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神潭穴岂可随便动得

南瓜乌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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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时光隧道,回到清朝光绪年间的江西省杨村,那里居住着一位年逾花甲却仍神采奕奕的老农杨榜翁,其身手不逊于任何青壮年。无奈天意弄人,他的老伴早在十余年前便因病撒手人寰,仅留下独子杨红玉相伴左右。如今,红玉已届十五岁,不仅淳朴勤劳,更是孝顺至极,父子俩相依为命的生活赢得了四邻八舍的一致好评,都说杨翁福气满满,有个贴心懂事的好儿子。

    杨翁对红玉疼爱有加,为了让儿子日后有所依靠,他煞费苦心地通过亲朋好友为红玉物色了一门童养媳。这位名叫柳蕙姑的女子同样出身农家,年龄与红玉相仿,天生丽质,聪慧可人,甫一入门便深受喜爱。柳蕙姑与红玉青梅竹马,两人相处融洽,感情日渐深厚,犹如一幅田园牧歌般的画卷。

    杨翁心中揣着早日含饴弄孙的美好愿望,眼见这对小夫妻情感日笃,遂在三年后的吉日良辰,精心筹备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正式将红玉与蕙姑送入洞房,成就了一段美满姻缘。这一桩乡村童养媳终成眷属的佳话,在杨村里传为美谈,也为杨家平添了几分喜庆与祥和。

    在那个时代,儿女婚嫁无疑是一场家庭盛事,即便是穷困潦倒之家,也要竭尽所能,铺张一场,招揽亲朋挚友共享喜悦。杨翁也不例外,为了能让自家的这场婚礼不失体面,他东拼西凑,不仅为红玉与蕙姑购置了光鲜亮丽的婚服,更设下了多桌丰盛宴席,热情招待四方宾客。

    当吉日到来,杨家门前车水马龙,一片喧嚣热闹。众人目睹新人盛装打扮,无不赞叹连连:“真是璧人一对,杨翁得此才子佳人,晚年生活无忧矣!”听着这些溢美之词,杨翁心里乐开了花,开怀畅饮之余,还不忘微微捋须,满面笑容。在这欢声笑语之间,这位饱经沧桑的老农仿佛沉浸于晚年最为甜美的一刻。

    然而,翌日破晓,杨翁从昨夜的欢庆余韵中清醒过来,迎接他的竟是个宁静明媚的早晨。他起身走动,环顾院落,直至日头高挂,却发现新房内依旧悄无声息,不见新人起床。起初,他还宽慰自己,年轻人新婚燕尔难免贪眠,不足为奇。然而,当午日烈阳正当空,新房的门窗依然紧闭,静谧得异乎寻常,杨翁不由得焦虑起来,暗忖这对年轻人怎如此不懂礼数。

    终于,他按捺不住,用力拍打新房的门,试图唤醒他们,却始终无人应答。疑惑涌上心头,杨翁决定无论如何要进房查看究竟。

    门扉开启的一刹那,杨翁惊骇万分,眼前的景象险些让他魂魄出窍。原本俏丽如花的新娘蕙姑竟双眼紧闭,赤裸身躯躺在床上,而新郎红玉却踪迹全无。杨翁强抑住内心的不安,贴近细察,蕙姑面容依旧美丽,但她的双手冰冷如霜,已然没了气息,唯有床单上几点初夜留下的血迹刺眼夺目。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新娘身上并无丝毫损伤痕迹,这使得整个新房弥漫着一股诡异而深重的谜团。

    目睹这般悲惨场面,杨翁老泪纵横,无法抑制地抚尸痛哭。这撕心裂肺的哭声很快引来左邻右舍,大家闻声纷纷赶来,目睹此情此景无不愕然,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只能尽力安慰悲伤不已的杨翁,共同商议如何妥善处理后续事宜。此刻,杨翁完全陷入极度的悲痛与惊愕中,除了痛哭不止,无法提供任何实质性的意见。于是,善良的乡亲们主动担起责任,一方面紧急派出人手四处搜寻失踪的杨红玉,另一方面派遣可靠的人前往邻县柳家报丧。

