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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刘英早早起床,在街上小摊贩那里买了早餐,囫囵吞枣吃了一顿。
趁着清晨凉爽的天气,他背上竹篓一早出城,走上荒山野岭。
川蜀富含盐矿,刘英此举正是为了寻找用来制盐的岩盐。
在城外寻摸了两天,总算让他找到含有盐矿的小山。
盐山没有名字,土壤盐碱含量大,草木稀疏。
问起山下的民户,这才知道盐山已经有主,是尚书杨仪。
刘英倒是知道杨仪这人。
“尚书,隶属于尚书台,官职不高,但因为能接触到汉中王,属于位低权高的职位。”
“不管了,反正只是捡一些岩盐回去,又不犯法!”
盐矿石在普通人眼里,是毫无利用价值石头,漫山遍野,无人问津。
也没有谁规定,捡石头是犯法的。
因此,刘英在盐山上挑挑捡捡,没有受到阻拦。
他捡起一块半透明的岩盐,擦掉上面的泥土,往背后一甩,放进竹篓中。
直到背后竹篓被装得满满,刘英才心满意足地下山。
他背着一筐岩盐,在山路上如履平地,山下民户看到此景,一个个目瞪口呆,口中不断发出赞叹。
刘英对他们惊叹的声音感到费解,回头看了看满满一筐的岩盐,恍然大悟!
这一筐石头般大小的岩盐,只怕比一个成年男子还要重。
而自己丝毫没有感觉。
民户不感到惊奇,才是怪事!
刘英想了想,应当是吕布之力发挥的功效!
他洒然一笑,在民户面前从容地走过,引来一波敬仰的目光。
回到成都小院,刘英用掉所剩不多的钱,在集市置办了一套制盐的器具。
这些成块的盐矿,杂质极多,需要经过粉碎,溶解,过滤,蒸煮析出,才能得到干净的盐粒。
但是这样的盐还不能食用,里面含有致命的有毒化合物,需要加入卤水,经过高温蒸馏才能得到可以食用的精盐。
刘英一口气买了十口锅,把锅架在柴火上,倒入井水。
他现在力气大的惊人,拿起锤子将岩盐敲得粉碎,碎块全部放入锅中。
锅下烈火烹煮,盐水翻滚,白色水汽升腾而起。
一下午忙活,锅内的水被蒸干,剩下雪白的盐层。
刘英轻轻捻起一块,用力压碎,化作精细的盐粒,比起这个时代的粗盐不知精细多少。
粗略估计,一口锅得到十斤盐,十口锅也就是一百多斤,约等于一石。
现在官方盐价一石就要三千钱!
证明此法制盐有效,刘英再接再厉,扩大生产。
短短不到五天,院内堆积了十袋的食盐,差不多十石,一千多斤。
看得刘英心花怒放。
这些可都是钱啊!
价值三万钱!
平头老百姓,一年辛劳耕作,也赚不到这么多!
刘英出门雇了一辆马车,把十袋食盐搬上车,吩咐驾车老汉运往益州衙门。
马车停在府衙门口,刘英跳下车,心情难免有些忐忑。
毕竟是第一笔生意,自己能不能回血大赚一笔,就差这一道槛。
刘英让老汉候着,自己进了府衙。
官府办事的吏员分工明细,管理户籍的户曹,管理盐矿的盐曹,等等。
刘英找到盐曹小吏,说明来意。
小吏诧异了半晌:“卖盐?现在盐价一石三千二百钱,你有多少盐,尽管拉过来!”
“盐价涨了?”刘英听到这个消息,喜上眉梢。
“我的盐不多,就十石,已经拉到府衙门口了。”
“日后再有,还会再拉过来!”
小吏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忘叮嘱道:“须知现在政令,盐铁官府专营,你们可不能私下贩卖啊。”
刘英自然是满口答应,两人一起走出府衙大门,来到载盐马车旁边。
这食盐可不能随便就进府库,小吏还需仔细验看。
他打开麻袋,看到里面露出雪白精细的盐粒,精神猛的一震。
“这是,精盐!”
盐曹小吏目光震惊,张了张嘴,有些不太镇定!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伸出手捻起一些盐粒,放进嘴里,嘴巴砸吧几下。
他的脸色变得精彩万分,从惊疑到震惊,最后露出一脸享受。
刘英站在他身旁,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暗自握了握拳头。
心下放松下来,看来第一笔生意成了!
“小郎君稍等,我去叫主官!”小吏的态度秒变恭敬,朝着刘英拱手行了一礼,转过身急冲冲钻进了府衙。
不多时,一个中年官吏走了出来,应当就是盐曹主官。
他背着双手,笑脸走了过来,站在刘英面前,先是赞赏刘英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接着验看了麻袋里雪白的精盐。
主官口中啧啧称奇:“好盐呐!小郎君,这些食盐你是从何得来?”
刘英笑道:“自制的,山上的岩盐提炼出来的!”
主官身躯微震,眉头微微皱起,手里捻起一点盐粒原本打算放进嘴里,这会儿却停了下来。
“那种盐也能吃?只怕有毒吧!”
刘英解释道:“不会的,我已经用过特殊手法处理过,这些食盐可放心使用。”
“如果出了问题,尽管找我!”
他一边信誓旦旦地说着,一边解开系在腰间的腰牌,出示给主官查看。
姓名住址具在,一旦出事,官府即可拿人。
盐曹主官验看他的腰牌,只见上面刻划的“士籍”,对刘英的话信了几分。
士籍,就是信誉!
主官动容道:“是何手法,居然可以消除岩盐中的毒素?”
听着他的问话,刘英背起双手,笑而不语。
主官讨了个没趣,把腰牌还给刘英,讪笑道:“小郎君,这批盐乃是良品,本官作价一石四千钱收了!”
居然还有这惊喜!刘英嘴角都咧开了,拱手笑道:“那就多谢大人了!”
“不碍的。小郎君再有如此精盐,尽管带过来,有多少官府就收多少!”
十袋食盐被送进府库,片刻功夫,盐曹小吏提着一口袋子,走了回来,交给刘英。
刘英提着袋子,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
十石食盐卖了四万铜钱,一千钱一贯,四万钱也就是四十贯!
发财了!
刘英坐上马车,让赶车的老汉把自己载回去。
那老汉六十多岁,穿着一身缝缝补补的麻布衣,带着斗笠,普通人家一个,亲眼目睹刘英转眼从官府赚了四十贯,简直要顶礼膜拜!
等刘英回到家门口,跳下马车,老汉叫住了刘英,眼里闪烁着火热。
他一脸殷切地道:“小郎君,可曾婚配,俺家的孙女年方二八,青春浪漫,身姿窈窕,许给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