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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亭洞望着李牧想要说什么。
却又不知究竟该说什么。
仍有些呆滞。
“不用谢。”
李牧收起了手中的点鸣枪。
“谢……谢谢……”
洪亭洞才回过了些神来。
而其他人，仍旧是满目敬畏，隐约还皆有些呆滞。
啪。
直到候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其他人才逐渐回过了些神来。
李牧杀的只是黑衣人。
“自己处理。”
李牧留下一句话便从其身旁走过。
至那海边。
隐约的月色下，浪潮依旧是止不住的涌动。
一波又一波。
潮涨潮退。
反复不止。
他静静的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汪洋。
在其身后，洪亭洞等人皆是微怔。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了李牧的意思。
处理……
洪亭洞有些茫然的视线放到了候波的身上。
“洪哥，这家伙背叛了我们。”
一旁有武者不禁开口，满是怒容。
“不把这家伙杀了怎么告慰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群情激愤。
虽剩下的也就那么三四人了。
但他们的视线却是一个比一个炙热。
若是视线能杀人的话。
候波怕是已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洪……洪哥……”候波颤抖着叫了一声。
“闭嘴！你还有脸叫！”
沉默了片刻，洪亭洞却是闭上了双眼。
悠悠一叹：
“算了，你走吧，从此之后，你我之间形同陌路，再无丝毫兄弟情分。”
“洪哥！”
“怎么能就这么放过这家伙！”
洪亭洞身旁的数人皆是顿时一急。
洪亭洞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候波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洪亭洞的脸色。
不见异样。
便是猛的一咬牙，连忙爬了起来便是朝沙滩后快速逃去。
没有留下任何话语。
而洪亭洞身旁的那些武者。
虽是目光颇为不甘。
但却皆未出手阻拦分毫。
洪亭洞在他们心中的重量可不轻。
除了候波那样的忘恩负义之辈。
其他人对于洪亭洞大多皆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他的话，他们会听。
“兄弟们，抱歉了。”
洪亭洞望了望左右还剩下的几人。
竟是只有三人了。
本，今夜最开始一同下海的兄弟还是有着十来人的。
但现在却只有三人了。
算上他自己也不过四人而已。
曾经那么多的兄弟。
死的死……
还有背叛的。
一时间洪亭洞有些难以接受。
心中百味陈杂。
“洪哥，快去看看那位吧，别怠慢了。”
不一会，一个健壮的汉子便是拍了怕洪亭洞的肩以作提醒。
洪亭洞这才回过了神来。
点了点头，“谢了。”
旋即才朝李牧那边走去。
剩余的三人分别对视了一番。
眼神中皆有些悲戚。
死了那么多人，还有个朝夕相处的兄弟背叛了他们。
这搁谁，谁的心中都不会好受。
但无论如何，生活好要继续。
起码还有一点值得安慰的。
他们的老大哥居然认为一位恐怖无比的强者。
这一点，也确实称得上好消息了。
只是沉默了片刻。
剩余的那几位武者便开始默默的收敛地上的尸骸。
有些是他们那些兄弟的。
如果可以自然是要尽量带回去的。
至于其他的尸体，也可以从其中得到一些收获。
“抱歉。”
“不必抱歉。”
李牧没有回头。
依旧眺望着海面。
“无论如何选择，都只是你的自由。”
“我……”
洪亭洞欲言又止。
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听说你得到了一枚武王丹。”
“很不错。”
“尝试突破吧。”
“若是成功，我会送你一个礼物。”
李牧望着大海，平静的开口。
夜幕中的大海，依旧是波涛汹涌。
见之，心胸不禁的便是广袤了起来。
“这……我都还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呢，怎么还能要你的礼物。”
洪亭洞显得有些拘谨。
再不复曾经的豪迈姿态。
或许有心情的原因。
但更重要的必然是因为李牧展现出的恐怖实力。
“等你突破了再说这话。”
“你来之后，其他人呢？”
“其中大多都已分道扬镳。”
洪亭洞略一迟疑便是反应了过来。
旋即连忙道：
“任家姐妹没有下船，她们随古船长返航了。”
“为何？”
李牧顿时双眼微眯。
“似乎是因为有某种危险。”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古船长会庇护着她们。”
“不过再有几天古船长的四号渡船又该到海龙城了，到时候她们会不会下船我也不知道。”
“这样么……”
李牧双眼微眯。
任家姐妹身上确实有些秘密。
但他找她们，仅仅是为了还一份东西。
“若是成功来白风酒店找我。”
留下一句话，李牧便是转身离去。
看似寻常的几步之间。
便已是远去于夜幕之中。
彻底消失在洪亭洞的视线中。
……
黑夜中。
一道身影迅速于一条条街道中飞掠而过。
老旧的街道上，地面有些凹凸不平。
不少阴暗之处颇为潮湿，有苔癣横生。
夜晚的海龙城一直笼罩在一股昏暗的氛围之中。
前半夜路上的行人还不少。
后半夜却亦是不禁寂静了许多。
有居民楼中的武者不经意间看到了街道上飞掠而过的武者。
不禁微怔。
寻常武王之下的存在。
甚至不能确定那道身影是否是人。
或许，今夜之后海龙城又会多上一个传说。
李牧由赤沙滩进入东南城区。
再由东南城区直接进入中城区。
在中城区中，夜晚会有些巡逻的士兵。
李牧绕开了他们。
不多时便是来到了中城区的中央区域。
眼前，街道之外，那座城主府已是映入李牧的眼帘。
一道老式厚木大门紧闭着。
也没什么护卫。
院中颇为昏暗，只能隐约看到几盏烛光。
李牧的身形再度动了起来。
在城主府之外的那条街道上饶了一圈。
来到了城主府的后方。
眉心之间，缕缕神秘的纹路浮现。
自离开血沙滩起。
那道暗中的视线便是没来得及跟上李牧。
或许是因为李牧的速度太快。
现在，明暗之势已然转换。
望着眼前的城主府。
李牧的眼眸中不禁闪过思索之色。
那位传闻中的叶翎理应便在眼前的建筑之中。
他，到底在其中干些什么。
才能如此耐得住寂寞。
那传闻，究竟是虚无缥缈，世人愚昧。
亦或者，真有所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