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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砚也不知道他这接下来半刻钟是怎么过来的。
如坐针毡的他，等下人们忙活一番，终于说热水准备好后，赶忙进了隔间。
水雾缭绕，空气中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是属于常苗的，独一无二的味道。
即使现在这隔间里就只他一人，但因这股香气，他就感觉跟在常苗眼前似的...
不好意思——脱，
可她又说喜欢干净的......
要不出去换个地方洗？诶，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呢！
正当莫砚一边犹豫一边懊恼时，外面的常苗说话了，
“殿下怎么还不开始洗？”
“我今天逛了一天，有点累了。殿下你快点~”
对哦，常苗今天还出了事，是应该早点休息...
莫砚用力闭了闭眼，双手握拳，给自己打了个气！
脱衣！洗澡！
为了压住任何不合时宜的遐想，他让自己脑子里只循环三个想法：快点洗，洗干净，常苗要休息。
强制性的心无旁骛下，莫砚终于顺利洗完，期期艾艾地出了隔间。
房内，只剩一盏灯还点着，黯淡光线中，常苗已经在他的床上舒舒服服地躺好了。
看他出来了，常苗侧了下身，双手枕在头下，一脸玩味地盯着他看了起来。
白净俊逸，再加上身着柔软的纯白底衣，清雅的贵族公子，一下变得纯洁柔懦起来。
见他离着三米远，不知所措又不开口的样子，常苗逗他道：“要不要上床来睡？”
“不不不，”莫砚摇着头，手指着旁边的长榻，“我晚上睡这里就好。”
“哦。”常苗拖长音调，柔媚万分，“殿下不问我为何要忽然来这里睡吗？”
“你想做什么，自有你的道理。”
“你不管我吗？”
莫砚不解地抬眼飞速看了她一眼，“为何要管你？”
说完，意识到这话可能会有歧意，所以又赶紧补充，“你做的，我都支持，绝不会干涉的。”
常苗眼波流转，细细地看他几眼后，才嫣然笑着，“殿下，那就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
“嗯。”
她闭上眼，能听到莫砚轻手轻脚地去柜中拿了被褥，铺到长榻之上。
然后灭了灯火，窗外皎洁月色映了进来。
常苗早对莫砚起了怀疑。
倒不是他这明显的爱意让她怀疑，常苗几千年来，纵横无数空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看了她一眼就愿付出性命，比莫砚激烈百倍的爱意表达，数不胜数。
对他起怀疑，是因为自己。
自己好像对他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虽然这个不一样，自己还也没确定到底是哪种不一样，
......
但这不正常啊！
自己不可能对人有不一样的情感！
最开始她以为是系统作祟，但后来确定x是在宁珂那后，这个想法就被否了。
然后她又怀疑莫砚也是其他空间穿来的，因为某些原因，用情感控制技能来企图操纵自己。
虽然目前她还没遇到过能成功对她使这招的人...
但，既然有了怀疑，那当然要努力求证。
所以，今晚她才来此，必要在近距离日常接触下，找出他的破绽！
她这一晚，想七想八，万事不放心头的人，居然是没睡好。
而莫砚，那更不用说。
淡淡的黑眼圈说明了一切。
古为早上按惯例来到长空阁，看殿下有没有要办的事，以及其他吩咐。
只是今日他一踏入院门，就察觉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
阁中的下人侍卫们，个个神采奕奕，精神饱满，走起路来都比平常带风。
咋了？
......今天也不是发月钱的日子啊？
直到他满脸狐疑地走到主屋附近，惊奇看到门口居然候着几个女婢？！
慢慢走近，这不是白茸轩的吗？
......
不是吧！
成熟稳重的古大管家顿时停下了步子，盯着那几个女婢又瞅了半天。
确实，没看错......
几个女婢看到古管家来了，忙行了礼，却是都没出声。
古为这才注意到紧闭的房门，招招手，叫碧蕊和他走到稍远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呃，常姑娘...在殿下房内？”古为确认道。
“是。”碧蕊低头老实回答。
“什么时候进去的？”
“......昨晚上。”
古为见她也只是个小姑娘，就不好再问更多了，只问她们一大早等在门口是为何。
碧蕊说是院里嬷嬷叫来的，因...殿下这里没有姑娘白天要穿的衣裙，所以送过来。
而且长空阁这里都是男仆，姑娘起床后洗漱，她们都得侍候的。
“嗯，”古大管家点点头，“你去吧，照顾好常姑娘。”
古为想了想，时间紧迫啊，不能再在这里干等了，他要抓紧去把库房清点一下。
有些该备的，要早些备起来，免得到时办宴时，事多有遗漏。
莫砚今天是破天荒睡到了日上三竿，没办法，天快亮他才朦胧睡着，常苗同样如此。
两人还互相顾虑着对方，连辗转反侧都不敢，全硬挺着......
两个人这睡了一夜，又好像没睡，洗漱时都明显一副精神萎靡，腰酸背痛的模样。
莫砚边擦脸，边偷偷看常苗，正好碰到她也正在望自己，常苗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居然和他一样，把脸马上撇开了......
我真的很不正常！
常苗恨恨想着。
一定要把这其中原因找出来！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在旁人眼里，那可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不到一早上，全亲王府上下，都知道了常苗夜宿长空阁的事。
然后到了晌午，殿下就令人把他房间整理了一下，叫女婢们把常姑娘的衣物搬上些放到他房内。
看这架势......
“诶，春兰，殿下真说要把这些都放到他屋里去？”
白茸轩里，代嬷嬷边收着东西边问道。
“是啊，碧蕊已经拿了些过去，叫我来再取一些厚点的，防着下雨，怕姑娘冷。”
代嬷嬷边手脚麻利地做着事，边低声问，“常姑娘昨儿夜里真一晚上就在殿下那屋了？”
春兰小声笑着，“我们早上去，在门口还等了许久，殿下他们才起呢。”
“哎哟，”代嬷嬷啧啧嘴，低声，“现在这些姑娘哟...”
春兰倒是不以为意，“常姑娘如此美，殿下那样不近女色的人，见了她都成这样了，肯定以后会收她进门的。”
说完，见衣物已装好，拿了就奔长空阁去了。
只留代嬷嬷在原地，眼里一丝算计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