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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心中惊涛骇浪,南柏面上根本不敢表露分毫,男人威严冷肃的目光盯着他,不容他有拒绝的机会。
“殿下,需要我请你吗。”
南柏眉梢浅抬。
所有人都尊称他为陛下,男人却唤他太子的尊称殿下,是在提醒他胳膊扭不动大腿吗?
南柏来到男人跟前,不自觉屏住呼吸。
细想在古代,似乎断袖之癖还没有那么广为人知,于是下手也没个轻重顾忌,反正是男人让他的换衣服,他是个娇生惯养的小殿下嘛,不会也是应该的。
落下去的手,解开了男人的腰封。
感受到男人落在头顶的视线,南柏迟疑了一秒踮起脚尖,去解他身上的扣子。
但他低估了男人的身高。
南柏必须要伸直胳膊,才能解开一粒扣子,原身因为体弱多病的体质,不爱走动,仅仅是踮脚的动作,小腿就开始不争气的发抖。
他晃了下身子。
申屠肃嗤笑,“殿下平时似乎疏于锻炼。”
男人嘴角微微挑起一侧,虽是笑着,却带着明晃晃的恶意,既然清楚他体质不好,却不弯腰让他行个方便,说完也不打算让他开口,继续道:
“磨叽得跟个姑娘家似的,若是上了战场,恐怕殿下连裤子都来不及提。”
都是男人,习惯光膀子睡。
小皇帝这样柔弱的,可能狼烟都点起了,他才慢悠悠绑好腰带。
南柏脑中翁的一下作响。
这个,这个老男人!
一点都没有继承饲主的体贴。
少年脸颊被气得粉红,猫瞳圆瞪,离得近了,才看清他乌黑清澈的眸子。
白净的脸庞,居然有几分姿色。
申屠肃低眸,不着痕迹扫过他红得滴血的耳垂,忽地上前一步,将两人之间本就少的可怜距离,猛然拉近不少,几乎没了缝隙。
南柏一楞。
他手臂直接贴上了男人的胸膛,肌肤相贴,夏季的衣物料子很薄,源源不断的热气透过来,让南柏恢复了镇静。
再可怕又怎么样,好歹是个活人。
他定了定神,目不斜视帮男人解开剩下的衣扣,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很顺利就脱掉了外袍。
将袍子搭在一旁的屏风上,南柏迫不及待退后了几步,低着头道:“皇叔早些休息吧,朕就不打扰了。”
虽然说他的任务目标就在眼前。
可男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蔫坏的气质,让南柏望而却步。没得到答案,他弯了下腰行礼,就想脚底抹油离开。
“站住。”
男人幽幽开口,“谁准你离开了。”
南柏身影一顿。
他浓密的眼睫不知所措眨动,壮了壮胆子,抬起头看向对方,“皇叔,明日还要上早……”
话音未落。
男人忽然当着他的面,脱掉了最后一层布料,白色的里衣落在地上,各种伤疤在他身上纵横交错着,看起来与他精致的外貌十分不符。
南柏瞳孔紧缩,声音卡到了嗓子眼。
这么多伤……
不等他细看,男人已经转过身去。
申屠肃拨开通往浴池的珠帘,透明的水晶珠子错落有致,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他松开裤子,引人遐想的部位沉进水中。
“过来伺候我沐浴。”
南柏望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几分心疼,饲主这一世看来又受了不少苦。
不过,这身材保养的不错!
他走过去。
浴池是镶入地面的样式,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结构,男人高大的身影坐进去,池内泛着奶白色光泽的水流,堪堪淹没他的胸膛。
南柏没有伺候人沐浴的经验,在一旁看到地面上摆放的托盘中,有个木瓢。
他拾起来,迟疑地走到男人背后。
“皇叔,我先从哪里开始?”
