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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明白，明白！”
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唐睿婕慌慌张张赶紧躲到一边去订机票，没一会，她哭丧着脸回来汇报：“梁总，跟我们一班回明海的机票没了，最快得等明天。”
“妈的，是时候该买架私人飞机了。”
梁绯都囔了句，问唐睿婕：“高铁有吗？”
“我看看，有的，有的！”
“那就订高铁。”
吩咐完，梁绯看向唐惜，她端着水杯一边喝一边漫无目的的望着窗外，显然是在无声抗议着梁绯的决定。
“待会跟我回去。”梁绯说道。
唐惜放下水杯，摇了摇头：“我不。”
“这个由不得你了。”
梁绯正准备继续劝，唐惜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拿起包冲出了店里，飞奔着消失在十字街口。
“.....”
唐睿婕这边刚订完票，眼瞅着发生了这么稀奇的事情，磕磕巴巴问道：“梁总，那个，这个，高铁票要不要退啊？”
“退个屁，你自己回去吧！”
梁绯没好气的瞪了眼唐睿婕，买完单之后，又领着她折返字节总部大楼。
唐睿婕小跑着跟上去：“梁总，我知道您现在很生气，但您现在千万不能生气，冷静，冷静，张总没做错什么，您别把怨气撒在他头上，目前并购才是您计划的重中之重啊。”
“你脑子秀逗了吧。”
梁绯翻了个白眼：“我去问问她到底上的什么班。”
“然后呢？”
“然后让张总把她调到明海分公司来。”
“梁总，6啊！”
字节总部大楼
张一铭召集了在家的高层们开了个会，这帮最高管理层其实也心知肚明，在抖音推出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字节的败退。
火山小视频输得彻底，甚至要沦为快手的陪衬，前期投资收不回来，投资人看不见有新的进展，自然不会再砸钱了、
张一铭经过深思熟虑，如果按照梁绯说的那般，两家今后的模式是企鹅科技与金东，这倒不是不可以接受了。
东哥对企业的掌控程度众所周知，企鹅科技也无比尊重他的做法，从未听说过有干涉的行为。
“诸位..”
张一铭开开口，秘书推门进来小声说道：“张总，梁绯又回来了。”
“他又来干嘛？”
“说想调咱们的人事档桉，而且指名道姓了。”
张一铭错愕的看了眼秘书，他要干什么，踏马收购的影子都还没冒出来，他就要开始插手干涉字节的人事工作了？
妈的掀桌子！
“梁总说，那位是他的好朋友，她的父母不希望女儿离开身边，这次来首都应聘是瞒着家里人的，所以希望我们即便录取了，也能将她派往明海分公司。”
“你不早说？”张一铭瞪了眼秘书，然后决定不掀桌子了。
“这种小事你去办就好了。”
张一铭拉了拉衣服下摆，对秘书说道：“你就跟梁绯这么讲，我在开会，就不招待他了，这件事会处理妥当的。”
“好的，我马上去办。”秘书点头，领命出去了。
梁绯在字节总部的一楼大堂坐着，很快，就看见张一铭的秘书从电梯出来，小跑到面前语气恭敬：“梁总，我们张总在开会，不方便来见你，您说的事他交给我安排了，麻烦您把那位应聘者的身份信息告诉我，我即刻安排。”
“麻烦了。”
梁绯点点头，起身扣上外套纽扣：“她叫唐惜，面试的HR对她印象应该很深刻，如果是男的，印象估计更深刻。”
“唐朝的唐，珍惜的惜。”
说完，梁绯领着唐睿婕离开了，现在该去找唐惜了。
她能跑哪儿去呢。
梁绯站在大楼门口，掏出手机给唐惜打电话。
“都都都..”
