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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九峰山的使者到达济都。
陆云本是让丘处机接待使者,却发现是曹剑昭亲自领队,随行的还有二长老王楚涵,以及一干紫袍护法。
面对如此规模的九峰山使者队伍,陆云也不得不重视起来,放下要务亲自前往接见。
双方见面一番寒暄。
曹剑昭又给陆云介绍九峰山二长老王楚涵。
这位二长老身为九峰山硕果仅存的几位第八境之一,一身修为也称得上当世之巅。
面对年轻气盛的陆云,这位年迈的长老倒是十分和气,直言陆云身具王者之气,乃是真正的当世霸主。
之后陆云问起李芷珺,曹剑昭答道:“她在守七。”
之前泰山登基之后,陆云便命人将李天阳灵柩送回九峰山。
算来李天阳也已下葬,曹剑昭能率队出行,正说明这点。
作为李天阳的女儿,李芷珺为父守七乃是尽孝,旁人对此自是十分称赞。
陆云又问及李天阳的死因。
丘处机曾言及是散功自断,当时在九峰山到底发生了什么,陆云却无从得知。
如今曹剑昭来了,正好将此种缘由一探究竟。
曹剑昭叹了一声,道:“当日我回山,便去见了天阳。此时天阳已经快撑不住了,他身合龙脉已久,又曾做过驾驭龙脉反客为主的尝试,失败之后被龙脉侵蚀更加严重。闭关六年,虽是缓解了一番,但也情况不妙,连出关自由活动也颇为艰难,这时候的他已经斗志消磨干净,只能苟延残喘再活几年。”
“我与他聊了聊天下状况,聊到了梁山,聊到了你,我说你是武道妖孽,天下武道的未来在你身上,所以我将九峰山的希望投注于你。天阳双眼放光,说是一切恩怨皆可放下,想让你继承九峰之主的位置,以将九峰山传承延续下去,他的想法倒是与我不谋而合。”
“我说你志不在此,不愿加入九峰山,去担任九峰之主,天阳忽然很是暴躁,又说非我同门其心必异,恩怨情仇必算清楚云云,见他情绪大变,神情狰狞,我也脾气上来,并不让步,最后我和他不欢而散。”
曹剑昭苦笑道:“这个时候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准备和他撕破脸皮了。”
陆云眉头微动,道:“那后来呢?他又是如何改变主意的。”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曹剑昭和李天阳不欢而散,但还有一个人能改变李天阳的想法。
果然曹剑昭说道:“后来出现了转机,芷珺回来了。”
他继续道:“我把事情和她说了一遍,芷珺说她知道了,然后就去找她爹了。如此过了三天,她都没有出现,等到三天之后,她从闭关之地出来了,只说了一句话,说她爹死了。我连忙跑去看,发现天阳已经自绝经脉,散功而亡。他的脸色很平静,还带着些笑意。”
“我松了一口气,天阳的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与其困在躯壳里苟延残喘,最后神志磨灭,还不如早点死去。也不知道芷珺是如何劝说的,反正他最后还是改变了心意。”
“不过!”
曹剑昭摇了摇头,叹息道:“芷珺自打那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说话,也不哭不笑。等天阳下葬后,她就去守陵做七,问她要不要一块来这里,她也只是摇头。”
一干人听得皆是沉默不语。
陆云想起李芷珺的音容笑貌,她是多么活泼的一个人,经历这些变故后,变成了这个样子。
父亲去世,对她打击很大,她伤心难过是在所难免,陆云只希望她尽快走出阴影,重新开始新生活。
说起来,她也是为了陆云,若不是如此,哪里会有这般结果。
陆云不知道她对自己到底有何看法和期待,为何能做到这么多,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时候,到底对自己怀着怎样的一种感情。
或许她是有自己的理想,或许,她对陆云有着特殊感情。
而与李芷珺接触其实不算多的陆云,根本难以猜到此中缘故。
女人的心思最难猜,不是么?
聊完近况后,便谈起正事。
陆云与丘处机今日接见九峰山众人,就是要谈钦天监成立,以及分设道武二司一事,他希望与九峰山达成协议,拉拢九峰山加入武司。
如今他对九峰山的态度依旧保持着拉拢为主,打压为次。
毕竟他与曹剑昭达成了合作协议,两方属于盟友关系,在九峰山不撕破脸之前,他是不会主动出手的。
而且九峰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李天阳虽去,但第八境长老还有几个,第七境的紫袍护法也有不少,真要对立起来,对当下大武的局势十分不利。
陆云也不想刚刚登基立国,天下稳定发展,立马就开启超凡级别的大战。
所以他改变了策略,趁着立钦天监,建武司,拉拢九峰山加入,而后潜移默化,将九峰山在武司的人,逐渐影响分化,真正收为己用。
实际上以曹剑昭对陆云的态度,陆云根本用不着这么操心,想要掌管九峰山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奈何人心隔人心,陆云也探究不了曹剑昭的内心,所以他对九峰山,一直是保持着戒心的。
陆云轻咳一声,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丘处机,示意他开口谈钦天监一事。
可丘处机还没开口,曹剑昭却先开口,给陆云带来了一个大消息。
九峰山内讧了!
八长老谭林,带着一批人离山了!
其中就包括了第八境的一长老张绍帅。
还有一些紫袍护法,赏善罚恶使者,甚至超凡家族,选择了跟随谭林。
谭林与曹剑昭理念不合,尤其是在面对梁山的事情上,有着重大分歧。
李天阳之死成了导火索。
两人的矛盾爆发,九峰山众人各自站队,最终一长老站在谭林一边,二长老选择站在曹剑昭这边。
因为都是九峰山的人,最终还是没真正动手打起来。
和平谈判之后,谭林带着追随者离山,往西南去组建他的新九峰山。
曹剑昭则和留下的人,继续维持九峰山的现状。
思来想去后。
趁着陆云新登大宝,他带着九峰山队伍前来拜会。
也正好同陆云商议接下来九峰山的发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