少年怯生生,有些紧张的声音传来。
申屠肃微微昂头,将头发沉入水流中,闭着眼道:“先冲洗一下身体。”
“噢。”南柏单膝触地,一手攥着较长的衣袖,避免打湿,一手握紧木瓢舀了勺浴池里的水,正打算从男人肩头浇下。
忽地,一阵冷风袭来。
他身上的衣服碎成了八瓣,零零碎碎挂在身上,小风一吹,布料立马从身上掉落,感到无比清凉。
“……”
南柏此刻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幸好男人并未转身。
听他道:
“不下来伺候,怎么洗得干净。”
言外之意,就是让他也下水了。
呸!老流氓。
按照他的话说,那些伺候他洗浴的太监都得和他共用一个浴桶,才能洗干净咯。
南柏心底腹诽,面上唯唯诺诺地进了浴池里。
原身对于名义上的皇叔感官很复杂。
说恨不至于,说喜欢更没可能,但是因为男人坐稳了皇位是事实,加之他现在并没有反抗男人的能力,因此多是顺从的态度。
难听一点,就是怂呗。
南柏也选择从心,舀了一瓢水往男人身上浇。他的肤色很白,即使闭上眼,锐利的五官也散发着浓浓杀气,让他不由手抖了一下。
木瓢险些从手中滑落,他小声惊呼,连忙抓紧,指尖不经意擦过男人的皮肤。
闭目养神中的男人,立刻睁开眼。
申屠肃靠在浴池边,双臂外展搭着,一头漆黑的发丝垂在身后,露出那张完美无缺,近乎妖孽的面容,暗色眸子含着不悦。
南柏垂下眼,“抱歉。”
此刻两人处在一个浴池里,嘴里还喊“皇叔”的称呼感觉很奇怪,干脆不叫了。
少年头发用一根玉簪子固定着,全部盘起来,露出一张俊逸无瑕的脸庞,眉眼柔和,唇形微微上扬,即便不笑也让人觉着在笑。
身上不知用了什么香,淡淡的飘来。
申屠肃眼眸一闪,“哦,倒是忘了殿下自小都是被人伺候的份儿,什么时候伺候过旁人了。”
再装!
南柏抿唇,“那皇叔,不由交……”
话音未落,又被打断。
“不如作为皇叔的我,亲自来教殿下该怎么伺候人。”男人自顾自下达了通知,水中的身体坐了起来,大掌按在他的肩头上,蓦然推至浴池边缘。
后腰贴上去,透心凉。
南柏顿时冒出了鸡皮疙瘩,他呆呆握着木瓢,心说不合适!!
但男人不打算问他的意见。
“殿下端坐了整天,想必肩颈酸痛,臣先帮您按一按。”
申屠肃修长的指尖,搭在少年羊脂玉似的肌肤上,常年舞枪弄棒的指腹带着一层厚厚老茧,摩擦在娇嫩的肩头上,立刻红了。
他不动声色移开目光。
少年从始自终都很乖巧听话,唯独现在,终于升起了一丝被冒犯的不悦。
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抬起时,分明还带着不服气,可在接触到他的目光后,愣了愣,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下头。
这么怕他?
申屠肃眉梢扬了几分,手下力度加大了起来,不一会儿,少年肩上便一片红痕。
他眼眸扫过帘子外,殿内无人。
索性,提高了声音。
“殿下这细皮嫩肉的,怎么一掐就红了呢。”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眼眸紧盯着他。
南柏退无可退,好不容易积攒够了怒气,但在接触到男人完全将他笼罩住的体型差,与不怒自威的眼眸后,又蔫了下去。
他凄凄惨惨,“皇叔,疼。”
男人手劲儿是真的大,南柏觉得骨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不用想明天肯定会起淤青的。
少年第一次明确表达自己的厌恶。
“哐。”
细微的声音从浴池外响起,微不可闻。
申屠肃淡淡扫了眼,笑容加深,他压低了嗓音,唇瓣抵在少年白玉似的耳垂边,“疼么?”
眼前是男人宽厚的肩膀。
南柏点头,鼻尖蹭上了他的皮肤。
他本以为男人会收敛几分,谁知肩头的力道蓦然加重。
“唔……”
南柏痛呼,眼底蓄起了水花。
这个位面的饲主好残暴啊!
