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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先吃菜,凉了都,再不赶紧吃,就可惜了!”谢阳强笑着伸出筷子为小风夹菜。他想要把‘伤心’事抛开,让小风不再过分沉浸在悲伤中,哪怕只是这一会儿。
小风抬起脑袋,笑的比谢阳更加阳光、更加灿烂,声音更大,“来,吃饭!”
盛茶水的小茶壶被推到一边,小风又开始为自己斟酒。与刚才不同,这一大口下肚的尽是苦闷。
谢阳心里叹息不止,他一直都觉得小风与自己十分想象,不过小风比自己的‘过去’更有勇气和志气,为了其口中所谓的‘爱情’,自傲风真的付出了太多,同是也失去太多。至于是否有收获,谢阳猜测也只能是珍贵或是难忘的经历了!
最令谢阳意想不到的,还是在看到小风取出戒指的时候。谢阳很早前便知道了,同时他也听小风讲过。‘戒指’是他不分昼夜,花一个多月的时间挣的辛苦钱、拼命钱,加上每月发放的工资买来的,中途他昏倒过好多次,吓坏了不少人。小风能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唤回他珍爱的她。
可一切都已成过去,没有什么真的是永垂不朽的,心底的感情也是。
小风缓缓把头仰起,在饭店里他看不到天空,他便仰视着吊挂在屋顶的白炽灯,呢喃道:“祝你过的幸福。”
这话是谢阳教给他的,当初谢阳和他说,用这法子能让他尽快将吴柔遗忘,心中的痂也能很快愈合。
谢阳听到后,心里苦涩不已,尤其是在看到小风在低下脑袋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后,谢阳就知道这法子对他是不管用的。
常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谢阳估计,小风想要恢复精神状态,便回曾经那生龙活虎的模样,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不可能的了。
在饭菜大多进肚后,小风也不再喝闷酒了,剩下的白的,被谢阳搁在一边,小风不想给剩下,却被谢阳制止了。
为能上小风能再清醒些,谢阳刻意多要了新一壶的热茶,赢是给小风灌了不少。结果倒是得了不少的埋怨,小风吐着舌头气愤不已,他的嘴要被烫烂了!
小风喝的多,上了好多次厕所。
账是小风抢着买的,谢阳争执不过。
“你住在哪里?得了空,方便找你。”小风问。
谢阳被小风的话问的怔住,他甚是不知该如何搪塞,便笑着答道:“有时间我找你就成,反正我知道你在哪,你想跑也跑不掉!”
“也是,也行!”小风点点头。
一辆呼啸而过的轿车无视红绿灯,险些撞在小风身上,惊恐过后,他才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这大城市,应该装有监控了吧?这种人,就该在牢里好好吃今年牢饭才是。”谢阳横眉道。
到了马路另一边,小风突然道:“其实你之前和我说的法子,我一直都记得没有忘记。”
谢阳浅笑道:“我知道,吃饭的时候你偷偷做过,我看见了!”
小风笑的虽然开心,却还是挠挠头,心里觉得尴尬。
或许是心有灵犀,两人即使谁都未曾开口却都明白,就是这个路口,他们即将在此分别。
大男人之间不需要说太多,谢阳摆手作别,小风微启嘴唇,却还是没有开口。正如谢阳说的,想要相见,只是一个念头而已,或是他想要,或是谢阳想要。
背向而行,谢阳勾起嘴唇,虽然面朝远方,但他却能感应到小风想了些什么。
还有很多事情,被小风压在心里,不曾为外人而道。小风没有真正的放下,但执念已不再如之前那般重了。凡是均有过程,或长或短,小风正处在这过程中。
路上小风又一次面朝星空喃喃道:“祝你过的幸福。”
与往日不同,这次说过后,他竟真有些心里巨石放下的感觉,很轻松很舒服,却仍让他有些怅然若失......
