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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为了响应他的话,大堂内忽然爆发出一阵阵鼓掌喝彩声。
南柏扬了扬眉,看向窗外。
台下不知何时换了一个美人,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雪白的肌肤泛着光泽,一袭红裙惹眼,异域风的舞娘装扮,才上台就夺得了众人的叫好声。
申屠肃坐在他身边,并没有看楼下翩翩起舞的美人,幽深的眼眸紧盯着他白嫩的后脖颈,仿佛下一秒就会咬上去。
南柏浑然不觉。
先前在宫内换衣服时,不小心把头发弄乱了,索性就直接扎了个高马尾,墨发扬起,颇有一股少年江湖的气质。他趴在窗沿上,发尾顺势落在了肩头,露出耳后那片纤细的天鹅颈。
只是细看下,他衣领下似乎有些红痕。
申屠肃目光陡然变沉,抬眸看向斜对面的女人,唇红齿白,也是一副颇为明艳的长相。
他视线往下,落在女人的脖子上,那里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痕迹,但因为是男装,衣领较高,并不能完全确定没有。
指尖微微收紧,他忽地抬手,在虚空打过去一道力。
“砰。”女人面前的茶杯应声而碎。
茶水尽数都洒在了她的衣物上。
“哎呀。”宫沛站惊呼一声,站起来。
南柏转头,看见她衣摆上晕开的水渍,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问,“爱妃将茶盏碰倒了吗?”
她摇头,“陛下,是它自己裂开了。”
宫沛有些郁闷,夏季的服饰清凉透气,被打湿了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自己裂了?”
南柏眉梢一挑,看向身侧老神在在的男人,皮笑肉不笑,“朕还想再继续待会儿,不如劳烦皇叔替朕将贵妃送回宫里吧。”
平白无故的,茶杯怎么可能碎。
屋子里唯一会武功的人就是申屠肃,除了他,南柏实在想不到能有第二个人干出这种事。
申屠肃点头,“好。”
嗯?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正想着,就见男人忽然拍了两下掌心,门外的侍卫推门而入,整齐向申屠肃弯下腰。
“主子,有何吩咐。”
申屠肃淡淡道:“你们两个,把贵妃娘娘速速送回宫里。”
“是。”侍卫应声。
南柏没来得及阻止,看两人一左一右架起宫沛的胳膊,径直从窗口运着轻功飞走了。
“啊啊啊啊。”宫沛的尖叫声传来。
南柏余光一扫,刚好瞥见男人微微上翘的唇角,显然是故意的。
他不禁冷笑连连,“皇叔,贵妃好歹也是朕的女人,你让两个男人直接触碰贵妃的身体,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吗!”
南柏面无表情站起身。
申屠肃抬眸看向他,半响后,忽地抬手一挥,将所有门窗关上。
“哗啦”——一阵响动后。
房间陷入了黑暗里。
只是,刚才还骄傲昂着头的小皇帝,被人压在了圆桌上,精美的菜肴摔了一地,外面恰好表演到正精彩时,大伙的欢呼声盖住了盘子摔碎声。
南柏拧眉,“申屠肃!你放开我。”
男人仅仅用臂弯,就轻松压得他无法动弹,任凭他怎么反抗叫骂都不松手。
一时间,怒从心起。
南柏在黑夜里看不清,靠着第六感抬脚踹过去。
伸出去的脚,连男人衣角都没挨到。
脚踝却被一只大掌牢牢攥住,往下一拉,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男人靠近。
申屠肃挤进他双膝间,压在他胸膛上的手臂微微抬起,转而捏住他的下颚,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面部,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未经允许,谁准你背叛我了。”
背叛?
南柏眯起猫瞳,炸毛了,“你算我什么人?张口就背叛,我们好像不熟吧。”
“皇!叔!”
