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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虽然嘴上没有承认过,但是最近的作为,以及对胭脂雪不一样的态度,早就已经潜移默化的承认了这个徒孙。
以往没有给过玲珑师叔的,宫主现在自然是要全全都补偿给了胭脂雪师妹的。
无情毫不意外,应了声是就去和一楼的掌柜商议起来蠹。
只是听到这些对话的胭脂雪主仆三人,反应各不相同。
胭脂雪起先是有些惊诧,但是想到师父近几日对自己的与众不同,知道他是真的承认了自己现在是他徒孙的身份,便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髹。
在以前,若是能让师父高兴了,兴许他一个心血来潮,不是送一座城池,就是送一幢府邸,虽然大多数都是他老人家抢来的……
更甭提穿衣打扮用到的这些小物件了。
而流苏,只觉得这个殷王爷绝对是意图不轨,必须更对他警惕几分。
到了燕楚这,就是翻滚起了滔天的怒意,指着魅音忍不住的骂,“谁要你的东西,我的娘子当然只能用我的东西!”
就说这该死的魅音不怀好意,果然如此!
他燕楚还没死呢,他就巴巴的上赶着给他的媳妇送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看周围的人群都朝这边投来了探究的视线,这些人大多数可都是京都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认得他们这拨人是谁。胭脂雪赶紧拉下了燕楚指着魅音的手,轻斥了一声,“王爷,不得无礼。”
“娘子你快说,你不会要他的东西!”燕楚不依不饶,又耍起了小性子,蛮横霸道里,又带着点撒娇在里头。
“我……。”看了一眼脸色没起一丝波澜的魅音一眼,胭脂雪这话着实说不出口。
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忤逆违背过师父的意愿,尤其是他给予的东西。
不敢在其中的成份居多。
当然,这倒不是过于畏惧了师父,而是她不敢想象,忤逆拒绝师父后的后果。
况且,这也是师父的一片好意,她不能就这么给拂了去,去纵了傻子这无厘头的小性子。
胭脂雪的沉默才是真的彻底激怒了燕楚,“我要买下整个一寸金!”
她怎么能接受别的男人的东西,绝对不能!
比起快要抓狂的燕楚,魅音截然相反的过于云淡风轻,轻飘飘的甩下一句,“小肚鸡肠的男人,能成什么大事。”
甩完便径直去了二楼。
“你!”燕楚气结,甩下胭脂雪便朝魅音追了上去。
惹得后面的胭脂雪和流苏直叹气,只好悻悻然跟了上去。
这本来不过一件小事,这俩叔侄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有仇,非得每每弄得人仰马翻人尽皆知不可。
胭脂雪倒是不在意什么名声,反正在昨天新婚礼堂上,她的名声早已让外人传的一片狼藉。
不无意外的,这俩叔侄的鸡飞狗跳之旅开始在一寸金的这座塔楼里正式展了开。
从一楼到四楼,两个人大手一挥,挥金如土,该买的不该买的,全数卷了个干净,着实是忙坏了一寸金里的小厮们,更让其它进来的客人都是目瞪口呆。
后面跟着的胭脂雪流苏,以及无心无情两姐妹,俱是无奈的直摇头。
“看这殷王冷冰冰的,性格又很古怪的样子,想不到居然还这么幼稚……。”实在看不下去的流苏,附耳到了胭脂雪的耳边嗤之以鼻的嘟囔道。
他们家王爷那是成了痴儿,行为举止像个小孩子一点都不奇怪,可这个殷王爷,好歹都是四十而立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了,怎的还恁般幼稚?
说什么小肚鸡肠的男人,分明就是在说他自己吧?
“嘘,你小声点。”胭脂雪赶紧捂住了流苏的嘴,低声警告。
师父耳朵最是要不得,更是不喜别人在背后议论他,要是真让他听了去,估计她也难保流苏这胆大包天的死丫头。
流苏露出才不怕的眼神回了胭脂雪一眼。
几个人这般打打闹闹,很快就闹到了五楼。
没曾想,刚到楼梯口,就被守在楼梯口的四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守卫给拦了下来.
