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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一时间呆住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浩瀚的苦海，他的魂力居然无法抵达苦海的边界。
“玉皇钟前辈，为何我的苦海无边无际，这意味着什么？”
秦凡第一时间向玉皇钟请教。
他虽然知道，苦海越大，意味着能够开辟的空间也越大，储存的灵力也越多。
灵力数量越多，意味着大战之中可以调用的灵力就越多，战力更为持久。
但没有边界的苦海，秦凡还是头一次听说。
玉皇钟沉默良久，而后战战兢兢的道：“无边苦海，回头是岸……”
秦凡感觉不妙：“前辈，你不要吓我。”
玉皇钟沉声道：“无边苦海，即便是在上古年间，也只是传说中存在，无人能够抵达彼岸。简单说，无人能够将彻底开辟无边苦海，意味着，无法再踏入下一个境界。”
秦凡头皮发麻：“也就是说，我将永远卡在苦海境？”
玉皇钟点头：“不错。”
秦凡眼中顿时浮现一抹绝望之色：“前辈，你见多识广，无边苦海，该如何修炼？”
玉皇钟轻叹道：“本器灵也只是诞生于万年之前的上古，上古时代有十万岁月。而本器灵听闻，人族有九个时代，贯穿数百万岁月，上古只是第八个时代而已，前面七个浩瀚久远的时代。”
“无边苦海的传说，本器灵只是听闻而已，所知不多。”
秦凡点头，趁机问道：“前辈，你知道不朽世家吗，亦或是人族太古八荒？”
玉皇钟道：“本器灵并不清楚。”
秦凡哑然，玉皇钟还是年轻了。
“先尝试开辟苦海吧，看看难度如何，再挑选适合小友的开辟之法。”玉皇钟建议道。
“好。”
秦凡点头，抬手间又吃了十颗化灵丹，化灵丹化作滂湃灵力涌入灵脉之中，秦凡本来有些枯竭的灵力，此刻再次变得澎湃而起。
为了加快炼化化灵丹的速度，秦凡甚至观想出了太古饕餮。
他必须在辟海神丹的药力消失之前，尽可能把在金色苦海中开辟出一片空间。
轰轰轰！
轰轰轰！
狂暴的灵力顺着灵脉，化作九天垂落的瀑布一般，疯狂注入金色苦海之中，声势浩荡，秦凡小腹更是传来阵阵轰鸣。
转眼间，就是三个时辰。
秦凡服用的十颗化灵丹即将消耗完毕。
但是，让秦凡窒息的是，狂暴的灵力注入金色苦海中后，全部消失一空，就好像河水注入荒漠。
金色苦海只会疯狂吸收灵力，居然没有一丝波动。
秦凡知道自己体质特殊，修炼所需要的资源超出普通修士十倍，乃至百倍，但化灵丹价值非凡，一颗可以转化浩瀚的灵力，他一共吃了十颗，再加上辟海神丹，四象灵力凶猛无比，毫但无效果。
想当年，叶红莲只吃了三颗化灵丹，没有劈开神丹，就在苦海中开辟出鸡蛋大小的空间。
他吃了十颗，没有任何效果。
十凶锻体术，对开辟苦海，没有任何帮助。
甚至，辟海神丹的药效也过去了。
秦凡坐不住了，再次询问玉皇钟：“前辈，这是什么情况？”
玉皇钟也沉默了，良久才道：“小友的金色苦海固若金汤，宛若不朽，看来小友得去墟界一趟了。”
秦凡皱眉：“墟界？这是什么地方？”
玉皇钟道：“墟界，这是玉墟洞天的传承古地，虚空中开辟出的一片空间，小友之前试炼的上古废墟正是墟界的一部分，如今位于玉皇钟内部。”
“墟界中的天骄塔，有诸多上古传承，只要打败玉墟洞天上古天骄虚影，便能够获得对方的传承，其中应该会有用来开辟苦海的神通。”
“天骄塔一共十层，从低到高，难度越大，每一个门人都有资格在天骄塔内得到一份上古天骄的传承，这也是玉墟洞天亲传弟子必须完成的上古试炼。”
“入门一年，必须通关天骄塔一层，不然将会剥夺亲传弟子的身份。”
秦凡心中一动：“入门一年，通关一层就好了？这么简单？”
玉皇钟摇头：“天骄塔内的幻影都是上古天骄所留，第一层到第三层都是上古王体，每一位都有天骄之姿。”
“第四层到第六层是上古皇体，每一位都是天纵神武，太玄人皇的虚影，便在第四层。”
“第七层到第九层，则是上古神体，来自大荒万族，每一位绝代之姿。”
“三千年来，只有三千年前的焱丹女皇，也就是上任玉墟洞天掌教，打到第六层。”
“当今掌教姜太一，只打到了第三层。”
秦凡一听，顿时觉得玉墟洞天没落得无比厉害，两位掌教差距太大。
顿了顿，玉皇钟又道：“想要成为玉皇钟的主人第二个条件，需要完成对应的上古试炼。”
“这对应的上古试炼，便是打到天骄塔第六层。”
秦凡神色凝重：“难度这么大？”
但他需要一门顶尖的武技亦或是神通，来开辟苦海，天骄塔难度再大，他必须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机缘。
秦凡又问道：“对了，第十层呢？”
玉皇钟道：“第十层有一位人族圣体的虚影，如果击败他，便能获得一份圣体传承。”
秦凡倒吸一口冷气，圣体？
体质分为一到九品，五品是王体，六品是皇体，七品是神体，八品是圣体，九品是至尊体。
没想到，玉墟洞天天骄塔内，有上古人族的圣体虚影。
