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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柠阔步过去，就近拉开凳子坐下，跟好奇宝宝似的，“我错过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问着看向蒋序淮，“大哥，你急忙忙地打电话喊我回来干嘛呀？”
“是庆祝你和嫂子苦尽甘来？”
蒋序淮放下筷子，身子往后靠了靠,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在学校是不是玩疯了？周末怎么不回家？”
但凡上周末她能回来，他也不至于到最后才知道。
蒋柠猛然有种回到小时候，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大哥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
稍稍琢磨了下，这语气有点不对劲，怎么有种兴师问罪？
茫然地看着他。
对视数秒。
蒋序淮继续冷着脸，“问你话呢？哑巴了？”
蒋柠：“……”
她想起来了，紧接着喊冤，“是李叔！他给我打电话让我上周末别回家，还说爷爷看到我头疼，让我在学校待着。”
越说越委屈，“什么嘛，一个不让我回来，一个又来质问我。”
没等蒋序淮继续，唐潇出声了，“是我让李叔打电话的。”
她抬眸，下巴稍扬，“就是想故意瞒你。”
不仅语调带着挑衅，眼神更甚。
蒋序淮挑眉，想了半天也拿不出什么话反驳，被气笑。
捏了捏她脸颊，“回去跟你慢慢算账。”
蒋柠继续茫然，“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瞄了眼满桌的菜，有些眼馋，毫无形象地拿了个鸡腿啃起来。
蒋序淮见唐潇吃得差不多了，抽了张纸巾给她，漫不经心地回答蒋柠，“这得问你旁边闲得发慌的爷爷。”
蒋柠闻言偏头，她嘴里咬着鸡腿不方便说话，拿胳膊撞了撞爷爷。
蒋老爷子选择无视，看两人起身准备离开，忽然发话道：“等等。”
唐潇回眸，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不会不让她走吧？
她脑补了下一会可能会发生的局面。
大概是这爷孙俩又斗起来，而她就是那根导火线。
蒋序淮则是一脸淡然，“舍不得秋秋？想她继续陪你？”
嘴角微勾轻笑了下，自顾自地说：“那肯定是不行，我今天铁定带她走。”
蒋老爷子剜了两人一眼，还真是稀罕。
什么废话也没说，撂下两个字，“等着！”
行吧。
蒋序淮也不在乎多等那么几分。
趁这空挡，蒋柠粘了过来，“嫂子，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嘛。”
她快好奇死。
那只油腻的小爪还没碰到唐潇，蒋序淮的胳膊已经伸过来，拽住她的马尾，往后一拉，“洗手去。”
蒋柠龇牙，“就不，”她凑到李叔这边，缠着问他。
李叔也吃饱了，放下筷子，三言两语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他这边还没说完，蒋柠已经激动的大叫一声，拿纸巾敷衍地擦了擦手，而后一把抱住唐潇，“嫂子，太好了~”在那美好畅想，“我是不是很快有小侄女了？”
唐潇被她说耳根通红，“别瞎说。”
蒋序淮啧了声，“为什么不能是儿子？”
两人齐齐朝他看去，异口同声，“你重男轻女？”
蒋序淮：“……”
立马表清白，“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给了唐潇特诚恳的眼神，“真的。”
也在这时，蒋老爷子从房间出来，他手上拿了个首饰盒，木制的，还是那种有年代感的。
他径直走到唐潇面前，随即打开锦盒，一对玉镯静静地躺在绒缎上，晶莹温润，白如凝脂。
老爷子拿了其中一个给她，“这是序淮奶奶留给未来孙媳妇，另一个是声扬媳妇的。”
太忽然了，唐潇不敢收，无措地望向蒋序淮。
蒋序淮唇角微勾，老爷子的转变让他挺惊喜。
拍了拍她脑袋，“还不谢谢爷爷。”
唐潇还是不敢，朝他微微摆头。
见状，蒋序淮替她收下，又顺其自然带在她手上，“以后你就是我蒋家的人了。”
唐潇：“……”
蒋柠冒出一句，“爷爷，大哥和声扬哥都有，”指了指自己，一脸委屈，“那我的呢？”
蒋老爷子阖上锦盒，轻飘飘地回她，“没有。”
蒋柠不干了，“奶奶这么偏心的吗！！！”
蒋老爷子睇了她一眼，“小心你奶奶晚上找你，”又指了指唐潇，“还有你。”
翻旧账，“你把她最爱的花给弄没了。”
唐潇：“......”
蒋序淮失笑，凑到她耳边，“别怕，奶奶比爷爷好说话多了。”
夜色渐沉，繁星点点。
蒋序淮不多逗留，牵着唐潇离开，走到门口时，老爷子喊住他们，“没事多回家吃饭。”
这话触及唐潇内心柔软的地方，除去身份，眼前的老者跟大多数老人一样，盼着孩子常回家看看，她替蒋序淮回答，“好。”
…
回去的一路唐潇还在恍惚，感觉好不真实。
她定定地望着手腕上的玉镯，车厢里忽明忽暗，就算光线不稳定，依然玉光外渗。
除了贵就是贵。
转眸看向旁边的男人，他眼眸光芒暗敛，一副若有所思样。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偏过头，眉头稍抬，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加深，“怎么了？”
唐潇摘下手腕上的镯子小心翼翼递给他，“还是你收着吧，我天天上班难免磕磕碰碰。”
正好是红灯，蒋序淮把镯子重新戴在她手腕上，然后把她的手指送到唇边，轻轻啃咬，“给你了就是你的。”
唐潇一脸为难，“不小心摔碎了怎么办？”
蒋序淮轻笑一声，停了几秒像是在考虑她说的话。
过了会，他腾出一只手放在她后颈，稍稍往他这边一带，唇畔掠过她的耳侧，用气音说话：“那就给爷爷多生个孙子。”
唐潇注意到他的措辞。
微微眯眼，笑得意味深长，“喜欢儿子？”
蒋序淮发现自己嘴又瓢了，“我随口一说。”
唐潇侧过身，似有若无替他整整衣领，“有时候随口说出的话才是真心话。”
“而且你先前就已经说了一次，”指尖缓缓朝下，在心脏的位置停下，点了点，“蒋总，看不出来啊，都什么年代了，你还重男轻女。”
蒋序淮：“……”
求生欲很强，“老婆，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反问她，“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么？”
唐潇呵了一声，“我怎么知道？”指了下还剩几秒的红灯，“专心开你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