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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破旧的茅草屋。
但总得而言。
似乎比之前自己看的好多了。
而且背后也没黏糊糊的。
不对……
李牧突然感觉自己身体有点不对。
很不对！
他伸手在自己面前。
瞬间就呆住了。
这个又黑又瘦又小的手是自己的？
这特么明显是个小孩的手啊！
而且还是一个极度营养不良的小孩！
李牧能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很虚弱。
连坐都做不起来。
“二啊！你终于醒了！二啊！”
就在这时，一个一个黝黑有粗糙的中年妇女冲了进来。
她连忙冲到床前一把搂住了李牧。
“我……”
李牧有点懵。
不对，不是有点，是很懵。
妇人的手很粗糙，有着明显农活留下的老茧。
衣服是发白的浆布衣，不似现代着装。
“这一切……”
突的，股股记忆融入李牧的脑海之中。
我姓柳，家中排老二，所以叫柳二。
大哥早夭。
在三岁那年，父亲上山砍材，便再无所踪。
据说是被野兽叼走了。
然后就是自己母亲在村子里的人帮衬下把自己拉扯长大。
这不像是现代社会。
似乎是几百年前的小山村。
很贫穷与落后。
生活水准也很差，资源贫乏。
母亲耕着几亩地把自己养活。
因为长相普通，再加上常年劳作，人已未老先衰，明明才不到三十，却已似四五十岁的小老太婆了。
倒也没什么寡妇门前的传闻。
而自己……柳二。
前段时间去山里摔了一跤，已经躺了小半个月了。
母亲一直都很担心自己……
“这是又穿越了？”
李牧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突的，他反应了过来。
不！自己没有穿越！
自己也根本就不是什么柳二！
自己是李牧！
自己正在探索秘境！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牧很不解。
但他的身躯却已不足以支持他继续思考下去。
母亲喂了他些浆糊，他便沉沉睡去。
再次睁眼，已是第二天。
李牧依旧不能下床，只能待着。
很煎熬。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躯都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且浑身伤痛，居住环境以及饮食都是如此的恶劣。
真的很煎熬！
甚至他想观想一下龟蛇图打发时间都不行。
龟蛇图也消失了！
脑海中的那一切功法，都消失了！
他只能勉强记起一些相关记忆，但却不能动用丝毫。
这无异于一记重锤砸在李牧心间。
这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他心神灰暗了几个小时。
迷惘，未知。
可他终究没有忘记自己的那份武者心性。
迷惘之后便是坚定。
无论身处何处，无论自己遇到面临的是什么。
武者之心，切不可动摇！
就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但起码自己还能思考。
有充裕的时间进行思考。
于是乎，李牧开始思考。
开始思考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很快他就有些了猜测。
但猜测需要证实。
所以他放下了那些猜测。
开始思考其他的东西。
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武道。
他在思考武道。
即使此刻他的身躯已经变得羸弱，再无丝毫武者的痕迹，甚至压根不像是自己的身体。
但，谁也没有规定，一定要拥有武者的身躯，才能思考武道。
心之所向，那便是武道。
时间，过的很快。
半个月过去。
李牧能下床了。
他觉得这真的是个奇迹。
在这样极度营养不良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系统治疗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真可谓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在能动之后，他立刻开始了一些尝试。
先是准备离开这里。
但没到一定范围，便会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的离开。
他能活动的范围只有那个茅草屋以及一些村子中的固定路线。
他也见到了一些其他的村民。
但，过多的接触同样也被禁止。
李牧尝试对那位“母亲”说一些现实的事。
但她都是没听见般。
一切，就像是有轨迹的在运转。
这令李牧确定了。
这不是什么穿越。
自己确实在秘境中。
只是可能这个秘境比较特殊。
而自己正在体验某个前辈的人生！
确定这件事之后，李牧的心更宁静了。
他开始主动贴合“轨迹”。
去做一些该做的事。
比如给母亲帮忙做农活。
这很累，现在的柳二只有六七岁的样子。
即使有母亲的照顾，也依旧很累。
因为母亲的身体也不好，一些事情必须有人搭手。
时间过的很快。
转瞬间已是一年时光。
李牧已彻底熟悉这里的一切。
这座不大的山村只有三十来户人。
总共不过一百多人。
有些时候会有一些外人过来。
但那也只是隔壁村的村民而已。
就仿佛与世隔绝。
这日。
一行特殊的人来到了山村中。
他们是镖师，押镖路过此地。
因为杂役死在了路上，想在村里找几个打杂的。
李牧，或者说“柳二”看到了这行镖师在来时的路上一刀劈开猛虎。
这些人是武者！
李牧想去做杂役。
而这，也本该是原本的轨迹。
待了一年的李牧，已明白了这个秘境的规则了。
自己只需要顺着“轨迹”走下去就好。
三条熏肉。
这就是李牧的价值。
柳母伤心了很久。
但她同意了，不仅仅是因为李牧的坚持。
在山村的最后一夜，李牧若有所悟。
“自己的武道，走的似乎有些太快了。”
“或许早就该停下想想了。”
这恰恰是个很好的机会。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已不是武者的李牧，此时却得到了更深的感悟。
翌日。
他开始了新的旅程。
他才八岁。
这个年纪也做不了什么重活。
不过镖师在外，本也就不会随意接纳成年人。
甚至十几岁的少年要的也会很慎重。
年纪大了，心思多，指不定就是什么地方的内鬼。
在外收人，只收小的。
这也本就是一条规矩。
他们要杂役本就是为了做些跑腿打杂的事。
也不会要这些小孩子做多重的活。
他们要的是从小培养，能信任的杂役。
自从成为杂役，李牧的生活质量瞬间提升了许多。
可与之伴随的是无尽的危险。
押镖这个行当，从来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