秦凡道：“上古天骄塔有修为平衡吗？”
玉皇钟道：“当然有，虚影修为与闯荡者处在同一层次，不然便失去试炼的意义。”
秦凡点头，喃喃自语：“希望以后我有机会看到那位圣体虚影。”
接下来三天，秦凡都在养伤。
辟海神丹对灵脉造成不小的破坏，出现蜘蛛网般的裂痕，虽然不如虎魔劲后遗症可怕，但依旧需要修养三五天。
南枝夫人知道他受伤后，在每日晚饭中，增添了许多疗伤的灵药。
本来需要五天才能恢复的伤势，三天便恢复了。
对于这个师尊的宠爱，秦凡心中十分感激，发誓以后一定要回报她。
这一天，秦凡结束了修炼，缓缓睁开眼睛。
这三天时间，除了疗伤，他也在尝试修炼武王所创的大河剑诀。
这门王级武技需要苦海修为才能修炼，它除了是攻杀之术，还有开辟苦海的效果。
咻咻咻！
秦凡虽然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体内却有剑气呼啸，滔滔不绝，霸道的剑气锋芒几乎透体而出。
这正是秦凡在十神脉中凝练而出的灵剑，灵力所化的四象灵剑，如流星一般不断斩落在金色苦海之上。
但四象灵剑迅速被震碎，没有在金色苦海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我已经将大河剑诀修炼到入门，没想到，依旧无法开辟苦海。”
秦凡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平静一番，秦凡便沟通玉皇钟，“前辈，我该怎么前往墟界？”
“本器灵可以直接带你前往。”
玉皇钟说着，虚空中突然落下一束昏黄光芒，笼罩秦凡周身，下一刻这一束昏黄光芒倒流而去，带走了秦凡。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秦凡来到化作一束光落在古老的青石广场之上。
广场有百丈，笼罩在夜色之下，内门弟子聚集了上千之人，四周还有不少弟子在摆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不远处，广场尽头，一座百丈高的十层青铜宝塔，拔地而起，气势恢弘，上书“天骄塔”三字。
“这就是天骄塔？”
秦凡注意到，天骄塔之前还有一座青石古碑，名为天骄榜，上面刻着三十三个名字，每个名字背后对应的是通关的层数。
秦凡注意到排名第一的正是焱丹二字，天骄塔第六层，此人应该就是玉皇钟所说的上任教主。
第二名是秦族人皇，天骄塔第四层。
第三名是太玄人皇，天骄塔第四层。
第四名，秦凡无比熟悉，正是叶红莲，也是第四层。
“叶红莲居然爬到天骄塔第四层了？”
秦凡暗暗皱眉，他也发现四周有不少人在议论叶红莲。
“不可思议，叶红莲昨夜才进入天骄塔，没想到一个晚上不到，居然闯荡到了天骄塔第四层。”
“估计，她要冲击第五层了。”
“红莲皇体，果然霸道！”
“听说，叶红莲还隔空约战了那位登顶上古神坛的天骄少年，一起闯荡天骄塔。”
“我估摸着，叶红莲在上古神坛输给了那个神秘少年，不服气，所以想要在天骄塔找回面子。”
“上古神坛是天赋和体质的比拼，但天骄塔却是实战的比拼，都一个晚上过去了，那个天骄少年还没现身，估计不敢应战。”
……
秦凡脸色一僵，叶红莲隔空约他一起闯荡天骄塔？
“叶红莲，你就这么着急找我吗？”
秦凡冷哼一声，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叶红莲现在必定如坐针毡，想尽办法找到他这个登顶上古神坛的存在，然后想办法杀掉。
他现在虽然无法正面击败叶红莲，但想要让叶红莲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并不是没有机会做到。
“秦凡，居然是你。”
突然，一身锦衣玉服的叶琅迎面走来，冷笑看着秦凡，“该不会，你小子也是来闯荡天骄塔的吧？”
秦凡声音睥睨：“我来这里，与你何干？”
“区区二品血脉，谅你也不敢去攀爬天骄塔，即便去了，估计不出片刻，便会被第一层的上古天才虚影活活打死！”
叶琅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凡，“如果本王子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来仰望叶红莲的绝代之姿吧？”
“她即将登顶第五层，比肩上代教主。”
“真不知道，你这等废物，谁给你的勇气，跟我王姐定下一年之约？”
话音未落，叶琅身边的四名同门青年纷纷露出嘲笑之色。
秦凡声音清冷：“第四层很了不起吗？也需要我秦凡仰望？”
“无知的东西，你根本不知道天骄的难度有多大，即便是我本王子，也只能打过第一层，石清秋也是如此。”
叶琅冷冷一笑，“你小子若是能打过第一层，我叶琅叫你爷爷都行。”
“有种你去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