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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蓝从那个侍卫郭忆然处得知,刺客有十多人,除了已经死的,剩下的都没有抓到。当时庄珏一个人在书房,郭忆然听见打斗声进去的时候,庄珏已经身受重伤了。
据郭忆然陈述,庄珏的武功不比他差,在这都城想伤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况且郭忆然一直守在门外。
按照这个说法,若不是刺客身手不凡,便只有可能是熟人。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些刺客是铁了心要庄珏性命的,这次刺杀不成,必然会有下一次。庄珏现在这样,周围全是重兵,想进来直接动刀是不可能的,那剩下唯一可能的便是投毒了。
想到这里,田蓝吩咐春鹃在隔壁收拾出一间空房,暂且先在这里住下。田蓝守着白天,晚上春鹃和明珠两人守着,但凡有喂药喂水之事,必须先把她叫过来,庄珏旁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人。御医把脉必须先净手,袖子挽起来,脉枕是春娟和明珠现做出来的,用完便放在庄珏枕边。除了御医、郭忆然、春娟和明珠,任何人靠近都要先喊了田蓝过来。
如此安排下来,庄珏的身边如今已是水泄不通,郭忆然倒是轻松了不少,每当田蓝在屋内时,他便守在门外。
这几日,田蓝在饮食喂药上,都先自己入口,待半盏茶的时间后,让御医诊了脉才喂给庄珏。
这一日田蓝一如往常的试羹汤,浅尝而止,不过才一瞬,便觉到喉咙一阵腥甜,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一旁的御医吓得赶紧过来查看,施针解毒,开药方:“王妃,这几日已是第三次了,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不然就换了旁人来吧?”
田蓝笑了一下说道:“旁人不一定防得住,前两次分别是茶杯口、勺子上有毒,若旁人来做,可能王爷早就中招了。这一次又如何?”
御医看着田蓝如此倔犟,叹了一口气答道:“这次各个器皿都没有问题,问题在这菜色上,单是一道羹汤都是无毒的,若一起食用便是剧毒。”
田蓝想了想说道:“吩咐下去,以后一餐只做一种羹汤。他这么个活死人,也用不着浪费东西。”
御医听了这话忙劝阻道:“王妃可莫要说这样的丧气话,王爷吉人自有天相。”
喝了解毒药,觉得身上舒坦了一些,便又到了庄珏喝药的时候。田蓝端着药问道:“我服用的解药跟这个药会有影响么?”
“无妨,王爷只要不食用萝卜这类泄气的食物,便无妨。”御医答道。
萝卜,田蓝心里默默的记下。突然,田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御医问道:“普通人能分得清干萝卜和人参么?”
“这……这微臣不知,只是干萝卜与干人参确实相似。”御医答道。
田蓝如醍醐灌顶般陡然清醒,忙让下人把已经包好的今明两日的药都拿过来。
田蓝一一拆了包纸,让御医查验,这一查便查出了端倪:“这里面有的药确实混入了萝卜干,难怪王爷脉象一直不见好转!”
田蓝吩咐下人,以后抓好的药都放到这个屋子里,如需熬药,来这里取了药就在门口院子里熬。
原来下毒什么的都是为了牵引我的注意力,真正的问题在这里。我就不信了,这样还防不住!
至于那些掉包下毒之类的人和事,就交给崔祝年去办。其实这些人抓不抓的都不重要,毕竟幕后黑手不是他们,就算不是甲和乙,也会有丙和丁。
就这样,田蓝一日又一日的守着庄珏,闲着无聊便打听王府里的八卦。听郭忆然说,她走了以后,一直是假王妃顶替着。田蓝好奇,府里很多人见过自己的,怎么不会被拆穿呢?
郭忆然这才吐露出,这世间是真的有易容术的,比如大婚那天就是郭忆然顶替了王爷去成的亲,并没有人看出来。
田蓝这才明白过来,好你个庄珏!原来早就知道我要逃跑。转念一想,这么长时间都不见他来兴师问罪,许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藏哪儿了。
心中不免得意道:哼哼,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才不离开都城呢。
她哪里知道,虽然她的逃跑计划很成功,但是她的行踪早已被人出卖给了庄珏。
庄王府中田蓝的突然到来,最受影响的就是那位假王妃了。如今没有人给她易容,她被关在月宁院的一个偏僻处。
每日都有人给她来送饭菜,但就是没人与她说话。
一天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在门口跟她说道:“你若想永远当这个王妃,便杀了庄珏,只有他知道你是假的。”
这名假王妃,本就是在市井上找的一名乡野女子,大字都不识的几个,如今听到有办法永远当王妃,便欣然答应了。
她告诉外面的人,厨房宋大娘有把柄在自己手上,只管使唤她就成。
那人问她是什么把柄,她便如实告知。原来是宋大娘每日都会夹带五斤猪肉回家,有一次不小心撞到了她,便掉了出来。夹带属于偷,逐出府还是小事,如果闹到衙门怕是要蹲大牢的。
如此便有了后来萝卜换人参的事。
当崔祝年问道假王妃此人的样貌时,假王妃说自己被关在屋内,那人在外面,又是夜晚,根本没看见,只知道是个男的。如此,线索便断了。
转眼又过了五天,御医说庄珏的脉象已经平稳,应该很快便会醒过来。
田蓝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准备撤离计划。
御医的预测很准,下午说完,晚上庄珏便醒了。
田蓝看着床上的人,脸色依然苍白,一双桃花眼微微的睁着,看似半睡半醒,又似盯着田蓝。
“看也是白看,想嫁你的不是我,是那位‘除了我爹,就是庄王爷’的范汝淑。”田蓝说着便捏了嗓音学范汝淑说话。其实她也没见过范汝淑,也就是学一学矫情的语气罢了。
床上的人听了这话,虽然无力,依然动了动嘴角想要笑。是她,这不是在做梦。只是她怎的如此饥黄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