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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听闻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大家疯了吗?
又可笑,又无语。她与魏司承,怎么能联系在一起。
云栖脸色相当不好,连紫鸢的呼唤声都没听到。
她蹲了下来,快速思考起了对策。
魏司承是个什么傲慢到天边的性子,他就是上辈子爱慕杜漪宁,都不是这般高调。他有什么心思,都不喜放明面上,被人看出情绪并不适合上位者。
一个人是否适合成为帝王,由此也能看出一些端倪,至少他的想法并不是那么容易猜测。
谁都有可能一见钟情,但这个人选绝无可能是魏司承。
想当年比杜漪宁还美的人并非没有,魏司承一样可以一剑捅死。
他若是这般肤浅之人,也不可能在绝无可能的情况下登基,任何一个在夺嫡中登上皇位的,都是万万不能小看的。
再说本来也是魏司承走过了头,她旁边就是杜漪宁待的地方。
这尴尬的乌龙,难道要放任自流?
放任就是她愿意,魏司承也不愿意。
他不可能允许这样的流言传到杜漪宁的耳中,所以流言暂时不用管。
她担心的是,魏司承会因此迁怒于她,甚至是李家。
他不会平白无故地招惹谁,可一旦谁惹了他的不喜,现在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不代表未来。
比如姚氏……不就是被莫名其妙地被清算了吗。
云栖无视紫鸢的焦急,径直思考着现下她需要补救的。
紫鸢则是想到李崇音惯常作为,担心云栖留在那儿一下午,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变故,不然五小姐为何这般古怪。
云栖若有所思得站了起来,看向紫鸢的神情很是严肃:“这个流言,已经多久了?”
紫鸢看云栖思绪清晰,并不像在李崇音那儿受过什么伤,暗暗松了一口气。
也是她这些年对李崇音一些作为有些害怕,导致总是想的很多。
“是今早开始的,也不知是谁说的,传的到处都是。”紫鸢想到这个也有些焦虑,现在正好是李家与汝襄候府结亲的时间点,却偏偏传出与端王的事,这不是损害云栖的闺誉吗,为何她们小姐每次结亲都要遇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若是因此影响此次联姻,可不是无妄之灾吗。
云栖眼底情绪一划而过,她抓住了重点。
今早,那还来得及。
云栖是个有决断力的,立刻做了选择。
“你让门房准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是。”紫鸢虽然不明白,但多年来在后宅也练就了好眼神,并不多话。
两人很快上了马车,云栖全程冷着脸,面露沉思,对车夫道:“去端王府。”
她想的很简单,必须将这次影响降到最低,并且让魏司承事后不追究。
她都可以想象,外人恐怕会认为是她想要缠上端王爷。也许他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谁会喜欢这样的流言?设身处地一想,云栖就特别能理解了。
紫鸢一路上看着自家小姐凝重的表情,噤若寒蝉。
一般遇到这样的流言,哪家小姐不是暗自欣喜,可她们小姐完全不。她看起来神色异常凝重,说一句大不敬的话,简直像奔丧似的。
京城一直有东富西贵的说法,端王府在西街最好的位置,李家也在西街,只不过在末尾。
两家在同一条街,西街四通八达,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
李云栖下车后,也与杜漪宁一样,发现附近打扮精致的贵女很多。
也许是那日班师回朝的魏司承,太让人难忘了吧。
除了杜漪宁外,很少有贵女会直接登门拜访。
主要还是每当人问起魏司承去向时,门房都是统一又有礼的回话:端王在军营,归期不定。
即便是杜漪宁也没得到任何特殊待遇,所以云栖出现也没引来什么特别关注,只是周围看习惯了闭门羹的商贩小贩甚至是一些被拒绝的贵女,看好戏似的,认为这又是一个没甚脸皮的世家女,等着看吧。
魏司承的确很多时候在军营,三年征战,伤残极多,在魏司承的协调下,御医也会常去军营,这又引来一波对瑞王的拥戴。
在军威这方面,魏司承如日中天。
也正因为这一点,他这几日沉寂了下来。
专心做实事,当然无论他怎么做,都将面临来自各方的压力。
他今日在府中,依旧是闭门谢客的状态。
门房看云栖的马车以及穿着,也断定又是贵女,说话很客气,刚要说出同样的回绝话,却在听到来人是李家五小姐时,神色变了变:“请您等一下。”
云栖没有被回绝,这让原本看热闹的人们也注意到了。
云栖全部心思都在待会如何在魏司承面前把自己摘出去,哪有心思去管别人。
魏司承当然不认为云栖会上门,也算是阴差阳错,在一次醉酒时吩咐过,醒酒后没有改口,他想着说不定有奇迹出现。
他刚从齐王府回来,看望过昏迷不醒的齐王。
此时正召集幕僚商讨着四子昏迷,如何让他醒来,这出戏他醒来才能更好地唱下去。
诸多幕僚争论不休,整个议事厅弥漫着烈火般的气息。
魏司承位于上首,手中辗转着杯盏,并不发话,只是无人会忽视他的存在,他安静地听着他们各自的论点。
待他们争论了好一会,才似笑非笑地说了句:“吵完了?”
