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肆章,君臣德正天地同(地)

灵昀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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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若渝进入报国寺,来到大殿外便见一体态微微有些发胖,身着一袭黑色素袍的中年男子站在大殿阶梯的右侧。

    中年男子见萧若渝来到,俯身行礼道:“臣,大理寺卿——包博文,参见逍遥王殿下。”

    “起身,本殿叫你过来有几件事情要你去办。”萧若渝挥袖说道。

    包博文起身说道:“殿下尽管吩咐。”

    “先进大殿吧。”

    “是。”

    两人进入大殿之中,仇名、仇英行礼说道:“见过殿下。”

    萧若渝点头问道:“淮竹和太白呢?”

    “殿下,先生的剑仙去后山饮酒去了。”仇名说道。

    萧若渝点头道:“如此也好,这一位是大理寺卿包博文,包大人,接下来先换一个地方,就到禅房吧。”

    “是。”

    来到禅房,一位沙弥为四人上茶之后便退了出去,萧若渝见状也没有说什么,请饮一口说道:“包大人,他二人便是九江郡郡守——仇骅之子。”

    包博文抬起茶碗,看了一眼茶色,随后将茶碗放到鼻边嗅了嗅,尝了一口后放下茶碗说道:“想必殿下是为了仇骅一案吧,臣也调阅过卷宗其中确实有着不小的问题,但这些问题必须有人查证之后才能下断言。”

    “这一点本殿自然知道,现在需要包大人做的便是,从明面上激一激这些官员。”

    “殿下的意思是……”包博文看着萧若渝停顿了一下。

    萧若渝说道:“本殿已经命人暗中调查此事,但终究只是在暗中,即便得到了一些情报,最多也只能作为佐证,所以本殿需要大理寺和御史台两者派遣人手到九江郡。”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殿下真的觉得其中牵扯不小吗?”包博文双眸微虚道。

    “原本本殿也不是这般所想,但两日前本殿回京的第二日便收到了九江郡的密信,本殿所派去的人中有一人被杀了,手法十分老道,不是一般人。”

    “有这事?”包博文沉思片刻之后问道:“殿下,若真是按殿下所言,那此事就不是简单的贪墨案了,臣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殿下可愿冒险?”

    “不妨说说看。”

    包博文起身道:“请殿下侧耳。”

    萧若渝点头,然后包博文走到萧若渝身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随后退回座位,等待萧若渝的指示。

    “如此确实冒险了些,但只得一试,明日朝会之事,你便请命离京,返乡祭祖,本殿向陛下请一道密旨,两日之后出发。”

    “是。”

    “不过在此之前,仇名、仇英你二人也当将事情的经过告知本殿与包大人了。”萧若渝看了一眼他兄弟二人说道。

    “是。”仇名俯身说道:“想必殿下已经知道我兄弟二人并未净身。”

    萧若渝点了点头。

    “在父亲被诬陷贪墨之时,我就在府中,当时下令搜查宅邸之人便是九江郡巡察御史——王信。这王信本是我父亲治下小吏,后于景和二十五年调于御史台……他与我父本就有着一些过节,而这次更是只因三言两语便将我父打入牢狱……”

    萧若渝和包博文对视一眼后,包博文说道:“殿下这王信被调的时间倒是和哪一位世袭的时间相同啊。”

    萧若渝点了点头说道:“确是,这王信的身份也该好好查查了,若真是那样的话可不轻松啊。”

    “的确。”包博文说罢沉思了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殿下今日左相回京可要让左相相助调查一下?”

    “左相?李信芳?”

    “是。”

    “他不在京城吗?”