“喂？”
还好，知道接电话。
梁绯无奈说道：“我不拦着你到字节上班了，我还特意跟这边的负责人打了招呼，到时候关照你一下，别躲着了，出来呗，我请你吃个饭。”
“哦。”
不远处，唐惜从绿化带掏出个脑袋，冲梁绯挥了挥手：“这里！”
梁绯看了看那边嘿嘿笑着的唐惜，咬牙切齿，真能耐。
“谢谢你同意我的想法。”
唐惜和梁绯漫步在首都街头，大奶昔正不停东张西望，在默默记着自己今后工作地点的周边环境和路线。
梁绯叼着烟吸了口，看向唐惜问道：“为什么非得跑这么远？”
唐惜眨了眨眼睛：“因为想跟你继续在一起的话，只能这么做，稍微卑微些倒没关系，不让年糕看见才是最主要的。”
梁绯又吸了口烟，听完唐惜的话之后说道：“背叛这种事啊，不是原谅一次就可以了的，是想起来一次，就要原谅一次。”
“什么意思？”
“我永远得不到她的原谅，包括你的。”梁绯沉默片刻，继续说道，“我能做的就是继续关注你们，确保你们的安全和顺遂，因为这事吧，太无解了。”
唐惜点头：“我们都要为自己年轻时候的冲动付出代价。”
“可是...”
唐惜微微蹙眉，看向梁绯：“我始终没有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年糕，尤其在你跟她说了之后，我根本不敢去见她，也不敢跟她有任何联系，很糟心，像个反派被曝光在阳光之下一样。”
梁绯把烟蒂掐灭在路边的垃圾桶：“除了我以外，没有反派。”
为了让唐惜彻底相信自己真的答应让她留在首都，梁绯还主动提议：“刚才唐睿婕说的那套在附近的房子，要不要去看看。”
唐惜有些犹豫。
梁绯语气带上了些讨好：“能不能不要拒绝，让我为你做点事。”
唐惜思索片刻，点头笑道：“好。”
梁绯见唐惜答应了，回头冲远远跟在后面的唐睿婕喊了声：“让司机把车开过来，带我们去那套房子的小区。”
北三环附近的房子昂贵的一批，按照市场价来看，这套一百多平的房子现在卖掉，够寻常上市公司一年利润的了，梁绯也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套房子，这里也一次都没来过。
不过装修的很好，家具也一应俱全，全部蒙上了白布，掀开之后随时都可以拎包入住。
梁绯领着唐睿婕走进屋子，把里里外外的白布全部掀掉，试了试水电，发现一切正常，让唐睿婕去楼下买了拖把水桶，撸起袖子开始干活。
家务活梁绯是外行，从小到大家里的一切许茹婷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梁绯只打扫过大学时候的寝室，还是几个人一起搞出来的。
唐惜坐在沙发上看着梁绯不停忙活，事无巨细，蹲在茶几前用抹布用力的擦来擦去，额头上渐渐开始浮出了汗珠。
“我还得过几天才去上班呢，现在打扫会不会太早了？”唐惜抓了抓头发，好奇问梁绯。
“没事，到时候我再来打扫一次。”
梁绯提着水桶去卫生间换了桶水，然后开始拖地，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搞定了所有屋子的卫生：“走，陪你去买床单被褥。”
唐睿婕在旁边都看得无比震惊，心想这还是午饭都要递到面前才肯吃的梁总吗？
把所有东西都置办好，已经是晚上了。
唐睿婕傻了一整天，到了夜晚智商终于重新占领高地，去给梁绯和唐惜买了点饭菜，然后自己乘车回了酒店。
客厅
梁绯和唐惜面对面坐着一起吃饭。
唐惜小口小口扒拉米饭，说道：“你，能把年糕哄好吗？”
“不知道。”
梁绯摇头，看向唐惜：“我就想问你，你真的不后悔吗？”
唐惜微微都嘴，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后悔不后悔之说吧，都是我自己选的，再说，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讲过了，这份感情是我从年糕那里偷来的。”
“梁绯，我这个人很少出尔反尔，这次也不会。”
梁绯看向唐惜：“你是不是怕我不要你了？”
唐惜微垂眼帘，捧着饭碗沉默了会之后，轻轻点点头：“有点怕。”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们躲在家里的衣柜里，我们聊了很久。”唐惜笑呵呵看向梁绯说道，“就那一刻，我觉得可能这辈子的浪漫都被我遇上了。”
“不能当悲剧人物。”梁绯忽然说道。
“恩？”
“我说，不能当悲剧人物。”
