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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一揭,疼得沛睿是惨叫了一声,跟着眼睑处渗出了不少的血水。
纱布是带着血痂连着睫毛生生揭了下来。 小妮子有够粗暴的,跟这外型完全不符。
听了沛睿的惨叫,榻上的魔球兴奋地滚了滚,直呼沛睿这声惨叫是“美妙,太动听了”至极。
红鱼儿认识这魔球,在无尽海时,沛睿没少对着它诉相思之苦。也正应因为这样,她才将金凤玄玉链赠了出去。
至于那受劫完全是套路,不这样,平白无故的,这东西送不出去。
红鱼儿瞅了一眼魔球,附合了一声,“对,疼死活该,谁让他傻,中了别人的套。”
面对红鱼儿故意之言,沛睿吱声。
红鱼儿也就是刀子嘴。
言毕,她看着沛睿紧闭带着血污的双眼心里是一阵发疼,手上当即便变出了一只如拇指般大小的琉璃葫芦,推了推沛睿,道:“快点躺下。等会圣尊和神主回来了,我就得回去,要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是非削了我不可。”
一听让自己躺下,沛睿急忙问道:“躺下?你又要干什么?”心里寻思着这丫头肯定还要对自己的眼晴做些什么,便道:“好了,你都看过了,帮我系回来就成。”
这沛睿是难得好好脾气,换成旁人早在扯纱布那会就“炸”了。
红鱼儿笑了笑,言道:“我离开岚岕时,姐姐怕我丢命就把她的……”本想说血,到了嘴边她及时改了口:“神仙水给了我,这东西可神奇了,我给你用上。”
沛睿暖心一笑,轻声道:“这么好的东西,你就自己留着吧。”
“啰嗦,人说了给你,你就受着。”
红鱼儿皱了皱眉头,言毕是一把将沛睿推倒在了茶榻上。
嘿嘿,说是扑倒更为确切。
突然的一手,沛睿还真是傻愣在那里,一脸的哭笑不得。
红鱼儿笑着拍了拍沛睿的胸口,打包票道:“放心,连着用上几天,包你这龙眼完好如初。”说着是拔掉葫芦塞子,往沛睿的两只眼睛中各滴了两滴。
神血入眼,沛睿是立马感觉到了清凉, 同时,眸中亦有了隐隐白光出现。
上完药,红鱼儿身子几乎是趴在了沛睿身上。沛睿被压在下面是好不尴尬,举着双手,伸手推不是开口说亦是不是。
“咳咳咳……”急中生智,他是干咳了几声。
这几声咳得还真是管用。
红鱼儿是立马注意到了自己的姿势,当即是起了身,随手将琉璃葫芦搁在边上后,便伸手扶起了沛睿。
起身后,沛睿尴尬不已,佯装镇定地笑了笑。
红鱼儿瞧着沛睿脸上的神色,急忙问道:“是不是好多了。”
沛睿笑道:“嗯,真的好多了。”
见这水如此神奇,沛睿亦联想到了一个问题,紧接着便问道:“这神仙水这么管用,那时你自己为什么不用?”
沛睿意指红鱼儿历劫之时。
闻言,红鱼儿笑了笑,应了一声“忘了”,一边是眼也不瞅地就伸手去捡那方才裹伤的纱布。
意外总是突来,拿着纱布她,无意间是带倒了琉璃瓶,瓶中的神血全数溅在了魔球上。
事出突然,眼瞅着空空如也的琉璃瓶,红鱼儿是一阵傻眼。
一得神血,封印魔气的金光圈是蓦然消失,获得自由,魔气是电闪地吸食了榻上剩下的“神仙水”,便逃窜了出去。
前后的快速,只是弹指瞬间,快得令人难以想像。
沛睿虽是看不见,但心思灵透的他亦是感觉了这一切,随即便闪到了门口,意往外追去。
这时,红鱼倒是反应了过来,随即拦住了沛睿,言道:“你看不见,我去。今天的事不要跟别人说,圣尊会杀了我的,你只当没见过我。”言毕是隐迹而去。
……
凡世。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转眼就过一年多的日子,住在惜园的玘和瑶是完全适应了这凡间的烟火人生。
临近回神界的日子,过一天是少了一天,这段时日,瑶是尽量地陪在樊夫人身边,陪着出门,陪着走亲访友,几乎是形影不离。
而玘却相反,甚至是有些反常,他不似先前那样会陪着樊夫人说笑。每日里从学塾回来后,不是早早地回了房,就是窝在了房里不出来。
