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有默契彼此心扉相应

月月爱吃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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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潜他跟着去洛阳了,他是熟悉而掌握了上头心思的,岂能是你一个毛头小子就能扭转这局面的。

    “宁潜,下官这是仅仅对大人而言。”?白泓的嗓音属于中低音自由幅度下降,

    “那在馔香阁就不该你对大人如此。”

    梅君忽然将腰鼓捧在手上拍打了一声,顾颂居然长身而立广袖飞扬一脚腾空而舞动。

    既然如此,白泓也不该由他一人起舞,他席地接住鼓手的槌根据喧腾舞的节奏击打起来。

    白泓想明白了,他就当是来取悦谢熙的,让大乐令高兴了至少就不会跟着姓宁的滋生了谋害他的心思。可别到时候个人仕途中断事小,要是动摇了白家在大渊国的生存根基,那他就真的成了不肖子孙悔恨千古了。

    和午时在学馆展示给学子们和那刁钻阎夫子的不同,顾颂这时候已经放松心境,就看出来师兄的上面那老乐丞心思歹毒,还有头先他们还在隔壁时候说的那番话对师兄不利。

    “两位大人,小民顾颂这厢有礼了。请给我师兄一个解释的机会。”说着,他挺拔上半身忽然一软,扭转身美眸含笑对这两老男人。

    宁潜显得无措却记得对他说:“我和大人不需要任何解释。”

    顾颂明白了,他揽住梅君的腰。将她平伸着身子旋转起来,然后示意她跳下来与他相对而舞。

    透过男女的对舞,宁潜看到他的小妾似乎找到了存在感,还比之前舞蹈的大方更加美艳了很多。

    “你们这对男女,打算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到什么时候呢?”宁潜扫一眼席地而击鼓的白泓,这小子神情投入那份热烈还像出大乐时候。

    顾颂看的出来,这乐令大人是欣赏他舞蹈的,由于他的带领也不会让梅君独自而舞那么乏陈,他想在此刻为师兄化解一些干戈。

    “大人您误会了!这是胡舞的方式,两人比一人的节奏旋律掌握还要难,你且看我师兄如何击鼓的。”

    这梅君的喧腾舞是这些年临时学来的,关键时候被连人带舞用来笼络官吏的,虽说就是图个男人的兴致,但很快她那几步招式就成了陪衬顾颂的。

    他接住梅君的团扇用纤细手指握住,连番转身数十下,鼓点一停,他姿态凝固到完美而细节均到位。

    白泓恼火沉默,他家的紫玉箫就算他爹舍得,他也明白那是白家立足于大渊国礼乐行的主要命脉和象征,这姓宁的狗人瞄的可真准。

    顾颂是很少看到师兄沉默而无力应对的时候,他活泼似舞人那样垂膝行礼:“小民顾颂家中珍藏了殷商乐籍,如果我将此进献给两位大人,大人是否就能友善对待我白世兄?”

    白泓急了,才刚是他不小心说话引出了自家的珍藏紫玉乐器,他那包袱里的龟板也不是他一人所珍藏的,这又是要做傻事情啊?

    但看乐令大人不说话,这宁潜狗样下颌一抬:“拿来。”眼前的小子急切要为姓白的笼络关系,那么他就不收白不收。

    “成,但小民想问大人可知道《击壤歌》?您要是明白其中的意义那就能成。想必您也是博学多闻的,前朝历代民谣定是背诵到烂熟的。”顾颂当然要试探到底的,对方是影响到师兄仕途的关键人物之一,但也不能盲目地给予对方猖狂的机会。

    白泓心中冷笑而不显,即可否定道:“这就未必了。”

    顾颂微笑与师兄相视,宁潜瞬间被挑衅到了。

    “我就是打鼓制鼓的,但你们出自礼乐世家的子弟,你们能做到将前朝历代的民谣烂熟于心吗?”

