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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你小心着点儿。”青禾连忙出手搀扶住了水玲落伸来的手臂,一边用力将水玲落扶起,一边提醒着。
幸好的是水玲落离桌椅并不遥远,三两步就让青禾搀扶着到了椅子上坐下,只是这么三两步,却让水玲落觉得像踩在刀尖上走了三年五载一样的漫长。
不知道是花费的力气太多,还是全身都太疼了,坐到椅子上时,水玲落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息。
青禾担心的蹲在水玲落身前,目光落在了水玲落那鲜血已经浸透了裙摆的膝盖,“小主,要不先让太医过来给您瞧瞧腿好不好?蠹”
水玲落抬手一抹额角上浸出的冷汗,一口回绝,“不。髹”
“可是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啊,腿脚若是落下了毛病,那可怎生是好?”青禾以为是水玲落担心太医为了不得罪太子妃胭脂香,所以根本不会来这医治,便安抚的保证道:“您放心,青禾这点事还是能办到的,所以小主你……。”
“我就要现在这个样子!”水玲落吃力的加重了说话的语气,打断了青禾的话,旋即,缓了口气,吩咐起来,“你去将我的文房四宝拿来,还有我的杏花笺。”
青禾知道水玲落这是要办事情出主意了,也没敢再啰嗦耽搁下去,忙应了一声是,快步下去准备了。
看着青禾着急下去的样子,水玲落冷哼一声,疲惫的阖上了眼睛。
青禾毕竟和她现在是同处一条船上的蚂蚱,她若振作起来,她若有活头,青禾的日子也才会好过起来。
所以她自然明白,青禾用激将法激她的用意,和现在欢天喜地去准备文房四宝的心思。
只是,当自己遇到那样的境遇和羞辱,她是那么的想要一个人能站在自己的面前,为自己撑起另一片天地,替自己挡下所有的风风雨雨。
但是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当年,当她遇上太子燕煜的时候,她以为这个男人是可靠的,因为他有权有势,是金贵的皇子,所以她想攀附他,想利用他。
只可惜,玩火终自.焚。
她在这么想的时候,燕煜又何尝不是?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要对这样一个冷心冷肺的男人交出了真情,自己的心。
以至于现在,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篱哥哥……。”微微抬起手,抚上腕间一只并不是很名贵的羊脂白玉镯子,水玲落眼中透出浓浓的期许,“倘若是你,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落落如此的,对不对?”
一寸金的塔楼里。
“王爷……。”胭脂雪像滩泥一样瘫软在燕楚怀里,双眼迷离脸颊酡红的模样,似喝醉了酒一样。
燕楚低头气息不稳的瞧着,觉得自家娘子这幅模样真是又可爱又可口。
一想到可口二字,燕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瞬间又变了几变,不厌其烦的捧着胭脂雪的小脸,不停的追问,“娘子你只喜欢楚儿的对不对,对不对?”
就因为她太可口了,才会该死的惹得那么多的臭男人垂涎,她知不知道,他现在有多想把她绑起来藏起来,以后都只属于他一个人,再也不能让别人看见,再也无法让别人觊觎!
胭脂雪从来不知道喜欢该怎么说,爱该怎么说,她只是觉得好笑,这个,“傻瓜……。”
到了现在还要问这样笨拙的问题,真是她的小傻瓜……
“楚儿不傻!”燕楚心头的怒火又烧起来了,低吼一声,捧着胭脂雪脸蛋的大手不禁有些收紧。
他这么喜欢她,喜欢到可以不要性命,不要所有的一切。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有多想告诉她,他不傻,他很正常,可是他却该死的不能,不能!
他有多痛苦,有多纠结,她知不知道?!