“请出示金帖。”为首的守卫,面无表情的像走在最前边的魅音和燕楚摊出了双手。
“果然有钱能使磨推鬼。”魅音仍旧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淡漠的目光扫了四个守卫一眼。
也看出来了这几人身份的燕楚,仍旧装傻充愣,蛮横的抬了抬下巴,“没有。”
苦了走在后边儿的胭脂雪忍得着实辛苦,视线在四个守卫身上转了一圈后,便上前,好声好气的劝起了这两个令人头疼的叔侄,“皇叔,王爷,不若我们先去弄一张金帖再说。”
这四个守卫她也看出来了,内息隐藏的完美至极,内力修为低点的,恐怕会以为这四个守卫只是只有外家功夫的粗糙莽汉。
但是,但凡有点脑子的,心里都会很清楚,在这一寸金五楼卖的,那可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贝,若是有居心不良的人潜入进来,只是让几个只会些拳脚功夫的粗汉前来看守,能看得住?
金算公子能有如今这般天下第一富商的大业,绝不可能是个笨蛋。
所以说,并非是这四个守卫没用,而是他们隐藏的太深,深得深不可测。
若胭脂雪没有猜错,这放眼四国江湖,能把内息隐藏到了几乎没有地步之人,除了江湖天痕榜上排名第一的高手门派,杀门中人,才能拥有。
这是一个十分神秘隐匿的杀手门派,里面的杀手分为妖魔鬼神四种杀手,每一分支就是一个分坛,杀人方式都很是不同,他们分支的四大坛主,妖杀魔杀鬼杀和神杀,几乎各个都是神出鬼没,谁都没有见过他们。
当然,除了死在他们手上的人。
听闻,他们当中的魔杀一支,是交易杀人,只要给得起他们所标榜的目标价格,他们就会替下单之人将目标干掉。
妖杀则不同,妖杀的坛主是个很古怪的人,比起魔杀暴力直接的为财杀人方式,他们更喜欢温柔点的。
譬如拉个镖,看个护什么的,只是这价格方面,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恐怕,现在守在这楼梯口的四个守卫,就是杀门中的妖杀一支。
四国偌大的江湖,几乎大部分靠前的顶尖高手,都是出自杀门。
这绝非吹嘘,如若不然,江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大门大派销声匿迹在了杀门的手里。
虽然音杀宫也不是好惹的主,两厢俱可以称得上是雄狮猛虎。
但光是杀门尚不清明的人数,怕是都能让音杀宫喝一壶的。
为了一件小事若让两方刀光剑影起来,对谁都不是件好事。
所以胭脂雪以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是按照魅音以前阴晴不定的坏脾气,此刻怕是没有半句的废话,就已经开始动手杀人了。
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聚集地的杀门又如何,他同样不会放在眼里。
但现在,魅音有了顾忌,他自己要干掉这四个杀门中人很轻松,但是暗地里还藏了多少杀门中人,由于他们屏息的太完美,以至于他都感受不到。
就因为估算不到有多少人,他怕是会难以估算到胭脂雪几人,会不会被杀门中人伤到。
故而,胭脂雪有了这个提议,魅音便顺着台阶下,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孰不知,魅音出乎意料的安宁,让无心和无情松了好长的一口气。
原来她们还在想,呆会若真打起来,她们该怎么护得胭脂雪几人周全,只怕不是一般的困难。
万幸的是,他们宫主会听小雪师妹的话,没有要捅娄子的打算。
流苏见除了自家王爷外,各个都严阵以待的样子,虽不知杀门,却心中暗忖,这些守卫怕是不简单,便更加的谨慎提防起来。
燕楚虽心有不甘,想着借机把在魅音那憋的火气给发到这几个杀门高手身上,可是无奈啊无奈,碍于现在他的真身在自家娘子面前实在是露不得,便只好咬牙作罢。
就在这一行素来嚣张惯了的人,难得有这么一次乖乖撤退的时候,几人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惊喜的声音。
“我当是谁,原来是皇叔和大皇兄。”说到这,站在几人身后的五皇子燕陌,视线便转到了胭脂雪的身上,目光有些微的闪烁,“还有皇嫂。”
几人转身回头,看到是燕陌,除了胭脂雪主仆三人外,魅音主仆三人是没有半点的反应的,在他们主仆三人眼里,燕陌不过只是个陌生人一样的存在似的。
燕楚一听是燕陌的声音,耳朵都竖了起来,原来还非得和魅音争个前后的位置立刻就不要了,飞奔似的跑回了胭脂雪的身边,伸手与胭脂雪的小手十指紧扣最后颇为自得的朝燕陌抬了抬尖下巴,咧嘴一笑,“原来是陌陌啊,好久不见诶!”
