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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又元的目光落到了她们一直交握的手上,他面无表情,摩挲着自己的绿扳指。
“你自己过来还是我派人去请你过来?”
他压根没搭理宋余杭,这话显然是冲着林厌说的。
林厌略抬了下巴,直视着他:“你是自己滚还是被我打的满地找牙滚?”
这话既狂且傲,就连段城都忍不住对她多看了两眼。
厉害,牛逼,他要是这么对他爸说话,估计早就两大耳刮子扇过来了。
林又元长了一张还算和善的脸,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很,其实刁钻阴险都藏在了皮肤的纹路和皱褶里。
他轻轻挑了一下眉头,摩挲扳指的动作停驻了,下一刻,她们身后的那两个保镖就动了。
林厌被宋余杭往后推了一步,赤手空拳迎上去,高手过招只在瞬息,林厌看的目不转睛,只见那两个保镖被硬生生打退了数步,其中一个捂着肚子爬不起来,另一个被宋余杭缴了械,拿电|警|棍指着他。
对方额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举起了双手表示不愿再打。
林又元这才又懒懒抬眸看了她一眼:“不错,身手不错。”
宋余杭松了手,机械棍落在地上,她走回林厌身边,仍是牵起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承让了,一起上的话还是有些吃力的。”
感受到指尖的温暖,她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边。林厌的唇角微微弯了一下,脸上一闪而过的甜蜜没能逃过林又元的眼睛。
听着楼下传来的警笛,想起了白天被海关扣押了的那一批货,林又元皮笑肉不笑,有一下没一下地又开始把玩着自己的扳指。
“你今天来这里,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这话是在问宋余杭了。
宋余杭上前一步,摘了面罩,朗声道:“我这个人向来公私分明的很,查案是公,带林厌走,是私。”
林又元微微扯了一下唇角:“很好,那么也就是说,你现在站在这里不是以一个刑侦队长的身份咯?”
什么公什么私的,林厌脑中警铃大作,和生父明争暗斗数十年,再了解不过他的脾性了,这事没这么简单。
林又元摆明了是在给她下套!
林厌激动起来,拽住了她的衣袖:“宋余杭——”
宋余杭回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林厌身上伤还未彻底痊愈,她使了一个眼色给段城,段城默默走上前来护住了林厌,戒备着身后。
“是,我今天来,仅仅只是以——”她看了一眼林厌:“林厌的家人的身份来带她走。”
“家人?”林又元咀嚼着这两个字,嗤笑了一声,停止摩挲扳指的那一瞬间,神色已变得冰冷。
“我林家可没有你这种人,也不会允许这种败坏门风的事发生。”
“既然你蒙着面,又没穿警服,也没佩衔,那就好办了,谁知道是哪里来的小毛贼,偷东西就算了,还妄想劫持人质,我林家迫不得已持械自卫,打伤了打残了不论,给我上!”
前一秒还云淡风轻地说话,后一秒直接就变了脸色,大打出手,这个变脸过程堪称瞠目结舌。
林父身后的保镖冲上来,行走间气势如风,唰地一下亮出了袖间的水果刀,直扑向宋余杭面门,连个喘息说话的机会都没给。
林厌这边压力也不小,段城算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对付几个地痞流氓还行,对上格斗经验丰富的林家保镖,真刀真枪地干就有些不够看了。
又是一个保镖持刀从背后冲过来,林厌拿机械棍替他挡了一下,金属相接迸出了金色的火花,黑衣人使力,林厌体力不支,逐渐被压弯了腰,肩膀剧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宋余杭抬脚把人踹飞,一把扶起了她:“没事吧?”
林厌喘着粗气,捂着肩膀,脸色惨白,摇了摇头:“没……没事……”
段城身上也挂了彩,被锋利的刀刃刮出了一条口子,退回到了她们身边来。
“宋队……”两个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段城按下了耳边的微型麦:“老郑,准备。”
他话音刚落,整栋大楼彻底陷入了黑暗,黑衣人有片刻的怔忡。
就是这一恍神的功夫,宋余杭推着她走,把人交给了段城。
“带她走,我断后。”
林厌咬了咬牙,还想说什么,管家也按照原定计划带着几个人摸黑跑了过来,一把拖起林厌,两个人交握的手被迫扯开。
“快走,小姐!”
黑暗里最后一眼是宋余杭彻底陷入了包围圈,孤立无援,被一拥而上的保镖摁在地上痛揍,她一次又一次爬了起来,顽强地拖住了想要来追他们的保镖的腿。
“小姐,电梯停了,走这边,下去就能和你的朋友们汇合了。”
管家说着,在前面引路,即将跑下楼梯的时候,林厌却皱了一下眉头,猛地停驻了脚步。
“等下,谁告诉你会有人来接应的?”