这两个字,他咬的很重。
话音刚落,唇瓣突然被人恶意地揉捏了几下,粗糙带着老茧的指腹,狠狠擦过他的娇唇,微风吹开了窗,透进来一缕洁白的月光。
少年仰躺在桌面上,双眼微红,唇瓣肿了起来,秀眉紧蹙。
南柏张嘴咬住男人的指尖,毫不逊色的报复回去,他听见申屠肃呼吸沉重了几分,齿间蔓延出淡淡的血腥味,才满意松开嘴。
他眯起眼,“别动手动脚的,我也不是只会挨打的病猫。”
少年眉眼染上了几分愉悦,唇边沾上了一抹鲜红的血色,衬得那张清俊多情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漫不经心。
“啊,忘记问了,皇叔应该没有随身携带着那药的习惯吧?”
南柏一笑,牙尖嘴利道:“说起来还要感谢皇叔呢,虽然小侄忘了昨夜在皇叔那里发生的事,但贵妃殿中的事可是记忆尤深呢……”
他弯着唇,笑容加深。
“多亏了皇叔的药,让小侄体会到了颠龙倒凤……”话音未落,南柏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异香,他猛然瞪大眼睛。
“唔唔!”
他挣扎地扭动身体。
申屠肃按着他,眼眸阴郁,“既然忘了,臣就帮小殿下回忆一下。”
熟悉的酥麻感在体内炸开。
南柏咬牙切齿,“你个混蛋。”
等了一天,就等来一个故技重施!
他气得眼尾通红,不想再像昨日那样勾勾手指头就被人耍着玩,索性偏过头不看男人,紧咬着下唇,压制住溢到唇边的喘息。
申屠肃眸色幽沉,倾身解开他的领口,蓦然一怔。
白皙的皮肤上,哪里有什么痕迹。
他眉梢浮现出几分意外,压在心头的烦闷顷刻间消散。
“不是和她睡了么。”
男人低头,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锁骨处,引起身体细微的颤栗。
南柏闭着眼,装作没听见。
申屠肃也不着急得到他的答案,粗粝的大掌游走在他身上各处,低着头,无师自通的在他身上种草莓。
“不舒服吗?”
“多亲几口就舒服了。”
“小柏的腰真软,一掌就能握住……”
边亲,嘴上sao话还不断。
南柏快要憋的爆炸了,他费力维持着清醒,咬着牙推开男人,“滚,发情了就去青楼,别在我身上找安慰!”
他以为的推,实则只是在男人肩上锤了一下,不痛不痒跟玩闹似的。
申屠肃身上的玄袍也在刚才松开了一些,领口敞开,露出精致的一字锁骨,诱人犯罪。他薄唇勾起,毫不在意地俯下身,“这不就是青楼么,我的花魁。”
“你!”
南柏气结,唇瓣忽地被男人堵住。
窗外的明月藏进了云层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时不时只能听见啧啧的水声。
呼吸被人极为强势的夺走。
南柏大脑一片空白。
该死,手脚根本使不上劲儿。
地上的衣服叠了一层又一层。
南柏被放上去,真要到最后一步,他身体反而升起一股力气,一巴掌朝男人的脸扇了过去,使了全力,虎口震得发麻。
申屠肃侧了侧头,垂眸看他。
听见他说:“亲也亲了,抱也抱了……”
“皇叔不会真的想和自己的“侄子”发生什么吧。”南柏强调了那两个字。
“侄子?”申屠肃重复了一遍。
他笑了下,目光锁定他的眼眸,“是真是假,小柏不知道吗。”
南柏心头一跳,“你什么意思。”
申屠肃好整以暇欣赏着他略微苍白的面容,指尖不经意扫过他的唇,而后倾身咬住,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八年,我让那个小可怜念了八年的书……”
什么书,不言而喻。
“只有昨夜的你,让我产生了不一样的反应。”申屠肃亲了亲他的唇角,幽邃的桃花眼漾开一抹情绪,复杂又痴迷。
南柏后背发凉,他居然发现自己不是原身了!
“乖,以后只能让我亲,让我抱。”
男人浑厚沙哑的声音,犹如午夜安抚人睡觉的主播,诱哄着人陷入梦乡。
南柏反抗的力量渐弱,然后就被吃干抹净了……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让男人自己也尝试一下这东西,任他为所欲为!
