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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西洲说着,冷冷瞥向一旁的地上。
陌生男人被他打的半死不活,正在地上趴着。
如若不是在霍家,如若不是……她在他身边。
他想,也许……他会杀人。
这个人渣,胆敢伤了她的人渣,就该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为了克制杀意,他竭力不去想象,小女人是不是遭到了侵.犯……
如果小女人受到了侵.害,现在亲口告诉他,等于亲手揭开血淋淋的伤口,那是二次伤害!
他听不得,也不能听。
思及此,霍西洲缓缓低头,想要抵住小女人的额头:“乔小姐,等下洗个澡,再去睡一觉……”
他还没说完,乔筝就后退了一步,强忍着一身疼痛,嘲弄着发问:“洗个澡,就能洗干净吗?”
闻言,霍西洲发现了小女人情绪不对劲,薄唇微微一动:“乔小姐……”
“霍西洲,你不抱我……是嫌弃我脏,是不是?”
乔筝眼浅,很容易哭,止不住落泪。
不等男人回答,她接着又问:“如果我脏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接连的问题,问住了霍西洲,让他心头一软:“我若回答是,你会如何?”
“我……”
一时间,乔筝张了张嘴,脸上划过一丝茫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便是霍西洲向前走了一步,低头穿过了黑暗,抵在了她的额头上:“乔小姐,脏的是人渣,不是你。”
满脸泪痕的乔筝一怔,忍不住一个抬头,擦过了他的鼻尖。
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拉近了唇与唇的距离,呼吸也交织在了一起。
在乔筝难过,不安,无措下,男人继续回答她:“你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坏孩子,我怎么会不要你?”
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得不到男人的触碰,乔筝难免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过后,一颗心宛如置身荆棘,被刺穿后汩汩冒血。
偏偏,男人仅是三言两语,就安抚了她负面的情绪。
纵是如此,她还是有点委屈,再一次哭诉:“可是……你不抱我……也不摸我……”
不知怎么,她情绪濒临失控。
按理说,男人否认了嫌弃她,她应该释怀的。
却又委屈弥漫,她再也压不住:“如果不是嫌弃,你为什么……不抱抱我?”
如此问着,乔筝不明是不是错觉,听到了“嘀嗒——”一声细微的响声。
像是夜雨,滴落在了地上。
只不过……这道响声,滴落在了一旁的地板上!
“只是不抱,就这么在意么。”
霍西洲轻哂了一声,却也依旧没有伸手,而是缓缓弯下了腰:“不抱,亲一下,好不好?”
他轻哄的语气,宛如稳重的长辈哄着顽劣的晚辈,在他薄唇亲在乔筝唇瓣上的一刹那,成功驱散了她所有的胡思乱想。
刚一亲完,乔筝伸手抱住了他,环住了他的腰身,认真解释着:“你来得及时,他还没有碰到我,我不脏的……”
饶是做好心理准备,就算发生了什么,也不是她的过错。
可是听着小女人安然无恙,霍西洲一直在周身萦绕的寒凉,总算消融了几分:“嗯,知道了。”
话顿,他环视着因为断电,卧室一片黑暗。
“供电开关在哪里,我去看看。”
随着霍西洲一说,乔筝有点害怕,赶忙揪住他的衣角:“别丢下我一个人……”
她摸着男人的手臂,想要去牵他的手。
不期然,霍西洲躲闪了一下,乔筝这下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方便抱,还不方便牵手吗?”
乔筝试探着问了一声,再次听到了“嘀嗒——”一声,有什么落在了地板上。
依稀间,她心里有了个猜测,却又希望不是真的。
“我手不干净,不想弄脏你。”
听着男人如此一回,乔筝心头被什么狠狠一刺,连带着身上的疼痛,都无法与之相比。
蓦地,她趁着男人不注意,握住了他一只手。
入手的触感,有一点黏腻,依稀间……是鲜血。
浴室的房门,被陌生男人从中间踹坏了,两边全是锋利的尖刺。
想起刚刚,她出来的时候,他提醒她小心……
她想,她总算知道了……他为什么不抱她,也不再摸她。
他只要一碰到她,就会留下鲜血,在他看来……是他手不干净,会弄脏她。
可是这些鲜血,都是为了救她。
“一点小伤,没事。”
虽然小女人不出声,但是听着她压抑的呼吸,似乎又想哭了。
于是霍西洲知道,她猜到了。
“包扎一下,就会好的。”
落下这么一声,他想要抽出手,反被乔筝攥住了手腕:“骗人,一直在流血,怎么会是小伤!”
乔筝说着,强忍下了疼痛,拉着男人离开房间,去了电闸的地方。
果然,所谓的断电,只是被陌生男人关了电闸,摸索着才一打开,就又恢复了明亮。
恢复了光线,乔筝就要低头。
“别看……”
霍西洲出声阻止,被乔筝无视了。
只一眼,她看着男人双手,不管是手心还是手背,都有一些划伤,伤口或大或小。
此刻,他的两只手鲜血淋漓,不时往下滴血。
这种情况下,他如何抱她?
可笑她还任性的以为……他嫌弃她不干净了!
同一时间,霍西洲也发现了乔筝一只胳膊的异常:“你的胳膊……”
“脱臼了……”
许是疼痛到了极致,就会有些麻木,乔筝觉得还能忍。
“胡闹!”
却是霍西洲,对着乔筝的语气罕见一冷,失去了所有温度一般。
“脱臼不是小事,你应该早点说。”
顾不得什么,霍西洲轻轻握住她的胳膊,来回探索了一下。
随着他的动作,乔筝雪白的浴袍,很快就沾染上了点点血迹,宛如雪地上盛开了星点梅花,有种说不出的漂亮。
被他一下下触碰,乔筝疼痛不已,脸色愈发苍白,额头都涔出了冷汗,却又努力绽放一抹笑:“我这个要去医院处理,还是先给你包扎……”
“乔筝。”
她还没说完,霍西洲突然唤了她的名字,透着少见的严肃。
见状,乔筝不明所以,听着他问了一声:“你一向爱哭,为什么现在不哭了?”
他举起她脱臼的手臂,一字一字道:“受伤的时候,更应该哭,谁要你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