    仅仅一夜间,杨家的喜庆婚宴变成了悲痛的丧事,村民们无不感慨万分,叹息世事无常,人生变故瞬息万变。

    正值酷暑炎夏,杨翁担忧蕙姑的遗体在家停放太久会产生恶臭,污染环境,影响四邻。于是,他咬牙决定,命人砍伐屋前一棵粗壮的大树,将其制成简易的薄皮棺材。在简陋的仪式后,杨翁含泪将蕙姑匆匆安葬在村子后面的荒野之中。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原本平静的小村庄笼罩在一片哀戚与困惑之中,同时也引发了人们对这起神秘悲剧的深深思索。

    三日之后,亲家柳翁风尘仆仆地赶至杨村,一进杨家大门,只见丧事已告一段落,女儿蕙姑已然入土为安,他未能见上最后一面,胸中不禁燃烧起一团怒火。柳翁转向杨翁,质问道:“为何这么快就把慧姑下葬了?”

    杨翁满脸愁容,低声回应:“因为气温过高,害怕尸体快速腐烂,污染环境。”

    柳翁紧皱眉头追问:“慧姑得了什么病吗?”

    杨翁痛苦摇头:“她没病!”

    “那红玉现在何处?为何至今找不到他人?”

    “目前仍未找到,已经派人搜寻了三天。”

    听罢杨翁的回答,柳翁心中的疑窦更深,怒不可遏地质问:“我女儿在你家整整三年,从未听说有任何行为不端,你们怎忍心对她下此毒手?如果说慧姑真的是正常死亡,你儿子又为何离奇失踪?为何不等我来见上慧姑最后一面,你就急急忙忙把她草草埋葬?你这样做究竟是何居心?如果你不是凶手同谋,为何要藏匿儿子,又匆匆将儿媳简单下葬以销毁证据?你们的真实动机还不昭然若揭吗?”

    面对柳翁激烈的质问,杨翁感到冤屈无比,却又百口莫辩,只能默默承受,任凭乡亲们在一旁极力辩护,也无法消除柳翁的愤怒。

    柳翁接着坚定地说:“要是杨红玉此刻在此,或许还能讲出个明白。但他现今躲藏不出,恰恰证明你们蓄意害死了蕙姑。我别无选择,只能求助于官府,法律不会因为你是老人就对你宽容!”话音刚落,柳翁愤然离去,径直前往县衙报案。

    几天之后,县令带着一队衙役,来到了杨村调查柳蕙姑猝死一案。县令在地保协助搭建的临时公堂上坐下,首先传唤杨翁接受问询。杨翁只好将事发经过详细陈述一遍,县令又向周边乡邻求证,所得情况基本与杨翁所述一致。县令严肃宣布:“是否涉及谋杀,只需开棺验尸即可,你们无需遮掩或编造借口!”显然,县令已初步认定此案涉嫌谋杀。

    紧接着,县令下令差役押着杨翁来到村后荒野,找到了柳蕙姑的墓地。在杨翁的指认下,县令命令仵作启棺检验。当棺木被打开的一刹那,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惊呼出声。原来,棺椁中躺的并非年轻貌美的柳蕙姑,而是一具满头白发、胡须花白的老者遗体,背部长满了明显的斧劈伤痕。

    原本的妙龄少妇转瞬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汉,这一令人匪夷所思的转变,使得整个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悬念迭起。

    县令眼神锐利地指向棺材中的白发老汉,质问杨翁:“这是什么状况?”杨翁惊愕万分,瞠目结舌,面对这意想不到的变故,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县令转而询问周围的乡亲们,众人皆异口同声地表示:“我们都亲眼看着杨翁的儿媳入殓此棺,如今怎么会出现一具陌生的老者尸体,我们确实一头雾水!”

