后头,咱带着你去学馆。”他心里一乐偏偏不笑,就是憋着。

    “那就有劳师兄了!”顾颂知道他对他的事情不会很上心的,心里开始忐忑,坐的笔直。

    “那就正好让你师兄给你说些秦国乐署的奇闻,让你早涨些见识,或者你也将你们凉国的事儿说给你师哥听听。别因为整日在作坊,把你一个后生给闷的不像后生。”白季旺是真心希望他们能延续上一代的友情,才这么提醒他们。

    顾颂厚唇一漾:“我看师兄的见识很广,气度清雅不俗。”

    白季旺朗声一笑,他就知道这孩子敦厚也孺子可教。

    “你师兄这都是些官场的习惯,至于他的见识,要说是见识还不如说是技艺最主要,在官场立足也必定要用技艺方可让人心服口服。”

    又对白泓说:“你们住在一个屋里的,平日里就没有彼此叙话,说些有趣的关于乐曲舞曲的事儿,制作什么乐器的?不应该啊!”

    说啥有趣的话?他不想和不够熟悉的笨到不会使唤奴仆的人说什么。他此时沉默也是照顾到顾颂的颜面,说实话,他样子英俊不难看,可这人没什么自信。

    说是太乐署里为官的,顾颂来了白家这么久就没有听过他奏过曲子,闲散在家,睡觉吃饭都端着高贵的架子。丝毫不见为官入仕者的谦虚,他不信他在琴艺上会有多大能耐。

    或许就是粗通,依仗着白家亲眷在仕途上的举荐,世家子弟们唯有接受举荐,但不一定拥有技艺。本来嘛,顾颂头一晚上看他那么干脆把房间让给他一间还觉得他好相处,这半月下来人家根本就远远地瞧着他什么表示都没有,令他们主仆二人不得不很早就起来找着活做。

    就怕先被这白泓给嫌弃了,渐渐地他知道就这样还算相安无事。

    白泓知道,他资格算是张扬习惯了的人,这顾颂别看名字文雅,人也是内敛的。

    白季旺出来膳食厅,就叮咛了一句:“颂儿啊,巳时三刻前赶到学馆就合适了。”

    “好的!”顾颂这样应声,却等白季旺一出了中庭大门,他长腿快步先去白泓与他住的那院。

    “喂!你不等我?”白泓想说还有半个时辰的,到学馆的路离家不小一刻钟就是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