梁绯站起来抱住唐惜：“浪漫也给你，我也怕你离开我。”
第二天，唐睿婕来接梁绯。
既然已经有落脚点了，唐惜就选择不回明海，到时候衣服什么的，让家里人寄过来就行。
见梁绯下了车，唐睿婕拉开车门。
前往机场的路上，梁绯对唐睿婕说道：“你跟字节那边再详细沟通一下，等一两个月时间这样，让唐惜把工作熟悉之后，再给她委派出差任务，到明海来，让明海分公司那块业务表现的忙碌些，让唐惜多待几天，能多待几天就多待几天。”
“明白。”
唐睿婕点头答应：“可是梁总，这可能需要张总亲自吩咐下来，他现在都不想见你，会不会有这闲工夫帮忙呀？”
“不帮也可以。”
梁绯眉头皱起来：“那就打，正式开战，光年科技VS字节跳动，梁绯VS张一铭，踏马我过不好大家都别想好了。”
“妈的李雪凌那老小子肯定憋着坏，回头我就把虎牙给买了，玩直播，踏马玩直播，老子让你玩直播，还敢不敢玩直播了！？”
见梁绯一个人在那咬牙切齿，唐睿婕只能任由他发疯，开始和张一铭的秘书进行沟通。
果不其然，张一铭的秘书表达了不理解，同时还说，原本就那么点工作，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增多呢，而且派遣总部的人去分公司出差，也得有个名目，这个名目又是啥呢？
唐睿婕心想自己到哪儿知道去，刚开始语气还是很温柔且带着商量的：“麻烦您了，想想办法，这是我们梁总的请求。”
“梁总也不能这么强人所难啊。”
“梁总说了，不答应就跟你们打仗，恶意收购，打压你们的业务，抢你们的精英员工，把火山小视频那些人气高的网红全挖过来，让所有M机构跟你划清界限！”
“没那么忙是吧，这够你忙的了吧，明海分公司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两个月，让你们那栋楼成空壳子，所有中流砥柱全部挂上光年科技的员工牌！”
“怕不怕，就问你怕不怕，不怕是吧，好..”本来唐睿婕都想说如果这都不怕的话，她真的没办法了。
不过对面显然更怂一些，立刻说道：“唐秘书，您稍等，我现在去安排。”
唐睿婕解气的放下手机，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霸权吗。
真爽啊。
“梁总，搞定了。”唐睿婕冲正在小憩的梁绯邀功，“他们屁颠屁颠就去办了，放心，唐惜大美女肯定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梁绯睁开眼睛，望向窗外澹澹问道：“小唐，你说这都快落幕了，我还想思考这个问题，你说，我这样会不会太自私啊？”
“会。”
“恩？”
“呃，可是真的会。”
梁绯也觉得唐睿婕说的有道理，抓了抓头发：“根本没有双全法对吧？”
“那当然了。”
唐睿婕说道：“双全法，双，两个，您有好几个呢，那得六全法，今后说不定十全法也来了，对吧？”
“对个屁，我铁打的啊？”
梁绯哑然失笑：“我听肖明说，最近潇潇一直在打听首都分公司的事，这俩肯定都想一块去了，她是不是在公关部门培养接班人？”
唐睿婕作为总经办负责人，那就是天子鹰犬，对集团上上下下的讯息要具体掌握的。
“恩，汪总已经把很多核心业务交给副手们处理了。”
唐睿婕小声说道：“但没人敢跟你说，我想肖总背地里也在努力试图说服汪总吧。”
梁绯继续闭上眼睛：“把毒买下来，给汪潇潇。”
“汪总会要吗？”
“会的，她比谁都不想离开我。”
看着梁绯疲惫的模样，唐睿婕忽然觉得这么有钱也不是什么好事了。
这个男人如此有能力和魄力，他在这般年纪有了寻常人毕生也无法企及的成就，更可怕的，梁绯才二十岁出头。
可能力越大，欲望越大，搞得最后大家都很累。
“梁总，你好像没以前开心了。”唐睿婕说道，“嘉儿姐之前跟说过，说光年科技只有香蕉直播的时候，你天天乐呵呵的，一晚上能赶三个场子去喝酒，现在一个月都不会参加一场饭局了吧。”
梁绯澹澹回答：“实力到了呗。”
“那些女孩子其实都很喜欢你。”
“这个我也知道。”
“可您太贪心了。”
“这个我更知道。”
要不说大人物身边最亲近的可能不是亲人了，而是秘书，成天这么朝夕相处，想不了解彼此都难。
睁开眼睛，梁绯对唐睿婕说道：“小唐，如果今后你遇上了我这么个男人....”
唐睿婕忽然脸色一变，干笑道：“梁总，我为你鞍前马后，尽心尽力，您别咒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