    柳翁泪水涟涟,悲痛地诉求:“恳请大老爷为我这平民百姓主持公道,既然这棺木出自杨家,理应由杨翁来解释棺中所殓何人。”县令点头赞同,再次将杨翁带到公案前,这次,审问伴随着严厉的刑罚。尽管杨翁遭受折磨,几乎濒临生死边缘,但仍旧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只能默默忍受刑罚的摧残。

    县令面对无法破解的谜团,无奈下令:暂且将棺木重新下葬!并将杨翁收监,同时贴出告示,寻找这具白发老汉尸首的亲属。

    原本安心期盼儿孙满堂的杨翁,万万没想到,一场简单的婚事竟把自己推向了涉嫌谋杀儿媳的囹圄之中,沦为人人议论的焦点。

    这桩杨村新娘变老汉的离奇死亡案,如同野火燎原般,迅速传遍了四乡八邻,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热议与猜测。

    一个月后,剧情陡然反转,一名青年男子突然出现在县衙,自称是杨翁之子杨红玉,主动前来投案自首。县令一听杨红玉主动上门,立刻升堂审讯,厉声问道:“柳慧姑究竟因何原因突然暴毙?从实招来!”

    红玉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回忆起那个新婚之夜:“那晚,我和蕙姑情投意合,十分甜蜜。平时我们就喜欢互相嬉戏打闹,当晚我一时兴起,玩笑间用手去捏了她的神潭穴,本意是逗她开心。谁知蕙姑笑着笑着就突然停止了动作,我赶紧点灯查看,发现她竟然失去了呼吸,昏迷不醒。”

    县令怒斥:“糊涂!你可知人体穴位不可随意乱动!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红玉羞愧难当:“我当时懵懂无知,只知道那是玩笑之举,却不知如何急救。尝试多次唤醒她无效,又怕天亮后父亲责怪,便在恐惧中趁着黑夜跳窗逃走了。”

    县令追问:“那你为何现在又回来自首?”

    红玉答道:“直到昨天,我在外地听闻父亲因我之事遭到大人的严刑拷问,并有可能替我承担罪责入狱的消息。我意识到,蕙姑的死完全是因我的失误造成,不能让年迈的父亲为我受过。因此,我决心投案自首,请大人明察秋毫,释放我的父亲,我愿独自承担所有的罪责!”

    县令听罢红玉的陈述,认为案情已然明晰,蕙姑的尸体究竟何去何从,此刻已不再是关键。他当下下令释放杨翁,将涉嫌杀人的杨红玉收押至监狱,等候最后的判决。

    杨翁拖着疲倦而又沉重的脚步回到了久违的家门,牢狱生活的煎熬在他原本强壮的身体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仿佛瞬间催老了他的身心。加之新妇的猝然离世和儿子锒铛入狱,这些打击如同狂风暴雨般摧毁了他的精神支柱。回到家中,杨翁整日沉默寡言,神情恍惚,时常自言自语,仿佛沉浸在某种无法自拔的痛苦深渊中。

    邻居们心疼地看着杨翁日渐消沉的精神状态,纷纷好言相劝,建议他暂时离开伤心地,外出走走,换个环境或许能缓解内心的悲痛。杨翁细细思考后,觉得此话有理,决定暂时抛下家门,踏上一段远行之旅。

    数日之后,杨翁收拾了一个小小行囊,满怀着忧郁与迷茫踏上了旅程。他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漫无目的地朝着附近的繁华城镇——建昌方向走去。建昌位于杨村数十里之外,那里人口密集,商贾云集,熙熙攘攘,颇具生机活力。

    杨翁沿着河流,乘上一艘小舟,开始了他的漂泊之旅。小舟悠悠荡荡,一路流淌至周溪镇附近时,杨翁正坐在船头,心绪万千地望着两岸流动的风景,期待着未知的前方能带给他的哪怕一丝慰藉。

    突然间,杨翁的目光被河边垂柳下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那是一名正在洗衣服的少妇,眉眼之间竟与已故的蕙姑极为相似。杨翁心头一紧,暗自思忖:世间容貌相仿的女子固然不少,若贸然认错,恐怕会惹人嘲笑。但万一这真的是蕙姑呢?若错过这个机会,懊悔终生。反正名字不同,不妨试叫一声小名,就算认错也不至于酿成大错。于是,杨翁鼓足勇气,挺直腰板,大声呼唤:“蕙姑!”