众人连连告罪,魏司承头疼地扶着额,除开李崇音,他这里的幕僚并没有特别惊才绝艳的,人才有,要卧龙雏凤那般的,就是异想天开了。
有时候还不如他自己,可他要顾虑的地方太多,如何顾的过来。
正因为缺少最关键的军事、政治人才,这些年魏司承也无可厚非地在诸多方面依仗李崇音,偏偏李崇音是个不能完全信任的,这才是他如今最为焦灼的烦恼。
“既然吵完了,就一个个把你们的想法列出来。”
魏司承敲击着桌面,无端的心理压力压得幕僚们透不过气。
他是战场上的修罗,即便随便看着人,也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正在这万籁俱静之时,门房兴匆匆跑来,因为跑得急还踢到了门槛,大脚趾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却不敢耽搁,朝着魏司承跪了下来。
“王、王爷!”
看到自家门房如此经不起大世面,魏司承有些不满,该换个人守着了。
这样小的胆子,若是随便将人放进来该如何,当他的王府是随便能逛的街市吗?
想到有一次他们将杜漪宁放入,魏司承就露出了哂笑。
“说!”
魏司承心情并不怎么好,神色冷厉。
“外面有一位自称是李家五小姐的姑娘求见。”他深深记得三年前,王爷有一次在宴会上喝醉,别人都东倒西歪的,唯有他们王爷还是那清明模样。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与平日没什么两样,但话语与平日不同,看着就是真醉了。
门房不记得其余的,却牢牢记着当时王爷很冷漠地说一句:“如果有一个叫李云栖的,李家五小姐过来,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让她进来。”
……
“不过她不会来,不可能的……”
一出小小的奢望,只有在醉酒时在能稍稍显露。
门房是小太监德宝亲自挑选的,很是衷心,虽然过去三年,但还是记得李五小姐几个字。
魏司承一愣,像是呆住了一样,好半晌抬手示意众人暂停:“你们先回去。”
众人不敢在此时再招惹魏司承,纷纷告退离开。
对门房道:“让她在大堂等候,上前些时候赐下的雨前龙井。”
门房刚要离开,魏司承又加了一句:“再上一些糕点和蜜饯,各种来一些。”她喜欢这些。
云栖在一些关注者的惊讶中,入了她曾经熟悉的端王府。
但她心事重重,并未细看也没有心思回忆往昔。
紫鸢不被允许进入,云栖是独自进来的。
她来到大堂,空无一人,连眼神都没看平日最为喜爱的茶点。
冷静地想着,待会该说什么,该怎么说。
魏司承面无表情地来到自己的屋子,打开衣柜。
在丫鬟们要上前伺候他更衣时,挥退了她们。
他一一扫过,虽离开三年,但他的衣物每年还是会从宫中送来。
该选哪一件比较好?
魏司承千挑万选,看时间时间紧迫,也担心时间久了云栖不耐烦等待。
只挑了件不算轻佻,但又显得年轻的宝蓝色长衫。
他一直记着,他比云栖大了五岁。
也许是这几年风餐露宿,每每照铜镜,总觉得比她老了不少,宝蓝色偏亮又不失稳重,也许能显得比实际更生嫩些。
云栖从未注意过魏司承穿着什么,也轮不到她有资格在意,于她而言过来不过是为了保命。
在感觉到他有力的步伐过了穿堂,正往这里走来,云栖立刻起身,全身寒毛竖起,高度紧张。
在发现他一脚踏入厅堂时,云栖恭恭敬敬地行了万福礼。
“李家李云栖,见过端王。愿王爷万福金安。”云栖自报家门,她并不认为这位会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