见此,瑶担心他是分了元神伤身,便几次寻问。而玘呢,却总说无事,外带还神神秘秘的。
这一日晚饭后,玘也是早早地回了房。樊凡外出访友宿在了外面,樊夫人拉着瑶在她那屋多坐了一两个时辰,后觉着冷清,索性就让瑶睡在了她那里,与之同眠。
或许不习惯两人同榻,瑶一觉醒来后是再也难以入眠,远远地发现玘的房里还亮着灯。想着玘连日里的神神秘秘,不由得她动起了心思,意想去玘房里一探究竟。
睡到半夜起的床,瑶是一头散发。
寻思后,她随即就拿着“星辰”简单地挽了两缕青丝,披了件樊夫人的披风便走出了房。
半夜之更的,怕影响人睡觉,瑶是轻着手脚到了玘的房门口。
入冬的夜,冷风飒飒。
房里,玘的身影在烛光的折射下落在了窗纸上,聚精会神的他手里好似摆弄些什么。
瑶心想着若敲门进去,玘有心瞒着定是什么也看不到,想罢,人是直接穿墙而入。
本只想进人屋里一看究竟,谁知一穿墙,竟一头钻进了玘的怀里。
撞在玘身上,瑶是一阵傻愣,心想着自己是明明没出声,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玘将人是抱了个结实,刚准备就寝的他是一袭轻薄里衣,抿嘴玩味道:“穿墙而入?姑姑这是想偷人还是偷物?”言毕是笑嘻嘻地看着怀里的人。
一年来的朝夕相处,两人的耳鬂厮磨虽已成常事,但也经不得玘这“偷人”两字,听得瑶是面红耳赤,看着玘不知道该怎么说。
瞧着怀中人粉面含羞,玘难奈心中情愫,眸中笑意盈盈,他是忍不住贴耳轻语道:“上次欠的,是否该还了?”
“上次欠的……”
乍听之下,瑶是一脸迷糊,顿了一下,想了起来的她,本就发红的脸是红上加红,双手抵在了玘的胸前,眨巴着星眸口中嗫嚅道:“那个……那个,就算了吧。”
“堂堂神尊怎可言而无信。”玘怼道。
玘完全是一副逮着了你你就别想溜的神色,言毕,笑意在玘的眼眸中是恣意怒放。
看着玘眼中的笑,瑶是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没等及开口,微张的嘴就已被人肆意地堵上。
温暖柔软的唇带着炙热的气息,微凉的舌尖夹杂着那人淡淡的青草香气恣意地侵入,轻柔挑逗,炽热缠绵……
披风滑落,玘搂着的手扯开了这障碍物手落在了怀中人的后背,隔着单薄的寝衣游走抚摩,怀中软玉温香,舌尖下唇异常的清甜……他吻得越发地贪婪。
瑶被他吻得发麻,脑中一片空白,闭上了眼睛双手本能地缠上了他的颈项,失重的娇躯随着勾揽亦紧贴了上去,沁人的体香,薄薄的衣衫,触及的柔软,玘情难自禁,闭目加深的吻变得暧昧,狂热……爱意随着他的沦陷逐渐燃烧……吻游离至耳边,颈项……随着磁性又压抑地一声“瑶儿”,玘落在瑶腰间的手是不安份地钻进了瑶寝衣里。
炽热的手,电击的触感,瑶募地推开了玘。
突如的反应,被推出去的玘愣了愣,眼眸瞬间黯淡,燃烧的念头随之冷却。
稍刻,理智回归后的他吸过落在地上的披风,拍了拍,披回了眼前人的身上,伸手将人轻揽入怀,言语道:“是不是吓着你了?”
瑶没有言语。
玘笑了笑,牵着她落坐在了一侧的书案前,从案下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只小巧细长的檀木盒,说道:“喏,你要的答案在这里。进屋偷窥,就你,不让人知道都难,你缺不缺心眼。”
“你怎知道我在外头的?”瑶一脸地不解。
玘笑而不答。
瑶一到门口,他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了。怨不得瑶缺心眼,是能说是玘鼻子太尖了。
见玘不言语,瑶也不再追问,接过盒子打了开来。
盒子里装着一支青白相间的玉簪,玉质质地上佳,虽尚未完工,但已瞧得出簪子顶端的花团雕是白碧桃花。
瑶取出簪子细看了一番后,看着身侧的玘,问道:“你神神秘秘的就是为了这个?”
玘笑着点了点,挨着瑶坐了下来,“本来想着雕好了给个惊喜的,谁知你这么好奇,索性就让你先看了,喜欢吗?”
