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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这是你和女帝之间的事,我只知道,你差点儿害死我妻子。”顾亦凉丝毫没有因为陈清远的解释而产生同情心理。
“谁电话?”
李云帆走了进来。
顾亦凉道:“陈清远,要接吗?”
李云帆怔了怔,摇摇头,转身又出去了。
顾亦凉对手机那边的人道:“你知道我妻子的态度了吧?她不想认你这个父亲,所以你有时间在这里磨蹭,不如回去再让女帝和你生个孩子,这样你就又有女儿了不是吗?”
顾亦凉的话让陈清远很受伤,良久,他默然无声地挂断了电话。
孩子,他是不会再生了,有生之年,他也不会回斯国再去见女帝,她就一个人在中国默默终老吧!
陈清远搭乘当晚航班回中国去了。
陈家老宅就在中国西南那个有名的城市大理。
面朝洱海,风景极佳。
陈清远一个人下了飞机,驱车回到老宅。他在斯国二十多年,老宅这边一直由本家兄弟打理,并没有荒废,他回来后,老宅重又亮起灯光,恍如多年前,祖父在世的时候。
这里有着他太多的记忆,他儿时的记忆,以及和“莫绾绾”的记忆,他愿意回到这里,守着曾经的记忆过完余生。
清早,他带着他的渔具出发,在洱海边上,一坐就是一个上午,中午回老宅用餐,下午小休,晚上会听公司那边的远程汇报。
这晚,他被几个族亲兄弟拉着去吃了顿酒,回来时,月上柳梢,他带着些许酒意,推开大宅的门,步履阑珊地走过那一层层院落,来到自己年少时所住过的屋子。
屋里亮着灯光,他离开的时候天还亮着,是没有开灯的。他带着些许疑惑推开卧室的门,古旧的木质门被推动,发出咯吱吱的响声,他看到屋中一道女人的身影。
她一头浓黑的头发高高地束起,发髻上缠绕着一圈不知名的白色花朵,同色系的筒裙勾勒着苗条纤细的身影,她就那么回过身来,眉眼如昨。
“你回来了。”
女帝白莫菲笑容温婉。
眼前的一切,恍如二十六年前的旧日重现,陈清远一下子就呆在那里了。
白莫菲走过来,拿过了他挂在手臂上的外套,转身挂在木质衣架上,又将一杯热茶端给他,“喝杯茶吧,可以醒酒的。”
陈清远的眼前,飘过了很多很多,曾经他和女帝在这所宅子里的记忆,那时的她,年少纯美,那时的他,亦是个莽撞少年,他们在这所宅子里定情,亦在这所宅子里分开。
那时的他,不知道她是斯国公主啊!
如果知道的话,他不知道还会不会和她展开那一场跨越国际和身分的恋情。
“你怎么来了。”
良久,他淡淡地开口。
从他俊朗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女帝并无担忧,只浅浅地笑道:“那么多年,是你守护着我,我回来看看你,也是遵从本心。”
陈清远微怔,“你放得下你的国家、你的子民吗?在陛下你的心里,恐怕没有什么比你的国家和子民更值得守护的东西吧?”
二十多年,他亲眼见证过她的成长、知道她的付出和牺牲,亦知道她的辛苦和不易。
可是他无法原谅,她隐瞒他还有个女儿的事实。
女帝垂眸,若有似无的一声轻叹滑过陈清远的耳膜,“或许你不相信,你,一直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隐瞒女儿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你不知我当时的为难,又怎知我心里的苦。”
亲生女儿一生下便被送往他国,认别人做母亲,给别人做女儿,而她,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祝福着她。
不是不想把女儿送到中国的,可当时的情况并不允许她做出选择,这么多年,她没有告诉他,他们还有个女儿的事,也是因为,她不希望他去打扰女儿平静的生活。
那只会给女儿带去灾难。
“有哪个母亲,会把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送给别人去养,哪个女儿,不是母亲心里的宝,这么多年,你怎知我心底的痛。”
白莫菲对着窗前花影扶疏,指甲要掐进窗前护栏,身形轻颤,两行清泪无声坠落。
陈清远是良久的沉默,“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若是困了,就回北屋去,那个房间还是你曾住过的样子。明早就回去吧!”
