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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梅推门进院,独自走进里间兰二叔的屋子。
这几日刚下过雨,天色转晴,晚间的夜空跟水洗过一样,圆圆的明月透过窗户将屋内照亮。
兰二叔坐在床上,手举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铜锅烟袋里的旱烟发出明灭火光。
“二叔。”兰芳梅走进屋后怯生生地叫。
即便因为那不知名的保护力量使兰二叔不能伤害她,她见到兰二叔依旧心里打怵。
“白间儿听说有朋友来找你,那房车威风的紧,咋,兰丫头这是有靠山……咳咳咳……”
兰二叔剧烈的咳嗽,他攥住烟袋杆到床边用力敲打,烟灰簌簌落下。
地上已经积起脏兮兮的一小堆烟灰,被子上也有好几处烧坏的窟窿。
“哪敢啊,要是没二叔我早就饿死了,算什么朋友,是我找来孝敬二叔的。”
兰芳梅强笑道,迈步要去桌边为兰二叔倒水,兰二叔挥手拒绝。
兰二叔将烟袋放到床头柜上,掀开被子露出短裤下骨瘦如柴的双腿。
他下床的动作似有些艰难,站起身步伐怪异地走到桌边。
随着兰二叔的靠近,兰芳梅下意识后退半步,额间浸出细汗,水系异能的她总感觉自己要被兰二叔的火系异能热干了。
“孝敬?哼,算你丫头识相。”
兰二叔吨吨地喝了一大杯水,又从柜子上拿过烟叶盒坐回床上。
他坐在床边把烟袋重新填装好,根本不用点火,烟叶燃烧起来,举到嘴边继续抽。
烟雾再次将兰二叔包裹住,他看向瑟缩的兰芳梅,咧开嘴露出黑牙笑。
“还杵在这干什么?通知海子明天干活啊。”
“我说怕海子叔不听。”兰芳梅脚步迟疑。
“不听就让他来找我。”
有兰二叔这句话,兰芳梅放心地离开。
又去郑海家悄声低估几句,直至回到家攥进被窝,兰芳梅才彻底松了口气,她依旧没睡,闭眼思索天亮后该怎么办。
隔壁房间中,顾言视线穿过一面面的墙,看向住在隔壁院落中的兰二叔,眼中满是疑惑。
他正待细看,听到睡梦中的方好无意识地呜咽。
“疼……”
他连忙抱住方好问,“哪里疼?”
“都疼……”方好从睡梦中惊醒,望向顾言眨眨眼睛,“不疼了、在做噩梦。”
顾言紧蹙眉心,“你确定?”
“确定。”方好翻身趴在一旁,仰头看着顾言,“你白天、问我、想要什么。”
“嗯,你说,要什么都可以。”顾言认真地倾听。
方好抬手按到顾言的眉毛,顾言下意识闭上眼,滚烫的指尖在顾言的眉宇间轻轻按压。
她心道,我想要你眉间再无烦忧,想要你健康不受病痛,最想要你身边永远有我。
可她目光凝在顾言眉心这几天忍痛过多而拧出来的刻痕,俯身靠近却说:“我、要、你。”
滚烫的呼气洒到顾言耳根,他听着方好的话,灼热的温度爬到脸上。
“咳……这是在别人家。”
顾言拽住方好后领子的衣服把她拎远,总算呼吸顺畅些。
方好压下嘴角的笑意,顺着顾言手上的力道后退挣脱,翻身骑到顾言的身上。
“那、小声点。”说着方好俯身捧住顾言的脸贴近,几吸后她又在顾言的耳旁吹气,“而且、我、可以自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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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亮后,方好的生物钟比平时晚起了一个小时,她迷迷糊糊地把当枕头的衣物穿好,才后知后觉地去揉腰。
旁边的顾言仍在熟睡,随着方好的动作而下滑的被子露出他肩膀上的抓痕。
方好有些心虚地把被子向上拽,水润的眼眸移开,眼不见心不慌。
