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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咸阳日丽月轮高,千古圣雄凌紫霄。万里长城功盖世,九州春色尽折腰。碧云含笑歌一统,铁树生花赞舜尧。度量文同存大道,祖龙帝业越今朝。
众人来至报国寺外,萧若渝站立于前,山下仪仗缓缓而行,黄罗宝帐之上绘日月山河,金龙临空,八蛟腾海,甚是华丽,宝帐之下由三十二位内侍齐抬龙辇,其上所做一人,头戴十二冕旒,身着玄黑礼服,玄衣之上双肩绘日、月、龙纹;长袖绘织火、华虫、宗彝;背部绘星辰山纹;纁裳之上织藻、粉米、黼、黻纹各二;又加中单、蔽膝,均织藻、粉米、黼、黻纹;其外还有黄、白、赤、玄、缥、绿六彩大绶、小绶、玉钩、玉佩、金钩、玉环及赤色袜、舄。
他相貌威严,青丝之间可见斑白,双目有神,胡须遮蔽喉结,双眉似剑,仿佛一眼便能将此天地看透,他抬头看了一眼前方所站众人,众人的身躯都在忍不住的颤抖,但除了一人外。
那人便是萧若渝。
“臣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众人跪地,但还是;只有萧若渝一人站立不动,浊明站出轻唤一声:“殿下。”
萧若渝这才回过神来,但只是俯身道:“臣,见过陛下。”
浊明转头看了一眼龙辇,龙辇之上的景和帝双眸微闭,轻声道:“回来了因何拒旨?”
“想静一静。”
面对这一位将臻国发展到一个全新高度的天子;这一位掌权三十年之久深谙帝王之术的皇帝还能面不改色,这普天之下可能也只有萧若渝一人了。
“就这么简单?”
“是。”
“这就是你抗旨的理由?”
“是。”
“很好,你就不怕朕削了你的王位?”
“如此甚好,可称逍遥。”
身后众人不论是皇子公主还是领兵侍卫,听到这一番交谈都不由得一震,此时另一驾凤辇也走了上来,虽没有景和帝那般华丽,但其上之人确是一位救星,凤冠霞帔,眉心一点红,这便是当朝国母——正文皇后。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正文皇后走下凤辇说道:“今日乃是皇族祭祖大典,诸位都请起吧,现在报国寺中稍作休息。”
“多谢娘娘。”
正文皇后没有再看他人,径直走向萧若渝,仔细打量了一番,微微一笑道:“倒是成长了不少。”
“见过母后。”萧若渝跪地行礼道。
正文皇后将他扶起说道:“又在同你父皇怄气?”
“怄气?算不上,走吧,朕有事情跟你说。”景和帝走下龙辇来到正文皇后身旁说道,话虽是这般说但眼神之中,可以明显看到几分醋意,不过这也是常理之事。
“母后,若月可到了?”萧若渝问道。
正文皇后拉着萧若渝的手说道:“已经到了,她说想你给你选一样东西,就离开了,走吧先进去再说。”
萧若渝点了点头,跟着正文皇后以及景和帝,朝着报国寺内走去。
报国寺主持早已为其安排好了一间禅房,其内焚香,景和帝坐在首位,身侧站立浊明,正文皇后坐在身旁,萧若渝则是站在中心。
景和帝说道:“你先出去吧,听说太白归京了,你不是要桂花酿吗,让他为你酿制一些,浊明你也出去吧。”
“是。”
两人退出之后,景和帝说道:“三年的游历确是成长了不少,不过这性子也桀骜不少,听说王翁离京了,这也是你的安排?”
“算是。”
“你游历的这三年所有的事情朕都知道了,朕可放手让你去做,但你要记住,这长安城可远比你所想象的要深的多。”
“我自然知道,不过您将鸿胪寺和大理寺交给我是想要试探?还是另有目的?”
“鸿胪寺乃是外交重地,这对于你看天下局势有帮助,而大理寺是为了提升你的判断力,据龙卫报,你在暗中调查单伟贪墨一案?朕给你一月时间,若是这一月你破不了案,那这逍遥王便不要再做了。”
“半月足矣。”
“看来你掌握了不少线索。”
“不多,就三条。”
“三条?短短几日时间便找到了三条线索不错,明日朝会朕会再次颁诏,朕还是那一句话,要做什么都行,天塌下来朕为你扛着。”
“这算是您在为当年的事情赔礼?”萧若渝低眉问道。
景和帝右手扶额头,微微摇头说道:“朕只是想看看你成长到了什么地步?朕老了,这个位子总是要从你们几位兄弟之中,挑选出一个继承人。”
“服老了吗?这不像是你的风格,看来那一件事对于你有着不小的冲击,我会管好大理寺和鸿胪寺,必要的时候我也让暗卫出动,朝堂之上这么多年就没有消停过,若是你来真的对于那一件事有着几分悔恨,那便从朝堂开始,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你想要,表达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要证明当年您的做法是错的。”
“何为对?何为错?”景和帝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青竹随风而动,又转头看了萧若渝一眼说道:“国子监开阳楼,第七层有着你师父留给你的东西,待祭典结束之后就将他取出来吧,那东西对现在的你有用。”
“我知道了。”
“下去吧,朕一个人静静。”
“是。”
萧若渝退出去后,景和帝问道:“他真的成长了不少。”
“的确。”身后传来回答说道。
“‘地府’那一群老鼠找到了吗?”
“没有,他们藏得很深。”
“这样啊,看来只有朕才能将他们引出来喽?”
