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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
“5783，5784，5785……”
莫大的空间只有脚步以及数数的声音。
往上看。
距离塔顶还是山南海北的路程。
“现在应该走1个多小时了吧。”
可如今才走到一半……
“喂——还有人吗？”
弹幕区依旧一片安静。
灵兵也无法召唤。
黎南不确定直播间观众是否都走了。
这1个小时内他一直做着单调枯燥的动作。
就算看直播的是他自己，肯定也走了。
黎南内心升起一种悲哀感。
仿佛全世界只剩他孑然一身。
“就当是爬山，继续！”
他为自己打气。
视线只敢放在眼前的楼梯，没再往上看。
啪嗒——啪嗒——
黎南不再耐心数数。
就这么又过了一小时。
这个空间实际没有任何时间概念。
黎南也看不到现实的时间，只能借助步频大致估算。
真的只过了两小时吗？
还有多久？
我还要继续下去吗？
无端的疑问开始占据黎南的大脑。
烦躁，不安，恐惧……
情绪逐渐暴走。
黎南加重了脚步，回响越来越大。
不对。
“嘶——呼——”
深吸一口气，黎南镇定下来。
“我差点忘了，任何副本都少不了解谜元素。”
快想想。
副本到现在给了什么线索？
“读万卷书……走万里路……路？”
黎南想到什么，侧躺在楼梯上，用脚踩着书架。
霎时间。
重力的方向似乎改变……
黎南平稳踩在平地。
脚下原本是书架，现在却变成平坦木板地。
身侧原本是楼梯，此刻却变为了书架。
圆柱型的藏书馆刹那被摊开压薄，占地面积极为宽广。
黎南目光略微震惊。
“要这玩意儿要真做成游戏，成本可不小啊。”
走平地比楼梯快许多，体力消耗也不是一个量级。
黎南快步走到之前塔顶的地方。
一个类似于卡片的发光物正置于那里。
【剧情物品：藏书馆之证】
将其收入剧情背包。
下一秒，黎南再次化为光束被传送回门外。
【任务已更新！】
【当前任务：去往失落大法院。】
黎南回到外面，弹幕区终于有了动静。
【弹幕】我不叫枫蕊晨：怎么回事，我卡了？
【弹幕】老板是我：我们都卡了，刚那1分钟应该是网络波动。
【弹幕】下山的神：1分钟不发弹幕，我浑身难受！
1分钟？
黎南追问：“你们也就过了1分钟？”
弹幕区觉得黎南问得很奇怪，他们现实时间的确只过了1分钟。
黎南看着突然不动的月亮，微微皱眉。
这片区域很诡异。
仿佛……没有时间。
头顶一阵风压，黑色巨龙降落在他旁边。
对方没有攻击意图，黎南会意：“你要带我去？”
巨龙听懂似的点点头。
黎南不疑有他。
反而因遇见空间内唯一的生灵而感到欣喜。
骑在龙背上，黎南莫名其妙给弹幕抛来一个问题：
“你们知道，‘时间’这个概念是人类定义出来的吗？”
【弹幕】一个好家伙：好家伙，气氛忽然哲学起来了。
【弹幕】神头鬼脸：真·哲学。
【弹幕】不认输：孩子啊，你想知道这个还太早了。
弹幕还以为黎南在说笑，一开始没转换出来。
“我认真的。”
一些弹幕终于严肃起来。
【弹幕】文豪小封：要说时间，我们不得不先提一嘴狭义相对论。
【弹幕】百事通：任何真实的物理规律在所有惯性系中应形式不变。
【弹幕】鲁迅：任意一个惯性系中的观测者所测得的真空中的光速恒为c。
【弹幕】黄昏黎明：妈耶，跟我一起看直播的都是些什么人？！
黎南没管黄昏黎明的吐槽，笑道：
“你们说得太高深了。”
说得没错。
可用举例的方式会更易于理解。
当人们看见苹果砸到小狗的头上。
实际“苹果砸到小狗头上”这一“事实”早在0.000几毫秒前便发生。
这0.000几毫秒是哪里来的？
答案是：光传递到人类视网膜的时间。
这就导致，人们认为看到的跟“事实”是同一时间发生，这是不成立的。
人类的感知与“事实”永远差了0.000几毫秒。
“时间”的定义某种程度是为了人类自身便利才创造出来。
【弹幕】……：这，所以？
【弹幕】我不叫枫蕊晨：猪脑过载。
【弹幕】快叫我霸王：呢喃的知识储备永远是个谜啊。
“听不懂也不重要。”
黎南看着无端又躁动起来的月亮。
“那你们记得573公交那个副本吧。时间紊乱，因果倒流，这副本也差不多。”
副本里面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造成结果便是——
“失落之城恐怕……不止一个。”
不同时空的失落之城，会同一时间出现在副本里。
黎南的话让弹幕不明所以。
但他也并不打算让弹幕弄懂。
黑龙发出一阵长鸣，示意已经到达目的地。
不知不觉间，黎南眼前再次出现一座浮空的建筑。
“多谢你啦。”
虽不知对方有什么原因才来帮他，黎南还是不忘朝黑龙道谢。
黑龙扬起翅膀以示回应，随后匍匐在地面。
“你就在外面等着？”“吼——”
轻笑一声，黎南走到大门，身体刹那被传送到法院内部。
【任务已更新！】
【当前任务：接受审判！取得“法院之证”。】
失落大法院就不如失落藏书馆那样整洁如旧。
只能用破旧不堪来形容。
“知识是永远整洁的，维持正义的地方是永远陈旧的……”
虽然有些过度解读的意味在，可二者场景的对比就是这样。
黎南直接进入大法庭。
除了这里以外，其他地方皆已出现塌方，无法进入。
“嚯，这还真是壮观。”
法庭内部很大，明显分为了好几个区域。
入门所在的是旁观席。
旁观席上坐满了石人，它们没有被刻画眼睛，看上去十分诡异。
法官席、证人席、审判席上皆有神态形状不一的机械玩偶。
只有被告席的位置还空着。
“这么一来，我也没得选是不是？”
黎南用着打趣的语气，在大法庭上下转了几圈真的没辙后，才坐上被告席。
叮叮——咚——
悦耳钢琴声响起。
黎南双手不知何时已被戴上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