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师尊放血为慕言疗伤

卷耳猫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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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慕言看着师尊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居然不知道,该觉得痛快好,还是该心疼。早知如此,玉离笙何必当初啊!

    当初如果两个人好好的,那么接下来的这一切,应该都不会发生。明明,许慕言还是小魅魔时,他就真心实意地答应了,要给玉离笙生儿育女。

    明明是师尊自己没有好好珍惜。

    师尊总是对他那么坏,那么绝情。一次都没有好好珍惜过他。

    许慕言心里暗暗宽慰自己,不要伤心,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有因才有果。

    他暗暗想道,等自己瘫痪了,生活不能自理了,也没办法同玉离笙恩爱了,开始发烂发臭,成为一个狼狈不堪的残废。了那时,玉离笙就不会再爱他了。

    色衰爱弛。

    玉离笙对他的爱,应该也会色衰爱弛罢。许慕言抬手,缓缓抚摸着玉离笙的头发,无声地道:“看吧,玉离笙,我曾经说过的,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红着眼眶掉眼泪,卑微地祈求我不要离开,现在,我都做到了呢。可他却一点都不痛快,一点也不高兴。

    “言言,你不要害怕,师尊有办法可以治好你的。”

    玉离笙缓缓舒了口气,尽量挤出一丝笑容来,

    他曾经当过几年的药人,还曾用自己的血肉,救活过无数人。即便,后来他不当药人了,但血肉依旧可以用药。实在不行,玉离笙便再度修为药人,他要用自己的血肉,调养好许慕言的身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留住许慕言。玉离笙隐隐有预感,倘若这次再失去了许慕言,那便彻底失去他了。

    往后天上地下,再也没法与许慕言相见。他再也不能失去许慕言了。再也不能了。外头终究人多眼杂,玉离笙也不愿在外多加逗留。把心一横,抱着许慕言连夜赶回了昆仑。

    昆仑山上下一片死寂,早就失去了往日的热闹。

    各大峰头都笼罩在一层浓雾中,死气沉沉的,连鸟雀都无法在山间飞掠。

    玉离笙马不停蹄地将许慕言抱回了月下小筑。

    这里还保持着,许慕言成亲当夜的样子。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玉离笙将人安置在榻上,握着许慕言的手,解释道:“我知道的,你舍不得为师,一定还会回来,遂还一直留着喜房。”

    “言言,你放心,师尊知道你现在受不住,师尊绝不强迫你。”

    “言言,你乖,师尊先去给你煎药,很快就会回来。”

    许慕言听罢,下意识伸手拉住了玉离笙的衣袖。

    “言言”玉离笙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什么,他道,“不怕,回家了,师尊带你回家了,不会有人再敢伤害本座的言言了。”

    许慕言心有余悸,生怕自己会突然失去光明,他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曾经,他在这个寝殿,挨过打,跪过夜,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实际上,他是很害怕这里的。如果有选择的话,他是不愿意回到月下小筑的。

    这里并不是他的家。

    玉离笙温声细语地劝道:“言言,师尊得给你煎药去,喝了药,身体才能好你放心,师尊哪里都不去了,就在山里一直守着你。”

    许慕言抿了抿唇,终究还是一点点地把手松开了。

    “言言最听话了。”玉离笙抬手摸了摸许慕言的头,轻声道,师尊很快就回来看你。”

    许慕言点了点头。”等玉离笙一走,

    因为害怕突然之间会失明。

    索性就把头蒙住,这样就看不见了。玉离笙站在殿外,再三确定许慕言没有跟出来之后。才来到了山中的厨房。按照大夫之前开的药,除此之外,玉离笙拉开衣袖,在手臂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汩汩涌了出来,滴入了煎药的瓦罐中。为了不让许慕言发现,还特意在里面加了很多的蜜饯,如此

    一来,不仅苦味能散去不少,还能遮掩住血腥气。等煎好药之后,玉离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寝殿。就见许慕言又把自己藏在了被褥中,好似很害怕。玉离笙的心又开始闷闷地疼了起来。

    “言言,药煎好了,师尊喂你喝药。”6210510500

    玉离笙照例是亲自给许慕言喂药,一勺一勺喂完之后,放下碗,起身扶着许慕言,让他舒服地躺在床上。还细心地拉过被褥,给他掖好。

    “言言,睡吧,师尊哪里都不去,便在此地陪你。”许慕言点了点头,也的确有些困了。

    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玉离笙又陪了他一会儿。

    他才起身吹灭了油灯,只留了一根红蜡。然后推开殿门,来到了后山的地牢。初魔界的地牢一般无二。

    里面关押着许多十七岁的少年,用铁链子套住脖颈,宛如牲畜一般,在此地苟延残喘。稍有叫骂,便会被守地牢的弟子一顿鞭子同候。见玉离笙过来了,守地牢的弟子们宛如傀儡一般,面无表情地拱手。玉离笙道:

    “将地牢里的少年,一个个都拉出来,本座要亲自验一验货。”而后便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静静等着少年们一个个被拉出来,再按跪在他面前。

    “饶命,玉长老饶命啊!我不想当炉鼎,我不想当炉鼎!”这少年面色惨白,跪在地上还不停磕头求饶。玉离笙似笑非笑地道:“谁说寻你们过来,是要把你们当炉鼎就你们这种薄柳之姿,也配”连他言言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不好,配不上他的言言。

    “拖下去,把舌头割下来喂狗。”

    玉离笙冷声吩咐道,很快就听见外头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下一个。

    他在挑选最适合许慕言的声音。挑选了半宿,足足挑了不下于千人,才终于勉强挑出了一个人选。

    “只是勉强同他有三分相像罢了。”玉离笙低声道,抬手掐住少年的脖颈,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抬手一抓,一团光芒便抓至了掌心。

