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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祸害，要不是太子殿下开口，沈家是万万留不得你，如今你还敢到荣安院来闹事，把我们国公府当什么了！”沈老夫人歇斯底里，脸庞看着狰狞。
季眉书连忙过去搀扶着老夫人，“老夫人，您大病初愈，千万不要动怒，阿宝不是故意的，您老人家开恩。”
“好孩子，我第一眼见着你，就知道你是个心善的。”沈老夫人拍了拍季眉书的手背。
“母亲，先坐下说话。”沈国公扶着老夫人坐下。
他目光有些失望地看向谢氏，“你还没闹够了吗？”
沈宝璋听到这话，双手猛地一紧。
难怪俞氏能够主持中馈，难怪沈静音能够在嫡女面前孤傲清高。
一切都是沈国公惯出来的。
他出来看到谢氏跪着，脸色已经是苍白如纸，他第一句话不是关心。
居然是问闹够了吗。
谢氏丢失了女儿，也得不到丈夫的关心，她的身子怎么可能养好。
“阿宝姑娘，看在公主的份上，我们国公府不与你计较先前的事，但我们的家事，你就不要掺和了。”沈国公目光严厉地盯着沈宝璋。
“哼，亏得眉书把你当姐妹，你居然存着要抢她身份的心思，还给了我一张邪符，你这样的人怎么配留在公主身边，文礼，你还是禀明太子殿下，戳穿她的真面目才行。”沈老夫人说。
一直跪在地上的沈静音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嘤咛。
沈老夫人心疼地说，“快扶四姑娘起来，何苦去让自己受着折磨。”
沈宝璋低头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沈国公问。
“我在灵山村的时候，没见过哪个男子家中会有三妻四妾，全都是夫妻互相扶持，彼此信任，国公爷，你怕是没把夫人当妻子吧，在你心中，应该是这位俞姨娘更像你的妻子。”沈宝璋淡淡地说。
“就算大户人家养小妾的，那些妾室在正室面前哪个不是伏小做低，难道在你们国公府，小妾反而地位比主母还要高？”
“你……”沈国公脸色一黑，“你想污蔑我宠妾灭妻？”
“还需要污蔑吗？国公爷，你不知道你的夫人身子柔弱吗？她跪了这么久，你关心过她吗？你的眼睛只看到庶女在陪跪，只看到你的妾室，就是没看过夫人一眼。”沈宝璋冷笑。
沈国公这才发现谢氏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可怕，他的心猛然一惊，“快扶夫人起来。”
“我确实做不了你们沈家的主。”沈宝璋说，“能替夫人做主的是谢家，堂堂谢家嫡女，不过是想认回真正的女儿，就要被你们这么磋磨。”
提到谢家，沈国公差点坐不住。
这些年来，因为谢氏身子不好，谢家那边本来对他就有意见，今日的事真的传到谢家，谢老太爷只怕要打上门了。
“看来我们沈家是真的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沈国公克制着怒火，他不是不想发火，只是跟这么个小辈大呼小叫，着实掉他的身份。
“国公爷不必恼羞成怒，今日让夫人下跪这件事就必须掰扯清楚，否则我不会离开。”沈宝璋坚定地站在谢氏身边。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受这样的委屈。
俞氏不悦斥道，“阿宝姑娘，你想要多管闲事，那总得掂量自己的身份，你凭什么跟沈家掰扯家事。”
“呵，你们要是理直气壮，怎么还拦着下人去找沈大公子，怎么还怕被谢家知道？”
“让沈家主母在下人面前跪着受罚，打的是谁的脸？”
“国公爷，你是故意的吧，母辱子受，想打压沈大公子，给小妾的儿子腾世子的位置吗？”
沈国公脸色一变，猛地拍了下桌子，怒目瞪视着沈宝璋，“你放肆！”
“什么母辱子受？”忽地，正堂外面传来沈惟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