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乡试

白白是只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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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九的西安,已略显凉意,落叶枯黄,预示着再过不久就会进入冬天。

    也是在这一天,乡试正是拉开了帷幕,乡试三场考试,每场考三天两夜,共九天六夜。这是一个智力、体力、身体素质的综合博弈。对于考生们来说,这种博弈从进门前就已经开始了。整个陕西参加乡试的考生都要到贡院参加考试,因为考生数千人,要想一大早上就点名入闱往往做不到。所以,很多考生都是昨晚就赶过来排队了,争取排在前面早些进入考场。

    人多,就容易发生混乱,哪怕有衙役及全副武装的军士弹压,但贡院门外还是拥挤混乱,还没开考,昨晚就有十几个考生在拥挤中,挤伤了,头破血流。

    魏闲也是早早就到贡院排队等候,他就住在西安府城,有地利优势,不像其他考生从其他府、县赶过来,住进客栈,还没适应环境,又得早早前来排队。

    看到不少人都在打哈欠,而其中有不少都是三十余岁的人,甚至还有四十岁的老秀才来参加乡试,魏闲摇了摇头,心中叹了口气,这些人读了一辈子书,就为了考个‘举人’功名,可实际上他们并不清楚,他们天赋不够,早已被淘汰,参加再多次科举都没用。

    历史的规律已经表明,乡试被录取为‘举人’的往往是17~25岁之间,这一个年龄段的人各方面综合素质最好,读书记得牢,身体素质也好,在九天六夜这种高强度,往往占据着很大优势。

    凌晨三点左右,听得贡院明远楼上一通鼓响,衙役军士便开始检查考生入场了。

    大约到了6点左右才排到魏闲,毕竟每个人带的东西都不少,除了文房四宝之外,还有棉被、米、菜、盐巴之类。相比起来,魏闲算是带的最少了,棉被都没带,那检查的军士一脸惋惜的看着魏闲,而其他考生也纷纷看傻子一般看着魏闲。

    魏闲很淡定,以他如今的内功修为,虽然说不上不畏严寒、不惧酷暑,可是在那号房之内,又有火炭,说实在的魏闲不需要棉被。至于伙食,魏闲有的是钱,带的是牛肉之类比较充饥的食物,不想那些书生米带了一大袋。

    很快魏闲的东西就检查完了,衙役便放着魏闲入场。

    接下来入场还有一贯,那就是负责校对考生的考官按照名册,对考生的年龄相貌等,非常严格核查。

    检查完毕,才由一位差役带领下进了一间号房。这是一间比较不错的号房,距离‘臭号’也就是厕所,比较远,属于上等的号房。

    将东西都放到号房内,魏闲私下打量一番,号房内十分狭窄,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当作写答卷的桌子,下面的当椅子,晚上睡觉将两块板一拼当床。号房里还有一盆火炭和两根蜡烛,火炭可以用来取暖,也可以用来做饭。考生考生期间与外界隔绝,吃饭问题得自己解决。监考官,只管考试作弊,至于考生在号房里的其他动作,监考官一概不问。

    以后的三天两夜,“吃喝拉撒睡”都要在这个小隔间里度过了......

    魏闲见考生时间还早,便盘膝坐在木板上,闭目养神,凝神静气,调整自己状态,也可以增加一些睡眠。他听过之前参加过乡试的学子说过,很多人太早起来排队,进入号房内,因为太紧张睡不着,结果等后面开始考试了,反而精神松懈了,睡觉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终于开始考试了,而差役则是在聊天,聊到今日检查出来八个夹带小抄的考生,另外还有五个替考的考生也被揪出来了,一并关在贡院的小牢房里等待发落。

    这些被发现作弊的考生,从此与科考无缘,而且还极有可能会被流放充军。

    考试一开始,魏闲听了一下考题,便开始作答起来。

    第一题是四书义:“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

    这是一道很标准的四书义八股,出自《论语.卫灵公第十五》,这句话的意思是孔子说:“君子的遗恨是到死而名声不被人称颂。”

    这是孔子说的一句肺腑之言,人生在世,不过名利二字。一个“名”字,白了多少少年头,流了多少英雄泪!雁过留声,人患无名。孔子自己虽然反复申说“人不知而不愠”之类的话,但也感叹“没有人知道我啊!”(《宪问》)不被人知道,不被人了解,也仍然是孔子作《春秋》也是为了“自见于后世”。(《孔子世家》)说穿了,正是“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

    因此,儒学并非不重名,并非不喜欢“令广誉施于身”(孟子语),而只是反对声闻过情。沽名钓誉,欺世盗名罢了。

    这句话理解起来容易,做起来也简单。

    魏闲一一作答,结果等到他答完的时候,天都还没黑。魏闲摇了摇头,自己这速度,还真是......太快了。

    将试卷合上,魏闲稍微运动了一下,浑身的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后魏闲取出牛肉,吃了起来,等到吃完填饱肚子。

    魏闲就想到一个问题,这第一场是结束了,但是现在可无法提交试卷,想了想,便盘膝起来,默默修炼起《华山心法》,搬运内力,如果一个人就那么在发呆,时间会过得很慢。但是如果是修炼内功,那时间就过得很快。

    说实在的,本来魏闲是按照乡试最高难度准备的,结果没有想到今年的乡试内容,中规中矩,和往年并没有什么两样,以至于第一场考试就这么轻松拿下。

    多余的时间,只能自己来打发。

    有差役走过,看到魏闲晚上也不躺着睡觉,而是盘膝而坐,暗自嘀咕着,今年遇到个怪人。白天又看到魏闲盘膝而坐,虽然好奇为何魏闲不答题,可是只要在号房内不作弊,不管做什么连考官都干涉不得,更何况是差役呢。

    但是魏闲的异常,还是在差役底下传开了,差役之间私底下议论纷纷,为之惋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