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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按住秋野想要将她往后拉的手。
眼下两人背靠石柱，老妖又离得近。
只要一跑，随时都有可能惊动老妖，立即毙命。
司空背上用力，将秋野死死压在石柱上。
“听话，让我上前面去。”
秋野的吐息洒在耳廓，带起一阵羞痒。
他不敢妄自用力，生怕将司空带出去。
司空顾不上耳朵上的感觉，嘴中不停喘气缓解鼓锤般的心跳。
额头上层层冷汗直冒，紧张的情绪让她浑身关节都酸痛起来。
老妖几乎凑到了司空面前，秋野这会也顾不上谁在前了。
他紧紧抱住司空腰肢。
但凡这个老妖要出手，他就立马将司空甩向一边。
司空眉头紧紧蹙起，抿着嘴尽量抬头避开老妖。
老妖的头颅左右扭曲着过来。
她只要一张口就能将司空一半的头颅吞下。
老妖伸出手探向秋野，直逼双眼而去。
这一动作，无不是想要将秋野的双眼挖出。
司空呼吸一滞，额角轻跳了一下。
脑中流传出大乱的恐怖画面。
尸山血海。
生灵涂炭！
心跳渐渐沉了下去，司空在一瞬间冷静下来。
周边一切的声音都清晰传入耳中。
老妖动作的声音，秋野的呼吸心跳声。
和，身体中血液流过的声音！
司空眼神沉了下去，抬起的头也放了下来。
眼底深处，那一抹绿意缓缓爬升，在眼瞳中绽放出来。
老妖被那爆发的绿意震飞出去。
在地面滑行数尺远后，撞上墙面才得以停下。
秋野呆愣的看着眼前的司空。
他放轻呼吸，张开手让司空走了出去。
而此时的司空，眼中不再聚焦。
浑身上下都燃放出绿色的气焰。
那一身华服在绿焰中若隐若现，额间的红钿再一次出现。
都是红配绿丑得哭。
而这在司空身上只显得她高贵不可触碰。
身为魔族尊者的威压逐渐浮现。
压得老妖一口黑气喷洒而出。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先司空。
魔尊？！
她怎么可能会是魔尊！
老妖一点点向后挪去。
司空像感受不到一般老妖的恐惧一般，一步步逼近。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老妖，眼中没有半点波澜。
片刻后，司空微微抬手。
绿焰聚集到手中，那股带着紫气的绿焰又再一次证明了眼前人的身份。
“不，不......不要杀我！”
老妖活了三千年。
从没想过去招惹这些有身份的人。
她不过就是饿了。
谁曾想，既然能遇见魔尊！
要知道，魔界管的就是天下安平。
她方才可是要杀了人来吃啊！
老妖是真的害怕了，浑身都不受控制的颤抖。
扭曲的身子也扭了回来。
头颅不停的摇动，嘴中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话来。
秋野看着眼前没有意识的司空，嘴角抽了抽，最后勾出一抹笑来。
他眼中倒映出面前的司空，和......那年荒唐的自己。
司空手一挥，绿焰向老妖袭去。
老妖那三千年修为和肉体。
在眨眼之间，化作尘世一抹烟。
司空周身的绿焰渐渐收起，眼中的绿意猛向回收去。
她眼中恢复光亮，也因为体力不支向前倒了下去。
秋野大步上前，将司空扶了回来。
他坐在地面上，满眼柔情的看着眼前之人。
粗糙的指腹来回划过司空唇瓣。
秋野眼底渐渐沉下去，如一汪深潭。
“不能了......”
就像裴霜说的，他不配了。
秋野释怀般抬起头来，双手环住司空，身体轻轻摇晃。
要是那年成亲没出意外，要是海清河晏。
或许他们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秋野自嘲的哼笑了一声，一只手一下下拍打司空。
就像多年前他从后山捡回她后，每夜哄她入睡般。
四层轰然剧烈抖动，秋野抬头望向四周。
地面猛的颤了下，逐渐分开。
塔墙上多出来的一双双手。
他们撑住墙面，将分离的地面向中间合拢。
秋野的怀抱紧了紧，昏迷中的司空被勒得闷哼了一声。
秋野伸出手抚平司空皱起来的眉头，支起一边的腿让司空尽量靠近自己。
嘴中一下下说着：“不怕，我在...”
“你们俩要不要这样。”
裴胜难得一次的语气不那么冲。
秋野抬头看去，就见他们一个个被思虑之色包裹，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
他深呼吸了一口，自然是知道他们看见了什么。
这第四层。
关押的是自己。
身为凡人的自己......
镜中司空已经无法直视秋野，但转眼看见昏迷过去的司空时还是走上了前来。
“我......”
那句“我来吧”哽在喉头，镜中司空顺着肩上的手回头看去。
小二垂着眼帘，看不清神情。
他淡淡的朝镜中司空摇了摇头，阻止了她的动作。
镜中司空轻呼出一口气，看向司空的眉宇间尽是惋惜，半晌后她转移视线，落在那黑衣背后。
她闭上双眼摇了摇头，看不清是何种情绪。
“这是第五层了，我们没有退路了。”
何其从角落走出来。
方才看见秋野的时候，他是想幸灾乐祸的。
但考虑到身边这一群没有灵力的莽子，是真敢骑在他身上拳打脚踢后还是放弃了。
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谁跟你我们！”
裴小爷又冲了起来，这会不只小二了。
有多少人，上来多少人给他拦住。
方才揍何其最恨的，就数裴胜了。
拳头都被何其的牙磕出骨头了，也不见停下。
要不是出了四层后身上的伤全都消失，何其也不敢走到秋野面前来。
生怕被这位嘲笑。
秋野充耳未闻，依旧盯着司空看。
镜中小二没忍住提醒：“你这样盯着她，就算是醒了也不敢睁眼吧。”
司空睫毛颤了颤。
挺懂我。
镜中小二轻咳一声退了回去。
秋野这么专注的看着，自然是看见了司空的小动作。
他眼底荡漾出笑意，将司空扶了起来。
动作是说不出的温柔。
身上还残留着秋野的体温，司空垂着头不敢去看众人。
秋野将手收回，在一旁静静的站着。
小二看出司空的局促，开口缓解气氛。
“这里已经是第五层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什么老妖裸魄。”
何其神识中的八个魄：你＊...
司空这才抬头看去。
相比下面几层不一样。
从这里就能看见妖塔的顶端了。
周围也比下面四层华贵了不止半分。
各处都有黄金透玉的装饰。
和下面几层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