“陛下,是想……”
“现在还不到时候,再过些时间吧,等看看这小兔崽子是不是真的能够在半月之内破案。”
“是。”
“退下吧。”
“诺。”话音落下一道黑影从窗外闪过,景和帝双眼微闭开始想事情。
大殿之中。
淮竹子正在和李太白抢葫芦,就在抬头之时见正文皇后正在盯着他俩,不由得一阵尴尬,随后笑着行礼道:“小道,参见皇后娘娘。”
“淮竹啊,三年没有见面了,这三年倒是苦了你了。”
“不苦。”淮竹子嘴角一阵抽搐,笑道。
正文皇后也是看出了淮竹子所表现出的笑容之下,那一份有苦说不出的含义,但她并没有道破,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李太白说道:“太白,本宫需要一壶桂花酿。”
“不是皇后娘娘需要桂花何用?”李太白问道。
正文皇后微微一笑说道:“你还是如此小心翼翼,今年乃是陛下本命年,本宫想为陛下做一道点心,需要一壶桂花酿。”
“八月桂花香,娘娘若是需要太白楼中倒是有着一壶陈年的桂花酿,不过味道可能稍显苦涩,若是娘娘要新酿的话,过上几日在下要酿制杏花酿,届时可为娘娘改良一下。”
“杏花酿吗?味道如何?”
“入口清爽,不过后劲不小。”
“现在到陛下生辰还有些时日,可以先去准备,大概需要几日?”
“今年雨水充沛,酿制桂花酿只需三日。”
“那便四日之后让希之送入宫。”
“是。”
“娘娘。”此时浊明走进说道:“红月公主和六殿下回来了。”
“嗯,本宫知道了。”正文皇后说罢看向淮竹子说道:“淮竹,本宫的凤栖宫中有半部《归藏》待祭典结束后本宫命人送到逍遥王府。”
“多谢皇后娘娘。”
“嗯。”正文皇后说罢便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之后。
皇子、公主登顶太庙,于太庙之外等待,此时李淳风手持拂尘自天而降,挥手道:“吉时已到,请陛下入太庙进香。”声传骊山外,若九天之惊雷,话音落下,原本晴朗的天空却开始滴落雨滴,细雨绵绵之中五皇子呢喃道:“国师这是要成仙了啊!”
景和帝踏上石道,身后半步正文皇后跟在右侧。
再往后一步浊明手捧玉玺走在左侧;再向后一步四人平步而行,自右向左四人皆身着蟒袍,一人环抱一柄金剑,其上镶嵌宝石无数,此剑非是摆设,可斩奸佞;一人抬着臻国律法;一人双手抱着香炉;一人手托玉盘其上所放乃是一本金册,一尺厚,三尺宽,其上出四字,朱砂染字“萧氏族谱”。
而此四人再加上浊明便是臻国五大监,拱卫皇城,一般除了大典之事很少聚齐,在此五位大监之后便是逍遥王——萧若渝。往后为中书令——王龙德;礼部尚书——关隐;宗正寺卿——宗楷瑞;光禄寺卿——屈志泽;鸿胪寺卿——单煜诚;卫尉寺卿——卢明辉。往后便是锦衣龙卫都指挥使——史腾;御林军右军翼首——王璨;御龙军右军翼首——钟离默。再往后便是一些女婢和侍从。
来到太庙外,皇子、公主站成一排,正好是在萧若渝之后。
景和帝上前一步,两侧的守卫将太庙大门打开,景和帝随后走进,正文皇后以及五大监相继进入,此时九道大门全部打开,正中所放乃是臻国先祖灵位,上至始祖下到先帝。
其余的灵位有建功立业的股肱之臣,有皇子、亲王也有皇后、嫔妃、公主。
位于西侧的灵位上书七字:“春秋军兵之灵位”。
景和帝点头,内侍取来一炷长香,(一炷香本书指一根,三炷香便是三根,各地叫法不一。)以烛火点燃,先是一拜,随后转身一拜,再朝着灵位一拜,随即俯身,起身,再俯身,这才将香插入香炉之中。
随后起身,看向灵位。
浊明将玉玺放在灵案之前,自怀中取出一道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生于后世,为民於庙堂之上,当有匈奴失驭,天下纷扰,乃群雄大乱之秋,集众用武,荷皇天后土眷佑,遂平外乱,以有天下,主宰庶民,今已过三年矣。君生上古,继天立极,作民主,神功圣德,垂法至今。朕兴百神之祀,观典籍所载,虽切慕於心,奈禀生之愚,时有古今,民宿亦异,仰惟圣神,万事所法,其鉴纳焉,尚飨。”
浊明宣罢,几名女婢将事先所准备的瓜果贡品一一放在灵案之上,正文皇后上三炷香后退出太庙,逍遥王、皇子、公主、臣工依次上香。
上完香后景和帝说道:“浊明留下焚币,国师随朕入宫。”
“诺。”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送,逍遥王殿下。”
“送,诸位皇子殿下。”
“送,长公主殿下。”
“送,红月公主殿下。”
“送,太平公主殿下。”
“送,紫灵公主殿下。”
众人行礼道。
众皇子之中只有二皇子萧若渝受封亲王,其余没有一人封王,而四位公主每一位都有受封,其中长公主——萧若熙、红月公主——萧若月二人受封正一品公主亲王;太平公主——萧若乐、紫灵公主——萧若灵受封正二品郡王郡主。
萧若渝回到报国寺,红月公主也跟了过来,其余众人都纷纷回府。
“你先回去吧,等过些时日,我带你出京狩猎。”萧若渝说道。
“行吧。”萧若月有些沮丧的上了马车。
萧若看到马车离去,这才进入报国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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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