瞧着这傻子对自己护犊子似的德行,胭脂雪忍不住嘴角上扬,礼貌的对燕陌点了点头,“五皇弟。”
打从上次的百花宴一别,她几乎就没有再看见过燕陌,连傻子娶胭脂雨那样的场合,他都没有到场。
这倒并非是她心肠起了花花,而是以她这些日子对燕陌这个痴情郎的了解,必定是会出现在燕王府,兴许是安慰她,兴许是也来大闹一场婚宴。
现在看来,这痴情种除了瘦了点,并没有其它的不妥之处,精神还是那么飞扬,神情气势还是那么洒脱倜傥。
而他看自己的眼神,也没有再像以前那般的隐忍着痛苦着,非常的明亮干净。
想来,上次百花宴上,她对他的那剂‘猛.药’,是下对了。
如此。
她心里最后的那点愧疚,也该彻底的放下了。
就连站在胭脂雪身侧的流苏见了燕陌如此,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这个五皇子醒悟过来,再也不要痴缠她们家王妃,那么两人之间的那些个流言蜚语,迟早都会烟消云散,也好省去太多不必要的事端。
燕陌只是这般风轻云淡的看了一眼胭脂雪后,便把视线放到了燕楚的身上,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乐呵模样,“大皇兄,你与皇叔怎么会在这里?”
燕楚很满意燕陌这小子今天的表现,再没有对自己的娘子流露过半点垂涎的目光,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再跟这小子计较,恢复了以往对燕陌的随和亲热态度,“哦,我们是来这里玩的!”
“臣弟也是来这瞧个新鲜的。”摇了摇手中的水墨折扇,燕陌呵呵一笑,目光恭敬的看向了魅音,“相请不如偶遇,不若就让侄儿与皇叔和皇兄一道前往,何如?”
魅音原是不大想攀这些个亲戚血缘,但是目光触及到燕陌手上拿着的金帖时,清清冷冷的颔首。
素来与魅音不对盘的燕楚,这回与魅音神同步,目光都盯在了燕陌手里的金帖上,就连点头的动作都出奇的一致。
这要几个女人都忍不住的想笑。
燕陌是何许聪明人,自然是看出了几人的窘迫情形,没有点破,笑呵呵的走到了几人的前头,对四个守卫亮出了手里的金帖,“既如此,那就让侄儿今日做东,请皇叔皇兄和嫂嫂,与侄儿一个雅间如何。”
几人自然是顺杆子往下爬,都欣然同意,哪里会有反对的。
守卫见了帖子,自然没有再阻拦,放了几人进去。
没曾想,几人前脚刚进去,身后,又传来了一声十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真是无巧不成书呢。”一寸金一个月一次售卖奇珍异宝这样的大日子,自然少不得太子燕煜这样的人物,看到刚进去的几人,燕煜挑了挑眉,戏谑的目光来回在燕楚胭脂雪以及燕陌和魅音身上穿梭,“皇叔,皇兄,五弟,还有……皇嫂。”
不待几人反应,燕煜却笑看向了燕楚,“还没恭喜大皇兄昨儿个的新婚燕尔呢。”
最后这一句话,成功将整个气氛,瞬间冷凝了下去。
胭脂雪知道这件事原就惹得小傻子不高兴了,这混蛋燕煜却又故意在这提及,虽然冲着的是对她的挑衅,但只怕反应最大的就要是小傻子了。
未免小傻子在这又闹腾起来,得罪太子燕煜倒是无关紧要,可万一要是砸了一寸金今天的售卖会,那她的小傻子将要得罪的就不仅仅只是杀门的妖杀一支,怕是更要得罪了今日这宴会的东道主,金算公子。
小傻子的敌人已经太多,再树立更多强劲的敌人,绝非她所乐见的。
所以,胭脂雪便张嘴就要替燕楚将燕煜的话给圆回去,没想到才刚一张嘴,话还没抖落出,却已经听到了旁边的燕楚开了腔。
也不知道是人傻还是笑容很傻,以至于现在对燕煜笑嘻嘻的燕楚,简直傻不愣登的到了一种新境界,“嘻嘻,小鱼鱼,大哥哥也听说了哦,你昨天娶了我们的香香表妹诶!都说这香香表妹温柔贤惠,长得还很漂亮嘞!最重要的是表妹还很喜欢小鱼鱼呢,没成亲就把肚.兜留给了小鱼鱼你做定情信物,大街小巷都传开啦!大哥哥都好羡慕哦~”
“什么?!”一听上回百花宴自己和胭脂香的那件事都被传开了,还传到了民间的大街小巷,燕煜的脸色瞬间黑的与锅底灰别无二致。
而万万没想到燕楚居然会这样回话燕煜的胭脂雪,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偏头凝视向了燕楚。
嘶……这傻子是怎么回事?
