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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目沉思片刻，黎南又转去看呢妹。
“华生，你怎么看？”
“谁，谁是华生啊！……咳咳，我没什么看法。”
呢妹一改先前风范，看样子似乎很想就这么跑走。
黎南露出坏笑：“你难道怕鬼？”
“咳咳！”呢妹撇开眼神：“你，你不怕？”
当初的黎南恐怕已经走不着路。
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如今的黎南已然身经百战。
而且直觉告诉他，这次的案件的确是人为。
孙度笑看呢妹的模样，看破不说破。
“闲话莫说。你有什么头绪了吗？”他朝黎南问道。
黎南观察着上吊用的麻绳，以及下方半干的血液。
半响，“我需要你们的配合。”他扭头向外走，“我想知道殷姥爷邀请孔氓过来是为了什么。”
“可以。我已经与手下通过气儿，有什么事找他们就好。”
见黎南离去，孙度则留在书房继续思考。
诡异的死法，凭空出现的土坑，瞬移的尸体……
他道：“这如果不是鬼魂做的，那就是江湖那些走狗干的好事！”
呢妹噗嗤一笑：“江湖走狗也叫你们朝廷走狗。”
孙度面露窘迫，“唉，要他们安于现状，我们也不至于处处与他们对着干。”
想了想，他再次抱怨：“之前仙山一事就差点弄得天下鸡犬不宁，想想都觉得后怕。”
“仙山……”呢妹想起些什么，狡黠一笑：“你知道第一高手钟天所说的神秘高人是谁么？”
“是谁？”“他说的就是我师傅！黎三板！”
孙度惊讶神色一瞬，随后摇摇头，顺手摸着呢妹小脑袋。
他把呢妹当成自己早逝的女儿。
“丫头，话别乱说，这只会为你师傅招惹血光之灾。”
“哼。我师傅可不怕！”
感受着头顶的温暖，呢妹不禁反思这个世界是否在某处真实存在着。
……
“莫问莫问！你爱如何就跟孙大人如何去，我莫会搭理你。”
殷姥爷已经换上外出的衣裳，准备出车离开。
黎南还在想办法撬开对方的嘴，一名下人急匆匆跑过来。
“姥爷姥爷！今早那邮子走得太急，带了东西但漏带信。”
“什么！那人怎么做的事！”
殷姥爷转动着眼珠，枯菊般的老脸很快笑开了花。
“我正巧出行，过去留宿几天以口代信，效果岂不更好！帮我整理一下，我要外出三天。”
殷姥爷想摆脱这件麻烦事。
黎南捏起下巴。
这位知情人就这么走了，很多线索都会丢失。
他拦在去路上，“稍等片刻。”
殷姥爷眯着眼，一个劲儿把嘴边胡须往上撇，“你想做什么？就算是孙度也不敢这么拦着我。”
这句话已经把靠山摆明。
权势最大的人都拦不住他，那他这种小人物更没理由拦他。
黎南从容不迫拿起腰间的木板。
“你！你想干嘛？！”殷姥爷和身边的下人立马紧张起来。
“此乃验鬼机关。”
黎南煞有其事的将其摆在地上：
“若踩在上面后若跌倒，就说明这个人已经中邪，必须让我出马辟邪。”
“你骗人！”殷姥爷其实半边脑袋已经信了，“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自然。”
黎南闭起眼，憋住一口气缓缓吐出。
……触发技能：邪神灵眼
他额头顿时出现第三只眼睛。
殷姥爷跟手下仆人看见这只眼睛，都感到莫名心慌。
“大，大师！你是真大师啊！”殷姥爷捂住心脏瞪大双眼。
害怕对方到时候心脏病发作起来赖他，黎南才收起招式。
“怎么样，现在信我了吧。”
说着，黎南吐出一口浊气。
虽说游戏里他骗人不少。
可每一次都稍稍会有负罪感。
“信！信！”殷姥爷一改先前模样，“站站站在板上就行了吧！”
闭起眼，缓缓点头，“自然。”黎南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贱样。
之后发生的事不用说都知道。
殷姥爷一站上去就整个人平地摔，好在黎南看准时机去搀扶才没出大事。
免得摔一摔之后都不会说话了。
“多谢！多谢大师相救！”
你瞧，他还得谢谢咱。
殷姥爷缓过来，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拉住黎南的手，“那敢问大师，我这被鬼缠身如何是好？”
“其实很简单。”
黎南想说只要把凶杀案破解自然就知道是不是有鬼。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作法顺利的话自然就除了鬼。”
殷姥爷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
从书房走来的孙度看见这一幕都惊呆了。
“这倒奇了怪了。”
“嘿嘿，我说什么！”呢妹露出胜利的表情。
孙度出来前就跟她打赌肯定得有他的介入殷姥爷才肯说实话。
殷老爷在孙度这儿从不会如此顺从。
之前案情的信息甚至也只能从下人口中挖回来。
但如今。
殷姥爷面对黎南竟有问必答，就算没问到的也自顾自说一通。
两人走近，询问恰好告一段落。
他们问黎南得到了什么信息，后者的话简单明了：“很多人都有杀死孔氓的动机。”
孔氓很有文化，也很有见识，工作是“鉴别宝物”。
无论是书画、奇物还是宝藏，他都能凭借自己的知识鉴别出好坏，并且十分精准。
可惜这天赋没用在正道上，而是拿做以假换真、模仿真迹、低收高卖这些行当。
不见得人的事做多了，自然会得罪人，遭天谴。
“这孔氓竟是这样的人？”孙度沉思：“殷姥爷为何明知这样还找他过来作客？”
黎南回道：“为了鉴别一样东西——五花石。”
这五花石是三年前丫鬟湘儿上吊自杀时手握之物，连死后也依旧没有放松。
第二日姥爷就让下人给扔了，结果总能从仆人的宿舍里发现。
他们发现了就扔，扔完又出现。
古时候认为白银辟邪，殷姥爷便造了个银箱子将五花石封印。
黎南笑道：“自第一起命案后，姥爷就觉得是这五花石惹的祸。
既然扔掉不行，他就想联系孔氓帮忙卖掉。”
除了这些事外，殷老爷确实什么都不知了。
“怪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