脸上吃痛令胭脂雪眉尖蹙起,“王爷,疼……。”
“楚儿也疼,楚儿也很疼……。”不舍得松手的燕楚再度用力的封锁住了她的唇,唇齿并用,近乎暴力的亲吻,让他仿佛要吃掉她的兽。
“唔……。”胭脂雪的唇已经是被燕楚这只大狗咬的千疮百孔了,此番再度如此,令她痛的实在忍受不住的挣扎了起来。
然,她越是挣扎,就越是让燕楚疯狂,大手就像铁钳一样钳制着她的下颌,让她的唇根本无路可逃,另一只大手也开始在她的身上放肆。
“王爷……别!”胭脂雪捉住燕楚的手腕,欲要阻止他的继续,没想到脱力的她根本不是燕楚这个蛮力拥有者的对手,刚一碰到燕楚的手腕,却反被燕楚的大手扣住了双手,手真真是再也动弹不得了。
“娘子,你这么快就不喜欢楚儿了是么,这么快就想抛弃楚儿了是么?”燕楚的唇齿终于放过了胭脂雪满目疮痍的浮肿嘴唇,但是,唇齿却恶劣的盯上了胭脂雪的脸,胭脂雪的鼻子、下巴、脖子、耳垂,等等。
这些地方受痛的胭脂雪,这一刻恍惚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真的就要被燕楚这只大笨狗给吃掉了,身体本能产生的警戒和后怕让她想要用武力阻止,可是她内心却在极力的挣扎。
她不舍得伤害这傻子,一点都不舍得。
“王爷,妾身没有这么想过,妾身不是说过么,妾身不会抛弃王爷的……。”这句话,其实她说过很多遍的,只是。
燕楚他不相信,至少不能完全的相信,所以,他忐忑,他不安,他彷徨。
他甚至从来没想过,爱而不得是怎样的痛不欲生,得而怕失去,又是怎样的食不安寝夜不能寐。
原来感情这个东西,竟是这样的折磨人。
可是他却不悔,一点也不。无论是上一刻的甜如蜜糖,还是这一刻的痛彻心扉,他都发疯般的觉得,甘之如饴……
就在气氛渐渐升温,情形愈演愈烈之时,门,被人敲响了。
“请问,里面还有人吗?”拍卖会已经结束,五楼楼层即将戒严关闭,所以现在一寸金的小厮和丫鬟们,都开始在忙碌的排查每个房间,唯恐会有什么不轨之徒躲在此地,尤其,是那些见财起意而偷偷混进来的江洋大盗。
嘤咛一声的胭脂雪,用着些许乞求的口吻,眼睛湿润的望着一脸‘饥饿难耐’的燕楚,“王爷,我们回府,好不好?”
燕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回答,眼睛都没眨一下,似要将眼前人烙印在自己的眼睛里。
直到门外再度响起烦人的敲门声,燕楚只得吐出一口浊气,微微低首附到了胭脂雪的耳畔,低声说了句,“好,我们回府继续……。”
胭脂雪脸一热,忙推开了点燕楚,让自己多些适当可以呼吸新鲜空气的空间。
这次燕楚没有再使性子用强硬的手段挽留她,任她推开自己,只是手臂依旧环在她的腰上,而另一只大手,则是认真的为她将凌乱的衣裳整理好。
大概是没见过这傻小子如此认真,如此沉着沉稳的一面,胭脂雪有一瞬的滞然,任由燕楚为自己打理。
一种名叫被寵溺的感觉,赫然涌上她的心头……
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以前她从来没有过。
曾经,她深爱的男人,燕煜,从来只是甜言蜜语,到最后,竟是口蜜腹剑。
她最敬爱的师父,魅音,从来只是喜怒无常,对她时好时坏,不冷不热,过度的严苛更多过于偶尔的纵容。
甚至于那般眷恋着她的男颜知己,燕卿,从来也只是对她保持着刻意的朋友距离,对她礼遇有佳,从不敢有半分的逾越。
曾几何时,她其实有想过的,倘若在她深陷燕煜这潭爱情陷阱之前,子卿若不是总以朋友的距离横隔着彼此,先出手对她剖白自己的心意,或许他们两个之间现在的结局,就可能不是现在这般了。
“怎么了娘子?”被胭脂雪炙热的视线那般瞧着,燕楚不可能感受不到,两个人这打打闹闹三个月以来,似乎她还没用过这样的视线看过他。
莫非……
“没,没什么。”顿觉自己的失态,胭脂雪不好意思的把脸别了开。
就是这样莫名心情大好了起来的燕楚,伸着脑袋凑了过去,用力在胭脂雪泛着红晕的脸蛋上吧唧了一口,一阵嘿嘿的贼笑,“总算知道你的夫君大人有多英俊潇洒,有多一朵梨花压海棠了吧?”
胭脂雪嘴角抽搐了一下。有这么厚脸皮的夸耀自己的人么?
“喂,娘子……。”燕楚不怀好意的凑到了胭脂雪的耳边低声耳语,舌头不断‘戏弄’她涨红的可怜小耳垂,“你说,楚儿比起那个娘娘腔摄政王的容貌,谁更合你的心意?”
“别闹了,外面的人都在催了……。”胭脂雪无语凝噎,这个问题还用得着她回答么?若她说更喜欢云颐的容貌,那不就等于她喜欢娘娘腔,喜欢小白脸么?
这傻子,当真是越来越鬼了……
“哼,不说,楚儿可就不放你出去了,就在这等着别人踹门进来好了!”对于她的左顾而言他,燕楚一撇嘴,又不高兴了。
这是威胁她么……胭脂雪觉得有些头疼,但是,看着两人还没收拾好的衣衫褴褛的样子,万一外面的人真的冲撞了进来,看见这样的他们以后还指不定要如何编排他们呢!