男人将他翻了个面,转而按起他的后背来,肩膀终于被放过了。南柏偷偷瞥了一眼肩头,果不其然已经青了一片,他咬紧牙关。
忍。
背对着男人,看不清他的动作。
南柏注意力不自觉集中到,那双带着老茧的大掌游走在身上时的触感。
当然不怎么好就是了。
肩疼后,换成背疼了。
“唔,好疼。”南柏忍不住掉下金豆豆。
娇小的少年被按在浴池边,病态苍白的肌肤被染上了粉色。
许是男人迟来起了那么一丝怜悯之心。
放过了他的后背。
南柏终于能喘口气了,擦了擦泪水朦胧的眼睛,他吸吸鼻子。
不哭,饲主以后会变好的。
听见他抽泣的声音,申屠肃翻找衣物的动作一顿,继而拿出了药罐,先服下解药,而后倾斜罐身,尽数撒入了水中。
无色无味的药粉,很快融化。
没过多久,南柏忽地觉得浑身燥热,来的又急又凶,他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回头看去。
男人靠在浴池的另一边,坐在水中冷静的看着他,前一刻还在撩拨浪/荡的人,仿佛又换了个芯子,冷漠看着他反常的样子。
呵。
病猫,也是会发威的。
他半跪在水中,一点点朝着男人靠近,勾起了唇角,“摄政王,你好像对朕的身体很感兴趣。”
说话时,南柏体内的药效已经发作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伴随着喘息,尽数喷洒在男人的耳边,立刻染红了耳廓。
瞧见他的敏感,南柏胆子也放大了。
只是脑中散发的药效,让他迷迷糊糊,只知道贴近男人冰凉的身体,能舒缓燥热。
唇瓣靠近,被男人侧头避开。
嘁!都下了药还装什么柳下惠。
南柏咬牙,双手扶住他的脑袋,低头吻了下去,撬开齿关,长驱直入。
男人身子瞬间僵硬了。
那双夺人心魄的美眸,眯了起来。
像个木头一样的男人,忽然动了,大掌按在他的腰上,几乎是掐的,留下痕迹。
换做平常,南柏肯定要痛得跳起来,由于药效的作用,他只觉得尾椎骨泛起一阵颤栗,更加靠近男人。
南柏已经完全被药效占据了本能。
行事愈发大胆,两条细细的手臂,攀住了男人肩膀。
口中泛起淡淡的血腥味。
申屠肃换下位置,少年变成了下面的那一方,因为浴池有些深,他只好牢牢挂在自己身上,才能避免被水呛到。
大掌按住少年的后脑勺,不经意打掉了他的簪子,一头墨发瞬间散开披落在肩头。
黑与白的极致冲击。
申屠肃呼吸沉重了几分,反客为主。
南柏半眯着眼,猫瞳泛着迷茫的色彩,却始终记得要面前的男人好看!
浴池内的水来回起伏。
听起来像是很激烈。
但事实上——
小管家看着还没被打上马赛克的画面,暗道饲主是个石头吗?
玩家都娇这样了,还是不是男人啊!
可惜男人看不到半空中的他。
申屠肃下颚紧绷,身下的人软弱无辜,因为难受不停哼着,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始终找不到抒发点。
染了水雾的眼眸,简直漂亮得惊人。
“唔。”似乎是不满意他离开,少年又靠了过来,浑身香软。
该死,做过了。
申屠肃闭了闭眼,抓起地上的袍子将他裹住。
随后自己也穿上了衣袍,从一侧的窗户运气轻功,片刻后到达了一座漆黑的宫殿前,推开门将男孩丢了进去。
随后立刻转身离开。
南柏被丢到地上,疼痛感袭来,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迷茫看着四周,屏风后忽然走出来一个穿着单薄中衣的女子,明明眼底警惕地盯着他,却不得不得挤出一个微笑。
“陛下,您要来怎么不提前通知臣妾一声呢。”
伴随着女子的话语。
南柏清醒的同时,彻底石化了。
饲主竟然敢!敢,把他丢到后宫嫔妃的屋子里!
小管家干巴巴安慰,“我已经替你解决了药效,你不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了。”
南柏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根本没听。
下Y的人是他,率先撩拨的人是他,最后灭火时刻,却把他丢给别人。
他冷笑,“好,好得很!”
另一边。
申屠肃运起内功在外面平静了一会儿,回了寝宫。
他的目光,在刚才差点失控的浴池停留片刻划过,而后来到床边坐下,轻笑,“小殿下的滋味很不错呢,哭起来……也叫人心疼得很,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珍贵的东西,都双手奉上……”
伴随着刻意暧昧的话语。
床上靠里侧的墙,忽地传来几声异响。
申屠肃勾起唇,看着窗外投进来的森森月光,明明应该觉得心头舒畅才是,却不知哪里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