别看这傻子句句都是在恭维和恭喜燕煜,但是在场的几位谁不知道那胭脂香是个什么货色?
什么温柔贤惠贤良淑德,胭脂香有半点跟这几个字沾边的地方?至于漂亮一说,呵呵,说句实话,若胭脂香不是大房所生,除去那显贵的身份和背后的倚仗,她那点姿色就算扔进了花楼里去,也顶多算是个中等货色。
胭脂香与她的好姐姐胭脂雨这个京都第一美人儿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云泥之别的。
若是硬要拉个人来比比,就是流苏的姿容,也比胭脂香要上乘的许多。
所以说,这傻子这些话表面看起来漂亮,怕是再也没人比他太子燕煜自己心里最清楚,他娶的这位太子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依胭脂雪所见,傻子这些话,必定是句句都是戳进了燕煜心窝子里的刀子,字字都是讽刺。
当然,尤其是傻子那最后一句。
平素传言个什么风.流王爷,纨绔侯爷什么的,在外人看来这些花.名是好听的,可是这种称呼落到一个即将继位的储君太子头上,那就完全会变成另一种味道。
譬如,什么色令智昏,譬如什么酒肉池林。
这样的头衔传来传去,在民间更是容易轻易被有心人以讹传讹,最后,只怕还会扣上一顶‘品性太差的太子根本不是帝王人选’的帽子。
都说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这句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失了民心这种事,绝对比失去十个内务府总管图治还要惨重!
还没登基称帝就失了民心,别说帝位了,怕是储君之位,他太子燕煜也是快要做到头了。
所以说,要不是燕楚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太过憨傻的可爱,胭脂雪甚至都会以为,这样几句话就能轻易让燕煜不舒服到极点的燕楚,绝对是个巧舌如簧的聪明人。
而其余几人都不是傻子,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当然,只是其余几人此刻的心思,都不及胭脂雪这般的多而已。
流苏只是垂着头,隐忍的偷着乐。
无心无情满腹都是在担心自家宫主看到燕煜这个恨之切的人,会不会忍不住大打出手,根本没有心情再去管其它。
至于魅音,除了更冷了三分的视线扫过燕煜之后,就没有再过多的情绪外露,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倒是燕陌,见此非但没有消融之态,反倒愈演愈烈的僵局,又开始恢复起了他的老本行,开始周.旋缓和起了气氛。
“不过都是以讹传讹的市井流言,太子哥哥何必放在心上。”燕陌笑呵呵的又折返了到了楼梯口,亲迎太子燕煜进去,“再说了,在臣弟看来,大皇兄说的其实不错,太子哥哥不过只是与太子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等的好姻缘,别人如何艳羡都未必会有。”
潜台词,就是说市井的升斗小民不知其中原委,只要把他燕煜与胭脂香的过往说成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姻缘佳话这个实情透露出去,自然而然会得民众的体谅,那么,这些流言自然很快也就会烟消云散。
听燕陌这一席内藏点子的话,燕煜的脸色果然缓和了好多,对燕陌素来不冷不热的态度,一下子热络了许多,“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是五弟提醒的对。”