她绕过顾言下床,准备去房车取烈焰长刀。
房车停在门口,方好看到车边聚着几个人。
其中有昨天在村口拦人的郑海。
此时郑海整个人都贴在车门的玻璃上,努力向里看。
当方好靠近时,其余几个人注意到她,伸手去推郑海。
郑海转过身若无其事地说:“哈哈,你这车看起来真好。”
一路上每次进城都会收集不少东西,顾言用来改装里面,本就开阔的空间更加舒服。
“嗯。”方雨应道,穿过众人上车,从驾驶位旁边拿出长刀,下车后扭动脖子发出轻微的嘎巴声,缓缓将刀从刀鞘里抽出来。
随着出鞘的动作,火焰从刀刃上升腾而起,有人好奇的要问武器的来历,被方好杀气凛凛的挥刀动作吓得闭了嘴。
几个人不再自找没趣,打声招呼离开。
方好的目光从几个人的背影收回,走回园子里开始练刀。
这些动作都是顾言教给她的,小时候因为瘦小总被人欺负,养母带她去练散打,对于武器的使用却没有丝毫经验。
顾言教她的时候,明明坐在轮椅上,举手间的动作如同古代飒然的剑士。
方好脑海中从顾言教她用刀的画面转到昨晚顾言微喘的模样,长刀上火焰升腾熏得她脸热。
她草草结束今天的例行练刀,绷紧脸回房。
顾言在方好离开后就醒过来,用能力处理床单上的痕迹。
方好进来时顾言刚处理完。
“你、醒了,我去洗。”方好随手把刀立到墙边,要去拆被子。
“不用。”顾言按住她的动作,用力拉到床上。
方好顺势躺在顾言身边,埋怨道:“别、拦着我,一会兰芳梅、要起了。”
“真的不用。”顾言掀开被子给她看,果然和昨晚入睡前没什么两样。
方好检查一遍,放心下来,也没问顾言怎么弄得,侧身躺到顾言的肩膀上。
屋内的温度随着方好回来再次升高。
顾言想起什么,有些恶趣味地说:“你太热了,我有些不舒服。”
“嗯?”方好微微一愣。
由于顾言身体虚弱,体温偏低,平时很喜欢她用高温的手按|摩,也没少抓住她的手盖住眼睛,怎么这会又嫌她热了。
她试探地说道:“那我、去睡沙发?”
这回轮到顾言愣住,同样的对话居然调转了身份。
他无奈地说:“其实你都记得吧?”
方好满脸无辜,“记得、什么?”
顾言习惯她这种时而有记忆时而没记忆的状态,只是笑。
他笑着笑着唇角的弧度僵住。
“你记起来了。”这次顾言的语气满是肯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方好依旧茫然。
顾言思索着说:“怪不得我和你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很快就接受了,也从来不多问我。不是刚见面的时候,不是病毒爆发的时候,是……”
他凝视方好,记起两人刚确定关系的第二天早晨,方好无比自然的态度。
“是那天下午,我为你抹除修改的记忆与暗示的时候。”
方好用力抿唇,垂眸不再说话。
“记起多少?”顾言问她。
方好抬眼望向顾言,眸中是她没有过的复杂情绪。
“阿淮,你、不应该、为我、放弃那么多。”左语痛苦地说,声音微微颤抖,“失败的代价、你也会死,对吗?所以你才、封印、我的记忆。”
顾言侧身与左语平视。
“言言,告诉我好吗?我不记得了,无论什么,我们说明白一起面对。”
“胎记的封印、正在苏醒,这几天、我已经开始、遗忘。”左语深吸一口气,“不要、再管我了,过完、这辈子就、放手吧。”
“不管你?你再说一遍?”顾言捏住左语的脸颊,恨不得她把这句话吞回去,“是主神吗?你不用担心他,我自会让他付出代价。”
左语依旧自顾自地说:“阿淮、我在一个人、那里存了、一条命,他会来找你、放手吧、回去做你的、主神。”
顾言一直在心里猜测自己与时空管局的关系,通过0226也只以为他曾经是一个高级任务者,没想到他居然当过主神。
不过让他更在意的是左语的态度,他都被气笑了。
“又让我别管你,又让我放手,还让我回去做主神,所以你要和我分手吗?”
