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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
云凯睁开眼睛，看到面前一片模糊，轻微的活动都能感受到阻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将他困住，自己似乎是被浸泡在某种透明的液体中。
他想说话却感觉自己嘴里似乎是被塞了什么东西，呼吸中带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咚！咚！咚！”
云凯顶住液体的阻力，用力拍打眼前的透明玻璃。
昏暗的光线下，他看到自己身处一个圆形容器中，身上的管子通向未知的地方，只有几根细小缠绕在他的身上。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云凯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他双手扒住头上的面罩，一根细长的管子被他从嘴里抽出来。
容器很快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液体水位开始下降，随着容器打开，云凯赤身裸体从容器中爬了出来。
“这是培育舱……”
云凯一眼认出关他的容器是一个椭圆形的培育舱，和在生命之盾地下室见到的那些圆柱状的不同，这个表面破旧，似乎是闲置在这里很久了。
扯掉了身上那些意义不明的细线，云凯开始检查自己身体，被放大那里面就说明自己的身体很有可能被改造了。
“你居然自己醒了。”
一个声音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什么人！”
云凯警惕的看向门外，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影子越来越近。
“紧张什么？”
零言从门外走进来，随手将一件衣服甩给云凯。
“你对我干了什么！”
云凯攥着那件衣服，一只手指着零言大声质问。
“你能先把衣服穿上吗？”零言嫌弃的瞥了一眼，“我能对你一个男人干什么？”
云凯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屁股，利索的将这件白色的衣服套在身上。
衣服上硬的像是披在身上的硬纸壳，时不时传出一股霉味。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不是拿我做实验了？”
周围的灯光亮起，云凯开始打量四周，这里是一栋已经荒废的实验室。
“作为实验品，你还算不上是良品，这里能用的设备有限，我只能让你陷入休眠，让伤口愈合，防止之前的损伤对你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这么说来我还误会你了。”
云凯哼了一声，活动了一下身体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旧伤都已经痊愈了。
“我在这里面泡了多久了？”
云凯看着刚才的培育仓，他的身体告诉他自己在这里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36天。”
“36天！”云凯吃惊道，“那我们得赶快回去了。”
云凯仔细瞅着面前的零言，他的两腮已经被新生的肌肉填充，身体也变得健硕了起来，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你现在走不了，有个问题想问你。”
零言拿出云凯的红色罗盘，在他面前晃悠了几下，“你这是哪来的？”
“给我，这是我爸留给我的！”
说着云凯就要上手去抢，但是罗盘就被零言一把攥在手心中。
“这是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爸的手里？”
零言双眼盯着云凯，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零言的话提醒了云凯，之所以能从外太空找到他，就是因为这个罗盘的指引。
“我也不太清楚，我爸牺牲的时候就留下了这一件遗物，你认识他吗？”
“不会！”零言果断的回答，“我不认识姓云的人，这个东西是我……”
话说了一半，零言忽然停了下来，继续问：“清雪在哪？”
“清雪？”云凯心中反复回忆了一下，“不认识，我没见过她。”
零言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不安。
“我也不清楚这个东西为什么会落在我爸的手中，他只是个普通士兵，既然那是你的，就还给你吧。”
云凯看着那块罗盘心中有些不舍，毕竟那块罗盘已经代替父亲陪伴他很长时间。
零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罗盘收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在那个卫星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穹顶之战时，我本想试用燃甲做最后一搏，直接摧毁天基要塞，可惜最后时刻被上一代加百列挡住。”
零言的思绪回到了曾经的战场之上，眼中尽是惋惜。
“战甲破碎，身处茫茫太空，我只能利用我当时的卫星铸造了一台休眠仓，利用卫星中保存的能量沉睡在外层空间之中，直到你的探测器把我唤醒。”
“后来你就让我帮助你逃出来？”
“你的脑波控制器上面有感官辅助系统，我能和你交流，但是能量不足以让我时刻和你保持联络，只有劫持其他卫星，吸收到足够的能量后，我才有机会回来。”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睡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兵部没有去找过你。”
“也许是找不到我，也许是他们根本就没想找我。”
说到这里，零言一拳打在培育舱的玻璃上，厚重的玻璃瞬间化作一地碎片。
看着零言的动作，云凯心中升起一阵寒意，眼前的这个人就这样被抛弃在太空中整整八年的时间。
“总比死在太空中强……”云凯开口想要缓和一下气氛，“那当时我们在实验室看到的那两个实验体是什么？”
“克隆体。”零言回答道，“当时我和百川在穹顶都受伤了，他们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得到了我们的细胞。”
“克隆人？百川？”这些信息让云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你是说百川就是雷将？”
“我现在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零言用怀疑的眼光瞥了云凯一眼。
“不瞒你说，其实我并不算正式的……”
云凯心中被疑惑填满，他也只能幽幽的回答了问题，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加百列之所以放过了他们，忌惮的并不是零零。
想到零零，云凯问:“我这女孩和你一个姓，长的也差不多，也是你妹妹吗？”
“不是。”
“那我们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零言没有回答云凯的问题，而是一招手，让云凯跟在他后面。
两人穿过一条锈迹斑斑的走廊，顺着螺旋楼梯一路向上。
年久失修的楼梯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吱吱”的摩擦声，在空荡荡的楼梯井中回荡。
两人来到一扇圆形的铁门前，门缝处有一些红褐色的液体渗出。
“哐！”
零言转身一个回旋踢，厚重的铁门被踢开，外面是一片茂盛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