    “一年前左相受陛下旨意,前往西域诸国,并查看匈奴之祸,数日前来信,今日可抵达京城。”

    萧若渝点了点头,这件事他倒是不知道,思索后说道:“那便将此事告知于他,不过计划之事暂且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臣,明白。”

    “嗯。”萧若渝指了指仇名说道:“包大人这是仇名,仇骅长子,参加过乡试、会试若是今年可金榜题名那便是三元结缔,他日也将再朝为官,他本殿便交给你了,你是一个不错的老师。”

    “是。”包博文笑着说道:“昔年,仇骅与臣乃是同科进士,虽不同乡但却有着几分乡友之情,后他入九江为官,臣被左相留在京城,也偶有书信往来。”

    “嗯,有着这一份情谊,想必仇骅也会认同。”萧若渝抬起茶碗说道。

    “殿下可还有其他事?”包博文问道。

    “还有两件事。”萧若渝从袖袍之中取出两封书信说道:“这一封你交给鸿胪寺卿,让他按照上面所述行动,这一封本是交由御龙军右军翼首——钟离默的他现在就在报国寺外,本殿还有些事情,便由你转交于他。”

    “诺。”

    “另外,回去之后将三年前那一案的卷宗找出来,命人送到府上,本殿有用。”

    包博文听后停顿了一下,起身道:“诺。”

    “嗯,下去吧,仇名你也跟包大人一起,先熟悉一下大理寺的事物,日后便留在大理寺当值,每夜可回王府。”

    “是。”

    “仇英,你也跟着去吧,包大人将他交给单煜诚。”

    “臣明白了。”

    “都走吧。”

    “是(诺),臣告退。”

    三人走后,萧若渝抬起茶碗说道:“两日时间吗?看来这两日之中可不是很太平啊,进来吧,真当本殿不知道吗?”

    随后一道身影出现在萧若渝身前,萧若渝饮完一口茶后问道:“是他叫你跟着我的?”

    “陛下有旨,让末将暗中保护殿下安危。”

    “这算是监视?”

    “不算。”

    “倒是直言,他还有什么话?”

    “陛下说,若是被发现便听殿下的指示。”

    “听我的指示?他倒是舍得,你入影卫记载了?”

    “十二载。”

    “时间不算短了,可认识暗影?”

    “见过数面。”

    “那便带着这一枚玉牌前往洛阳交给暗影,若是他问起就说本殿让他在明日之内回京。”萧若渝说着取下一枚玉牌,上书“逍遥”二字。

    那黑衣男子接过玉牌道:“是。”

    “这件事你可以告诉他,但你要明白本殿的怒火可不比他少多少。”萧若渝虚眼说道。

    “陛下有旨,只要殿下发现末将那末将便是殿下的人,殿下所做之事,吩咐一声便好。”

    “嗯,见到暗影的时候对他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他知道其中意思。”

    “是。”

    “去吧。”萧若渝挥袖说道。

    “诺。”说罢又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不见。

    “如影随形,如蛆附骨吗?这影卫不错。”萧若渝再次抬起茶碗一饮而尽后起身喃喃道:“你们等了本殿如此久,此番本殿回来了,那本殿的怒火你们可能接下?就先从九江郡开始,右相本殿希望你不在其中,若是连如此简单的小事都需要你插手的话,那这么多年的相国又有什么用?”说罢便朝着后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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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上书房。

    景和帝换了一套龙袍,坐在皇位之上看着李淳风问道:“国师,逍遥王的脉象可有方法?”

    李淳风微微摇头说道:“殿下本身就是习武之天才,遭了如此大的打击还能如此乃是不易,贫道虽懂些医术,但殿下的脉象微弱再加上隐脉受损,贫道无能。”

    “那江湖之上可有人能治?”

    “药王谷可能有方法。”

    “药王谷?可是太医院医正故里?”景和帝起身问道。

    “正是。”

    “谁人?”

    “医仙——华清风。”

    景和帝走出御案,来到大殿处轻声道:“华清风?可是那春秋三十六甲中的药甲?”

