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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家一般都是由鄢奶奶冲锋在前,因为他们早就发现鄢奶奶厉害,再加上人家都怕惹老人,所以只要是鄢奶奶出马,十回有九回都不会有问题。
可是没想到啊,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鄢奶奶在村委会的时候不敢说什么,简直是让人臊得灰头土脸的,而回到家里,这个她作威作福了几十年的地方,她又开始发起飚来。
“这个该死的鄢前进,老天爷怎么不劈下一道雷打死他,要他在这里前蹦后跳的,鄢枝可是我的孙女,还居然说就是不要我们家的,我看他是公报私仇。”鄢奶奶的声音有些尖利。
杨莲云也凑过来说道:“就是,鄢枝这死妮子,居然就恨上咱们了,真是没天理了,要不是咱们没在她生下来的时候放到马桶里溺死,哪里还有她如今能蹦跶的。这死妮子一点都没有感恩戴德不说,还这样对我们,看来那个时候咱们对她太善良了,留下了而这样的后患。”
周香香想起那日在别墅里的所见所闻,再看看如今在这小山村里的破屋烂门的,心下不禁叹气,当初不应该这么着急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的。
不然就是在那住着啥不吃也比在这破地方住着好,还别说特别是吃的,有些吃的都没见过,那在嘴里的滋味啊,别提了!
而在这个破地方呢,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多少荤腥,每次吃点好的,就跟打仗一样,不抢的话,分到你这里屁也没了。
冯梅花听得鄢奶奶和杨莲云又在那老生常谈起来。心下不齿,这两个老的就爱说些这有的没的,有什么用啊,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服穿。
只是她一听到周香香的叹气声,就凑到她跟前说道:“香香,走,上我那屋去。再跟我说说鄢枝和咱婆婆过的好日子呗。”
冯梅花特别后悔鄢枝和邱香在的时候。如果像鄢桂宝那样对她们好一点,不然那好日子就该轮得到自己过上一过了,这样的日子就是让自己过上一天也好啊!
可惜啥事都没有如果。那个时候,她看着别人都踩这两人,她还有什么不跟着一起踩的。
如果不踩的话,说不好鄢奶奶和杨莲云两个就不会让她舒服。一个家总要有最底层的,只要不是她自己就好。
不过自从那两个最底层的走了。就轮到冯梅花和周香香了,原因当然是杨莲云厉害,她那一房的都护得死死的,而鄢大虎又没有鄢二虎那么精明。傻乎乎的只听鄢奶奶的话,简直就是鄢奶奶手里最好的一杆枪,指哪打哪。绝对不会有任何偏差。
上次从京都铩羽而归后,鄢大虎这一房人的地位更是直线下降。家里啥脏活累活都堆到冯梅花和周香香的头上。
每次两人做那些活的时候,就是靠着周香香说起在鄢枝那别墅里的生活来给自己加油打气,冯梅花是百听不厌,周香香是百说不厌。
而京都那边,集粹斋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只等着十月一日开业大典了。
最让鄢枝没有想到的是花爷爷竟然和花子铭一起赶到了京都,花爷爷是专程来京都参加集粹斋的开业大典。
鄢枝很是感激花爷爷,足足让田慧敏陪着花爷爷下了一个下午的棋,还送了一套从明朝带回来,田老四专门烧制的一套围棋。
花爷爷得了这套围棋,都要高兴坏了,他自然看得出这可真是明朝的东西。
他虽是不知道鄢家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明朝的老物件,还保存得这么好,可他从来不会去问,鄢枝最喜欢的也是花爷爷这一点了。
当然花爷爷来京都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了,那就是要亲眼看看自己的长孙媳妇——何蕊了。
何蕊虽是羞答答的,可花爷爷自然知道花子铭的眼光,这么多年没有动过心,能让他动心的自然不会差,这回亲眼看到了,觉得自己就是到地下去见儿子和儿媳也有个交代了。
花爷爷送了一对老坑玻璃种的翡翠镯子给何蕊当见面礼,何蕊不好意思收,花爷爷笑着说道:“拿着吧,蕊蕊,长者辞不能辞啊!”
