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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被人发现，黎鲤干脆就不再躲，直接从窗口翻进稳稳当当落在地面。
她俯视眼前躺了一地的尸体，都没了闲心管阿姐这个称呼，敛着眸子问，“你怎么做到的？”
不等沈羲玉回答，她又突然想起什么般眉头微皱，语气肯定，“靠蛊？”
少年唇瓣翘起，“阿姐真聪明。”
“只是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是否应该将你灭口？”他轻声问。
黎鲤脸色算不上好看，她倒是从未想过沈羲玉的蛊居然如此可怖，这么多刺客顷刻间就死的毫无声息。
最令她气怒的是他有这么一手杀器却始终不出手，上几次攻略的时候他们遇上危险，次次都是靠她一身重伤换得二人一线生机。
着实可恶。
但此刻她也明白，沈羲玉是当真动了杀心。
若始终没个动作，保不齐他对自己下手。
黎鲤俯下身，有些嫌弃地伸出手在首领身上摸了摸。
少年在一旁看着，说风凉话，“他们既是死士，又怎会透露给你线索。”
谁料打脸来的如此快，沈羲玉话刚说完，黎鲤就从尸体上摸出一块令牌，她翻看着，淡声道，“是个诩字。”
话毕的那一瞬，两人都飞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同翊字相关的所有人物，或许是轮回几次，接触的人太多，到真让黎鲤想起来一个。
南岸国四皇子，轩辕翊。
身为皇后嫡出，身份尊贵比之沈羲玉更胜一筹，若单论资格，身为嫡子的他同身为长子的沈羲玉便是天生的竞争者。
但她并未主动交代，反倒将令牌一递，侧过头去试探沈羲玉，“你有得罪过同这个字有关的人吗？”
按照她被杀几次的经历，沈羲玉知晓攻略事项，知晓攻略者，如果他有曾经轮回的经历，那他一定会知道轩辕翊。
少年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一瞬，白皙指节细细摩挲边缘棱角，微垂眸，“不知晓。”
黎鲤蹙起眉。
不知晓而非没有。
虽只差一字，却天差地别，这说明沈羲玉确实没有轮回的记忆，可他若没有轮回的记忆，又是如何记得攻略者的事情？
还是说，他又在伪装？
黎鲤暂时无法辨别，总归之后有的是时机试探，当务之急是在动了杀心的沈羲玉手下保住性命。
“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同这个字相关，身份嘛…也足够豢养这么一群死士。”她眯着眸子睨向少年，“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杀我，未免太过忘恩负义。”
沈羲玉听着，默然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慢条斯理地朝躺了满地的尸体洒下。
又转过头轻声问黎鲤，“是谁？”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地面就升起袅袅烟波，只见方才还堆在一起口吐白沫的尸体瞬时化成一滩水渍，漫漫积在地板上，氤氲不散。
黎鲤一怔，顿时明白这是一个警告。
她霎时冷笑，双手抱臂，“南岸国皇后嫡子，轩辕翊，怎么？你要去杀他报仇吗？”
沈羲玉沉默一瞬，慢吞吞地躺回床榻上，胸口的伤因为此番行动崩开不少，倒是又染了血，他闭上眸，低低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