    这一声呼唤刚落,洗衣少妇果然受惊抬头,四下张望,当她看到船头的杨翁时,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迟疑地问道:“您可是我家翁父么?”

    杨翁听闻此言,激动地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要靠近答案。然而,身为一个迷信的老人,他仍心存疑虑,忍不住开口询问:“你究竟是人还是鬼魂?”

    少妇表情痛苦,坚定地回应:“我是人,翁父不必害怕。这里说话不便,请您上岸,到寒舍一叙。”

    确认眼前的确是活生生的蕙姑,杨翁这才放下心来,赶紧系好船只,登上河岸,跟着少妇走过几十步,进入一间简陋的草屋。甫一坐下,杨翁便迫不及待地追问:“蕙姑,你怎么会在这里?快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此刻,蕙姑泪眼婆娑,抽噎着叙述了自己那段惊心动魄、曲折离奇的遭遇,终于解开了红颜化白发的谜团。

    原来,在新婚之夜,虽然蕙姑被红玉不慎戏掐神潭穴导致昏迷,但其实并未丧命。她在被草率安置于荒郊野外的棺木中后,半夜就恢复了意识。幸亏棺木制作简陋,木板间留有缝隙透气,蕙姑因此得以存活。她奋力敲击棺壁,拼尽全力呼救,终于在漆黑的夜色中逃过一劫。

    拂晓时分,恰逢一对背着木匠工具的师徒,一老一少,途经此地。他们听见一阵隐约的呼救声从某个角落传出,不禁大为惊愕,遂停下脚步,靠近探寻。只见荒草丛中,一具崭新的棺木赫然在目,且微微颤动,似有活物被困其中。师徒二人毫不犹豫地取出随身斧头和凿子,合力将棺木撬开。棺盖开启,慧姑挣扎着爬出,感激涕零,对着两位救命恩人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

    年轻的徒弟看到从棺木中走出的竟是一位衣着华丽、貌美如花的女子,顿时心中起了贪念,偷偷向身边的白发老匠人嘀咕:“师傅,这是老天赐给咱们的媳妇呀,我还没有娶妻,不如把她带回去做我的妻子吧!”

    白发老匠人听罢,神色严肃地训诫:“你这小子怎能有此邪念,做出如此违背天理的事来!”随后,他转向虚弱的蕙姑,询问她的来历,决定护送她返回杨村。

    年轻的徒弟并不死心,继续苦苦哀求:“师傅,我都二十五岁了,一直没能娶到满意的妻子。如今这份天上掉下的福气,不用繁杂的礼仪就能娶得美人归,这不是难得的机会吗?师傅,你就成全了我吧!”

    此刻,白发老匠人面色严峻,严肃警告道:“趁人之危,强行占有,乃是悖逆天理,万万不可为之。若你能助她平安归家,她家人必然重谢。既能得偿厚礼,又能赢得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年轻徒弟听完,依旧贪心不减,争辩道:“为了些许蝇头小利,放弃这样一位贤淑媳妇,实在是不划算。再说,她家人都以为她已不在人世,我们若将她带走,谅他们也不会轻易寻来。只要您保密,此事又有谁知道呢?”

    老匠人坚守原则,坚定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一意孤行,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将来我也必将受牵连,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牢狱之灾,绝对不同意你这么做!若你不肯改变心意,我就独自送她回去。”

    言毕,老匠人温和地对蕙姑说:“小娘子勿怕,老朽这就送你回家,咱们这就启程吧!”