说着,视线明暗莫辨,意味深长的投诸到了胭脂雪的身上,“皇嫂,你说是也不是。”
“太子说的是。”这个时候听燕煜点到自己,胭脂雪心里好笑,看来,燕煜是在怀疑这些流言,都是她给放出去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只可惜他燕煜所不知道的是,那几日她可没比他燕煜好到哪里,日日都在为小傻子娶别的女人而伤神消沉,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对他燕煜去落井下石。
就在气氛又再度剑拔弩张起来的时候,楼里忽然传来了一阵铜锣声。
“售卖开始!”楼中心的展示台上,一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声音洪亮的敲锣高喝起来。
一听这声声音,五楼里屈指可数的客人,都开始回雅间的回雅间,收视线的收视线。
而对于正在门口剑拔弩张的胭脂雪等人来讲,毕竟今天也都是各怀目的而来,在听到这声锣声嘹亮提醒声之后,也都不得不收起了各自的气势。
“看来售卖会开始了,我们的叙旧话题,真是也只能搁置了。”燕煜笑眯眯的最后再看了一眼胭脂雪,视线最后探究的落到了旁侧一声不吭过的魅音身上,“皇叔,请恕侄儿不能再相陪了,请皇叔恕罪。”
说罢,客套礼貌的朝魅音作了一揖后,也不等魅音作答,便自顾转了身,与影一道往早就订下的雅间而去。
刺头儿都走了,胭脂雪几人自然没了再呆在门口堵塞过道的理由,也纷纷在燕陌的引路下,上了燕陌订下的雅间。
因为要竞拍喊价的关系,所以这里的每一个雅间除了陈设布置精细精美,各种吃食应有尽有之外,这里的每一扇对着展销台的窗户,都是开的极大的落地窗,让雅间里的客人能够将视野更加的开阔。
在展销台上再度传来嗡的一声铜锣声后,售卖会,正式开始。
这时,一个姿容姣好,身段婀娜的年轻女子,穿着一件修身抹胸的藕粉开衩旗袍,端着一方盛有一只紫檀木精细雕花盒子的红漆托盘,穿着一双水晶做的前窄后跟细长的高跟鞋,婀娜多姿的款款走向了展示台。
在这来拍奇珍异宝的多数都是老客户,所以这女子的穿着打扮,他们这些熟客早就习以为常。
倒是第一次来的胭脂雪几人,均对此女子露出了不一的神情反应。
“哎呀,这里的女子怎的比那花楼楚馆里的烟花女子还要……。”反应最大的要属流苏这丫头,捂着一张红透了的小脸,踱着玉足直啐那女子不检点。
而平素最是喜欢美人儿的傻小子燕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没去花心思去观赏这样难得风.***的美人儿,而是一个劲儿的一脸天真的对流苏发问,“咦咦?难道流苏姐姐去过花楼楚馆?楚儿怎么没看见过你嘞?”
“……。”流苏泪奔,求救般的瞅向了自家王妃。
惹得胭脂雪想笑又不敢笑,唯恐流苏这妮子要和自己闹将,连忙把脸别开,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喝茶,完全的置若罔闻视若无睹。
这是这两主仆之间的友好对话,她还是非诚勿扰的好。
只是旁桌那素来与流苏不对盘的无心,见这会子终于找到了可以贬斥流苏的机会,不禁冷嘲热讽,“这可是女帝师琴瑟亲手设计的旗袍,啧,不怪乎只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丫鬟,跟个山野村妇一样,就是没见识!”
“无心。”无情依然一如往昔的警示自己的妹妹。
“若是这样有碍观瞻的见识,呵,没有也罢。”流苏不甘示弱,讥诮的反驳了回去。
“你什么意思?”无心嚯的拍案而起,怒目而视流苏,“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在含沙射影!”