她脑中警铃大作,一把扯起段城就往上跑:“走!”
段城还尚未回过神来:“啊?”
话音未落,走在段城背后的保镖抄头就是一棒,顿时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段城,段城,醒醒……”林厌搡了他几下,纹丝不动,靠着墙根攥紧了机械棍,喘着粗气。
管家走上前来,略微鞠了一躬:“对不住了,小姐。”
林厌“呸”地一口啐在了他的脸上:“妈的,卖主求荣的东西。”
林管家不为所动,慢条斯理拿帕子擦了擦脸:“还等什么,动手吧,老爷还等着呢。”
几个黑衣人默不作声围了上来,把人堵在了楼梯间。
***
“老郑,他们怎么还没出来啊?”方辛趴在草丛里,拿望远镜观察着漆黑的大楼以及出口。
郑成睿刚想答话,颈间一凉,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他咽了咽口水,举起了双手。
黑衣人一脚把他踹在了键盘上:“恢复通电。”
灯光亮起的时候还有些刺眼,宋余杭微微眯了一下眸子,就被人一棍子砸在了后脑勺上,她欲要爬起来。
林又元踩住了她的手,拐杖杵着她的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能?不过是个小小的刑侦队长,也敢在我面前蹦哒,就是你们局长来了,也得在我面前毕恭毕敬的。”
“你算什么东西?”
那拐杖戳着她的太阳穴,微微用了些力气,把头皮磨出了一层血痕。
宋余杭咬着牙往起来爬,又被人一脚踹在了腰上,她整个身子瞬间塌陷了下去,剧烈咳嗽着。
林又元松开踩住她手的脚,拿拐杖抬起了她的头,左瞅瞅右看看,啧啧称奇。
“怎么,是不是挺奇怪的,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来接应你们?”
老人意味深长笑了,宋余杭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那瞳孔里也有和林厌如出一辙的坚韧、冷毅以及不屈。
不同的是,林厌恨他,想杀了他,而宋余杭只是想制住他,给林厌一个逃脱的机会罢了。
警官垂下眸子,笑了。
林又元瞳孔一缩,已是来不及收回拐杖了,宋余杭就势一拉,旁边那个保镖想阻止,她一个倒肘把人砸飞了出去,拽着拐杖把林又元拖到了地上,手卡上了他的脖子,把人提了起来。
“我看您是生意做多了,早忘了怎么打架了吧,要知道,沙场上可是擒贼先擒王啊。”
“放了林总!”有几个保镖激动起来想扑上来抢人。
宋余杭拖着他往后退,手肘卡着他脖子依旧没松:“好说,只要我的同伴确认林厌安全,我自然会放了他,毕竟,我也得叫您一声岳父不是吗?”
林又元没了拐杖,被拖得踉踉跄跄,他一步步跟着宋余杭往后退,却并不见慌张,仿佛一切都尽在股掌之中。
宋余杭微怔,不妙的感觉蔓上心间。
“是吗?带上来。”
如果说他对待宋余杭没让人下狠手是因为顾忌着市公安局的面子,那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就没必要留什么情面了。
林厌是被捆上来的,嘴上贴了胶条,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架着她走,她身上的伤并未痊愈,此刻脸色白得跟纸一样,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机械棍和人一起被扔在了她面前。
宋余杭咬紧了牙关:“虎毒尚不食子。”
林又元任由她卡着自己的脖子,面上并无一丝慌张。
“老虎虽然是百兽之王,但数量稀少,要想打到猎物,还是得学鬣狗六亲不认,阴险狡猾才是啊。”
几个保镖抓着林厌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跪在地上,宋余杭咬牙切齿:“别动她!”
“瞧瞧,这就被人拿住软肋了,咬人的狗不叫,一天到晚只会汪汪叫的,通常都没什么出息,怪不得你和林厌能走到一起呢,一路货色罢了。”
宋余杭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林又元,勒紧了些:“放了她,我放了你。”
“这就是你替林厌争取自由的方式吗?”林又元咳了两声,保镖想走上来,被人摆手止住了。
“你的同伴现在也在我手里,你放不放我无所谓,反正只要我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就都得死。”
“江城太大了,旁边挨着的就是海,悄无声息地淹死了几个小警察,又有谁会在意呢,你说是不是,宋队长?”