    此时,食案上那些鸡肉牛肉烧熟的滋味窜进来他们两个青年的胃里,白泓拉着顾颂起身。

    “谢大人,属下将主动请示担任今年冬至礼上的夜颂郎,不知大人能否应允了此事。此外,凡是选乐人教授舞人的事务也都能让属下协助。”

    白泓来了乐署两年,署内二十五名员吏所持听工音律的资格他都清楚,他认为他的资格能超越他们很多。

    谢大人这时候两手不得闲,被女人捉住了的,嘴巴也被女人喂的食物给堵上了,目光中是对白泓所说的感到不可思议。

    宁潜冷哼一声:“那你小子还想进行乐署总章的事务啊?不知道廉耻,你也不想想你在员吏的位子上待了不过区区两年。但你这想法,大人必定会深思之后给你个话的。”他看一眼不能说话但望着白泓的谢大人。

    白泓看这情形,仅对谢大人恭敬地说:“还请大人让白泓多为乐署效力!”说完就带着顾颂出来这厢房。

    此刻外面半隐蔽隔间的位子空出来很多,他们选了相距刚才幽暗厢房比较远的地方,点了两大碗的面和两盘牛肉,两人吃的时候不再说话。

    白泓吃面是一勺在左手一双筷子右手执着,看着顾颂他就想,这个师弟真心地实诚。

    而他当初还那么地瞧不起人家的低头姿态,临到如今,他自个在刚才的厢房内面对上属的谢大人和那乐丞宁狗,这真的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

    瞧人家颂师弟,在学馆内绽开袖笼一舞,那脸上神态与手足之间协调美而雅,还和着筚篥跟上节奏与音律。

    就这听工技巧和音律的掌握,家里堂妹表弟都不如他,而他又说他没有正经地在什么有造诣的人跟前学过,自学自琢磨到这份上也是没谁能比这份心力了。

    白泓连续看了他两次跳喧腾舞,他看的出来他那路数技巧和他二伯母冷伽仪的不能比,顾颂的技巧更扎实灵活而不过分迎合世俗风气。但看他有时候走路很没有气魄地顿脚还驼背,真叫人难以置信。

    他将眼前还没有吃完的几片牛肉,轻手推到顾颂面前:“颂师弟,你喧腾舞跳的很多样,不是跟家里人学的吧?”他知道他的继母也是精于舞蹈的世家贵女。

    顾颂今日连续跳了大小两场的舞,肚子里需求大,吃了大半碗的面和牛肉,咽下肉和面,又扶住这盘剩牛肉。

    “孤独时候就为了解闷才学来玩的,师兄会不会认为像女人?”

    白泓想笑又因为刚才的事情没心思笑,但他这份用心刚才就在那两位面前敢于为他解围就让他此刻心存感激。那姓宁的已经成了他仕途的最大威胁,师兄弟两人刚才在厢房里面像怜人一样讨好他们,都不知道谢大人心中怎么想的。

    出来馔香阁大门,白泓两手伸到广袖内握着走路,顾颂沿着路途欣赏街景,白泓就没有想到那日消遣过宁潜,今夜就能连着这么大的委屈到他头上来。

    今日巳时正,他进入太乐署,宁潜已经将各处集结过来的三十几件残损礼器放他案前,让他带回家里修好。这修理的款项还不得算他自个担负的,欺人太甚。

    之后,他觉着不对劲就感到汇雅书院,果然,那宁潜的表亲阎夫子正要刁难他这傻瓜师弟。

    “师弟,汇雅书院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你要在里面精心地学习音律啊。”他并肩走着忽然甩给顾颂这么一句忠告。

    “恩!”顾颂有些懵地看一眼师兄的侧边眼睛,他眼睛端正地看着路,刚才的话也不像是随便说的。

    其实,白家所有人都很留意顾颂在学馆的考核,所幸的是阎夫子让他通过了,他们也就少了些议论还对这人的能力给予了肯定。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着,忽地,戴着合欢帽的白泓脚步匆匆走进去街角一家马车店,那里是车马租赁的店铺但其实最多的是骡子和驴。

    白泓想起来那些要修的器物还在乐署库房的,他塞给顾颂手心一些银子,转身就进去店里面,对外面当街站立的顾颂什么话也没有说。

    到他牵着骡子出来店铺门的时候,他连看都没有看顾颂,陌路者般疏离,他取下马鞭挥开两旁就跳上骡背。那蹄子声咯噔咯噔地在石板路上响得聒噪,顾颂避开不及已经白鞭子打上后腿弯,于是,奔快几步拽住那高扬的马鞭用力就给拽到他手里了。

    白泓左手挥动的马鞭,是不如右手使的牢固,但他赶骡车不能没有马鞭啊,于是跳下骡车看见鞭子梢就抢,抢了就拽,用力的时候就成了争夺。夺取的时候就扣上了顾颂的手腕,他手腕被迫动弹不得。

    很快地,白泓的手腕被震到无力握住鞭子把了。

    羊皮马鞭掉落在骡子蹄中间,最后,白泓还需要将这马鞭低头弯腰取出来,何必这样折腾呢?