陈清远拿着毛巾去浴室洗澡了。洗完澡,顾自在床上躺下,没多久,一具温滑的身体贴着他的身体躺了过来,一只女性的手臂横在他胸口处,脑袋也贴在了他身上,“清远,别赶我离开,我不能没有你。”
女帝说话的时候,身形微微发抖,泪湿眼眶。
陈清远刻制着,不让自己回身去抱住她,仍然冷冰着脸,“你后宫有三千美男,何必在意我这一个。”
“不!”
女帝搂紧他,“他们都不是你……”
这么多年,他一个人过,她又何尝不是?
后宫三千、坐拥六夫,不过是摆设,她给他们锦衣玉食,花不完的金钱,却没有和他们上过床,只因为他们都不是她心里那一个,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再生育的原因。
身边紧贴着他的轻颤,眼泪濡湿了他的肌肤,他终是忍不住,回身,将她拥进怀里。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陈清远这一辈子,永远都过不去莫绾绾的关。
“你当真不走吗?”
良久,他拥她在怀里,额头抵着她的,就是这具羸弱的身躯,她挑起了一个国家的兴盛与繁华,肩付着她难以承受之重。
白莫菲沉默,此次微服出行,是借了生病的名义,瞒着斯国上下所有人,又借用了别人的身分,但也不能超过三天,三天后,她必须回到属于她的皇朝。
女帝不言声,陈清远自是什么都明了,他无言地松开了她,独自起身披衣出去了。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孤独和煎熬便是他永远需要承受的。
天光渐渐亮了,陈清远回房的时候,卧室里已没有白莫菲的身影,他心头蓦地一紧,难道她这就迫不及待地飞回去了?
陈清远拔腿向外走去,经过厨房的时候,却又猛地顿住脚步。
就在厨房那老式的灶台前,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在弯身忙碌。烟火呛得她,不停地咳嗽,却还是在固执地做着他爱吃的烤饼。
“你在干什么?快出来!”
他大踏步跨了进去,捉住她的胳膊,将她带了出来,她仍然做他记忆里那个纯美的小姑娘就好了,他岂要她做这些?
“咳咳,你不是爱吃这个吗?我好不容易从厨子那里问了做法,想做了给你吃的!咳咳……”
白莫菲从不曾沾过烟火气的脸上,不知何时被抹了两个黑色的道子,样子好笑。
但他实在笑不出来,她的手,岂能沾染这些俗事,她的手,那是批阅奏折的手,是轻挽秀发的手,就独独不是做这些的手。
“我爱吃会有厨子做,不用你!”
他大步流星地进了浴室,很快手臂上挂着一条白色毛巾,又端了一个暂新的脸盆出来。
到了白莫菲面前,陈清远把脸盆放下,用毛巾沾了水,在白莫菲脸上认真擦拭起来。
水是正好的温度,擦在脸上暖暖热热的舒服。
白莫菲任他将毛巾一下一下擦过她的脸上,一双秀目恍然又回到了少女时代的清灵。
看到她眼睛里和嘴角清灵的笑意,陈清远怔住。
好吧,他承认,他再一次失败了,她就是他永远都逃不过的劫难。
陈清远将毛巾扔进水盆,人也很丧气地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下了。
白莫菲走过去,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肩头,“我向女儿的助理打听过,女儿端午要去罗马呢,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
她眨着一双清灵灵的眼睛望着他。
他怔了怔,但心底的希望瞬间也被点燃了,“你确定?”
“嗯!”
“你真的能一起过去?”
“嗯!”
白莫菲再点头。
看她神情坚定,陈清远稍稍放下心来。
有手机铃声在响,白莫菲神色一慌,立刻就起了身匆匆奔回了卧室。
陈清远走进卧室的时候,他看到卧室里多了一个中年女人,身形微胖,面色严肃中透着一抹焦灼。
白莫菲秀眉紧蹙,手指捏紧,十分坚定地道:“不,我说过三天,现在才只一天而已!”
马春:“陛下,您不是二十年前的无知少女,您是斯国的皇帝,当以国家和臣民为重!”
女帝沉默着,可是身形在发颤。
陈清远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如他所料,当他回来的时候,只看到躺在床上的一纸展开的信笺,“清远,抱歉。你的绾绾。”
除此之外,再无他话。
女帝白莫菲已经悄然回国。
陈清远坐在床边,心情再度被漫无边际的冷水淹没……
端午假期很快到了。
李云帆和顾亦凉一家三口,起程去往罗马。
与此同时,陈清远也登上了飞往罗马的飞机。
“爸爸妈妈,快看真理之口!”小星星站在意大利罗马教堂的类似人面的大理石雕刻前,惊喜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