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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5日,20:17,昆明火车站地铁站台。
冯杰从柔和的白光中再度睁开双眼,渐渐适应了地下昏暗的环境。
“冯杰!呜……你终于出来了……”段薇薇不知从什么地方猛地冲过来,一下子扑到冯杰怀里,接着就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我还以为你……”
冯杰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就尴尬得不行,毕竟涉世未深,除了上学时,象征性的交过一个女朋友之外,还从没有跟女孩子这般接触过。想着想着,他忽然心中暖暖的,有种莫名的幸福感涌动其中。
“哭什么哭啊,我可还有好几十点积分呢,没那么容易死。”冯杰轻轻推开段薇薇,亲昵地帮她摸去眼角的泪水,待她渐渐趋于平静,冯杰四下望了望,接着问道,“对了,晓雯和罗毅他们人呢?”
段薇薇一听到冯杰问云晓雯,立刻“小雨转阴”,低沉着脸,带着点小抱怨说道:“早回去啦,人家一个是特工,一个是顾问,日理万机可忙着呢,哪有闲工夫待在这儿等你啊?”
“哦,原来你是闲着没事做,才等我的对不对?”冯杰开着玩笑说道。
“才不是呢,还不是因为……”没想到段薇薇反应激烈,立刻一口否认,但却欲言又止。
要是换做以前木讷的冯杰,定不会察觉这些小女孩的琐碎心思,但现在他的思维强化了,心思也缜密了,这些小动作哪能逃过他的法眼。为了避免可能尴尬场面发生,冯杰急忙打起来圆场,说道:“哎,我可是两顿饭没吃了,你肚子饿不饿,要不,我请你吃东西去?”
“好啊!好啊!”段薇薇眼泪还挂在脸上呢,却仍然高兴地几乎跳了起来,那股兴奋劲让近在咫尺的冯杰也能感同身受,吃货的世界果然很简单。
“想吃什么?尽管说。”冯杰拍着胸脯,大方说道。
“二郎田鸡!”
“……”
“走啦走啦。”段薇薇挽着冯杰的胳膊就往地铁出口走,边走边对着冯杰指指点点,嘟起嘴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想耍赖哦。”
“呃……我只是想说,吃田鸡会不会有寄生虫杀不死啊……总之,能不能换个……”
“少废话,快走!”
……
11月6日,09:30,二十四分局“铅房”。
“以下报告内容,密级为绝密,所有形式的记录(图文笔记、录音录像等)均不能携带出会场,会后将有专业人员对在座的各位进行一次保密检查,待检查结束后,方能离开。”
说话的秃顶中年男子,正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十四分局负责人,现在冯杰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谢松。前天晚上出事的时候,作为负责人的他不知道死哪去了,可一到这种作总结报告的重要时候,就必定会准时出现,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敬业作风吧。
“二十四分局关于11月4日袭击事件的调查报告:一、事件经过。11月4日晚21:26,西山……”
“小谢,你停一下。”局长齐天明皱着眉头,抬起手,出言打断,“事情的经过我们大家差不多都知道了,在这里就别赘述了,讲重点。”
冯杰暗自庆幸,齐局长果然是个实干派,不喜欢这些假把式、虚玩意儿,否则要是让秃顶谢松再这样念下去,自己最佳表现状态也就是个昏昏欲睡,要不就是玩玩手机游戏,甚至会再次起身离去。
“好的,局长。二、处置程序。根据我局《应急处突预案》……”谢松一边念,一边偷偷瞟了一眼齐天明,后者脸色依然不太好看。
谢松也算是谙熟察言观色之道,立即自我打断,毫不犹豫地将那页报告给翻了过去,低头一看,似乎连自己也不满意,接着便一口气连着翻过去七八页纸,终于又重新开始了汇报。
“六、关于入侵者异能的调查结果。第一部分,是关于‘神之手’两名入侵者的能力研究报告。逆光,真实姓名不详,男性,能够熟练进行光学隐身,并且可以凝聚空中的氮气构成类似玻璃状的形态结构……”
什么?冯杰虽然坐在末位,离谢松隔了十万八千里,却依然将这段话给听得清清楚楚,“逆光”陆天兵的进化方向不是镜面发射吗,怎么可能改变氮气的存在物态?异安局的结论应该是不会有错的,难道是自己只见的判断有误,陆天兵说的是谎话?
“要将氮气转变为固态,至少需要冷却到-209.8℃,并且固态氮应该还是雪状,怎么可能像镜面一样进行光线反射呢……”坐在冯杰右侧的段薇薇忽然自言自语地说起来。
冯杰闻言,目瞪口呆,片刻后才恢复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该不会也是你们学校西班牙语专业教的吧?”
“怎么可能啊!”段薇薇白了冯杰一眼,骄傲说道,“这可是我自学的,嗯,更准确点说,应该是我无聊时随手翻了一本科技类图书……可是现在我却都清晰的记起来了。”
冯杰顿时开始为异安局的保密工作人员担忧起来,遇上段薇薇这样的非正常记忆人类,除非你能把她的大脑扣留下来,否者任何保密检查都是形同虚设,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记录或存储介质,就可以将所有秘密记在脑中,并且不会遗忘。
“……经检测,氮气的化学性质并没有发生改变,但温度却也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并且还拥有了一定的硬度。当工作人员企图对残存的‘牢笼’做进一步测试的时候,‘牢笼’瞬间气化,此前并无任何预兆……”
果然与温度无关,冯杰这才放心下来,看来的确是陆天兵经由镜面反射开出出来的新异能。氮气?那可是占去了空气的78%,也就是说,我们的四周都是他制造牢笼的原材料。
“……惊爆,真实姓名不详,女性,能够制造紫光爆破,却无法探测出任何异常物质,科研组的结论是:纯能量爆炸……”
冯杰暗暗点头,异安局果然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没错,惊爆的进化方向正是能量爆破,竟然被这个什么科学组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谢松的报告仍在继续,因为说涉及内容对普通人类来说极为震撼,所以没有任何人去打断他,都是静静地听、默默地想。
“……东亚三刑刀成员的能力研究报告……手、眼、口,发射激光射线……改变子弹或标枪运动轨迹……赋予物质特定的加速度……”
“报告!呃,我能插句话吗?”冯杰忽然举手说道。
齐天明点点头,就算是准许了。
“我发现,这些信息,与我在进化游戏中的所见所闻极为一致,所以我想问一句,你们是从哪儿得来的?”
谢松先是抬头望了望局长的表情,等后者给予一个允许的表情后,他才说道:“主要有两个途径,其一是经伤员回忆进行信息拼接,其二则是顾问罗毅的现场重演。”
现场重演?冯杰立刻将头扭向桌对面的罗毅,眼神中流露出的尽是一股强烈的敌视意味,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我所拥有的特殊能力了。”罗毅扶正眼镜框,仿佛看穿了冯杰一般,嘴角微微上翘,低声说道,“这特殊能力的来源便是——死灵之盔。”