若是落个败坏风气的名声,那这名声必定是要落在她这个本就已经开始名声不好的燕王妃身上了。
啧,谁让世道自古如此,男人风.流都是留个花名,女人则永远都是背负骂名的那一个。
所以说,死傻子这次真是威胁到她了。
倒不是她顾忌那些无聊的名声,而是她要顾及自己的颜面问题,被人公然撞破,总归是件无比尴尬的事情。
思前想后,胭脂雪叹了口气,只好妥协,“王爷都说摄政王是娘娘腔了,妾身怎么可能还会喜欢呢……。”
虽然明知道她是迫不得已的妥协,但燕楚还是能满足到的扬了扬下巴,“这还差不多!”
“那就回府吧。”理了理外裳,窘迫的干咳了一声,胭脂雪一手拉着燕楚的大手,一手拉开了房门,瞬间换上向来从容不迫的淡漠笑脸,越过了站在门外的诸多守卫和小厮丫鬟,朝一寸金的楼外信步而去。
下楼时,大概过于匆忙,疾步走在前面只顾离开的胭脂雪,并没有发现,楼上的长廊上,有一抹单薄的紫影凭栏而望,落寞的视线跟着她一路离开。
但这并不代表燕楚没有警觉的发现。
就好像被他人入侵了自己领地的狼,燕楚的第一反应,根本就顾不得再装模作样,而是本能的扭过头,眼神凶狠的回视了楼道上的那人一眼。
收到燕楚狼一样凶恶眼神的云颐,有着不小的惊诧,以至于心思都处在了诧异中,没有来得及去看胭脂雪离开五楼的最后一眼。
反应过来时,楼下的楼道口,早就没有了两个人的身影,这让云颐很是恼羞成怒的一拍雕栏,“可恶!”
怒过后,刹那间,面上又浮起深思和疑惑,“这个燕王,该不会是……装傻?”
这个疑虑让云颐自己都有些不信,“这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呢?那可是玄冥宫的神仙散!”
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倘若燕楚真是装的,那他的计划!
一想到后果的严重性,云颐不由得神色一振,猛地转身,低喝一声,“风!”
人如其名,果然似一阵风一样的黑衣男子,立刻出现在了云颐身侧,“主上。”
“燕煜太子兴许还在回宫的路上,你速去追上他,并告诉他,他的提议,本王应下了!”说到这件之前和燕煜在雅间里谈及的事情,云颐眼中就迸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锋芒。
风眼角悄悄的睨了云颐一眼,随即垂下,不敢质疑,“是!”
东宫,落水宫里。
在充满杏花香味的名贵信笺上,水玲落是咬破了自己的五个手指,用毛笔蘸着自己的鲜血,写下极其刺目的寥寥数笔字迹。
青禾在一旁看的都替水玲落手疼,却并不出言劝阻。
因为青禾心里很明白,小主要是不下点血本,只怕目的未必能达成,而小主的目的达不成,这样难受的生活日子,她青禾也要一直跟着受下去。
写好之后,水玲落都顾不上手指上的疼痛,便将信笺小心翼翼的叠好,随后,交到了青禾的手里,正色的嘱咐道:“一定要把这封信笺,亲自交给樊篱将军,明白了?”
“青禾明白。”青禾眼睛一亮,樊篱将军没死的消息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小主什么时候竟然又和将军他……
“去吧。”水玲落疲惫的朝青禾一挥衣袖,人软软的趴在了桌面上。
终于明白水玲落为何不肯擦药治伤的用意,青禾目光闪烁的应了声是,便快速的退了出去。
原本樊篱是威远将军,因为被报身死将近四个多月,府邸已经被封,下人们也已经自顾的全部遣散。
虽然樊篱成了断腿的残废,但皇帝并没有舍弃掉樊篱,毕竟将帅之才,除去能上战场征战之外,还要能指挥战局,出谋划策。
而樊篱身经百战,就算腿废了,还有脑子,还有一腔指挥战场的谋略。
所谓英才易寻,良将难得,故,皇帝又赐樊篱新的封号,护国将军,加官进爵,被封为一等军侯,特赐的府邸,就在太子东宫的一条街外。
所以青禾很快就到了侯府,在侯府管家的带领下,终于到了樊篱的面前。
当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樊篱的那一刻,青禾忍不住红了眼睛,朝樊篱跪了下去,“奴婢青禾,参见樊军侯。”
樊篱脸上闪过些微的诧异,而后推着轮椅,靠近了青禾,伸手亲自将青禾的手臂扶起,笑容温煦,“我们何时这般生分了,小禾。”
当樊篱的手指触碰都自己的手臂时,青禾就要被拨动到的琴弦,有些微的颤抖起来,脸上也抑制不住的浮上一脸红霞,“谢,谢侯爷。”
“我们都快半年不见了,小禾最近过得可好?”青禾的脑袋虽然垂的很低,让人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但樊篱清晰的感觉到了指尖,来自青禾颤栗,这让他的目光徜徉着令人难以琢磨的深沉。
没想到樊篱一开口询问的不是小主好不好,而是关切再问自己好不好,这让青禾说不出的动容,让她这样一个精于伪善的丫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奉承阿谀之言,还是说出真实的实情,“奴……奴婢……。”
