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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棣非要跟去，凌孜晟妥协之后，不过淡淡地跟礼部和内务府说了一句，会带后宫过去，底下的人忙成什么样，凌孜晟也不想去管，只要能够按时出发就可以了。
间隙归间隙，既然要离宫，后宫总是需要有人管着，凌孜晟下意识地去找宁昭仪，略略交待了几句，出来的时候便遇到了前来拜访的曹娥
见到他一点不觉得奇怪，曹娥立刻向他行礼，脸上是完美的微笑，用柔和的声音向他问安，并解释着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曹娥是那种知道怎么让人觉得舒服，并且努力表现出别人最想看到的那种人，她的善解人意，是凌孜晟让她成为娥的原因之一。不过相处得久了，凌孜晟却并未觉得轻松，这个伺候他比别的太监宫女都要细致的女人，想要的却不仅是他的宠爱而已，她想要的很多，而凌孜晟却不喜欢那样的野心。
“皇上，听说您要下江南。江南那边地气潮湿，与京城不同，臣妾为您准备了些防霉防蛀的熏香，可以掺进龙涎香中一起使用。”察言观色，发现凌孜晟遇见她并没有显出急躁的神情，想来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曹娥慢慢地转开了话题。
“劳你费心了，等等朕让人去你宫里取。”凌孜晟看了她一眼，点头说道。他自然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去曹娥的承恩殿，不过现在依旧没有这个打算。
曹娥并不期望凌孜晟现在的光临，又絮絮地说起了江南的一些事情，句句都是以凌孜晟为主。她的家乡离江南不远，对那里自然比较熟悉。
“朕记下了。”凌孜晟听懂了她的意思，却装作没有听懂，“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人，朕离开之后，宫内的事务都交给宁昭仪。你也助着她一些。”
“臣妾尊旨。”曹娥听出了凌孜晟的不耐烦，也就不再说话。跪送他远去。
走出没多远，梅棣就蹦到了凌孜晟面前，然后在凌孜晟地眼神示威之下，梅棣终于看到了他身后的宫人，规规矩矩地行礼请安。凌孜晟清咳一声，找了亭子坐下，才刚以挥退随侍，梅棣又露出了原型。
“朕怎么会相信那些说你知书达理，规矩礼数无所不知地蠢话呢？”想起当时，如果真能狠狠地给梅棣来个下马威。一来就把她训教得规规矩矩，现在也就不会那么嚣张了吧？
“皇上说什么呢，我哪有不知书达理了。还有所谓的规矩礼数，我的确无所不知啊，只是没有百分百实行而已。”梅棣倒是理直气壮，“皇上你放心吧，带我出去的话，我一定表现得很好，不会让你丢脸的。”
凌孜晟懒得去说她什么，现在除了他，也没有人敢说梅棣的不是吧，只希望她别太随性了。
“对了。皇上你为什么不让曹娥也一起去呢？”梅棣随口就问了出来，语气平淡，到让凌孜晟惊讶地望了她一眼。这个梅棣，前几天为了个曹娥差点把他变成吸血鬼的，现在却毫无所谓地提议凌孜晟带她一起下江南。
“曹娥的父亲不是湘鄂巡抚么。但是暗地里和江宁织造府的李大人相互有勾结的，还有杭州地闵知府，都是些贪官里的大头头，不就是你要查抄的吗？我想如果有曹娥在地话，你都不用担心送美人的问题了。直接让曹娥传消息过去。不但不会有人怀疑，而且又是很好的证据。”梅棣哪有那么好心让凌孜晟带着曹娥一起出游。不过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曹娥也处理掉。
凌孜晟没想到梅棣短短时间里面竟然查得这么透，倒是比他还积极。不过这些事情，都是由他来决定，不是由梅棣说了算：“曹娥的父亲曹爱卿，朕暂时还不打算动他。”
看到梅棣脸色变差，凌孜晟又解释说：“不止是他，包括杭州的闵爱卿，还有其他一些牵连的人，朕目前都不打算动，主要的目标就是江宁织造的李殊而已，相信经此之后，其他人也会有所收敛。”
“怎么这样，既然查出来了，就应该全部揪出来公正地处罚啊，怎么能姑息呢？”梅棣在替凌孜晟忿忿不平着，这些人真是邕朝的蛀虫，危害她家皇上的江山社稷。
“哼，真要深究地话，恐怕这些地方大片的官位都要易人了，不仅朝廷会人心不稳，连着民心也会受影响，这些日子宫中常有大事发生，不易再因此动摇民心了。况且那些官员倒也不是毫无建树，自己贪够了之后，倒还知道给百姓做点实事，朕现在杀一儆百，希望他们能知道分寸，多吐点出来罢了。反正单单查抄一个江宁织造，就抵得上半个国库了。”
“哦，这样啊……”梅棣撑起下巴听凌孜晟讲着，同样身为管理者，突然觉得自己要轻松得多。她所管辖的吸血鬼里，基本都没有那样的事情发生过，虽然平时都各自为己，但是只要梅棣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无条件服从，很少担心他们搞什么小九九。
所以有的时候，梅棣地血统还是挺管用的。感叹了一番之后，梅棣又为江宁织造的李殊叹息起来：“不过这样做，对李殊会不会不太公平啊，大家都一样是贪官，只有他要被拿来开
“公平？处在他那个位置就该知道，公平可以在他手上，也可以在朕手上。梅棣你自己不也是一样，你所谓的公平，也就是在你心中，你任性起来的时候，可没管过被人公不公平。”
梅棣吐吐舌头，好像地确如此。既然问清楚了，她也就放开了，拍拍凌孜晟地手臂，告诉他：“好的，既然皇上要拿李殊开刀，我梅棣就一定全力以赴帮助你找到证据，把李殊收押问罪。不过皇上，我可能要带一些帮手过去。”
“帮手？难道是……”凌孜晟有了不祥地预感。
“不多不多，非去不可的也就四个，伊儿要照顾我的，还有龙塔薰和龙嘉图，再加一个曼岚姐姐。”
凌孜晟沉默了，他下江南，不止带着梅棣，还得要带上一支吸血鬼军团么。
“还有就是他们的手下了，不过那些人会自己过去，这几个因为要掩饰下身份，所以要化妆成我的宫女和侍卫。皇上，有件事要拜托你，刚刚内务府的人说我出去的话只能带宫女不能带侍卫，但是龙嘉图又不肯穿女装，所以可不可以让他装作是你的侍卫一起跟去呢？”
凌孜晟可不比梅棣迟钝，龙嘉图对梅棣什么态度看得一清二楚。侍卫？让情敌当侍卫那不等于是自杀么。话说回来，龙嘉图那样的吸血鬼，要不被人发现地暗中跟着，那是轻而易举，何必非要搞个什么侍卫出来露脸呢？
“这是……你的主意？”凌孜晟觉得按梅棣的性子的话强迫龙嘉图穿宫女装倒还可以理解。
“是龙嘉图自己说的，他答应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啦。”梅棣这样说。
“成，就这样，回头朕跟长夏交待一声就是了。”凌孜晟爽快地答应了，就想看龙嘉图到底想玩什么花招。吸血鬼怎么了，他凌孜晟可不会因此就退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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