    “陛下知道?”李淳风略感惊讶的问道。

    浊明说道:“国师可还记得四十年前,崇明十年,太宗陛下于霍山狩猎,不慎落马,当时正好药皇路过,才得救太宗陛下,太宗陛下亲自为药王谷选址,并赐‘医者仁心’匾额以示褒奖,后药王谷每三载向朝廷选出医师送入长安。只是没有想到时过四十载,当年的药皇已然成为了医仙。”

    景和帝问道:“可有方法让他入京?”

    “陛下不用心急,王翁此番离京便是为了寻找医仙。”

    景和帝听罢长叹了一声说道:“无论其他,他也是朕的儿子,这三年所发生的事情朕多想将他召回京城,但君无戏言,朕也只能让龙卫在旁协助,没有想到这一去,竟会伤的如此之重,是朕有愧啊。”

    “有愧就对了,依本宫看啊,若渝不拜你是对的。”话音落下正文皇后走了进来。

    浊明俯身行礼道:“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贫道,见过娘娘。”李淳风起身行礼道。

    “你怎么来了?”景和帝问道。

    正文皇后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走进上书房说道:“父亲已经知道了若渝受伤的事情,他要你给他一个说法,不然他就直接班师回朝了。”

    景和帝听得嘴角一阵抽搐,没有想到这一件事会传到国丈的耳中,他虽是帝王,但对于这一位国丈可是没有半分方法。

    “岳父怎么说?”景和帝转身问道。

    “父亲说,让你给他写信告知事情,不然他直接班师回朝,到了那时有你好过的。”

    “……”

    景和帝一阵无语。

    浊明和李淳风微微苦笑,在这天下能够真的治住这位天子帝王的,也只有眼前这位正文皇后和远在边关的北梁王、国柱大将军再加国公、国丈、帝师等头衔的叶政了。

    当然还有半个,那便是逍遥王——萧若渝。

    “行,稍后朕为他书信一封,国师你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方法。”

    “是。”

    “退下吧。”

    “诺,贫道告退。”李淳风俯身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景和帝看着正文皇后说道:“陪朕到御花园走走吧。”

    “行。”

    景和帝和正文皇后手挽着手走在前面,身后浊明以及仪仗跟着,景和帝说道:“朕在想,是不是,该立储君了。”

    正文皇后笑道:“你前些天不是还说,你还年轻,立储之事可以往后推推吗?怎么今天便提及立储之事了?觉得自己老了?”

    “不小了。”景和帝拍着正文皇后的手说道。

    正文皇后笑道:“这哪里还是当年吵着闹着要娶我的王爷?”

    “你觉得谁立为太子合适?”

    “臻国祖制,后宫不得干政。”正文皇后说道。

    “这是家室。”

    “你真想啊,还是明日早朝的时候跟那一群大臣去聊吧,我这不参合。”

    “行,不谈这个了。”

    “陛下。”浊明叫了一声。

    景和帝停住脚步转身问道:“何事?”

    “龙卫来报,左相回京了,先已经入白虎门。”

    “嗯,着王龙德传旨,请左相入宫,此宴。”

    “诺。”

    景和帝说道:“今日要麻烦你下厨了,左相和岳父关系好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你是有事要求他吧?他哪一回入宫赴宴不是我亲自下厨?哪一回不是你有事要求他?”正文皇后笑着说道,随后看着浊明说道:“浊明回来的时候去太买了取一坛醉太白,那酒不错。”

    “诺。”

    “去吧。”景和帝说道。

    “诺。”

    “今日朕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见兰花开了,朕想送一株给若渝,你帮朕选选。”

    “行,若渝最喜花草,再过几日待水仙花开,若渝肯定抱着两盆入宫给老祖宗送去。”

    “是啊,他只想的起母后,想的起老祖宗就是想不起朕这个父皇,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连若月也不认朕了。”

    “这怪谁?还不是你自己找的。”

    “这……”

    景和帝一时无言相对,只得挽着手继续朝着前走去。

    正文皇后微微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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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