林又元轻轻拨开了她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由管家扶着又坐回了轮椅。
宋余杭没反抗,也反抗不了,她的爱人和朋友都在他手里。
面对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她终于同林厌一般,从脚底板里升起了一股寒意。
几个保镖把人摁倒在地,林又元往地上扔了一把枪。
“别说我不给年轻人机会,这枪里只有一发子弹,看谁先抢到手了,林厌想要自由,你想给她自由,就看你们谁狠得下心了。”
这话言下之意就是,今天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要么拨枪杀了对方,要么自裁给对方机会。
两个人对视一眼,微微喘着粗气,同时伸手去抢,林厌离得近一把夺了过来,宋余杭扑了上去,掰住她的手腕互相角力,逐渐把枪口指向了自己。
林又元简直想抚掌大笑了,精彩,实在是精彩。
“林厌,给我!”两个人如野兽般撕咬,却都是拼命地把枪口指向了自己。
林厌摇着头,眼底渗出了一丁点儿水光来。
宋余杭抬手一招砸在了她的后颈上,她下手十分有分寸,刚够她脱力,又不至于伤了她。
林厌倒在她怀里,枪被对方夺了过去,两个人目光相接的时候,林厌颤抖着嘴唇。
宋余杭不着痕迹点了一下头。
林厌握着她的手在掌心里轻勾了一下。
这些隐秘的小动作旁人无从得知。
林厌很快被扯开,宋余杭把枪口抵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林厌膝行着过去,保镖拽不住她,扑到了林又元脚边,嘴上贴着胶条支支吾吾拼命摇头。
林又元指尖敲打着轮椅扶手,见她有话要说,示意管家给她解了。
管家撕开了胶条,林厌喘着粗气,语气又急又快:“让她走,我留下!”
林又元很满意,略抬了下巴看向宋余杭:“你呢?”
宋余杭掌心渗出的汗滑腻地几乎快握不住枪了,她看一眼林厌,似不忍心,飞快把目光挪了回来。
“你会遵守承诺放她自由吗?”
林又元摩挲着绿扳指:“当然,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勇气了。”
“你发誓。”
宋余杭扣下了保险。
林又元有些不耐烦了:“我好歹怎么说也是跨国集团企业的董事长,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保证不伤害她,不以任何形式再拘禁她的人身自由?”
林又元嗤笑了一声:“需不需要再写一份协议给你?林厌不珍惜这个身份就罢了,多的是人挤破了头想要她的位子。”
宋余杭微微一笑,看似是解脱的笑容,实则林又元从那眉梢眼角里瞧出了一丝狡黠。
他暗道不好,林厌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谁也不知道她的绳子是怎么解开的,或者压根就没绑结实。
仅仅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楼道里的灯又灭了。
郑成睿喘着粗气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手里的砖头也落了地。
方辛也胆战心惊的:“这……这不会死了吧?”
老郑摇了摇头,咽唾沫:“不会,宋队教了,打后颈不致死,会晕,来搭把手,抬到一边去。”
“好好好。”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花园里恢复了寂静。
机械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轮椅,最后抵上了他的喉咙。
林又元身边的保镖视若无睹,甚至还拿下了林管家。
林厌像一只骄傲又漂亮的波斯猫在来回踱步,啧了两声:“你说你跟她费什么话呢,知不知道她最擅长的就是审讯啊。”
宋余杭从地上爬起来,按着她的那几个保镖早就被掀翻了,刚刚对着她们挥刀的保镖倒戈相向,仅仅只是瞬息的功夫,局面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宋余杭拿出手机晃了晃:“林总,全录下来了,不能再抵赖了吧。”
林又元面部肌肉翕动着,终于撕下了伪善的标签,在黑夜里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你什么时候在我身边安插的人?”
林厌微微趴在了轮椅上,机械棍抵着他的喉咙,迫使他抬起头来,压低了声音显得有几分森冷。
“很早了,十四年前开始就在做这件事了。”
林厌眼里溢出些许悲哀来:“林又元,承认吧,你老了,就算是鬣狗,老了也只是没用又无能的畜生罢了。”
林又元垂下眸子,眼皮耷拉在眼睑上,他确实是老了,皱纹遍布,即使用染发剂伪装出来的黑发也遮掩不了发根的苍白,也可能是上了年纪,他摩挲扳指的手在微微发抖,动作也没那么灵活了。
“呵呵……哈哈哈……”他肩膀剧烈抖动着,又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嗓音粗砾,犹如摩擦在砂纸上,令人心头生厌。
林厌别过脸去,不想再听。宋余杭走上前来把她的棍尖拨开,头一次对林又元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拉起了林厌。
“林叔,得罪了,但是,我得带她走。”
“你想清楚了?”林又元又开始摸他那一枚绿扳指。
“今天你们出了这个门,你的所作所为再和林家无半点干系,从此景泰集团也不会再为你提供一丝一毫的庇护,甚至——”
老人抬起了头,眼中刹那放出了精光:“生意场上挡了景泰的路,就是敌人,鬣狗虽然老了,但对敌人却绝不心慈手软。”
林厌轻轻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求之不得。”
说罢,拉着宋余杭转身离去,把她手里的枪往林又元怀里一扔。
“老东西留着自杀吧。”
那几个保镖见她转身离去,这才纷纷又退了开来,护着她们下楼。
林厌走的决绝,头也未回。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一句赌咒发狠的话,却在不久后的将来一语成谶。
等人都走后,林又元抚摸着这把有点年成的枪,神情有些感慨。
管家推着轮椅送他回病房:“老爷,小姐长大了。”
林又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把这枪擦了又擦,逐渐抿紧了唇角:“懂得忍,懂得筹谋了,不过,还差的远。”
***
“宋队,林姐……”几个人见她们出来都有些激动,尤其是段城,刚被打了一闷棍,想站起来,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地又坐下了。
宋余杭一一与他们拥抱表示谢意:“辛苦了。”
林厌则有些磨磨蹭蹭的,她不好意思抱别人,勉强对了一下拳头。
“那啥,辛苦,算上救我那次,等年假你们想去哪玩,我全包。”
方辛顿时星星眼:“澳洲巴厘岛塞班夏威夷?”