    “看到你师兄我被人在厢房内当你的面羞辱,你心里高兴吧?”

    “…?…”顾颂刚才一路走着也记着街上的店铺招牌,猛地被师兄这一问,他思绪半天才有反应,原来他还惦记着未时在厢房内被他上属那两名老吏的挫磨。

    他在凉国从来就没有为了谁当众舞蹈一曲的,如今这主动讨好却成了罪过了还,他不辩解什么更不想多说什么。

    “师弟,你慢慢地走回家去,我到乐署把那些需要修的器物拉回来放家,没准你没有到家我就回来了。”

    “哦,成。”顾颂应声应的很含糊无力。他其实很想跟着去乐署看看,就怕所有人都嫌弃他出身寒微。

    “不了,那里你不适合去。”白泓似乎防备着他去的语气。

    “我知道师兄嫌我技艺未达到,那我会先回去琴坊内帮着抬木料的。”

    他的日子早在半月前就这么打算的,作坊里不论粗细的活儿都跟着做着看着学着,至于学馆里的音律学问他本来仅仅是奢望,如今更加要抓紧空闲温习预备。

    白泓想不到师弟心里所想的,跳上骡车,看了眼顾颂就对骡子甩一空鞭,驾车而去。

    白泓去往乐署的路上,看见路人就甩空鞭,那“叭”地声声脆响很有些威风,到了乐署内未见几位重要的员吏。他坐在他的书案前,左手虎口上血丝欲要破皮而涌出红色液体,他看着出神。

    学馆接受了顾颂,他当众亮出来舞蹈技巧,但在刚才他似乎又惹恼了师弟。修复彼此之间这种不易的融洽,似乎是不能了,他话那么少,平常为人行事就更加小心了。

    顾颂不觉就走到东街的欣荣琴坊里,里面的人似乎都知道他被学馆通过了入学,还是因为他舞蹈技艺高超,看他的人从他后脊背深深地目光穿刺过来。

    他明白这大渊男人会舞蹈的几乎没有,他被钉上了娘味的标签,自然也不会认同他有音律琴艺的能力。

    酉时三刻,他被作坊内二老爷白仲融叮嘱:“颂儿,往后那下雪天里捋马尾的活就你来吧。”

    那是要在马厩里趁着马睡着了做的事情,平常都选性子稳而胆子大的青年,但不是讨好的活。

    顾颂应了,索性连成品刷油面的活儿也应下来吧,这事儿不能让粗工杂役来,白家那些老爷们都嫌晚上天儿冷,冻了手脚的事儿他们不干。

    他蹲在泼了水结了冰面的地上,对着二十多副琴箱刷油面,等离开作坊后院门时候也到黄昏的戌时了,欣荣琴坊后院门内的两棵老树梢上乌鸦声声归巢。

    顾颂步伐疲惫,因为今日穿的衣裳比较好,路上经过了一个花俏马车上半老的女人们,看见他清俊脱俗还嬉笑着伸手就用她们的手帕打了他一下。

    不知道为何,今日黄昏树梢的老鸹们和这艳丽俗气的马车,让他对面前的路途比往常还要迷惘。

    顾颂经过了东街对面的料市,还要步行小一刻钟,冷风刺骨中低头看见一截羊皮鞭子梢俯身拾起来折两段。走在风里似乎就在凉国的凉州一样,无人认识他的街上自在随性地甩动那折两段的鞭子,看见街上二楼店铺上方的灰色天空。

    “爹呀。”“恩人哪!你的身影高大伟岸,我何时才能像你那般气度高洁?”

    顾颂想起顾弘明了,小声地自语:“您还是在天上庇佑母亲吧,让他改嫁的美好。”他加快了步伐前行着,总在这时候一想到顾弘明他也能即可想到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