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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娇娇这下也很意外。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居然还记得？
“还以为到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了。没想到，他这性子倒是一如既往。”姜夫人把盒子收好。
白娇娇好奇不已：“娘不服用这药吗？这药看着还不错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他赠我这药，来的唐突，我若是不仔细问过，就吃了的话，心中不安。此事我会亲自去见他询问，他若是告知清楚，我自然就吃。如果什么也不说，那我便还给他了。”
姜夫人说着，又将女儿揽在怀里：“到时候，娇娇就给娘治这奇怪的病吧！我们娇娇现在都学医了，这病，娘都已经得了这些年了，也不差这么一时半刻。”
“好，娘要是不用齐神医的药，那女儿就给娘配置新的。哪里有女儿学了医术，娘亲还有怪病的道理？不管是什么怪病，我都给娘治好了。”白娇娇说的信誓旦旦。
笑着哄她娘开心。
姜夫人被白娇娇逗得也是开怀大笑。
母女两个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白娇娇才离开。
等白娇娇走后，姜夫人便传了人，去给齐家送信。
而她自己，则是去了金丝楼等着。
齐封宴接到妹妹的消息时，正在他落脚的院子里熬药，明天又到了要糊弄皇上的日子，只糊弄，什么真东西都没有的话，这鱼就钓不住了。所以，这次得弄点儿不一样的。
九王爷的要求苛刻，他也就更费心思了。
“哥哥，你是给了阿姝什么东西啊？她去找了我，说要见你一面，还说如果你不见她的话，她就将东西重新退给你。”齐封颜一进来，就怒问兄长。
阿姝看着很不开心，虽是笑着的，可她就是能从中感觉出严肃来。
多年的姐妹情分，这点儿情绪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齐封宴闻言，手里煮药用的木勺微微顿了下。
他不解。
“哥哥就别发呆了，阿姝要见你，约在了金丝楼，你赶紧着去见她吧。”齐封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兄长。
让哥哥去追求阿姝，他死活不愿意。
现在暗戳戳的送什么礼物，送礼物还送不到阿姝的心头上，这不是找事儿呢吗？
“我……我知道了，阿颜，这药还要煮半个时辰，你帮我用这种火力，继续煮。”齐封宴叮嘱道。
齐封颜：……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才有这样的哥哥？
齐封宴出门，齐封颜任劳任怨的开始给添柴煮药。
姜夫人在金丝楼没等多久，便等到了风尘仆仆的齐封宴。
多年未见，姜夫人看着眼前有些不修边幅的人，都有些恍惚。
若非是那双眼睛还能看出是他，她简直要不认识了。
齐封宴看到她的目光，才想起来，他竟然没卸妆！就这么狼狈的来见她了……
一时间，手足无措：“我，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姜夫人：……
姜夫人侧身道：“进来说话吧。”
屋子内，只有姜夫人一人，她甚至将下人都留在了外面。
齐封宴更觉得唐突了，他就这样端坐在椅子上，等着她开口。
姜夫人看着他，缓缓道：“我家娇娇说，你托她送了一份礼物给我，这份礼物，我已经收到了。”
“九王妃言出必行，我是知晓的。”齐封宴说道。
“只是，这份礼物，我却不能这么收下。”姜夫人继续说道。
齐封宴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为什么？这是当年我与你约定好的。”
“当年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这药太贵重了。你若是卖给我，我会开心买下，以求当年的承诺美谈。可若是这样收下，总要有个说法的。”
姜夫人望着他，似乎将他看穿了。
齐封宴不敢再与她对视，低着头，小声道：“什么说法……”
“为何要将此物赠我？为何要让我家娇娇转送？不要说一诺千金，我不信。”姜夫人逼问着他。
齐封宴被问的满头大汗。
为什么？
是啊，他连妹妹和家人都不记得，却只记得与她的承诺。
“我……我若是说，我也不知道，你相信吗？”齐封宴问道。
姜夫人面无表情：“我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
“可我却从十八岁便一直心悦于你！”齐封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开口。
姜夫人怔住。
虽然猜到了些，但是却没想到竟是真的。
她本以为，是他想着她和离了，他也年纪不小，想要将就着门当户对过日子，所以送了礼物来讨好她。
所以，才不假辞色。
可他……
“我知道，这话说来可笑。但是我确实是心悦你的！从你没嫁给那个杀千刀的姓白的之前，我就心悦你。只是你年少有名，骄傲明艳，心悦你的人，可以从皇宫的未央宫，排到城门口了。”
齐封宴看着姜夫人，语气发涩。
姜夫人更沉默了。
“当年，我学医便是听闻妹妹说你生了那样的怪病，我想，我如果学会了医术，就能为你配药，到时候，向你提亲。所以，我才会一学医术，便与你定了约定。可惜，我人蠢，医术连个皮毛都没学会，还与家中闹了龃龉。
一直到你出嫁，我都没有机会将心思说出来。”
齐封宴说起这些往事，言语之间，只有自嘲。
姜夫人当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阿颜也不曾提过。
这么说来，他离开家，兴许也有她的原因在了？
“我说这些，未免有些无耻。我回京城，是迫于无奈，而非知道你和离来缠着你。我在找师傅托孤留下的孩子。师傅待我恩重如山，那孩子是师傅的外孙女。
师妹的死，我难辞其咎，所以，我才会在九王爷有那孩子消息的时候，来了京城。
因缘际会，才与家中人相见。
也知道了你与那个该死的蠢货和离。
我不该送你这份礼，可……许是我还是不甘心吧？
阿姝，我心悦于你。”
齐封宴将当年的心意，说了个清楚。
姜夫人属实是没料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她有些乱，起身道：“你，我先回了，你容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