“给我的。”
玘坏坏地笑道:“给我娘子的。”说着是将人揽进了怀里。
“谁是你娘子。”瑶红着脸嗔道。
看着娇嗔依偎在怀中的人,玘心中的爱意是瞬间泛滥,轻声道:“玉簪为媒三界为证,回去后我们就成亲,记着,十日之后长生殿不见不散。”
神界十日之后,正是三界朝会之日,玘想在这众神齐聚的时候,宣布自己与瑶婚事。
情到深处,帝君也不例外。言毕,玘托起瑶的下巴是忍不住又要亲了下去。
这回,这位缺心眼的神尊是变聪明了,急忙拍了玘托着自己下巴的手,应了一声“嗯”后,主动地在玘的脸上亲了一下,言语道:“我累了,你也该歇息了。”
言毕,瑶是当即起身,意想开溜。
见此,玘是玩心乍起,嘴角含笑,手一把将刚起身的人拉得跌坐回了怀里,贴耳言道:“你把人家困意都搅没了,这会就想溜了!不给点补偿就走?世上那有这么便当的事。”言毕,硬是调皮地往瑶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后,嘴巴便凑了上去。
耳朵里发庠,加之玘的言语,瑶是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笑着伸手是捂住了玘凑上来的嘴,嗔道:“无赖。”
“无赖就无赖!”
玘也是较上了劲,随即一手揽人,一手将捂着自己嘴巴的“爪子”攥在了手里,言毕嘴是无赖地硬凑了上去。
眼看着躲不开,瑶是笑着将头偏侧倒一边。
一落空,玘吻在了瑶的肩头。
瑶用力的一偏,头上本就两缕鬓发松松挽就的发髻是立时松散了开来,“星辰”从发间掉落在了地上。
珠玉落地,发出了一阵细微轻脆的声音。玘剑眉微皱了一下后,伸手从地上捡起“星辰”递给了瑶。
玘细小的神情,被瑶看在了眼里,接过珠花后的她是轻声说道:“回去后,我让拂风还回去。”
“月夜星晨”是四大神器之一,幻海天音魔琴上的宝珠,亦是当年天后给天帝的定情之物。天后已逝,如此一来,“星晨’就有了另外一种身份,那就是天后的遗物。
这次,玘皱眉倒不全是醋意,那是出于他对于“月夜星晨”的纠结。若论琴音对瑶的心意,他是不愿瑶留着“星辰”的,若作为天后遗物,那他认为瑶亦是应该留着的。
乍听瑶说要还回去,玘是愣了愣,他没想到瑶会这么敏感,当即便道:“不用,你留着便好。”
说话时,爱吃醋的帝君是不自觉地又皱了一下眉头。
瑶笑了矣,误以为玘吃醋的她,收了“星辰”后是主动地伸手环在了玘的身上,将脸贴在他的胸口,解释道:“玘,这‘星晨’,当初是昋尧拿它当生辰礼送与我,看着有趣我就收了。只是没想到,他也送了琴音一颗。玘,你别在意,我还回去就是。”
瑶生辰之日,凑巧也是她从石头里崩出来的那日,天玄便将她的生辰定在了那一天。那年琴音在幻海给她庆生,昋尧便将‘星晨’送给了她。
瑶小心翼翼地解释,玘是一阵心疼,搂着的手轻轻抚了抚怀中人后背,柔声道:“喜欢就留着吧!”
玘知道瑶是误会自己了,面对着失忆的瑶,这事不能解释,只能这样说。
一听让留着,瑶是立马抬头,盯着玘的双眸是一百下敢相信。
她不敢相信,玘这个醋坛子这回竟这么大方?
玘温和地笑了笑,“别看了,我没那么小气。先别走,陪我再坐会儿。”
“好。”瑶欣然接受。
说话间,玘取出刀子,便在簪子上镌刻了起来。瑶服从地,待在他身边是静静地看着。
没有言语,房里非常的安静。
约摸着,也就一刻的工夫,瑶是难敌困意,打了几次哈欠后便靠在了玘的身上,美美地睡了过去。
玘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了手里的活,叹道:“睡虫,真是服了你了,这样都能睡着。”
瑶一向好眠,这一年,玘没少穿墙过去看她,这点他是知道。
说着,玘是抱起了这睡瘫如泥的神尊,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一沾床,瑶迷糊着就蹬掉了鞋子。玘笑了笑,轻着手将她身上的披风卸下了来,拉过锦被盖上掖好后,坐在了床沿。
动作是相当的熟练,看着就是做惯了的。
坐在床畔,回想着一年来的点点滴滴,玘看得是入了迷,按捺不住满心爱意,他索性就躺在了一侧,伸手将人搂在了怀里。
如此静好,但愿一生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