    蕙姑听闻此言,心中欢喜不已,便率先引领着老匠人朝杨村方向走去。然而,刚刚走出不远,身后突然传来“噗通”一声巨响。蕙姑转身看去,只见老匠人被年轻徒弟推倒在地上,而那年轻徒弟手持锋利斧头,正向老匠人背部狠砸,血溅四方。蕙姑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丧心病狂地对自己的恩人下手,惊恐之下,她顿时昏厥过去。

    年轻匠人眼见白发老匠人断气后,迅速将其尸体拖入蕙姑原先躺过的棺木中,精心掩盖并重新钉牢,一切恢复原状。而后,他强硬地挟持住蕙姑,威胁她必须跟他回家完婚。蕙姑泪流满面,哀求道:“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这个可怜的女子吧,只要您把我送回家,我家一定会重重酬谢,并为您择一门好亲事,绝不食言!”

    年轻匠人闻言,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残忍地警告道:“你最好乖乖跟我走,我会好好对待你的。否则,一斧子下去,让你跟阿叔共赴黄泉,走,别耽误时间!”

    蕙姑陷于绝望的旋涡中,深知若不妥协,必死无疑,虽然一死可保贞洁,但那无辜老汉的冤情将永无昭雪之日,自己的父亲和丈夫红玉也将永远不知她还活着的真相。在痛苦挣扎后,她决定暂且忍辱偷生,期望日后有机会重返故乡,揭露真相。于是,她强忍泪水,被迫跟随年轻匠人回家,受尽凌辱,不明不白地成为了这个恶徒的“妻子”。

    杨翁听罢蕙姑的悲惨遭遇,老泪纵横,悲痛欲绝:“天呐,我儿红玉怎会如此命运多舛,遭受如此磨难!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这个老糊涂,过早地将你收殓入棺,铸成大错啊!”随后,杨翁讲述了官府介入调查、红玉因此入狱的经过,并敦促蕙姑尽快随他回家,去官府澄清事实,以免红玉蒙冤而死在狱中。

    蕙姑得知丈夫红玉蒙冤入狱,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太多,即刻跟随杨翁登船,调转航向,急速驶向杨村。

    接近杨村时,翁媳二人弃舟登岸,临近家门口之际,忽然看见前方路上一名肩扛斧锯的年轻男子迎面走来。此人正是那个无良木匠,当他看到迎面走来的蕙姑,大惊失色,本能地伸开双臂想要再次将她控制住。然而此刻有杨翁陪伴在侧,蕙姑不再恐惧,她挺直腰杆,满腔怒火地呵斥道:“呸!你这个恶棍,当初我因软弱被你欺凌,如今苍天有眼,让我得以与翁父重逢。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死期将至,还敢再来作恶不成?”

    杨翁听到蕙姑的控诉,立刻明白来者正是那个霸占儿媳的恶徒,勃然大怒,一个箭步上前,将他牢牢抓住。周围的乡亲们听到争吵声,纷纷围聚过来。杨翁当着众人面,将木匠的恶行逐一揭露。愤怒的乡邻们再也按捺不住,一拥而上,将那恶徒五花大绑,送往县衙接受审判。

    县令闻听杨村父老送来了一名涉嫌杀人的嫌疑犯,迅疾升堂准备审理此案。在公堂之上,蕙姑毫不畏惧地当面对质,历数小木匠杀害其叔父及强行占有自己的滔天罪行。那狡猾而又歹毒的小木匠,在铁证如山面前,终究无法抵赖,只能俯首认罪,并签字画押,最终接受了杀人偿命的严厉制裁。

    随着杨村冤情水落石出,县令深感愧疚,不得不当庭释放了被无辜关押的杨红玉。当杨红玉拖着疲惫且憔悴的身影走出牢门那一刻,蕙姑目睹心爱之人如此凄凉,立即冲上前去,紧紧拥抱住他,泣不成声。县令见状,内心深受触动,连声安慰,并指示杨翁尽快带蕙姑归家,让这对历经磨难的小夫妻能够重续前缘,再度成为比翼齐飞的一对。

    在这场生死离合的风波过后,杨红玉和蕙姑的感情愈发深厚,两人同心协力侍奉年迈的杨翁,一家人终得团圆,生活逐渐回归平静美满。而对于那曾误判杨红玉的县令,杨家非但没有记恨,反而感激他在纠正错误后给予的公正裁决,称其为“青天老爷”,对他充满了深深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