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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镇，看着已经被烧成废墟的院子，上官海棠俯身一手落在地面上。
“不用看了，这里的火灾少说也有一个月了。”
陆小凤缓步走上前来，注视着远处离得远所以逃出一劫的白杨树。
“一场雨将灰烬全部埋进土里，哪怕现在走进去，也闻不到太多的焦味。说明这里的人已经走了，跟青山镇里打听到的消息如出一辙。”
“叶初。”上官海棠起身看向陆小凤，“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要让他烧了院子离开？”
“你想多了。”陆小凤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张告示，“看看吧，叶初离开前贴到青山镇的，事实上，我更倾向于他去江湖是去管闲事的。”
“他只是一个郎中？”
“郎中才是江湖里最厉害的人，一个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医者，只言片语变能引动千军万马。”
“你怎么知道他能活死人肉白骨？”
“你们护龙山庄难道连这些事都查不到？”陆小凤说着一笑，“令狐冲一剑刺伤东方不败，而令狐冲则是被一个路过的少年一指打成内伤，然后被他剃成光头。那年轻人顺带治好了东方不败的伤，那样的伤，究竟是怎么样的医术才能治好？”
“他究竟想干什么？”
“管闲事？”
“一个郎中？”
“当一个郎中开始管闲事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普通郎中了。更何况，他现在管的是东方不败跟五岳剑派的闲事，甚至是你们护龙山庄和东厂都来参与的闲事。这样的闲事，普通人管不得。上官大人，如果我是你，现在可能需要考虑一下对待五岳剑派跟日月神教的态度了。”
陆小凤说着瞄了一眼身后，虽然看不到身影，不过很明显能感觉到好几道气息。一直藏在身后按兵不动，以上官海棠的实力不可能发现不了，所以，身后这群人是护龙山庄的。
“为何？”上官海棠认真道。
轻轻吹了一口气，陆小凤有些头疼，他这辈子最怕遇到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但很明显，上官海棠很认真，认真到让他头疼。
“东厂的刘喜已经去嵩山派了，这些事不用打听你就能知道。按照护龙山庄跟东厂的关系，上官大人不妨派人问问身候大人的意思，看神候是否愿意进入嵩山？”
上官海棠没有说话，只是片刻的思索之后便朝着身后打了个手势。两道气息同时离开，陆小凤微微一笑，心中有数。
“陆小凤，看来你对日月神教很感兴趣？”上官海棠仔细盯着陆小凤，“你很聪明，江湖对你来说有些无趣了，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护龙山庄？”
“我一介浪子，受不了朝廷的管制。不过如果上官大人愿意当我陆小凤为朋友，倒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为什么？”
“能跟上官大人这样的美人交朋友，自然是一件美事。”
上官海棠摇了摇头，陆小凤的性格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心中已有大概印象。此刻既然邀请被拒绝，倒不如借用他的聪明。
是的，虽然说这一路都是上官海棠在指挥护龙山庄的人，可实际上所有的线索都来自于眼前这个眯着眼睛看上去完全不正经的人。
“你对叶初评价很高？”
“他是个好人，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所以你想跟他交朋友？”
“没错！”
“你知道他在哪里？上哪儿去交朋友？”
“朋友贵在交心，查了这么久，我大概能理解他的想法。所以，接下来恒山派掌门继任大典的时候，他一定会去。”陆小凤说着一脸调侃看向上官海棠，“到时候不止叶初会去，嵩山派的人也会去，说不定……刘喜也会去。”
“什么意思？”
“上官大人，不论是嵩山左冷禅还是令狐冲，加起来都不是叶初的对手。更何况，叶初一直藏在东方不败身后，他才是那个将棋盘摆上桌的人呢。”
“可是还有刘喜。”
“上官大人的出现，不就又是一种平衡吗？”
陆小凤笑得很轻松，可上官海棠的心却微微有些沉重。眼前这个名叫陆小凤的无名小卒似乎猜到了很多，甚至能与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幕后少年达成默契。江湖中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她根本不了解的高手？
“利用价值才是最重要的，不论对东厂还是护龙山庄，走了。”
上官海棠当即跟上：“去哪儿。”
“恒山，交朋友。”
而在另一边，叶初没有夹菜，只是默默啃着馒头。小丫头安静坐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而原本跟在身边的车夫早已躲得远远的。
因为桌上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应该还在黑木崖上的人。
“吃菜啊，光吃馒头有什么味道？”东方没好气看向对面道。
叶初摇头，撕了一片馒头塞进嘴里，脸上升起满足：“甜的。”
“我听说你让日月神教帮忙打听田伯光的事？”
“嗯，我还写了一些问题，用来作为恒山掌门继任的贺礼。”
“你又在针对令狐冲？”东方眼角一跳问道，“我都不知道，你跟令狐冲无亲无故，为何总是看他不顺眼。”
叶初依旧摇头：“顺不顺眼得等这次去了恒山才知道，你放心，我这次的目的不是为难令狐冲，江湖里的事已经够他头疼了。我这次去，是为了给很多人讨个公道。”
“江湖中人可不做无本的买卖。”
“所以我不是江湖中人，用不着讲江湖中的规矩。”叶初说着指了指身后远远躲着的车夫，“感谢你帮忙查田伯光，让我知道了他究竟有多该死。”
“可田伯光跟你连面都没见过，这么轻易便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他的生死不是我决定的，而是他自己。我想这世间倘若有九幽轮回，此刻一定有很多人等着他，等他命丧黄泉之时。”
东方眼里多了几分不忍：“你知道的，令狐冲跟田伯光是朋友，他会阻止你。”
“我不会跟他动手，这次，我想跟他讲道理，好好讲讲，做人的道理。”
叶初说罢将手边的宣纸递给东方，东方狐疑展开，入眼便见几个大字。
《五问令狐掌门》！
叶初说不动手就不动手，这一次，他要看着令狐冲从袒护到放弃，将他口中的伪侠义彻底击碎。
零落成泥碾作尘，能否破而后立，边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