流苏耸了耸肩,模样无奈极了,“无心姑娘若非要以己度人,流苏也无可奈何。”
“你!”无心双目几乎喷火,二话不说,抬手就要对流苏出手,奈何还没出手,就被她的好姐姐无情给阻止了。
对于这三个丫头之间打得热火朝天,胭脂雪直摇头,不做那多管闲事的和事佬,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落地窗下的展销台上,那位貌美女子i手中托盘上的檀木锦盒。
当红漆托盘被女子小心翼翼的搁置在案,那位主持这场售卖会的司仪,也就是之前敲响铜锣的那位中年男子,将要打开那精致描画的檀木锦盒时,其余几个雅间里的客人们,也都是一眨不眨的瞪大了眼睛。
甚至,还有客人激动的将头伸向了窗外。
以至于,当锦盒盖子被打开时,原本人数不多的五楼,竟沸腾了起来。
“天,售卖才刚开始,一寸金就拿出了这样的奇货!”
“是啊,今天这场售卖会果然没有白来!”
“听闻这神农宫的仙寿丸不但可以延年益寿五年,对习武之人用处更大,修为内力可以瞬间提升一个阶呢!”
“是啊是啊,没想到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还有流落在外的,本来还以为都被玄冥宫全都在覆灭神农宫的时候抢夺光了呢!”
“什么流落在外,这分明是神农宫现如今的第八代宫主,茯苓公子所制作的,自己孤陋寡闻就不要在这乱说!”
“茯苓公子?”外面的声音吵得很激烈也很响亮,让胭脂雪即刻拎出了那些贵客们争议出的关键人物。
“小雪不知道?”旁桌正端起茶杯的魅音,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看向胭脂雪。
胭脂雪摇了摇头,她之前不过是略有耳闻,只知道这个茯苓公子神秘的很,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上也很少有他的传闻,所以在她的眼里,一直都觉得这个人充其量就是个挂牌的神农宫宫主。
“一个新晋的江湖翘楚。”魅音淡淡的说了一句,便继续自顾饮茶。
“是么。”胭脂雪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她手里已经有了一个第七代宫主长百草,想来,不管是阅历还是医术经验,长百草这个师叔,应当不会输给自己的师侄茯苓公子吧?
既如此,自是不必再画蛇添足,去找寻这个茯苓公子了。
眼见自家娘子又和那个该死的魅音聊得起劲,而对于茯苓公子这个话题偏又根本就插不上嘴的燕楚,在一旁自顾生着闷气,一拍桌子,赌气的嚷嚷着,“这个什么什么药丸,大爷我要了!”
胭脂雪被燕楚突如其来的大喝声吓了一跳,有些懵然的看向这气鼓鼓的傻小子,“王爷不是不喜欢吃药么?”
以她对这傻子的了解,哪怕这颗福寿丸吃了能再涨十年的寿命,他都未必肯去吃。
再说了,现在他体内神仙散的毒素未清,贸贸然吃这些大补之药,会不会适得其反?
她不得不担心这个问题。
“我才不怕呢!”见屋里的人都把视线投到了自己身上,燕楚扬着下巴,很傲娇的哼了一声,极度不以为然的模样。
胭脂雪有些失笑,这傻子,什么时候也知道死要面子了,生怕大家伙笑话他怕吃药。
不过这福寿丸竞争的很是厉害,而燕楚这句话并不是飙价,所以台上的司仪,并没有理会燕楚。
就在燕楚要发作之际,楼对面的一间雅间里,传来了太子燕煜的声音,“十万两。”
来这的都是些达官显赫,也有不少江湖上的世家贵胄,基本上就没有不认识燕国的太子燕煜的。
可纵然如此,在面对增长勿念寿命的诱.惑下,这些人都并没有要给燕煜面子的意思,毫不客气的再度飙价,并没有要把福寿丸相让给燕煜。
“十三万!”
“十五万!”
“三十万!!”
面对这种被人轻视和无视的场面,燕煜倍觉不甘,觉得有些难堪,喀嚓一声,五指生生便将桌角掰断了下来,“这些混账!”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看不起,被人贬低。
从小就有个样样比他强的燕楚在前面风光无限,从来都没有人看得起他燕煜过,这种窝囊气,他实在是已经受够了!
当初除掉水玲珑,他也正是怕自己是被她这个女人扶持才有了今天储君之位的事情传扬出去,才会对她痛下杀手。
俨然此次,要不是他这段时间接连受到重创,势力大不如前,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也还不至于到这种场合给他这个太子如此的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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