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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程璧呆呆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反复回想的,都是陆以靳刚才对她说的话——
“每个月陪我几天。”
“至于怎么陪,我想你应该懂。”
夏程璧心如明镜,陆以靳并非对她有多大兴趣,不过是想以此羞辱她。
而她,除了乖乖接受,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换个角度想一想,或许这也是件好事,能狠狠打击到夏佩涵。
饶是她城府再深,在得知自己未婚夫出轨,铁定会焦虑会失控,从而才有露出马脚的可能。
想到这,她脸上舒展开一个浅浅的微笑。
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一会儿,汤辰送来了热腾腾的午餐。
是上等的燕窝和海鲜粥。
夏程璧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昂贵的东西也没少吃,这会儿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从青城国际饭店打包过来的。
不得不说,陆以靳这人在金钱方面很是慷慨,哪怕她是他所憎恨的人。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有钱任性吧。
晚上六点,夏程璧在汤辰的帮助下,带着行李入住到陆以靳的私人别墅里。
这间别墅算不上很大,但胜在环境优美,安详静谧。
别墅内有一个姓李的中年女佣,做得一手好菜,轻易地俘虏了夏程璧的嘴巴和胃,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白靖是在校生,除去在外地工作的时间,她有时候在家陪家人,有时候在学校宿舍休息,只有当她想要安静的独处时,才会去私人公寓住。
当得知她进不了夏家时,白靖毫不犹豫让她住进了那间公寓,并经常在那儿陪着她。
由于她们都不会做饭,所以经常点外卖,或者直接去餐厅吃,麻烦不说,还开销大。
虽然白靖不会在乎这些小钱,经常主动请她吃喝玩乐,但是夏程璧不想欠白靖太多,更想早日还清高利贷。
现如今,有人专门做饭伺候她,省心省力还省钱,倒也是件好事。
万事,都有利有弊。
人只有往好的方向想,才能过得舒心自如。
夏程璧对着卧室拍了张照,顺手发给夏佩涵,再给她发了个定位,并告诉她自己现在陆以靳的私人别墅。
随后,不管夏佩涵给她发什么消息,一律通通不回,电话不接。
想象出夏佩涵抓狂的模样,夏程璧像是被人点了笑穴,笑个不停。
许是因为心情大好,夏程璧今天过得格外精致。
先用薰衣草精油泡了个澡,用蒸脸器蒸了个脸,再敷上一片补水面膜,最后认认真真涂抹上护肤品。
刚盖上晚霜的盖子,李婶给她端来了水果拼盘和牛奶,她谢过李婶后,一边吃水果一边找了部纪录片来看。
吃完喝完,稍作休息,便开始做睡前瑜伽。
做完这一切,夏程璧十分愉悦地窝进被子里,给陆以靳打电话。
夏程璧电话打来的时候,陆以靳正在书房办公,他一边喝咖啡,一边扫了眼手机屏幕。
看到“程璧”两个字,陆以靳放下咖啡,接通了电话。
“陆先生,我已经在你这边住下了,我想问问你,将后来您是决定什么时候过来?”
陆以靳微微愣了一下,迟迟没有出声,心里隐隐生起一团火。
她的声音很柔和,也很甜美,丝毫听不出任何委屈或不乐意的情绪,甚至,还像是有些愉悦?
很矛盾,明明是他决定让她陪自己,可当她乖巧服从时,他又莫名生气,无从宣泄。
夏程璧静静等了会儿,见陆以靳不说话,便又开口:“我没别的意思,就随口问问,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陆以靳被这句话逗得冷笑了声,习惯性地带着鄙夷和嘲讽道:“夏程璧,你好像很乐意陪我睡的样子?是不是恨不得我现在就过去?”
夏程璧啼笑皆非。
她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是想计划好后期直播时间而已,不料竟被曲解成这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不是这个意思,你心里清楚。”
陆以靳冷笑了下,又说:“当初你费尽心思爬上我的床,我睡了后,又没要你,你现在还这么乐意被我睡,夏程璧,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他这话说得可真狠啊,像是把锋利的小刀,瞬间将夏程璧的尊严割了个粉碎。
夏程璧从床上坐了起来,张了张嘴,又闭上,如此反复了几遍后,她终于冷静地开了口。
“是啊,我就是这么贱,您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不必大惊小怪的。”
陆以靳瞬间被气笑了,沉默片刻,他终于开口说:“明天晚上我会过去,只要你把我伺候高兴了,会给你奖励。”
说完,陆以靳直接挂断了电话。
书房内恢复了宁静,电脑屏幕散发着诡异的光亮,他盯着邮件看了又看,却是再也看不进去。
他觉得有点闷,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端起咖啡杯,一口气喝完剩余咖啡,却是连什么味也没尝出来。
他起身,刚准备走到窗边调节下心情,就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
“大少爷,宇樊突然发烧,还上吐下泻,陆夫人外出还没回来,我只能立刻给您通报了。”钟管家在门外焦急地说着。
陆以靳迅速收起负面情绪,打开门,直接朝宇樊房间走去。
宇樊阖眼躺在床上,看起来很难受。
陆以靳心疼得要命,过去将宇樊抱起就走。
虽然宇樊的母亲是夏程璧,但是陆以靳从不把他这辈的恩怨,放在下一辈身上,一直对宇樊疼爱有加。
考虑到肖绍钧不在社西医院,陆以靳便带着宇樊去到了同安医院。
同安医院是青城最好的公立医院,里面的院长和著名医师,陆以靳也认识,于是轻车熟路地去到了儿科门诊。
在宇樊做检查的时候,陆以靳电话响了,是一个重要合作伙伴打来的。
他不急不缓去到走廊,再不急不慢接通了电话。
迎面走来一个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陆以靳正回想她是谁,那女人往他这边看了过来,随后又迅速移开了目光,转身就走,仿佛他陆以靳就是洪水猛兽。
陆以靳记起来了,那个女人曾在他家做过一段时间的女佣。
让他疑惑的是,她看了他就跑是什么意思?
当然,这个想法仅仅只出现了一秒,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毕竟,作为青城首富的他每天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根本没有精力,也没有这个习惯,去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接完电话回病房,看到护士准备给宇樊打针,陆以靳不怒自威道:“怎么又给孩子打针,孩子的抵抗力岂不是越变越差?”
“陆先生,这个只是生理盐水。”
“婴幼儿发生严重的腹泻,会流失大量的电解质、水分和营养,为了补充电解质、纠正脱水,就需要用生理盐水输液。”
儿科专家医师额头直冒冷汗,战战兢兢地解释着。
陆以靳敛了敛眉,又问:“查出什么原因没有?”
“孩子应该是错了东西,很有可能是对芒果过敏。”
提到芒果过敏,陆以靳忽然想起了夏程璧,她也对芒果过敏。
一想到夏程璧,负面情绪又浮上心头,陆以靳皱着眉看向一旁的钟管家:“谁给宇樊吃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