    “拿你的嗓子一用,这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可不要不知好歹。”

    他迫不及待地想把嗓子给许慕言换上,迫不及待想听见许慕言开口唤他一声师尊。连一刻都不能等了,赶紧回到月下小筑,施法为许慕言换嗓子。

    可让玉离笙感到痛苦的是,这团光芒怎么都不肯挨近许慕言。即便被他强行放入许慕言的喉咙处,很快就化作星星点点的碎片,散开了。

    玉离笙不信这个邪了,只当是这嗓子同许慕言不够匹配。

    这回他学聪明了,一下夺了五个少年的嗓子,也不挑同许慕言的声音像不像了。反正只要能让许慕言再度开口说话便好。可是,让玉离笙很绝望的是,无论他怎么施法,要为许慕言换嗓子。疾而终。根本换不了。

    他开始暗暗反思,是不是自己修为尚浅,遂才无法为许慕言换嗓子。为了验证,到底是玉离笙的问题,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他传唤了一个弟子进来,抬手一挥,解开了摄魂术,那弟子刚失声唤了声:玉长老转瞬间就被玉离笙掐住脖颈,生生掐断了他的声带。

    之后,又为他换了嗓子。

    玉离笙道:“你开口求饶,本座便饶了你。”那弟子捂住喉咙,剧烈咳嗽起来,断断续续地道:“求玉长老饶·话音未落,就被气急败坏的玉离笙当场直接挫成了齑粉。

    “可恶!”

    玉离笙目眦尽裂,面如豹状,厉声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可以为别人换嗓子,却偏偏不能为言言换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不公!

    为什么要夺走言言的嗓子!到底是为什么!

    玉离笙痛苦难忍,提剑指天,咬牙切齿道:“我不服!我就是要同许慕言在一起!”

    “这一次谁都不能阻我!“

    “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敢带走我的言言,我就杀谁满门!”头顶顿时电闪雷鸣,狂风四起,吹得玉离笙的衣衫猎猎作响,他的双眸燃起了熊熊烈火。对此间的痛恨,又加重了数倍。如果失去了言言,那么玉离笙根本就不知道,何为苍生,何为人间了。

    他的眼中没有苍生!只有言言。

    他只知道,如果失去了言言,那么他也活不下去了。

    但在他临死之前,他要将整个修真界屠戮殆尽,一个不留。让天底下的千千万万个生灵,为他二人殉葬!哪怕是死,玉离笙也要让苍生陪着他一起死!既然他没办法得到幸福,那么天底下就无人能得到幸福!接下来的日子里,渐渐又回归平静了。许慕言总觉得自己最近特别累,没有缘由的累。实际上他每日什么都不用做,衣食住行师尊都把他伺候得好好的。

    包括洗澡换衣服喂药,哪怕许慕言想吃个橘子,师尊都会细心地为他剥好。再把橘子分成一瓣一瓣的,亲自送到许慕言的嘴里。

    许慕言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的。

    有时候他都觉得师尊好像在把他当猪养。

    每次他除了睡,就是吃,偶尔的娱乐活动,也仅限于师尊为他表演才艺。譬如,师尊吹拉弹唱都很不错。

    今日弹琴,明日再给他吹个笛子,拉个二胡什么的。

    还会效仿二十四孝之彩衣娱亲,穿上戏服,当场给许慕言唱段昆曲。才艺可谓是花样百出。好像天底下就没有玉离笙不会的才艺,师尊什么都会,什么都行。对此,玉离笙是如此解释的。

    “我年少时,曾经当过师门公认的炉鼎,那些畜牲为了拿我寻欢作乐,便曾将我丢入人间的南风馆中,让我同里面的妓子学些取悦男子的手段玉离笙说这话时,身上的大红色戏袍还没有换下,为了应景,脸上还罕见地涂抹了些胭脂水粉。

    他的身段极佳,长袖盈风,云鬓珠花。一颦一笑极具风情,唱念做打也一板一眼的,真真好似一位梨园名伶。许慕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狠狠抿了抿唇。

    他不记得玉离笙还被人丢进过南风馆,也不记得他被丢进过戏楼了。如今见玉离笙面色如常,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云淡风轻。

    说起这段过往时,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一如既往地镇定自若,好像说的事情,根本不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这足以让许慕言为他感到心痛了。

    他怜悯玉离笙的过去,可他又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离笙吃苦受罪,却什么都无法改变。幸好,这种日子已经结束了。人间太苦了,等玉离笙勘破了情爱,便能离开此间,飞升成神。此后风光霁月,一片光明灿烂。许慕言想到此处,心里有了几分慰藉,他展开折扇,安抚道:“师尊,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珍惜当下,及时行乐,才是最要紧的。”

    “珍惜当下,及时行乐”玉离笙缓缓重复这句话,忍而笑道,“言言,你是不是在暗示师尊什么”许慕言:

    他立马丢开折扇,转身躺回榻上,被褥拉过头顶,直接装睡。

    身后的玉离笙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满眼宠溺地笑了笑:“言言,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是什么师尊又没说什么,你就躺下,还钻进被褥里了许慕言恨得牙根痒痒,霍然一把掀开被褥起身,准备同玉离笙大干一场。哪知恰好看见玉离笙在宽衣解带,大红色的戏袍半褪,挂在了臂弯上,隐约可见白皙的胸膛。淡青色的血管在雪白的皮肉下,显得有些狰狞,一看就非常有劲儿。事实上,玉离笙就是非常有劲儿。

    曾经种种,许慕言还历历在目,一刻不敢忘记。

    玉离笙微微一愣,不动声色地将手臂上的伤口挡住,笑着问:豫了7”

    许慕言:算了,还是养好身子再说吧

    ,他可不想马上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