何蕊只得收下,花爷爷下面那句话差点没让何蕊拿着盒子的手松开了,他居然说:“蕊蕊,什么时候我能跟你父母见个面?”
何蕊也有些怵头,毕竟妈妈早就说了不能在大学的读书期间谈恋爱的,所以一直没敢跟父母说,这要见面了,可就真的瞒不过去了,还不知道妈妈会怎么说自己呢。
花爷爷见小姑娘这样子,也知道还是自己着急了,又笑着说道:“哎,你们年轻人定吧,我这老头子就不管那么多了。”
何蕊这才放松下来,可觉得长辈都这么说了,自己还是要鼓起勇气跟父母谈一谈。
等十一开业的时候,集粹斋的东西虽不是很多,可样样都是精品,还有几个是田慧敏在田老四的指导下完成的瓷器,这回也展示了出来。
没想到的是田慧敏这新手烧制出来的瓷器,居然就合了很多卖家的眼,出手的人倒是比那些真正明朝的东西要多得多。
田慧敏最高兴,一直到晚上那嘴角都是翘得高高的,让鄢枝打趣了不知道多少回。
日子走上了正轨,只是每个周末鄢枝和田慧敏两个都会在集粹斋这边呆着,直到窑场可以开始烧制瓷器了,田慧敏才没有继续跟着过去,而改成鄢枝过去替班,而施亮则陪着田慧敏去窑场了。
集粹斋也请了几名店员轮班,有经验的经理还是花子铭介绍过来的,其实鄢枝守不守着都没有什么问题的,可这毕竟是自己家的产业,鄢枝只要陆涛没在,她就会在这里蹲守,也算是提前社会实践了。也增加些工作经验。
因为集粹斋的东西好,所以生意还算不错,卖了几样大东西出去了以后,就在这条街上小有名气起来,生意也更红火了。
这日中午,鄢枝在集粹斋值班,施亮陪着田慧敏去了窑场。
像这种古玩店的顾客不多。而且来的都是有一定知识水平的。素质就会比一般的店子的顾客要高很多,所以古玩店里很少有人喧哗,都是顾客自己看自己的。即便是议论也是小声议论,绝对不会给旁边的人造成妨碍。
所以当有道刺耳的说话声传来的时候,鄢枝都以为是街上过路的行人在吵架呢。
哪里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而是在店里展示田慧敏烧制的瓷器处站着一个穿着红色套裙的女人。正在那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鄢枝越听这生意越是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这嚣张的声音。走近一看,却原来还真是一个熟人了,是那日几人坐飞机回七方村救邱香碰到的那个骂田慧敏乡巴佬的女人。
“这种破玩意还要放到这里卖,这是欺负人不懂行吗?”那红衣女人咄咄逼人的语气将那个年轻的女店员说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鄢枝接过话来:“这位女士。请看清楚,这里写着非古玩区。”说着指了指贴在墙上的牌子,提醒她不要太过分了。
那红衣女人可能平时就是这么跋扈。所以对鄢枝根本就没有印象,听她这么一说。回身看了鄢枝一眼,又问那个快哭了的店员:“这是你们店里的?”
年轻女店员看到鄢枝过来,总算是稳定了情绪,还挤出了一个笑脸来介绍道:“这是我们的老板!”
红衣女人从鼻孔里喷出一个“哼”来,不屑地上下打量着鄢枝,忽然皱着眉头说道:“咦,你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鄢枝笑了一声:“倒是经常有男的会这么跟女的搭讪,怎么现在兴起女的跟女的也这么搭讪么?”
