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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邪,念到此处,她回过头来向身后的庄子看去。那是她的书房,窗扉整个敞开,灯火通明之中,有人坐在窗前。
“不知道,家主他有没有看见?”总头独自揣摩道。
照理说,她拥有了这附近的山野,便担有相应的责任。既然这山林里起了火光,组织人手赶去扑灭便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换在往日,她早已飞驰而去了,只可惜现在是一介凡人,不敢妄动。
“火起了又熄灭,啧!十之八九,是人在那打斗,”她依照经验判断,眉头紧锁,“这种情况不去不行了……可是,万一组织好了人手,家主要一同前往咋办?”
家主要是不在,她大可以视而不见。偏偏家主落落大方地坐了在视野最好的地方,偏偏她又是铁卫总头,治安是她的职责所在。
不等她权衡完利弊。
“嗖!嗖!”
衣衫猎猎,破空而来的响声,炮弹一般向她接近,接着的是人落在瓦上的脆响。
“噔,噔。”
接连两声落地的闷响,总头即使不用回头,也清楚的知道了,有人落在了她的身后。
“总头,没想到您已经动身了,”身后的人微微欠身,两踏步走到了她的身侧,“家主见山林有火,便唤我兄弟二人前去查看。如此,我们兄弟二人同您一道,帮您打打下手好了。”
说完这二人毕恭毕敬地伴她左右,便是在等她先动身,好尾随其后了。
他们是“月人卫”,月人唐氏的私人武装,家主的嫡系。
这二人身型相仿,高矮胖瘦匀称,衣衫也齐整一致无二。布料用得讲究,自然垂下无半点褶皱,就同烫过了一般。
“总头?”二人齐声问道。
他们见她既不动身,也不作声,就这么心事重重地站着,自然心生不解。
“呃……我刚从山下回来,身体有些乏了,”总头眼见再不说话就会漏出马脚,脑内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个说辞,“我好巧不巧的,刚在山林里把元海倾泻一空,准备回屋歇息来着……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山火,但我身体实在酸软,不想再动了。要不这样吧,我去找些人手与你们同去。”
她也不等二人回答,依着自己往常的性格,转身向大门走去。
可是,倘若真要完全按照她往日的言行,断然不会解释这么多的,去留随意。
所以此时兄弟二人有些愣神,他们从未见过这般客气的总头。
“这样……”这二人说话异口同声的,“那我们先走,家主在等我们消息。”
他们照着以往对总头的印象,认为她懒得理会他们说了什么,便是一个躬身,火速朝山下赶去了。
这二人走的利落,一阵风似的便隐入黑暗消失不见,让刚回过头来准备说些什么的总头,有些患得患失的。
“希望没露馅吧……”总头苦笑道。
这样谨小慎微地活着,对她而言也算是新鲜。
事发地离山庄不算远,二人走树冠顶端而过,两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到时此地的烟尘早已散去,光秃秃的空地上面,堆小山似的一座土包。
伏击的人走的太急,留了一地散乱的箭羽弩矢。
“箭支的朝向,各个方位都有,看来是有人步入了圈套,”月人卫一落地,便敏锐看见了这些痕迹,“事情做的毛糙,不像是专业的人干的……”
他拔出一根箭羽,举止眼前从头到尾地端详。
“箭矢没有锈迹,箭杆笔直,箭羽完整……”他将自己捕捉到了信息一一吐露,“不是山匪,也不是暴民,这样工整保养得当的东西,他们用不起的。”
说完他将手里的箭羽递给了兄长,想听听看他的判断。
“内斗?仇杀?阵仗还不小,布置了个死地,”兄长接过看过,条件反射地冒出了这些想法,“走!掀开土堆看看,应该还留有信息没被处理。”
结果二人还没来得及靠近土堆,月光下的沙土便向四周挤压开去。
接着是一个人探出了头来,扫视了一圈,看见了二人的身影然后顿住。
这人跑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兄弟二人便蜻蜓点水似的,三个连跳来到了洞口边上站着。
“什么人?”年长的月人卫沉声问道,语气不善,“走这小道来我唐筑山城做什么?”
来“我”唐筑山城。
鼠哥一听见这话,刚要骂娘的心,旋即平息了下来,竟是有些委屈地抹了抹眼睛。
“问你话呢。”年岁稍轻的月人卫问道。
一枚印记在他手背亮起,威胁意味十足。
“听见了听见了……”鼠哥脑袋点得和捣蒜一样,就差哈腰了,只是身子还在洞里施展不开,“自己人自己人,别误伤了,都是自己人。”
他说着狼狈地爬出洞口,不等下面的人出来,立马鼓动灵元将深陷下面的过道封住。
“我是山唐铁卫的,都是自己人,”鼠哥笑眯眯地不停哈腰讨好,顺便从怀里掏出了腰牌,“这是我的腰牌,货真价实,做不得假的!”
“铁卫?”年长的问道。
“嗯!”
“你从山庄,土遁过来的?这么快?!”年岁轻的口快,片刻后又改了口,“还是说,被伏击的是你们铁卫?谁这么大的胆子?!”
鼠哥到底是机灵,一听他说土遁来的,又说山庄,便是灵机一动。
“是的,土遁来的。我手脚利落,总头就让我过来看看,”他态度极好,月光下看清了二人的衣衫,是月人卫的制服,“后面还有几个弟兄也在路上了,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了,脏活累活我们干便是。”
“这不好吧……”年岁轻的,虽然没有多想,但还是想留下来一探究竟,“家主让我们过来,我们总不能走场似的,就回去了吧!”
“我懂我懂,”鼠哥笑眯着眼,躬着的背脊从头到尾就没挺直过,“其实就是伙金兰匪盗被伏击了,二位站稳了,我把我刚看见的证物托举上来。”
他说着双手插入土里,灵元大作的时间里,三人脚下的土堆像是沸开的水一般翻腾。
慢慢的,就在兄弟二人保持平衡的时候,一架破损的板车被托举了起来。
“二位看,这是金兰寨的板车,”鼠哥拔出双手,笑着向板车走去,指出车身上的一处徽记,“喏,就是这里了,金兰寨的印记。”
这是一枚铜雕的金兰纹样,是由简单的线条勾勒,单纯就是个显眼的记号,不似山城的那般华丽。
“喝!还真是!”年长的月人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