生死存亡的事被顾言说成感情纠纷,左语有些无措。
“不、不分手。”她和顾言只有过死别,何曾生离过。
“那你就好好告诉我怎么回事,什么都有我呢。”顾言的语气难得有些恶狠狠,捏着左语脸颊的手指太过用力,在白嫩皮肤上留下几道红印。
左语似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她迟疑几秒,抬手按到顾言的胸口心脏处。
“这里、有封印,你就变了个人,封印、进入三千世界、才能解开,你是主神、不能去,让我带你的、心脏去、三千世界,太危险、我不同意。”
说到这里左语顿住,语气有些艰难。
“你、要找别人帮忙、我就和你、吵架了,你让我去、度假冷静,我没去、回来找你时、遇到辛奉天、被囚禁。”
想到被囚禁时的遭遇,左语牙齿发颤,但她竭力不表现出来,避免顾言知道。
“辛奉天要钥匙、我不给、他要用我、威胁你,我……自`杀了。”
顾言听到自`杀二字浑身僵住,从想起的记忆里他早就知道左语的死因,只是再次听到依旧难以接受。
“你应该等我去救你的。”
左语垂下头,她想过等的,但等到了又能怎么样,辛丰田会利用她伤害顾言。
时空管理局负责联系平衡三千世界,独立于之外,拥有特殊的时间线。
没有人能够在时空管理局出生,而在时空管理局死亡的人,不能转世,无法复活。
因为时空管理局不同于三千世界,时间线不能有任何修改。
哪怕左语知道在时空管理局死去灵魂就会灰飞烟灭,也宁愿自`杀。
曾经她已经拖累过顾言一次,本来不想再拖累第二次的。
可不知顾言用了什么方法,付出多少代价,居然复活了她。
“辛奉天?右脸是不是有烫伤疤?”顾言心想又是个没记起来的人。
“没有啊。”左语疑惑道,辛奉天的那张脸她不可能记错。
顾言记忆中通知他左语死讯的男人,脸上的疤痕很新,难道是左语死后造成的?还是说根本就不是辛奉天。
他抱住左语,“还有多久我才能彻底复活你。”
“我、不知道。”左语微微摇头,她的记忆停留在临死前,又依稀有一些这么多世的片段。
并且记忆苏醒后,为避免胎记中包含的封印恢复,她平时都沉睡在潜意识里,一直想找机会留下信件给顾言。
只是那些话,思来想去怎么也下不了笔。
说话的这一会,左语已经感觉到后背的胎记在不断变烫。
由于主神插手掩盖和顾言动手时阴差阳错松开的封印,已经开始恢复。
毕竟这是顾言全盛时期留下的,连目前的他也解不开。
“那说说我们怎么认识的。”顾言又问,他对两个人的过去毫无记忆。
“我们……”左语刚要说话,眼神中出现短暂地茫然,她抓住顾言的手,语气不舍,“阿淮……阿淮……”
“你怎么了?”顾言撑起上身有些惊慌地望向左语。
“我……”左语揶揄地笑了笑,“早、就知道你、留在我后背的、牙印,其实、我也在你身上、留了,你可以、找一找。”
她说完后,眼眸中彻底被茫然所取代。
“好疼……”方好捂住自己的脸,揉顾言捏出来的红印。
顾言反应过来去摸方好的后背,比皮肤温度更高的胎记烫到他的掌心。
方好的记忆还停留在和顾言滚到床上,迷迷糊糊的像是隔了一层雾,下意识忽略异常。
她发现这个角度仰头就能亲到顾言,靠近啾了一口。
“言言,你、累不累。”她伸手不老实地去揉顾言的腰。
顾言被揉的发痒,按住她的动作。
“我身上有个和你很像的胎记,你帮我找一找。”顾言笑着说,他又没答应左语只自己找。
想到左语恢复记忆后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有趣。
方好对自己的未来全然不知,惊讶道:“真的吗?”
昨晚夜色很亮,她怎么一点都没看到。
“嗯,你找找。”
方好激动地坐起身,这是什么命定的缘分呀,居然有很像的胎记。
她认真地解开顾言的衣服准备开始找。
扣子解了两个,顾言又抬手阻止,一本正经地说:“你脱我的衣服,我会害羞。”
“啊?那、不找了吗?”方好遗憾地问。
“也许是一模一样的胎记。”顾言的语气也满是可惜。
方好有些心动,“怎么、才不害羞?我蒙上眼睛?”
顾言微微摇头,沉思几秒后说:“除非你陪我。”
“才不……”方好脸上发热,下意识拒绝。
“哎,真想知道和你一样的胎记在那里,天黑就看不清了。”顾言叹气道,抬手去系扣子。
方好拉住他的手,想象两个人有一样的胎记,咬牙道:“我、答应。”
顾言被方好无可奈何的模样逗笑,因刚刚交谈而产生的阴郁心情缓缓消散。
他抬手轻柔方好脸颊上的红印,“还疼吗?”
“不疼……嘶……疼!”方好刚否认,顾言指尖用力,她忍不住痛的吸气。
顾言放松力道,将能力聚到指尖帮方好缓解。
“疼就对了,以后不许说分手。”
方好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我说的是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许说,遇到危险要等我。”顾言严肃地教导。
“嗯、言言也是、等我来保护你。”方好同样认真,她视线移到顾言胸口的扣子,“不找、胎记了吗?”
“找。”顾言的手顺着方好的衣领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