小管家躺在屋顶的瓦片上,摇摇头。
“玩家还是个笨蛋啊。”
无论谁吃,最后被压的人不还是他自己嘛。
可惜这个道理,南柏在没“报复”回去前,是注定不能领悟了。
翌日。
他浑身酸痛从龙床上醒来,发现已经回到了宫内。
昨夜种种在脑海中浮现,南柏气得攥紧拳头,郁闷地锤了几下被子,“该死的老男人,此仇不报非君子!”
殿内无人。
他问:“小管家,现在几点了?”
殿外的阳光洒进来,估摸着早朝已经过了时间,有申屠肃在,南柏根本不担心没去会有什么后果,因为一切不还是他造成的。
小管家出现在空中,“下午三点了,你不饿吗?”
南柏正气在头上,哪里有心情吃的下饭。
在同一个“东西”上栽了两次。
叔可忍婶不可忍。
“申屠肃那个药,真的是随身携带吗?”他意味不明的问着。
小管家一顿,仿佛猜到了他的想法,如实道:“应该不是,他书房的暗格里就有许多。”
“那他昨天怎么带在身上。”
南柏疑惑。
小管家推了下眼镜,“玩家,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或许他从一开始去,就是奔着把你吃干抹净的主意。”
南柏一愣,明白过来后更加生气了。
“难怪呢,难怪他要提前支走所有人。”想到男人在他耳边说的话。
南柏神情古怪。
“我身上难道有什么道具吗?为什么单单念小h文,饲主就发现我跟原身不一样了。”他似乎只是结巴了些,而且念得也不太好听,怎么后来就发生那种事了。
小管家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少年面红耳赤对着念了八年的书,是个聪明人应该都会觉得异常吧。
不过异常到把人办了……
这事恐怕也只有饲主干得出来了。
“你不如当面问问饲主呢。”
“问他?他怎么可能告诉我……”南柏微妙地停顿了一秒,旋即眼眸一亮,“零,把去往申屠肃书房的地图给我。
小管家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南柏兴冲冲起床,还没下床就感觉双腿软得跟面条似的,左右看了看,四周无人,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让零先确认了一遍。
而后心随意动,变回了小猫。
床榻上,原本纤瘦的少年缩小至一团浅金色的小猫,酸软疲惫感顿时消失了,它伸了个懒腰,从窗户溜走。
利用体型小的优势,南柏一路上都没被人发现。
它钻过狗洞,来到男人的宫殿外。
书房在另一侧的位置,正想过去,忽然听见了几道说话的声音。
是从寝宫里传来的。
它犹豫了一下,悄悄迈开脚走过去。
跳起来,扒在窗沿上偷看着。
申屠肃坐在床边,自言自语,“八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你坚持了这么久,恐怕就是想看到小殿下替你报仇吧。”
“可惜,没那个可能了。”
话音刚落,屋内忽然响起一阵怪声。
“砰砰”——像是用头部撞击木板的声音。
申屠肃的语气平静而诡异,“别紧张,他没有死,只不过变成了我的宠妃而已。”
殿内安静了几秒。
接着再次响起沉闷的撞击声,一次比一次大声。
显然是听懂了他的话。
可是,大殿里只有男人一个人,哪里来的其他人?
南柏脖颈后,寒毛竖起。
“零,饲主在跟谁说话?”
小管家推了下眼镜,“你确定要我告诉你?”
结合饲主的话与殿内的异响。
如果是活人,不难猜到这个“人”是谁。
南柏想到前天晚上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脸上不禁升起一股燥热,同时思路却清晰了不少。
难怪饲主要让原身读……
原来竟然是因为申屠敬没死!
想到这种法子折辱父子俩,饲主真是有够变/态。
这么一来,也解释清楚为什么饲主没有立刻要了他,幸好他还没有变/态到,当着别人面表演活c宫的乐趣。
小管家好奇,“玩家你不生气吗?”
南柏仔细感受了一下情绪,摇摇头,“还好,他那股怨气是冲着申屠敬父子俩,我又不是本人,何必自找不痛快。”
而且,昨晚的话男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虽然被认出来的方式有些特殊,但是,南柏奇异从中获得了安全感。
这个世界的饲主与以往差异很大。
但如今看来,即使性格、外貌变得都不同了,饲主骨子里对他的感觉不会变,他也能确定,男人就是饲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