放下脑袋,路灯下小风的眼眶湿润了些,他心中已做下决定,定与当初的自己作下诀别。
“谢阳,你说的方法还是管用的嘛!”小风如自嘲一般念出。
破旧的小屋子是小风几乎奔走了两天才找到的地方,在如此繁华的城市,在偏中心地带,能找到这地方实在不易。
城中村,居住在这里的,有接近一半都是外地来打工的,小风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这地方连路灯都没,在黑暗中,小风只能借助温柔的月光辩识回家的路。
本地生活的居民,多养有猫狗,猫是为了防止家里有老鼠肆虐,狗是害怕夜半有贼人登门。
因为工作的问题,小风往往回家就已是半夜了。白天可以再遇到谢阳实在让他欣喜万分,本来计划酒保的日常兼职也被他请假一天。少赚一天钱也是没什么的。
厉吠声震耳欲聋,吵闹的人心惶惶,小风似乎听到了小孩子的啼哭声。附近有很多人家是样的有狼狗等大型犬类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里曾早窃贼团伙洗劫,不过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离现在已经遥远了。百姓们那时起就开始为家里养能看家护院帮手。几年过去,这些狗也都长的很大了。
小风听人说过,有外来租客夜晚回家时被临家忘记栓住的狼狗咬了好几口,鲜血淋漓,听说当时那小伙的惨叫足足惊了一整条街的村民。
谨防出现故事中人的情况,小风的每一步路都走的小心。因为他没有骑车,自行车在饭店撇着。
称的上是战战兢兢的到家后,小风一路上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不是他胆小,实在是一狗朝天吠,整街跟着喊,加上晚来风啸的渲染,小风实在难不害怕,他只是个正常人而已。
虽然与谢阳一起喝了不少的酒,但他现在并没有被困意缭绕。小风掏出很久以来都被自己揣在兜里的戒指,微微勾起嘴角,像是温柔的笑,也像是自嘲的笑......
谢阳独自一人在家街边晃荡着,他的脸上常带着笑意。谢阳并不孤独,因为他的心从不止于己身而已。
群星竭尽全力闪耀却沦为点缀,它们是为了突出月亮的独一无二。应该步入半夜了,月亮也将漫长的旅程行走了一半。
即使相隔数里,可当谢阳仰望星空之时,他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当抽屉被合上的一瞬间,小风吐了一口长长的气。
“到底还是舍不得,这也好,日后回想起来,凭昔日物找到曾经奋不顾身的自己,那应该也会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谢阳喃喃道。
当醉意潜入心头,小风开始哼起他最近听到的一首歌,是店里外放听来的,他只记得“很爱很爱你,所以让你,拥有爱情。”
恍惚间,谢阳听到了有人在哼着歌。歌词似乎是错的,可曲子谢阳却铭记着。
谢阳闭上眼睛,他看到了往事的一幕幕,那是属于小风的记忆。
在一个花卉店,有个年轻的女生,在她的旁边有这着一位看起来受尽奔波的男生,正是小风。画面一转,谢阳又看到小风与那年轻的女生告别时的场景,两人的脸上都没有太多的不舍。兜兜转转,小风才找到现在饭店里的工作,可在他闲暇时,仍然会到那家花卉店帮忙。再后来,小风便遇到了她,让小风撕心裂肺,甚至觉得世间无趣的她。
吴柔的身边有另外的男子陪伴着,年轻俊美。俊美男子比吴柔高半个脑袋,站在一起很是般配。吴柔含笑,用手挽着俊美男子,关系亲密。可她笑的越开心,小风的心就会更痛。
小风是在商场中分发海报时候见到吴柔的,当时他紧瞪着吴柔愣了好一会。吴柔也诧异的惊叹一声,很明显,他们互相发现了对方。
小风不愿躲避,气宇轩昂的正视着吴柔。
俊美男子是位富家公子,面貌足以遭女子妒忌,其一便足以抓住女子芳心,可他偏偏两者兼备。小风他是认识的,在他追求吴柔时,便留意到小风了。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俊美男子对身旁的吴柔说道。
吴柔摇摇头,“不用了。”说罢,她便目不斜视的走远离开了。
小风捂住自己的心口,那种别样的感觉愈来愈重,他知道这是心痛的感觉。而他的视线一直跟着她们,直至不见......
衣服兜里精致包装的小盒子,小风狠狠地攥住,他的眼眶已经湿润,当初最亲密无间的两人演变成为熟悉的陌生人。
一路上,吴柔或是强颜欢笑,或是沉默。俊美男子搂住她的肩,手指轻划她的下颚,笑道:“没想到他也到上海了,看起来还挺落魄的!不过能到这里也好,见见世面,知道人外有人。”
“嗯!”吴柔随意的应付。
日落月起,两轮后小风才又到花卉店去,年轻的女孩还调笑他,“两天不见,怎么精神面貌差了这么多?”
小风落寞道:“做起兼职了,难免休息不好,后来可能很少来帮你的忙了。”
此话说完,小风便沉默下去,一句话也不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