“你有什么得意的,不就是长得好看点么,就你们家卖这种货色,说实在的我进来都把我的档次拉低了。”红衣女人依旧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鄢枝也有些生气了,这女人说话就不留口德,在飞机上已经领教过一回了,现在她又当着自己店里其他顾客的面说这样损害自家名声的话,真是叔叔可以忍,婶婶忍不了了。
“哦,你还有档次,就你这说话的水平,我看你这档次倒是把我家店的档次拉低了呢。”
“你、你怎么骂人啊?”
“我、我怎么骂人了,不过是觉得你这人说话没素质,确实是影响我们店的档次,实话实说而已。”
“你自己过来看看,你们店里卖的这个是古董吗?简直就是以次充好!”红衣女人拉着鄢枝走到田慧敏的作品跟前,指着那花瓶说道。
鄢枝将她的手甩开,指着墙上贴的那告示说道:“你的眼睛不是出气的吧,这里这么大的字写着呢,你难道就看不见这里是非古玩区,或者说你根本就不认得字。”
那女人一听也气急了:“你才不认得字呢,我是大学毕业呢。”
“大学生连字都不认得,也不知道是什么大学毕业的?”鄢枝学她也用这种不屑的口气。
周围本来没有看热闹的顾客,听两人说的好笑,有两个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女人更是气急败坏了,指着鄢枝说道:“你们家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就是这么对待顾客的,以后还会有顾客上门。”
“怎么会没有,不过那不认字又胡搅蛮缠的顾客不来也罢,不然进门又吵又闹的,把那些真心想买东西的顾客都要吓跑了。”鄢枝也不怕气不死她,上次的仇还没报呢,再说这位根本就是来找茬的,你态度就是再好,她也不会领情。
那女人一着急,就伸手去够展桌上的东西,想拿着那东西发脾气。
鄢枝看到慢吞吞地说道:“嗯,如果弄坏了就照价赔偿,也算是卖出去了。不过,这样的刁客,还是请出去吧!我们也不想跟你打这口舌官司。”
那女人一看手伸过去的那件东西居然卖五十万,想了想,还是没舍得,对着几个看热闹的顾客吼了一嗓子就跑出去了。
鄢枝对着女店员使了个眼色,女店员马上心领神会地跟了出去。
“对不住大家了,叨扰了大家的清静,不过那样的人不赶走,咱们都得不着清静。今天几位如果成交,第一件东西九折优惠。”鄢枝忙跟店里剩下的客人道歉。
这些客人倒是挺好,都笑着摆手说不用客气,不过优惠折扣还是要的,鄢枝听了也笑了,只觉得这些顾客还是挺风趣的。
没多会儿,那女店员悄么声息地走了进来,轻轻在鄢枝耳边汇报:“那女的进了松竹斋对面的聚宝阁,看上去跟那边的人很熟。”
哦,难道是同行来捣乱,可自己家的店不过是新开张的,而且卖的东西也少,没有像别的店那样卖的品种繁多,跟别人也不存在有多大的竞争啊!
鄢枝想了想,就往后院去了,她准备隐身后去那个什么聚宝阁好好看看听听。
一路都注意别让人撞着,也别撞着别人,鄢枝慢慢地走到了多宝阁门前。
这多宝阁比自家的集粹斋可是豪气多了,居然是上下两层的店面,而且一层店面看上去就有四五百平米的营业面积。
鄢枝进去一看,他们家卖的东西可真够杂的,直接按品种分了区的,想起自家那点子东西,都不用分区,就不明白了这样都让人嫉恨上了,还派了人过来捣乱。
一层没有那个红衣女人,鄢枝想,自己就上二楼去看看,说不好那女的就在二楼了。
鄢枝轻手轻脚地往二楼去,楼梯还没走到一半就已经听到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嚣张声音了,这还真是没找错。
上到二楼才发现这二楼是专卖精品的,说起来就是那些真正年代久远的东西。
因为红色的衣服太显眼了,所以鄢枝一眼就看到红衣女人正拉着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的撒娇卖萌呢,而那男人对着她就没什么好脸色,根本一副不想再看到她的表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