林厌痛快点头:“没问题,头等舱往返,五星级住宿,外加阳光沙滩SPA,户外BBQ,按摩刮痧潜水钓鱼你想喂海豚都可以!”
“啊啊啊啊林姐我太爱你了!!!”此时此刻,林厌在她眼里就是行走的造梦机。
方辛热情地扑了上来,段城也想凑热闹,被宋余杭揪着衣领扯走。
“你就算了。”
见她们平安,一直跟在身后的保镖也准备离开了,宋余杭拿了一根烟递过去。
“认识一下,我叫……”
他就是林厌要她找的那个人。
黑衣人脸上蒙着面巾,卫衣帽子拉起来,又戴了一个鸭舌帽看不清真容。
不等她说完,对方转身就走。
宋余杭伸出去的手落在了半空,笑容逐渐淡了下来。
林厌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多想,他就是那个性格。”
“丁雪案的时候,也是他救的你?”宋余杭回身,揽着她往车上走。
林厌想起两个人第一次交手时的光景,她走投无路,被宋余杭带人堵在了清洁间里,微微笑了一下。
“嗯,不然怎么脱身。”
宋余杭有些酸了:“你们是什么关系?”
林厌抬眼看她,唇角噙了若有若无的笑意:“你是不是看谁都是假想敌啊?”
宋余杭打开车门,把人塞进去,恨得磨牙:“是啊,谁叫某个人太优秀,四处留情害得全世界都是我情敌呢。”
趁着其他人还没跟上来,林厌伸手扯住她衣领,把人拽了过来。
宋余杭趴在车门上看她。
“老实说,你刚刚真的没有想过扔下我一个人自己走吗?”
也许是双相情感障碍的缘故,又或许是她从小一个人自己独立惯了,又或者是经历过的背叛太多。
林厌的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她总是在反复问宋余杭一些问题,譬如现在。
宋余杭笑笑,揉揉她的脑袋,明明只比她小三岁,是个心智成熟的女人了,但是在她这里,工作时间除外,她总是把她当成林舸口中那个三岁时一个人躲在后院吃糖的孩子看待。
因此这些亲昵的动作做来愈发得心应手,甭管她乐不乐意。
反正这个人向来口是心非惯了。
“你信我,我自然也要对的起这份信任才是,遇到一点危机抛下你就走成什么了,林厌,我三十五岁了,不年轻了,谈恋爱不是为了小孩子过家家游戏的,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走下去,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
她轻声说着话,四周安静无虫鸣,冬天的夜月朗风清,微风扬起了她额前细碎的发丝,每个字都吹进了她心里。
她瞳色浅,便愈发显得瞳仁清亮些,眼底含着笑意,眼里全是她。
向来含蓄的人说出这些话已是难得,幸亏其他人还没跟上来,宋余杭脸上发烧。
林厌的目光锁定着她,更是看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局促地挠了挠头发。
“怎么……怎么没点回应呢?”
林厌埋头笑了一下,宋余杭不解其意:“诶——”
“宋余杭。”她蓦地叫了她的名字。
“嗯?”宋余杭还沉浸在表白未等到回应的失落里,闷闷应了一声。
林厌拽着她的衣领,往下一拉,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林厌肩头的外套滑落,阖上眼睛,把自己送了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她。
宋余杭吃惊地瞪大了眸子,完全忘了闭眼,等她回过神来正欲有所动作的时候,又被人一把推了开来。
林厌略抬了下巴,红着脸,趾高气扬看她:“这就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