“我不是说过么,在我的面前,你不必自称奴婢。”樊篱有些生气道。
一听这话,青禾再也忍不住,低低的啜泣了起来,“奴……青禾过的不好,一点也不好……。”
这话其实是骗人的,除去昨天太子妃胭脂香那个恶妇进了东宫之后,她与水玲落确实是有些过的不是滋味,但以前,在东宫里,主仆二人都是横着走的,哪怕水玲落有一段时间的失势,这也没有太大的影响,直到水玲落快速的再度撅起,在东宫的后宫里,更是无人胆敢招惹两主仆了。
都说富人家的丫鬟都比得过一个小门小户的小姐生活,那如她青禾这样一个在偌大东宫里作威作福的大宫女,都已经算得上一门大家里的千金小姐了。
樊篱目光微闪,笑容透出些意味深长,“是么?那就说来给我听听吧,兴许我能帮到你也不一定。”
青禾听得分明,樊篱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这让青禾有一瞬间的呆愣。
她都已经说她过的不好了,那么以樊篱的聪明不可能想不到,她青禾这个水玲落身边的贴身宫女都过得不好,水玲落又怎么可能过的会好?
可他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处处仔细小主,关切着小主,而是只问了这一句,她过得好不好……
这样突如其来的特别对待,让青禾的内心,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袖中捏着那封信笺的手指不断的收紧,青禾缓缓的抬起了泪流满面的小脸,面向了樊篱,“侯爷……您要救救青禾……。”
樊篱笑容一敛,温柔的用自己的袖子擦起了青禾脸上的泪珠,紧张的问向青禾,“别着急,慢慢说。”
因樊篱这样的动作,青禾愈发动容的眼泪越来越多了起来,“青禾只是一介奴婢,出身卑微,旁的人瞧不起青禾倒也罢了,青禾有自知之明。可……可是,青禾再也受不了了,这太子妃刚一过门,东宫里边儿的那些人就开始变本加厉……。”
边说着,青禾边偏了偏脸,将脸侧上和脖子上的狰狞鞭痕,有意无意的让樊篱看见。
“可恶!”樊篱咬牙低喝一声,眼神愈发的柔和了三分,手指很是小心的轻抚上了青禾脸侧上的伤口,语气里透着明显的心疼,“你别怕,我这就上书太子,请他将你赐到侯府,如今太子总归还是要给我三分薄面,不会不答应的。”
渐渐沉溺在樊篱眼神中的青禾,差点就欣喜若狂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对自己温柔至极的男子。
她好想好想追问,这话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但是她不敢,她害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都是自己的妄想!
其实……早在三年前,樊篱出现在水家的时候,第一眼,她就喜欢上这个男子了。
只可惜,他的眼里和心里装着的,全是小主。
她不笨,也有自知之明,自知自己身份低微,长相不是很出众,无论从哪一点,她都是配不上他的。
本来她想默默的将这份情深埋心底,但自从小主变了心,变得贪婪变得疯狂时,她却也像受到了影响似的,竟然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所以,她不反对,甚至极力的撮合小主和太子,更甚……还安排了让樊篱亲眼看到小主和太子暗通款曲的场面。
然而,她没想到樊篱将军会这么傻,这么对小主痴心一片,更没想到小主这么疯狂,竟亲自设计杀了将军!
曾一度时间里,她是极其痛恨小主的,恨得几乎想要杀了她为将军偿命!
但最后,她的理智却抑制住了这个疯狂的念头,因为理智很清楚,她只是个丫鬟,是个需要仰赖小主鼻息存活的婢女……
“怎么,不相信我?”瞧着青禾对着一脸不置信的发呆样子,樊篱轻笑,一刮青禾的鼻尖。
青禾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忙低下了头,“不,青禾相信侯爷……只相信侯爷!”
“既然相信,那就来替我研磨。”极其自然的抓起青禾的手,樊篱一手转动着轮椅轮子,准备往书房方向去。
青禾受寵若惊的瞧着樊篱拽住自己手腕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温热大手,不可谓不开心的笑了起来,可刚走一步,她又犹豫的顿住了步子,笑容一僵。
“怎么了?”樊篱扭过头,有些奇怪的看着青禾。
青禾袖子里的手,此刻已经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细密汗珠,几乎快要将手里的信笺湿透了,咬了咬嘴唇,她还是艰难的吐出了想问的话,“那,那侯爷,小主她该怎么办……。”
话一问出口,青禾就觉得自己心似被刀子狠狠剐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