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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三双满是期待的目光,顾离面无表情地将茶杯放回桌上。
“谢谢你们哦。”
那么看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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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了脸的卫濂每天都定时定点去医院换药。
今天刚到门口就看见小区保安在看见自己后赶忙笑着走向前:“卫先生,正巧您回来了!”
卫濂一愣,又听保安继续道:“卫太太忘带钥匙了,正等在门口想让我们过去帮忙把门打开呢!”
卫太太?
“哪、哪个卫太太?”
“卫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保安呵呵笑着:“您家还有几个卫太太呀?不就是于小姐么?”
于小姐三个字一出口,保安总感觉眼前站着的男人脸色苍白了一瞬,转身回家时连脚步看着都仓促了许多。
目送着他的背影。保安摇摇头嘀咕:“现在的年轻人啊可真会玩。”
卫太太三个字盘旋在卫濂脑海中。
心里忐忑着走到家门口,当那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时,卫濂整个人如遭雷击似的愣在了原地。
像是感应一般,站在门口的女人突然回头,刚好对上了卫濂震惊的视线。
“卫濂!你回来了?”女人笑容欣喜朝他招手。
音容笑貌一如生前。
直到被那双透着凉意的手握住,卫濂才猛然回过神。
“哎呀你不是说今天会早点回来的吗?我的钥匙忘在家里了,爸妈在门口都等老半天了。”
于凝娇嗔着拉着卫濂往回走。
两人结婚多年,她还是一如既往少女的模样。
等走到家门口冷汗涔涔的卫濂才回过神。
“卫濂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凝凝回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面对刘芳怡有些责备的目光,卫濂只能尴尬地回道:“我、我也是太高兴,才忘了跟你们说。”
“也是。”老人点头表示理解,又转向女儿:“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大的人了还那么任性?留句话说走就走。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面对母亲抱怨的语气,于凝一如往常地撒着娇:“妈~我这不是觉得太闷了才想着去散散心么。”
卫濂不知道是怎么走进家门的。
坐下后他愣愣地看向坐在身边的人,一举一动一如往常,但卫濂却生出了阵阵寒意。
他的视线若有似无朝着厨房看去。
不、不可能!
于凝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卫濂,你怎么了?生病了?”
于凝看着面色青白的男人伸手朝他额头探去。
“没、没事,我去厨房洗点水果。”
避开了于凝伸过来的手卫濂慌忙起身朝厨房走去。
等到了厨房,他听着客厅里的欢声笑语。
打开水龙头的水任由它流着。
从冰箱里拿出饮料,随后朝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在确认于凝正陪着两位老人聊天后他才慢慢挪向藏着尸体的冰柜。
深吸一口气,卫濂打开了冰柜。
挡在上方的东西还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拨开它们,下面的塑料袋上也覆着一层细碎的白霜。
所有的布置都跟出门前一模一样。
卫濂伸手将包裹着尸体的袋子掀开一个角。
朝上摆放着的那张脸,苍白中透着死人的青黑。
既然尸体还在,客厅里的于凝是从哪里来的呢?
于凝是家中的独女,也是整个家族中最小的女孩。
不存在长得一模一样的有血缘关系的姐妹。
想着外面那个动作习惯都跟妻子完全没有分毫误差的女人,卫濂吐出一口浊气闭上了眼。
“卫濂!”
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卫濂慌忙把冰柜盖上。
“洗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于凝从厨房外探进来脑袋。
“不用了,你去陪爸妈说话吧。”
发现尸体还在的卫濂镇定了不少,脸上也换上一如往常那温和的笑意。
温柔地将妻子哄回去,再转身,卫濂笑意变得冷漠。
砰砰——
没一会厨房里传出了刀刃剁在砧板上的声音。
客厅里,卫濂看不见的地方,两位老人眼里也闪过了掩藏不住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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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他们这次要住几天啊?”
晚上,洗过澡后的卫濂回到房间。
于凝正坐在梳妆台前敷着面膜。
听丈夫这么问她转过头,脸色颇有些不快:“我妈他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咱们家也不是没房间。”
卫濂定定看着眼前的女人。
陌生的举动让他把紧绷了一下午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从前的于凝绝对不会用这样的神态跟自己说话。
这一刻卫濂笃定眼前这人并不是真正的于凝。
“嗯,自然是他们想住多久都行。”卫濂不动声色地把玩着手机,“但凝凝,你不是说要玩个两年才回来的么?”
在两年前于凝检查出了癌症,极度崩溃的她提出让卫濂放下工作多陪陪自己。
可当时的卫濂事业正在上升期的他却想让于凝再等等。
“卫濂,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回来呀?还是说——”
暖黄的灯光下,于凝突然目光灼灼地看向卫濂,眸中透出一种幽怨的情绪:“还是说你不希望我永远别再回来?”
对面的人在这一刻让卫濂忽然感觉到一种让他全身发寒的怨意。
仿佛话里有话。
他想问,但面对那双眸子时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好了,我开玩笑呢,你那么爱我怎么可能会希望我永远不再回来呢?”于凝一张脸瞬间又变得娇俏:“你说对吧老公?”
这称呼让卫濂突然有些恍惚。
于凝性格开朗,但却是个传统又腼腆的女孩,平时只喜欢直接喊他名字。
这个称呼只有在私底下被他缠多了才会红着脸喊出来。
“好了,快休息吧,明天我还有个惊喜要给你呢。”
于凝打了个哈欠。
灯光熄灭。
身旁的人不一会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卫濂躺在黑暗中睁着眼,却始终没有睡意。
只要一闭上眼,他脑海中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就会来回切换。
一张脸上笑靥如花,另一张则是充满了痛苦和濒死时的绝望......
“卫濂你昨晚做噩梦了?”
老两口起床时看着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两眼呆滞的男人一脸诧异。
一夜过去男人几乎憔悴了一大圈。
胡子拉碴,眼底是肉眼可见的乌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